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回道:“好像說她的上部劇,年後會在各大電視台公映。”
“衛視台麼?”
我搖頭,道:“她沒說,不過宮廷戲一般都是大製作播出的平台應該不會太差吧,畢竟好幾個大腕呢。”
cc感歎,道:“真希望她能借這部劇證明自己,她也真的挺不容易的!有一場夜裡跳湖的戲為了保證效果,她拒絕用替身,事後發高燒了好幾天,簡直是拚命嘛!”
“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羅本將話接了過去,道:“這事兒我知道,那時候她剛進劇組。”
“剛進劇組!”我歎了一句,隨即想起,那時候的她剛做完人流手術不到一個月,這真的是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也忽然理解了她為什麼如此的想開酒吧,她隻是想為自己的生活尋找另一種保障,因為她在演藝圈掙紮的太辛苦了。
我因為樂瑤的苦痛陷入到沉默中,而餐廳的門在我的沉默中被打開,cc隨即推了推我說道:“昭陽,米兒和她的朋友來了!”
第125章:不受待見的我
在cc的提醒下我回頭向身後看去,果然看到了米彩以及和她走的很近的朋友,準確說應該是男性朋友,而且還是一個長的很帥的男性朋友。
這個男人一副英倫風的潮男打扮,身材挺拔,麵容俊朗,最讓人過目不忘的是他深邃的眼神,好像看誰都是深情款款的。
米彩親昵的將男人拉到我們身邊,麵帶微笑向我們介紹,道:“這是我的好朋友abner,中文名蔚然。”
正當cc和羅本要和他打招呼時,他卻打量著我和羅本問道:“你們誰是昭陽?”
對於他這個意外的舉動眾人互相看了看,我保持著禮貌起身對他說道:“我就是昭陽。”
“以後對betsy(米彩的英文名)客氣點,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我愣了一愣,頓感來者不善,剛想發作,米彩趕忙拉住蔚然說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米彩的話讓我意識到她真的和這個男人關係很親密,連我以前欺負她的事情都當成苦訴給他聽了,心中忽然一陣沒來由的不爽,冷眼看著蔚然說道:“小海龜,你和我說話也得客氣一點,我這人脾氣不太好。”
蔚然瞪著我,道:“怎麼,你是想和我決鬥嗎?”
“我靠,洋味兒真重,你跨洋過海的把美國西部牛仔那套老掉牙的東西帶回來不累嗎?直接說打架就行了,來,我陪你。”我麵無表情的回道。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cc趕忙拉住我勸道:“昭陽,你彆這麼流裡流氣的行嗎,人家遠來是客!”
“我可不覺得他把自己當客人,也沒見過這麼做客人的!”
我的話音剛落,米彩便語氣很重的對我說道:“我已經幫你和蔚然解釋過了,你能不能有一點紳士風度?”
被米彩和cc一頓數落,我心中更加的不爽了起來,可也不能真的動手去揍那個蔚然,隻覺得自己有些多餘,終於說道:“我知道,我這人一向不招人待見,我走,省的破壞你們聚會的氛圍。”說完拿起自己的外套便向外麵走去。
……
cc跟著我從餐廳裡走了出來,拉著我說道:“昭陽,你不覺得自己這麼一走特不合適嗎?有點男人的風度行不行?”
我不顧cc拉著我,依舊向前麵行走著,又保持克製對cc說道:“我要沒風度,早動手抽他個小海龜了!”
“可你就這麼走了讓米彩怎麼看你?”
“她一向覺得我沒風度,不差這一次。”
“你這人怎麼老是在關鍵時候掉鏈子呢?”
我停下腳步對cc說道:“什麼掉鏈子不掉蓮子的,你扯遠了啊!”
cc麵色認真的對我說道:“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告訴我,你喜不喜歡米彩?”
我沉默不語。
“你這是默認了吧?看得出來那個蔚然好像也挺喜歡米彩的,你這麼負氣出走,和人家比起來是不是缺了點風度?顯得高下立判!”
“你瞎分析什麼,誰告訴你我喜歡她了……行了,你回去吧,我得去酒吧一趟,那邊還有點裝修的細節要溝通。”
cc卻依舊不肯放過我,執著的追問道:“真的不喜歡?”
