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督公終於悟了(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623 字 2個月前

“唧唧。”

“嗯,知道,這次你立了功。”蘇子籍被叫聲打破了沉思,摸了摸它毛茸茸旳腦袋,含笑說。

隨後帶著笑輕歎:“時間真快呀,春試就要開始了吧,既然這樣,就得先發製人了。”

小狐狸突然想到了些,又衝蘇子籍唧唧叫著。

蘇子籍隱約知道了它的意思,再次摸摸它的腦袋:“想幫我?好。”

小狐狸立刻就跳下去,跑了出去。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門口再次傳來輕輕聲音,像是幾隻小動物一起快速跑來,蘇子籍放下書,朝著門口看去。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排狐狸從外麵魚貫而入。

大小狐狸帶著五隻狐狸,朝著蘇子籍聚攏過來。

這樣毛茸茸的幾隻,都很有靈氣的模樣,還會半站用爪作揖,讓蘇子籍看著就下意識翹起了嘴角。

蘇子籍拉開一個格子,裡麵放著一些銀錁子,個個光亮鋥明耀人眼目,狐狸見了一下直了眼,一片竊竊私議。

“唧唧(這就是要命銀?)”

“唧唧唧(是呀,鑄造的特彆漂亮,才能要人命)”

“唧唧唧唧(太孫是不是有點黑心呀,五兩就要人命)”

蘇子籍還沒有聽懂,或者聽懂了也不以為然,他拿出七個銀錁子,每個銀錁子都是五兩。

這的確是自己特彆命人鑄造的銀錁子,含銀量很高,不能讓人上路時還委屈了。

“來!”

“唧唧”小狐狸帶頭,衣服上有小兜,五兩就塞了進去。

“下一個!”

“唧唧”大狐狸上去。

蘇子籍一個個塞給它們,問小狐狸:“它們能不能去?”

畢竟這五隻,一看就比大小狐狸都弱很多,雖看不出妖氣,但能不能做成這些事,蘇子籍還是要問一問大小狐狸的意見,他本人倒覺得它們能做到。

小狐狸唧唧叫著,從神情來看,仿佛在拍著胸脯做著保證一樣。

這副模樣,讓蘇子籍再次輕笑了一聲。

“想說什麼?”他將字典給小狐狸,讓它扒拉字。

小狐狸一個個劃著字:“它們現在本事大了,除了皇宮和三品以上府邸,什麼地方都能去!”

嗬?口氣倒是不小。

不過也能看出,這些狐狸的確在京城徹底安家下來了。

當初剛來京城時,小狐狸這樣修為最高,都要受到種種限製,現在這些修為遠遠不如小狐狸的狐狸,則也能在京城自由行動了。

這裡麵很值得深思呀!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時間,蘇子籍點了下頭,說:“好,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

無非還是讓這些狐狸跟著小狐狸去剛才特意圈出來的幾個人裡,將銀子丟下,讓那些人來撿。

其中有些人住的地方,普通小妖輕易去不得,但這些狐狸既有了小狐狸的保證,應該是沒有問題。

“彆人都罷了,有三個要重點注意。”

“首先就是這個叫王進忠的太監,你必須重點注意,必須讓他拿到銀子,其次就是鎮南伯的一個管事黃浩。”

“還是就是張墨東,他也相對關鍵,彆的都應該不是問題了。”說到了張墨東,蘇子籍神色一哂,這人他還記得,龍宮的同學。

情理上說,無法中進士,一輩子難以當官是很痛苦,可算計到自己頭上,卻也沒有辦法了。

“至於鎮南伯,本來不想牽涉入內,誰叫有一條算計我的大鯊魚呢?”

吩咐完,見狐狸紛紛而去,蘇子籍就拍了拍手,有侍衛進來,說:“請文先生過來。”

“是。”侍衛立刻去請人。

不一會,文尋鵬就來了,一進來,就目光炯炯躬身,像在等待著。

主臣二人都有著默契,蘇子籍淡淡說:“執行吧。”

隻這三個字,就讓文尋鵬立刻懂了,眼睛裡放出了光芒來,立刻點首:“臣明白了!”

