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睡涼席吧。”米彩說著將我推出她的房間,準備關上門。
我當然不能讓她得逞,推住門說道:“我那麼智慧,諒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招,你去鋪吧,我去煮東西吃。”
米彩不滿的看了我一眼,這才走到儲物櫃前,從裡麵拿出了一套床上用品,隨即抱著,往我曾經住過的房間走去。
……
米彩在房間裡幫我收拾著,我則將米洗乾淨,倒上水,又放了些紅棗和蓮子。
在等待米粥煮熟時,我來到即將要住的房間,監督著米彩,被她整過好幾次之後,我對她不得不保持著警惕。
第98章:誰是房東,誰是房客
米彩表情很平靜的幫我鋪著床,讓我找不到一點她將要使壞的蛛絲馬跡,這就更讓我詫異了,以她卓美ceo的光鮮身份,怎麼會幫我鋪床,而且她從前可從來沒有對我這麼好過,至少在這個屋子裡,我們是互相爭鬥的。
在我的注目中,米彩將被子鋪平,然後如釋重負的說道:“鋪好了!”
我向前一步,低頭看著她,問道:“說……你有沒有對我使壞?”
“什麼?”米彩疑惑的問道。
“比如往床單上抹膠水這樣的惡作劇,總之就是讓我不舒服的壞行為!”我說道。
米彩看著我,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說的什麼抹膠水,這麼幼稚的事情,我可沒本事去做,當然你是肯定做的出來的,所以你會這麼說。”
這深夜裡我沒精神和米彩較勁,於是稍稍安心,說道:“沒有最好。”
“那我睡覺去了。”
“等會兒,馬上粥就煮好,咱們一起吃,正好聊聊天,都好久沒見了。”我提議道。
“我幫你鋪床,你請我喝粥,看上去還不錯哦!”米彩笑了笑說道。
“當然,你以為我天天閒的慌,要和你較勁兒啊!”
“我可沒說你和我較勁,你今天表現的還不錯,有點投桃報李的意思。”
我點頭附和,道:“投桃報李這個詞用的好,反正我不是一個喜歡冤冤相報的人。”
“我也不是。”
我思維一跳躍說道:“所以,我們去喝粥吧。”
……
已經快淩晨,我和米彩兩人分坐餐桌兩邊,一人麵前放著一碗用紅棗和蓮子熬成的粥。
我拿著糖罐向米彩問道:“你要加點糖嗎?”
米彩將碗往我麵前遞了遞說道:“一點點。”
我用勺子給她舀了一點點,自己也舀了一點點,兩人又各自繼續低頭吃了起來,而這種和諧與平靜在我們之間是很少見的。
吃了快一半的時候,我終於對一直很專心喝粥的米彩說道:“你知道這次我為什麼會回蘇州嗎?”
米彩好似並沒有太放在心上說道:“知道,cc都和我說了。”
“哦。”我也很平淡的應了一聲。
米彩放下手中的勺子,用餐巾擦了擦嘴問道:“你不是有一個要訂婚的女朋友嗎?你來了,她怎麼辦?”
當米彩提到李小允時,我的心情瞬間低落,我們的相遇到、相處,好似隻是一場短暫絢爛過的煙火,終究還是熄滅在世俗的紛擾中。
半晌,我終於對米彩說道:“分了唄,還能怎樣?”
“那個讓你來蘇州的女人真的就這麼重要嗎?讓你放棄了那麼多!”
“我當然不願意放棄這麼多,可是如果我不來,她怎麼辦?”
“那你想過你的女朋友嗎?她得有多難過。”
我在失落中笑了笑說道:“我當然想過,也知道她有多難過,可是沒有了我,她還可以和彆的男人生活,結婚……可是如果我不回蘇州,恐怕樂瑤連生活都難以繼續,所以……”
米彩沒有讓我再說下去,她點了點頭說道:“我懂了。”
“嗯。”我應了一聲,低下頭繼續吃著碗裡的粥,而米彩也一樣,於是我們又各自沉默,在沉默中喝掉了碗中的粥。
……
吃完後我和米彩又並肩站在水池的一邊洗涮著吃過的碗,我再次向米彩問道:“你剛剛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門外?是不是覺得你讓我回蘇州,我沒回,卻為了彆的女人回來了。”
米彩愣了一愣才回答,道:“你剛剛已經和我解釋清楚了,我覺得這樣的選擇或許才是真正的昭陽,我可以理解你。”
我看著米彩,心中滋味莫名,她雖然能夠理解我,可是她終究不是李小允,如果李小允願意給我同樣的理解和信任,或許我們也不至於分手吧。
可是我又怎能去奢求,每一個人考慮問題的角度都一樣呢,米彩或許可以理解我,但如果讓她帶著李小允的身份,站在李小允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或許她便又不能理解了,而人性就是這麼難以捉摸的一個東西。
很快我們便各自洗完了自己吃過的碗筷,而米彩似乎真的很困,剛將碗筷擺放進櫥櫃,她又打了個哈欠,對我說道:“我先睡了,晚安。”
“等等。”我喊住了欲轉身離去的她。
“又怎麼了?”
我醞釀了半天終於對她說道:“這次回蘇州,我就住在這個屋子裡了,你是不是該給我一把鑰匙呢?”
