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哥,你中午想吃點啥,我請你。”
“隨便叫點外賣吧,不想出去了。”我應了一聲。
“好咧……陽哥我發現我們真的挺有默契的,我也不喜歡中午出去吃。”
“知道這是什麼動物的習性嗎?”
“你說。”
“蛆都怕見陽光,是吧?”
童子恍然大悟,道:“陽哥,你真是明察秋毫,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自己的生活,經你這麼一提點,我活得還真像蛆……”
我沒再言語,實際上這些年時常出沒在夜場的自己,要比他活得更像蛆,如果當初的自己願意去努力,去奮鬥,至少現在也不會混得比方圓差,而那唯一不願意去奮鬥的理由,便是愛情,想來我便是那隻活在腐爛愛情中的蛆。
童子唉聲歎氣的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然後求助似的向我,問道:“陽哥,你覺得我還有救嗎?”
“說說你最近的規劃,我再幫你分析、分析。”
“當務之急是找個女朋友告彆處男之身……”
我打斷了他:“你是和我開玩笑的,是嗎?”
卻不想童子很認真的對我,說道:“陽哥,真不是開玩笑,你不知道每到周末,看著同宿舍的兄弟們一個個都帶著女朋友出去玩,我這心裡有多空虛寂寞冷,要不然我也不能一個人跑到西塘來等豔遇。”
“你他媽是有多饑渴!!”我倍感無語的回道。
“是處男就饑渴,除非你有病!”
童子再次運用他的有理有據,將我弄得啞口無言,隻覺得處男的世界太難懂!
在我的沉默中,童子又哀嚎,道:“上帝啊,請賜我一個女人吧,隻要有樂瑤的百分之一美麗,我就滿足了!”
我心裡,想道:“樂瑤的百分之一美麗,這得長成什麼德行!”於是對他饑渴的程度有了一個更直觀的了解。
……
等外賣的過程中,童子繼續用他的筆記本看著電視劇,我則被無聊折磨了一遍又一遍。
終於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了那部沒有電話卡的手機,又盯著微信的圖標看了許久,此刻隻要我連上房間裡的無線網絡,便可以恢複與外界的聯係。
可是如果這麼做的話,我掰掉電話卡的意義又何在呢?
而且從她那天決然的推開我,上了蔚然的車,我便不相信,她會因為我的離去而難過,也許她心中渴望的隻是一個園丁,一旦我這個園丁做了不該去做的事情,她便不願意再給予我愛情,如此想來,這真是一段奇怪至極的愛情。
我終於將手機放回了背包裡,在等到外賣前,短暫的放空了自己。
忽然童子又咋呼一聲:“哇靠……我高興的要死了!陽哥……我要死了!”
我不耐煩的回道:“放心的死吧,你中午那份飯我幫你吃。”
童子抱著自己的手提電腦,從他床上一個跳躍,飛到我床上,然後將電腦遞到我麵前,興奮到結結巴巴的對我說道:“你看,樂瑤……樂瑤她在……在微博回複我了!”
我頗感意外的湊近電腦看了看,總算看明白了:先是童子在樂瑤的微博裡留言,說自己正在西塘,然後樂瑤回複了五個字“兄台,好玩嗎?”
我剛放下電腦,童子便搭著我的雙肩一頓猛搖:“陽哥、陽哥……我該怎麼回……怎麼回才能顯示出我很有學問啊!”
我被他搖的難受,一腳將他踹到了床下,當即幫他在樂瑤的微博上回複了一句:“彆叫我兄台,請叫我處男!”
然後自己也被逗樂,“哈哈”大笑了起來!
第221章:我在西塘等你
童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又從我手中奪過了電腦,看到我幫他回的微博整個人立馬蔫了,呈崩潰狀,半晌對我說道:“陽哥,你真不是人!”
我一臉無辜:“你不是一直以處男自居的嗎?我也沒回錯啊!”
“但這話不能在女神的微博上說啊,顯得我這人多下作!”
我又出言安慰,道:“你看她微博回複的人那麼多,不一定會注意到你的,對不對?”
“她前麵已經回複我了,一定在等我的回複,怎麼可能會忽略掉。”
我又一次被他弄得很無語,半晌說道:“這事兒算我對不起你,成嗎?”
“不成,你趕緊幫我解釋、解釋。”
“我靠,人家那麼大一明星,我一臭吊絲怎麼去幫你解釋啊……行了,彆哭喪著臉了,晚上帶你去酒吧爽爽!”
“你請客?”
“嗯,我請客!”
童子這才放了我一馬,可嘴裡仍在嘀咕著,一副憤恨的模樣,這讓我更加的不能理解他那被處男所捆綁的價值觀。
……
吃完了外賣之後,我又迎來了一個無事可做的下午,於是又來到客棧的前台,與客棧老板聊起了天。
我向他詢問,道:“老板,現在你這邊的住客多嗎?”
他搖了搖頭。
“是因為淡季?”
“生意一直不好。”
我給他遞了一支煙,才說道:“我說句實話你彆介意啊……你這邊住宿的硬件條件差了些,和其他客棧比起來性價比不高。”
他沒有什麼表情的回道:“那你不也住進來了嗎。”
“我住進來,是衝著你門口掛著的那把沒有弦的吉他。”
“你是玩音樂的?”
