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幾天,王府。
鐘朵朵正在召見梁原。
“王妃娘娘。”後者自是恭敬施禮。
鐘朵朵看了他一眼,開門見山道:“梁原,你還記得我哥是怎麼死的嗎?”
“臣,不敢忘記,乃妖婦設計,昏君所害。”梁原正色說道。
“沒錯!”鐘朵朵道:“現在那昏君和妖婦,正在秦王宮!你手上不是有都衛營嗎?”
“這,娘娘何意?”梁原心中一緊。
“將都衛營的人都調過來,直接殺了昏君和妖婦!”鐘朵朵美目含煞。
“什……什麼!?”梁原聞言,頓時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道:“可……可是娘娘,那畢竟是天子,且大王早有王令啊。”
“你幫是不幫!”鐘朵朵哪裡顧得那麼多,父兄之仇,近在眼前,她這幾天,都在想著辦法,此刻亦是滿腔仇恨。
“請娘娘不要為難微臣,臣,怎敢違抗王令啊!”梁原一下子跪了下來。
“你!”鐘朵朵氣極,頓時起身道:“你不幫!本宮自去報了這仇!”
說著話,她憤恨而走。
“娘娘留步,娘娘留步,不可衝動啊……”梁原慌的不行。
“本宮乃王妃!你是下臣!怎敢攔我!?”
“啊!?這,這,娘娘啊……”
鐘朵朵現在滿眼都是父兄之仇,而她身份在那,梁原怎麼可能敢硬攔。
斥退梁原之後,她也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翻找之下,很快,就拿到了蕭遠的令牌,同時手上也提著蕭遠的秦王劍。
她和蕭遠是夫妻,想找這些東西還不容易嗎,出府之後,更是直接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娘娘!娘娘——”
看著戰馬背影,梁原驚嚇之後,片刻都未停頓,慌忙前去書房,求見蕭遠。
“大王!大王不好啦!華妃娘娘她……”
華妃,正是鐘朵朵的封號,蕭遠聞言,心中也是一緊,忍不住起身追問道:“怎麼了!”
“娘娘她……她手持王劍,去往王宮了!”
“什麼!?這個死丫頭!”
蕭遠大驚失色,快步往外走的同時,亦急急說道:“快備馬!”
眼下還是上午時分,王宮門前,鐘朵朵抵達這裡之後,根本沒有翻身下馬的意思,而是一勒韁繩,高舉令牌,嬌聲斥道:
“此乃大王令牌,還不快讓開!”
門口禁軍其實是認識她的,知道她是秦王妃,如今再見令牌,哪裡還敢阻攔。
鐘朵朵策馬而入,憑王妃身份,一路暢通無阻,直達朝議大殿。
到了這裡之後,她翻身下馬,提著秦王劍,疾步上了台階。
看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大殿門口的禁軍紛紛瞪大了眼睛。
“那是王妃,還有大王佩劍……”
有人小聲說著。
等鐘朵朵過來之後,兩邊禁軍也全都單膝跪地。
“王妃娘娘,您……”有禁軍忍不住問了一句。
鐘朵朵不語,俏臉寒霜,直闖而入。
此時,大殿內,一幫皇廷大臣還在做著樣子,參加所謂的朝議。
聽到動靜之後,人們紛紛回頭,見此情形,都呆愣了一下。
一個容貌絕美的姑娘,手提利劍,闖入這大殿之中,她要乾什麼?
結果鐘朵朵二話沒說,進來之後,是直接一把抽出了王劍。
隨著清脆悅耳的出鞘聲,外麵的禁軍頓時嚇了一跳,亦慌忙而入,顫聲喊道:
“王妃娘娘!”
啊!?她是秦王妃?
殿中皇廷大臣也都傻眼了。
“不關你們的事,都讓開!”
鐘朵朵嗬斥禁軍,繼而轉頭,滿滿怒火的瞪向了正上方的位置。
接下來,大殿中發生了極大的騷亂。
一幫皇廷大臣開始紛紛阻攔:
“秦王妃這是作甚,這是作甚啊……”
“秦王妃怎能如此,快快住手……”
人們七嘴八舌,都擋住了鐘朵朵的去路,但卻因知她身份,又不敢動手。
“統統讓開!”
鐘朵朵氣極大叫,手持秦王劍,美目微紅。
“昏君——”
她大喊著,商睿見狀,得知她竟是衝著自己來的,不由連忙站起了身,咧嘴說道:
“秦……秦王妃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
眾人相攔,鐘朵朵半天不得近前。
這時候,情妃也再忍不住了,惱羞成怒的一拍王案,起身嗬斥道:
“真是荒謬!堂堂王妃!竟如此不知禮!”
她的嗬斥,令場麵暫時有了一些安靜。
鐘朵朵也將美目瞪向了她。
情妃見狀,毫不畏懼,反而掃了鐘朵朵一眼,冷笑出聲:
“這就是秦王的女人?也不過如此!”
“你!妖婦!”鐘朵朵大怒。
“切!小丫頭片子!”情妃像是在嘲諷,下意識裡,也在與鐘朵朵的容貌作比較。
她說的確實沒錯,鐘朵朵放到現在,就是個傻白甜的少女,嫁給蕭遠的時候,不過十六歲。
正在這時,蕭遠也急匆匆趕了過來。
“朵朵!”
他皺眉嗬斥,將鐘朵朵拉到了身後。
“夫君!”鐘朵朵急了。
蕭遠眉頭再皺,狠狠朝她使了個眼色。
後者頓露委屈,憋著小嘴,可也沒再說話了。
這時候,見秦王已來,一眾皇廷大臣則是又回到了左右班列,隨後都露出了一副看笑話的表情。
蕭遠暗暗搖了搖頭,繼而朝著商睿拱手施禮:“陛下恕罪,王妃任性慣了,方才如有冒犯陛下,臣,在此賠罪。”
沒等商睿說話,情妃已是氣急敗壞的說道:“哼!堂堂秦王妃!如此無禮!傳出去,也不怕天下人笑話!”
“是,情妃娘娘說的是,王妃有錯,錯在本王,請陛下息怒。”蕭遠將責任全攬到了自己身上。
“哼!”情妃再冷哼,一拂衣袖,坐了回去。
商睿則是乾笑了笑:“嗬嗬,秦王哪裡話,無妨,無妨……”
“那,臣先告退。”蕭遠又說了一句。
“好,好……”商睿依舊笑嗬嗬的模樣,本是完全可以治秦王妃死罪,可他又哪裡敢這麼做。
這場鬨劇過後,蕭遠拉著鐘朵朵出了大殿,到了外麵之後,忍不住橫了她一眼。
“我是你妻子,我哥又是你結義兄弟,這仇不報了嗎,不報了嗎……”鐘朵朵滿滿委屈,哭訴著,眼淚也掉了下來。
蕭遠沒有說話,隻是將她摟進了懷中,緊緊的抱著。
他現在是可以殺了商睿,但那樣做,秦國,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更與今後大戰略不符。
他是一個君王,在軍國大事上,必須拋卻個人情感,一切以大局為重。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鐘朵朵才淚眼婆娑的抬起了小腦袋,抽噎著說道:
“夫君,我……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
“怎麼會,傻丫頭。”蕭遠暖暖一笑,輕輕拭了拭她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