我“不耐煩”的回道:“不喜歡。”說完掙脫了cc向路邊走去。
卻忽然聽到cc的感慨聲:“你就是慫,不過這也怪不得你,畢竟人家蔚然也是賓夕法利亞大學畢業的碩士研究生,家境更好,聽說是一個家族企業的未來接班人呢!你沒有自信很正常……”
cc的話還沒說完我已經坐進了出租車裡,打開車窗衝cc喊了一句“關我鳥事兒”後便催促司機開車離開,司機很配合的重踩油門,轉眼間cc便和路燈融在一起,最後在我的視線中縮成了一個點。
……
這個夜我並沒有去酒吧,卻來到護城河邊躺在了已經枯萎了的草坪上,抽著煙排遣著自己心中的煩悶。
仰看著天空的星星和月亮,終於懂了自己為什麼一直不敢和米彩表明心意,情願這麼當朋友相處下去。
今天,蔚然的出現讓我更徹底的明白,她這樣的女人注定是天空最美的皓月,而我隻是一顆平凡的星星,甚至連送她一輛油動力賽車的願望都不能滿足,而蔚然就不一樣,如cc所說:他高學曆,家世顯赫,而米彩也很在意他,他們在一起才是真正的般配。
我已經痛入骨髓的經曆過一次向晨和簡薇給我的悲劇,難道還要在米彩身上再體會一次嗎?
我不傻,更不想重複過去的痛苦,我就是一顆平凡的星星,我的另一半也注定是一顆平凡的星星,這樣自己才不會被閃耀的光芒所灼傷。
閉上眼睛,我的世界陷入到黑暗中,卻忽然看到了那座晶瑩剔透的城池,她在滿天星辰的包圍中越來越閃亮,可我卻在她的光輝中越縮越小,然後無力的看著她載著那個長發垂肩的女子再次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不願意再睜開眼睛,因為當我再次麵對這個現實的世界時,我注定是要失落的。
忍受著寒風的切割,我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她喊了我的名字。
我睜開了眼,那被我刻進記憶裡的女人幽香卻先飄進了我的鼻腔裡,此刻站在我身邊的竟然是簡薇。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簡薇笑了笑說道:“和你一樣,不開心了,就想來這裡坐坐。”
聽了簡薇的解釋,這種偶然的相遇也顯得不偶然了,因為她也把這裡當作是一個避難的地方,總有一天我們會在這裡相遇的,或許今天,或許明天……
簡薇的出現讓我心中的失落感又重了一分,不能自控的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才向她問道:“你為什麼不開心?”
“是你先來的,根據先來後到的原則,還是先聊聊你的吧。”
我沉默了很久才對簡薇說道:“被生活給揍了,就不開心了……”
簡薇笑了笑,道:“你這個回答有點敷衍哦,所有人不開心,都是因為被生活給揍了,我想聽具體一點的。”
我又經曆了一陣極長時間的沉默後,終於鼓起勇氣向簡薇問道:“大學畢業後,你是不是挺看不起我的?……我隻是一個掙紮在社會邊緣的男人!”
簡薇好似很意外我會問她這個問題,她就這麼看著我……而我更加的忐忑,因為接下來她給我的答案很可能就是導致我們分手的真正原因。
第126章:最漂亮的願望
簡薇的表情漸漸痛苦,她看著我許久,終於反問,道:“看不起你?……如果我看不起你,會和家人鬨翻,從上海跑到蘇州和你生活在一起,每天吃的是泡麵、炒飯,穿的是網上買來的地攤貨……當然,這也沒什麼,因為都是我心甘情願做的,甚至覺得是一種同甘共苦的快樂!”
我感到窒息,好似無視時光的侵蝕,回到三年前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那年,我們在冬天抱著一隻熱水捂取暖,吃著同一盒薯片看電視取樂,對,那時候的我就是那麼的貧窮,租不起有空調的屋子,也沒有閒錢帶她去看一場電影,但她依舊跟著我,聽我彈著吉他唱著那首《私奔》然後感動的掉淚。
我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半晌對身邊的簡薇說道:“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問你……可是,你為什麼要和我分手?”
