年輕女人的脾氣和執拗不僅在棚裡讓他迫不得已妥協,在棚外也讓他再一次見識到了。
曾霧反問:“你認為我把你當我的什麼人?”而她又把他當什麼人?她才二十三歲,真能分得清激情、喜歡和愛嗎?她想要在感情中獲得冒險和放縱的快感,不就是這樣嗎?
宋零諾扭過頭不看他。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眶有點發酸。她真的有點生氣了,“我不知道。”
停了停,她又說:“你不回答,就算了。”
算什麼了?
曾霧聽見她補充:“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拍我了。因為我從頭到尾都討厭當模特這件事。”
他缺模特嗎?她以為這話能威脅到他?
宋零諾低下頭,她的睫毛在陽光下又變得金茸茸的,上麵沾著濕潤的光。一個二十三歲的年輕女人,脾氣這麼大嗎?她要是再長大幾歲,脾氣還會變成什麼樣?
而她還沒說完,“我不去英國。我當初沒要那筆九萬六千塊錢,我現在就不會去英國。我也不是小野貓。”
小野貓又是什麼?
曾霧開口:“你發完脾氣了嗎。”
宋零諾扭回頭,濕漉漉的眼睛裡滿是惱意,“我還沒有。”
曾霧抬手,指尖掠過她的眼角,抹去她憤怒時溢出的淚水。然後他握住她的臉。
宋零諾皺眉,“你都沒有洗手!”剛剛還在除草呢。
曾霧沒有鬆開手。他對她的脾氣沒有其它更好的處理方式,“宋零諾。就算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也要回英國。你明白嗎?”
就算?
宋零諾一把拍掉他的手,“就算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也不會去英國。你明不明白,都無所謂。”
曾霧點頭,“行。”吵架吵到這個份上,也該夠了。
宋零諾吸吸鼻子,她的委屈難以抑製。她居然以為那是愛。這太可笑了。她怎麼會相信beto的微博是真的?郝翠雪的建議也沒有用,她的虛張聲勢隻是讓自己更加難過。
秋日本該是豐收的季節。男人身上的氣味加劇了宋零諾的難過,在這個豐收的季節,她的稻田顆粒無收。她幾乎要掉下眼淚。
她說:“我去和郝老師道彆。我要回家了。”
還有那麼多工作要做,她不會再為了這個令她情緒難過的男人浪費時間和精力了。
她轉身拉開門,但男人從身後伸手將門推上。他的力氣比她大,她爭不過他。
她聽見他說:“宋零諾。我當你是我女朋友,但我要回英國。你明白嗎?”
這一次,他沒有說“就算”。 宋零諾心裡再一次變得酸酸的,而這酸楚感卻不同於前一次。她抬手抹抹眼角。她才不是為了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