皇城司

這裡是普通人輕易不能靠近的地方,也是官員避之不及之處,唯有皇城司的自己人來來去去。

最近幾日,皇城司格外忙碌,人群來往,不斷有人從外麵進來,報告一些事情。

但很多事,都隻有負責的人知道,其餘並不知道,他們被分派了各種任務,彼此之間,也有著信息差。

最終,所有情報都彙總到幾個大太監手裡,他們將信息總結了,又去向馬順德彙報。

一處院落,大門緊封,院裡各房一律沒有點燈,隻有議事廳階前桌上擺著兩枝蠟燭,照著馬順德陰柔的臉。

穀觵/span過來的幾個太監,都是馬順德提拔起來,算是親信,其中一個似乎叫王進忠,就躬身:“督公,這次的事,不像是一二人所為,光是小的手下,就查出來有人在彙賢樓跟五味樓賣考題。”

又一個太監也說:“督公,小的派出去的人,查出有人在張家旅店、迎來大客棧這兩家店裡賣考題。”

第三個太監也說了自己手下人查到的內容,不知道啥心理,小心翼翼問:“督公,是不是這就起網抓人?”

若是遲了,誰知道還會有多少舉子被卷進去,那事可就更大了。

馬順德沒有說話,神色淡淡,高深莫測,讓諸人都是敬畏,卻不知心裡在尋思。

“皇城司辦事,隻需半個月就基本查清楚了。”

“一月以來,我多次彙報,可皇爺卻沒有說要起網,最後還跟自己說了一句話,當時皇上是怎麼說著來著?”

“朕要狠狠殺一下考場的風氣!”

對,就是這一句話。

若現在讓人抓了,就有點大事化小的感覺了。

畢竟提前抓了,和在考場被抓,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結果,皇上既要狠狠殺一殺考場風氣,就不能提前抓。

可這麼想著,馬順德仍覺得有些地方滯澀,總覺得忽略了什麼,又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真正領悟皇上的意思。

“要不,皇爺不會這反應。”

每到這種時候,馬順德就有些恨那幾個在皇帝身側待得時間長的大太監,因為他們待在皇上身側時間長,所以能更好的揣摩皇上的心思。

不像是自己,好不容易爬上去了,卻仍是差了那麼一點意思。

馬順德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認輸,所以仍在沉思著,見他露出這樣的神態,三個太監都閉緊了嘴巴,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等候。

“有多少人可能買了?可有統計名單?”還是想不出自己忽略什麼,馬順德揉了揉眉心,隨後問。

王進忠立刻取出一卷名單,遞了上來。

馬順德展開一看,密密麻麻,有著不少名字,這些接觸過的名字,實在是有些觸目驚心。

不過,馬順德又不是讀書人,又不用擔心名單上是否有同鄉故友,所以隻是漫不經心地往下看著。

原本也是有些慵懶地坐著,結果看著看著,突然之間,整個人直起腰身,目光也銳利起來。

“這二人……”馬順德看著混在這些名字裡的兩個名字,心裡已是一驚,這兩個人的名字,他怎麼看著這般眼熟?

難道是他的什麼熟人?不應該吧?

馬順德指著這二人名字:“去,將這二人的資料取來。”

凡是在這名單上的人,資料都已被收集了,聞聽吩咐,立刻有人將這二人的資料取來,遞交給馬順德。

馬順德又翻了資料,越發覺得熟悉了,這二人是臨化縣籍貫,臨化縣……

他突然問:“這二人是不是見過太孫?”

早就等候他詢問的王進忠立刻回話:“回督公,這二人不僅見過太孫,而且,他們還與太孫是故友。”

故友?

是了,太孫就是在臨化縣長大,這二人也是臨化縣人,是太孫的故友,怕是真的。

太孫的故友……馬順德就像發覺了羊的狼,突然靈光一閃,原本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子就通了!

難道……

馬順德的心底已有了一個令人驚駭的猜測,但這猜測一浮現,就再以無法壓下去了。

因為按照這猜測去倒推,之前的種種違和與含糊,一下就能解釋清楚了!

“對了,是不是查到絹布店縫入紙條,這娟布店店主,是太孫府的什麼人?”馬順德忍著興奮問著。

“嚴格說,不是太孫府的人,是西南將軍錢之棟的外妾孫氏,錢之棟犯了事,被殺頭抄家,卻在外麵還留了一脈。”

“隻是僅僅是女孩,又受當時代王,現在太孫府庇護,皇城司也沒有多事,隻是存檔處理。”

太監還想表現下自己的能力,馬順德已經是醍醐灌頂,不再聽下去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對朝臣們來說是驚天的大事,是能讓人震怖的事,可對於他來說,卻是一件大喜事!

自己一直擔心的,不就是太孫上位後對自己算後賬麼?但如果太孫這輩子都上不了位呢?

如果太孫連這一年都過不下去了呢?

“馬順德啊,馬順德,你還是害怕了,下意識不敢這樣想,要不,你就早已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馬順德為自己的想法而激動,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失態說著:“不,現在不抓,繼續布網!”

說完,在彆人驚愕的注視下,不由自主的大笑起來。

隻有王進忠略低著頭,也浮現出一絲笑容。

皇上,督公終於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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