簡薇的神情有些恍惚,許久才哽咽著對我說道:“我們都做錯了,而我更錯的離譜,錯到我們必須要分手……”
“什麼錯?”我迫不及待的問道,終於害怕在我們倆人之間存在誤會。
簡薇搖了搖頭說道:“不要問了,我們已經分手三年,所有真相都已經隨著這三年的過去,變得沒有意義,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隻會讓我們加倍的去體會曾經的痛苦!”
“我不怕痛苦,我要真相……”我緊咬著牙說道。
“三年前你為什麼不要?……現在我已經和向晨在一起了,或許很快就會結婚,你覺得還有要的必要嗎?”
“我……”我忽然說不下去,理智告訴我,簡薇說得都是對的,真相對於現在的我們而言,除了痛苦,什麼也得不到。
沉默中,寒風吹起了河麵的波浪,於是霓虹在河麵的倒影也開始不安的抖動了起來,我的心情隨著沒有規律的抖動而慌張。
簡薇終於低聲對我說道:“因為全世界都那麼臟,才會找到最漂亮的願望……昭陽,我會一直默默祝福你的,直到你找到那個最漂亮的願望!”
我無法理解簡薇想要和我表達什麼,還想追問,她卻已經起身離去,然後將最決然的背影留給了我,仿佛告訴我,所有過去的一切,終將化作懷念淹沒在歲月中,沒有必要再去深究什麼。
可是到底什麼才是我要去追尋的最漂亮的願望呢?是那座天空的城,還有城池裡長發垂肩的美麗女子嗎?
我無法確定答案,夜卻忽然黑的深不見底,我該回去了,因為暫時看不到天亮,才會看見自己最誠懇的夢想,而我的夢想一定不在這條流淌著虛妄的護城河裡。
……
回到住處,我心神不寧的打開了屋子的門,卻意外的發現鞋架上多了一雙女式的冬款長靴,然後我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著文件的米彩,又忽然想起幾個小時前,我們在cc的餐廳弄得很不愉快,難道她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來到米彩的身邊,疑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的房子,我不能來嗎?”
“你不是租給我了嗎?”
米彩放下文件抬起頭看著我:“我是租你了,可是你給我房租了嗎?”
“你上次說不用給,買些盆栽放家裡就行了,怎麼著,你是想出爾反爾嗎?”
米彩環顧四周不冷不熱的說道:“那你買的盆栽呢?”
“還沒有時間買,但是我肯定會去買的。”
“沒有時間?我看你挺閒的呀,還有空玩賽車。”
我終於確定米彩就是為了那個蔚然來找我碴的,頓時不爽的說道:“我樂意玩賽車,就不樂意去買盆栽,怎麼了?”
“所以你就是一個沒風度、沒信用的無賴,一輩子都改不掉。”
米彩的冷嘲熱諷讓我愈發的憋屈,看著她半晌,怒道:“我是無賴,我是沒風度,就你那朋友是翩翩君子,行了吧?”
“你乾嘛要拿自己和他做對比?”
對啊!我乾嘛要拿自己和他做對比?瞬間有點心虛:“你管我和誰做對比……說你來這兒的目的。”
“我那邊的房子讓給蔚然住了,不來這裡去哪兒?”
米彩的回答讓我一愣,這是不是說明,米彩介意和蔚然同住一屋簷下,卻不介意和我住在一起?
我當即問道:“你是不是挺不介意和我住在一起的啊?”
“介意,所以待會兒你去住酒店,這幾天你都得去住酒店。”
我在自作多情中羞愧難當,也更惱火,幾步走到米彩身邊,快貼著她的臉,怒道:“憑什麼啊!你怎麼不讓你那什麼朋友去住酒店?……我告訴你,小爺我哪兒也不去。”
“你……”米彩氣的說不下去。
戰局瞬間扭轉,我有恃無恐的說道:“彆做無謂的掙紮,但凡是事兒都得講一個理字,房子你已經租給了我,現在你可沒有使用權,至於那個盆栽的事情,你事先也沒限定我什麼時候買,我明天補上就是,所以今天晚上你能不能住在這裡還得征得我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