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七章 為你欣慰(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209 字 2個月前

贗太子!

“……”

“是助力,也是變數,不過都在可控中。”

船艙裡,靠坐椅子上的蘇子籍睜開眼,金光在眼眸中一閃而過。

因著外麵下雨卻無風,雖開著窗,但船艙裡十分悶熱。

但就在他醒來後,卻能感覺到一陣風從外麵吹來。

涼風徐徐,蘇子籍本就並不昏沉的腦袋,越發清醒了。

方才一幕,並非是夢。

這是龍君的本事?

讓自己目睹了幼龍行龍?

回想著那一幕,幼龍行龍,興風布雨,而一眾水神卻用意不明,竟跑來朝拜。

“無論他們用意是什麼,在這個節骨眼朝拜幼龍,就是給幼龍添加風雨之勢。”

“但第一次行龍,本就難以掌握火候,弱了不成,太強也容易失去平衡。”

“那些水神未必都抱著惡意,但為首水神必懷異誌。”

“行龍中給幼龍增添水氣與力量,一旦水氣太強,雖威勢赫赫,卻很可能掌控不住。”

在行龍時,龍無法掌控雲雨,會出現什麼?

風雨成災!

一旦風雨過大,本不該成災卻成了災,出現千裡沼澤萬裡洪水,行龍背上了無數人命,這行龍或就會失敗。

同時,龍是不是也會因此而失道?

“看來,我曾看過的一些話本裡的故事,也不是一點現實都沒有。”

雖基本都是人類自己想象出來的故事,但關於掌握權柄失控釀成禍端導致受罰的事,也的確是有著一定道理。

都無需更高的存在來審判,一旦失去平衡,釀成禍端,掌握權柄的存在,就會麵臨一個問題,那就是失道。

“而無論君主還是官員,其實也是這樣。”

“三年無改父(舊)道,其實不僅僅是在位置上,就每過一天,增添一分權力,更是讓初掌權柄,有些衝動的自己,冷靜下來。”

“權柄就如行龍,風雨雷霆固是威勢赫赫,卻也有失道之險。”

蘇子籍想著這些,越發覺得,修行和政治,本是一理,他站起身,回轉了裡麵,翻閱幾本隨手拿來的話本,裡麵的故事,果然與蘇子籍記憶中的差不多。

他甚至懷疑,最初寫這種話本的人,或是真的親眼見過這一幕,才將故事流傳開來,引來了後來者的爭相模彷。

隨手扔下話本,蘇子籍對外麵的人吩咐:“取水來,孤要洗漱。”

外麵立刻有人應聲,片刻跟著來的太孫府的仆人就魚貫而入,將水盆、毛巾等物送了進來。

蘇子籍洗了把臉,用毛巾擦了擦,被風一吹,心情都舒暢幾分。

那種舒暢,似乎也不僅僅是因這等小事,更可能的是來源於“夢”中所見的最後結果。

行龍成功了麼?

蘇子籍微微露出笑意,而目睹這一幕的太孫府的人,都微微怔住。

太孫,似乎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這時,有人進來稟報:“太孫,南興郡知府柴克敬拜見。”

其實剛才柴克敬還有一絲憂疑,這是回去後很快就想清楚了?

回來得還很快,莫非是直接回去寫了名單?

官人熱衷功名,並不是壞事,要是水波不興,才叫萬事儘哀,蘇子籍點點頭:“讓他在大廳候著。”

“是。”來稟報的人立刻傳達了命令。

蘇子籍自己倒不急著出去,整理了一下衣裳發冠,再次走入了接見官員的大廳。

柴克敬已在這裡候了一小會了,整個人都緊繃著,從背影看,甚至像是一根挺立著的竹竿。

但聽到腳步,轉身看到走進來的太孫後,這根竹竿一下就彎下了腰,朝著蘇子籍再次行禮,叩拜。

“臣柴克敬,見過太孫殿下。”

“起來回話吧。”蘇子籍擺了擺手,見柴克敬慢慢起身,他慢悠悠問:“名單出來了?”

柴克敬本來身上都是汗,抵達廳裡後,這裡除開著小窗戶,並不怎麼透風,外麵又是下雨無風,所以隻候了一會,連額都是熱汗,但現在,隨著太孫走進來,仿佛也帶來了清涼。

本來悶熱,現在卻清風徐徐。

聽到太孫問話,他下意識看過去,就是微微一怔。

距離他上一次見太孫,才過去幾個時辰罷了。

上次見太孫時,他的確心情壓抑、沉重,或也是因這個緣故,導致他看人都麻木?

不然,為何他在不久前看到的太孫,與他此刻見到的太孫,竟有不小的變化?

本來看上去,太孫隻是俊秀,雖一身確令人心折,但凡是上位者,往往都具備這樣的氣質,或有不同,但能長久者,必然有著其獨到的過人之處。

畢竟,不是唯一的話,都是在有競爭者的,綻放了光彩才能入選。

若用燭光來形容,原本太孫,的確十分光亮,令人忍不住望過去。

但此刻的太孫,卻似乎變了不少,哪怕不去關注容貌身份,隻憑著猶如江河一般沉穩卻蘊含著力量的氣勢,都能第一時間讓人不由心折。

雖同是令人心折,其中微妙的差彆,卻讓柴克敬一下捕捉到了。

柴克敬不明白這變化是因何而起,在太孫問話,若有所思,答:“臣已把名單寫完了。”

“隻是臣才疏略淺,怕有很多粗漏之處,郡內之事有錯還是小事,誤了太孫大事,臣就罪該萬死了。”

“故誠惶誠恐,恭請禦覽。”

這話說的,就相對到位了,態度比剛才更上一層,並且太孫的話,禦覽也不算僭越。

蘇子籍頜首,笑容更真切些,他也不推遲,拿來看了,見著不但有姓名,後麵還有大體罪狀。

流連一遍,他就有若有所思,問著:“同知武誌忠麼,你具體說說他有什麼問題?”

柴克敬忙欠身答:“太孫,首先的一點就是,臣新調來不久,同知武誌忠,就是南興郡最大的官,糧倉經過本郡的渠道,掌握在他手中,彆的不說,最近一次收糧,他個人得了二百七十三兩銀子。”

“這是有據可證的。”

說著,恭敬的遞上了一封信,又見著蘇子籍看信喝茶不說話,柴克敬又說著:“最關鍵的是,此人不但對您的差事不用心,更重要的是,似乎有不小的串連。”

“哦?”蘇子籍漫不經心看著信,半晌才說著:“和誰?”

柴克敬:“與這解鹿郡知府許尚義,南桐郡郡尉韓承毅,以及上麵來的老大人——裴登科”

彆的罷了,這裴登科,曾經總督,三品封疆大吏,想起狐狸的稟告,蘇子籍立刻感受到了誠意,瞥了一眼柴克敬,起身踱了兩步,在窗口望著水麵,良久方說著:“本來名單,是孤到了南興郡再讀的,你現在呈上來,我很欣慰,也為你欣慰。”

“你的覆曆,我也看了,你或覺得是自己倒黴,但你作事不謹,也是重要原因——這份名單,就已經說明了。”

聽著這話,柴克敬不由一驚,更如冷水潑下,一時間心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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