“算愛好吧。”
他點了點頭,道:“晚上帶你去一個酒吧,裡麵的老板也喜歡玩音樂,你們可以交流切磋一下。”
“這個沒問題。”稍稍停了停,我又問道:“你這客棧是自己的房子,還是租來的?”
“租的。”
我不禁為他擔憂:“那你這生意長期不景氣,很難維持經營的吧?”
他重重吐出了口中的煙,道:“現在競爭激烈,從去年下半年就已經開始虧損,實在支撐不下去隻能關門歇業了。”
儘管他看上去冷漠,但話語中卻對這間即將關門歇業的客棧充滿了眷念。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還有兩三個月就迎來旅遊旺季了,堅持一下肯定能熬過去的。”
他看了看我,沒有言語,這讓我意識到:他可能連熬過這兩三個月的資金都沒有了。
……
結束了白天,迎來了晚上,我和童子依舊在飯後散步在西塘河邊,隻是讓我略感遺憾的是:今天那個穿紅色外套的漂亮女人沒有來……也許她已經離開西塘了。
相較於我的遺憾,童子表現的悲痛欲絕,趴在我的肩膀上哀嚎,道:“陽哥,今天是我的災難日,在這一天裡我失去了兩個美麗的女人,我要崩潰啦!”
童子的悲痛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那時候我也喜歡兩個女人,一個是冷若冰霜的小龍女,一個是溫柔賢淑的白素貞,我時常糾結長大以後要娶誰,好似娶了誰,放棄誰,都會難過,可現在想來,她們與我都沒什麼關係,小時候的糾結根本沒有道理。
我想,童子也曾在心裡糾結過,他到底是要樂瑤還是要那個紅色外套的女人,所以他才會說出:這一天他失去了兩個美麗的女人,這種話。
可我不會因此嘲笑他,因為這種以處男之身而展開的不計後果的幻想恰恰是最幸福的,可我卻早已經在領悟之後失去了幻想的原始動力,所以才活得這麼枯燥!
回到客棧後,我又請老板帶我和童子去酒吧逛逛,於是他將我們帶到了一個叫“我在西塘等你”的音樂酒吧。
這是一個很小的酒吧,老板名叫阿峰,在客棧老板將我介紹給他時,他笑著問我:“來西塘是療情傷的,還是找豔遇的?”
我回以笑容,道:“療情傷。”
阿峰拍著我的肩膀,說道:“那你來我的酒吧就對了,點上一杯酒,聽我們唱歌吧。”
我鼓掌表示期待他們的表演。
……
我與童子兩人,要了幾瓶啤酒,選了一個靠近演唱台的位置坐了下來,阿峰手抱吉他讓我點歌。
我幾乎沒有想,便說出了那首《私奔》,我想聽聽,這首歌在彆人演繹時,是否也像我這般撕心裂肺。
阿峰對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便撥動吉他弦唱了起來。
這首歌被阿峰演繹的很平靜,卻又飽含深情,而這也不好說他未能演繹出這首歌的精髓,隻是換了一種表達的方式而已,想來這是和人的性格有關的,所以分手後的我久久不能平靜,帶著痛苦活在撕心裂肺的刀刃上。
片刻之後阿峰唱完了這首《私奔》,又端著啤酒杯向我走來,笑著說道:“兄弟,聽抗抗(客棧老板的名字)說你也是玩音樂的,待會兒上去熱鬨、熱鬨。
我和他碰了一個杯,隨即點了點頭,實際上我很喜歡在現在這個環境裡唱歌,唱歌給這些有故事的人們聽。
與阿峰一邊喝酒聊天,一邊聽著台上的人演唱,忽然,身邊的童子奮力的拉著我的衣袖,示意我往門外看。
我下意識的轉過頭,此刻,走進酒吧的竟然是那個身穿紅色外套的美麗女人,她目不斜視的向演唱台走去,然後在演唱台旁邊的箱子處停了下來。
我不明白她要做些什麼,便細看那隻箱子,才發現是演唱過後接收顧客小費的道具。
隻見她從手提包裡拿出了一隻紅色的錢包,然後從裡麵抽出一疊錢,大約有兩三千的樣子,數都沒數便放了進去,然後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我有些大跌眼鏡,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有錢,兩三千塊錢在她手上簡直如廢紙一般。
身邊的阿峰衝她抱拳表示感謝,她隻是微微點頭示意,然後又順帶著看了我一眼,目光便又回到了演唱的台上。
看著我驚異的眼神,阿峰笑了笑,說道:“這個女人已經連著好幾天來我們酒吧了,每次出手都很闊綽,最多的一次給了5300塊錢的小費!”
我搖頭感歎,道:“土豪的世界吾等不懂!”
阿峰點頭表示認同,隨即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孫可唱完了,你上去玩玩吧,給咱們酒吧來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們助助興!”
我點頭,下意識的清了清嗓子,然後向小演唱台走去。
第222章:紅桃k的遊戲
我在眾人的掌聲和注目中走上了小舞台,然後從樂隊成員的手中接過了吉他,撥動弦,趁試音的空隙尋思著要唱上一首什麼歌。
思來想去之後,我選擇了一首子曰樂隊的《相對》,因為這首歌似乎唱出了我在最近這一段感情中的情緒。
如歌詞所寫,麵對米彩時,配不上她的漂亮讓我慚愧,我拚了命的想跟上的腳步,可是卻在追逐中越來越疲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