米彩的表情頓時一變,我卻下意識的以為她要拒絕,趕忙又說道:“做人可彆食言啊,而且你是那麼有原則的人,我清清楚楚記得你答應過我,我回來會讓我住下的。”
“你沒必要一再強調我曾經對你做過的承諾,你可以住下,不過我們得先搞清楚一個事實。”
“你說,我肯定配合你搞清楚。”
米彩點頭說道:“我們倆到底誰是房客,誰是房東?”
“呃……”我半晌答不上來,我當然知道自己就一房客,可又不想這麼輕易丟掉前麵爭取來的房東身份。
米彩有些不耐煩的問道:“怎麼,很難回答嗎?”
在米彩壓迫式的語氣中,我又一次體會到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悲哀,咬著牙對米彩說道:“我是房客。”
“那我呢?”
“……我靠啊,我都說了我是房客了,你自己是什麼,你不知道嗎?”
米彩不急不緩的說道:“我當然知道啊,但是我要你說出來。”
“你又開始較勁了,咱們剛剛不是相處的挺好的嗎,為什麼還非要爭一個房東和房客的虛名?”
“既然是虛名,你當初又為什麼要偷換概念,把房客的稱謂強行按在我身上?”
我忽然發現,米彩的邏輯能力實在是太強,無論我多麼能言善辯,她總能找到我話裡的漏洞給予反擊,而我卻常常不知道怎麼去應對她的反擊。
米彩依舊很認真的看著我,我終於“不耐煩”的說道:“怕了你了……你是房東行了吧!”
米彩笑了笑,得勝似的轉過了頭,也不和我說話,繼而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忽然唱起了我曾經在她麵前唱過的那首王菲的《新房客》。
雖然米彩唱這首歌有嘲笑我的意思,可這也是我第一次聽到她唱歌,原來她的歌聲也是這麼的婉轉動聽,更讓我意外的是:原來看上去淡然的她,也有如此搞笑的一麵……
不過她是失算了,估計她唱這首歌,是為了報複我當初小人得誌的行為,可偏偏我不覺得是報複,卻感覺她額外向我展示了她不為人知的另一麵,真是隻賺不賠啊。
於是我的心情終於脫離了糾纏著自己許久的失落和壓抑。
第99章:一起吃早餐
洗漱完之後,我終於躺在了米彩為我鋪好的床上,而這是從米彩買下這個屋子後,我第一次以心安理得的心情住在這裡,更希望米彩不要哪天不爽我,用剛剛扭轉戰局得來的房東身份將我再次趕走。
我覺得明天我就該和她很認真的聊聊租房的事情,我當然不會白住在這裡,我們之間可以簽訂一份很正式的租房契約。
我枕在自己的雙臂之上,又想起了自己這次來蘇州的主要目的,我要幫樂瑤經營好酒吧,最好在短時間內實現扭虧為盈,不過當務之急是幫她解決那100萬的債務問題,因為還高利貸這個事情是最不能拖的。
可是我該找誰幫忙呢?身邊的朋友中隻有向晨和簡薇有這個實力,但這很難開口去借,畢竟是一百萬的數目。
我忽然想到了米彩,米彩肯定也能拿得出這一百萬,但我卻排斥和她借,弄得好像要她還我一個人情似的,至少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我情願去和向晨借,儘管現在我和向晨之間的身份很是尷尬,但在大是大非前,也顧不上這點兒尷尬了。
轉了一個身,便看到了窗外深不見底的夜色,心情忽然又煩悶了起來,這種煩悶源於我擔心自己沒有能力幫樂瑤解決掉借高利貸的麻煩。
……
這個夜我睡的很淺,一早便醒了過來,之後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便在還沒有看到日出的清晨起了床。
洗漱之後,我便煮上了粥,然後又去樓下那間熟悉的早餐店買了些早點,等我回去的時候,米彩也已經起床,正在衛生間內洗漱。
我在客廳對米彩說道:“我買了些鍋貼和蒸餃,你喜歡吃嗎?”
“還行,你買豆漿了嗎?”
“煮粥了,就沒買。”
“哦。”
“你要想喝我再下去買好了。”
“不用這麼麻煩了。”
“沒事兒,不麻煩。”我說著又穿上鞋“蹬蹬”跑了下去。
再回來時米彩已經洗漱好,坐在餐桌前,自己先盛了一碗粥喝著,我將買好的豆漿遞到她麵前,說道:“你不是要喝豆漿的嗎,怎麼又吃上稀飯了?”
“餓了,就先吃一點了。”說著將豆漿從我手中接了過去,卻不喝粥了。
我皺眉問道:“你這粥就不喝了嗎?”
“有豆漿了呀。”
“這可是壞習慣啊,你不喝不就剩下了嗎,這可是很浪費的!”
“你要覺得浪費你喝掉好了啊。”米彩渾然不在意的說道。
我當即很嚴肅的拒絕:“那怎麼行,這是你喝過的,我要喝了算什麼行為?”
“那你用我牙刷的時候怎麼沒這麼說?”米彩舊事重提說道。
“兩件事情的立場就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
“那隨便你,反正我吃不下了。”
我不和米彩爭論,將她那碗隻吃了幾口的米粥端到自己這邊,反正我也不惡心她,吃就吃唄,而真正浪費掉就可惜了,這些板爹寄過來的米,可都是板爹花真金白銀買來的。
“你剛剛不是說不吃嗎?”米彩一副嘲弄的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