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書房。
侍衛稟報:“陛下,王烈將軍來了。”
“進。”蕭遠言簡意賅,手中毛筆不停。
下朝之後,他就在書房召見了後者。
不多時,王烈入內,見到蕭遠,立即跪地施禮:“臣王烈,參見陛下!”
他的麵上還有些激動,因為對蕭遠是視若神明的,平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跟隨陛下南征北戰。
這又是一個能征慣戰、忠心耿耿的悍將,且有開國之功。
觀其履曆,17歲於西平關從軍,跟隨蕭遠大破西戎,因戰場殺敵升為伍長。
後入川蜀作戰,至百夫長。
蕭遠稱王之戰,盟涼滅晉,王烈數戰有功,升至千夫長。
滅涼,參加幽州戰役、涼州之戰,因功至步軍校尉。
滅炎、滅桓未曾參加。
蕭遠南征,參加棗城戰役、襄陽戰役,任偏將。
東征,升任第十一步軍主將,參加孟津決戰、蔡州戰役、瑞州戰役。
滅靈之後,天下一統,開國授封,至八驍將之一,伯爵奮武將軍。
這履曆全是戰功晉升,一步一個腳印,完全硬生生打上來的!
這也是蕭遠讓他鎮守鬼族的原因之一。
以王烈的血性和驍勇善戰,到了鬼族,足以震懾四方。
“愛卿平身。”蕭遠語氣溫和。
“謝陛下!”王烈起身,恭敬站在下邊。
蕭遠先是打量了他一眼,接著放下手中毛筆道:“王烈啊,朕此次召你入宮,是有一件要事需要你去辦。”
“請陛下吩咐!”王烈乾淨利落。
“去鬼族,駐軍鎮守三年。”蕭遠開門見山:“雖然咱們平定了那裡,但鬼族畢竟是異域,若要完全治理,需得一定的時間過渡,而在這個時間裡,便需要我大秦的將領把關!”
“朕思來想去,還是派你去比較穩妥,當然,如果你有什麼困難,或覺得條件艱苦的話,儘可提出來。”
王烈聞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即說道:“微臣領命!陛下托付,臣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臣沒有任何困難!”
“好!”蕭遠同樣乾脆:“朕會給你抽調十萬新軍,以裴陽為副將,你回去之後,馬上準備一下,儘快起行。”
“是!請陛下放心,為國守邊鎮地,乃臣之職責!”王烈震聲而言。
蕭遠又交待:“記著,鬼族乃臣屬,遇到一些事情,該武力鎮壓的時候不必手軟!當殺則殺!”
“微臣明白!”王烈道。
“包括鬼族國王,他雖然是咱們扶持的,但如果不聽話,該怎樣就怎樣!”
蕭遠說著,起身走下來,認真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守邊鎮地,最為辛苦,你我君臣,恐會三年不見,何時若想家了,就給朕寫信。”
“陛下.”王烈眼圈一紅,錚錚鐵骨的漢子險些掉下眼淚。
“彆哭!”蕭遠亦有些鼻子發酸,吸了口氣,拍拍其肩膀:“去吧!”
王烈聞言,正色跪地:“陛下.臣走了,您一定要保重龍體,彆再那麼勞累了。”
說著一抹眼眶,叩拜而退。
“等等。”蕭遠忽又叫住了他,忙解下身上的大衣,披在了王烈身上,並為其係好:“鬼族一至凜冬,常有風雪,朔風徹骨,千萬注意保暖,彆凍壞了身子。”
“陛下!”王烈再次噗通跪在了地上,再忍不住眼淚直掉:“臣惶恐之至,何德何能,受此皇恩啊!”
要知道,封建王朝下,皇帝將自己的大衣賜給了臣子,那是莫大的一種榮耀。
“好了好了,快起來。”
興許不想再看到這番場景,蕭遠背過身擺了擺手:“退下吧。”
“陛下珍重,臣,告退。”
王烈認真說著,深深施禮。
出了書房後,心中的堅定,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撼動。
下午時分,奮武將軍府。
王烈回來後,妻子也迎了上來,關切問道:“夫君,陛下召見,不知何事啊。”
“陛下委我以重任,令我鎮守鬼族。”王烈直接道。
“啊?”妻子先是驚訝,接著露出了委屈之色:“夫君,聽說那鬼族甚遠,其人如同嗜血惡魔,且環境惡劣,能不能能不能向陛下請辭啊。”
“胡說什麼!”王烈瞪目道:“陛下委任,我高興還來不及,豈可推辭!”
“可是.可是妾身擔心夫君。”妻子嘛,自然會如此。
“有什麼好擔心的。”王烈正聲道:“身為大秦將領,保家衛國,守邊鎮地,是吾輩之職責!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麼。”
“妾身是不懂什麼家國大義,可.可妾身舍不得夫君”
“好了好了。”王烈安慰了一句,便解下了蕭遠賜的大衣,一臉正色道:“快將這件大衣好好收藏起來,萬不能有任何損壞。”
妻子接過道:“這大衣如此華貴,而東北凜冬風雪,夫君何不帶上,保暖之用。”
說到大衣,王烈不由滿臉驕傲:“你可知道,這乃是陛下的大衣,今日恩賜於我,豈可帶去鬼族,這可是我王家的榮耀啊!”
“啊?”妻子也驚了一下。
王烈又道:“另外,有此陛下所賜大衣,說不定在往後,某種時候,會是我王家後代的最大庇護。”
“因而,務必好好珍藏!”
見他說的這麼認真,妻子忙點點頭:“妾身知曉了,夫君放心便是。”
另一邊,安南將軍裴陽家中。
此時的他已經收到委任詔書了。
與王烈妻子一樣,其妻子同樣滿臉幽怨,女人嘛。
裴陽聽著她的話語,忍不住斥道:“婦人之見!你懂什麼,現在天下清平,山河一統,鬼族又被平定,已無戰事,一個將領想要擢升就得戰功,而此去鬼族,回來之後便是戰功!”
“何況身為一名軍人,保家衛國,乃我輩之榮耀!”
這就是秦軍將領,戰爭年代過來的,其信念和家國大義皆是如此,無可撼動。
數日後。
蕭遠抽調十萬新軍。
同時,鬼族軍政官也早已確認,為武陵郡丞崔執。
這一天,王烈和裴陽向蕭遠跪拜,後者亦親自相送,臨行自然又是一番叮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