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人心遽屬太孫(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189 字 2個月前

趙不違和張伯來都暗暗心驚,向齊王行禮:“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齊王也春風滿麵,擺手說著:“都起來吧。”

雖然說主要目的是讓兩人聽牆角,但明裡自然不會這樣說,讓兩人跟著去了花廳,隨口問了一些事,就收斂了笑意,咳嗽一聲吩咐:“這次喚你二人來,是讓你二人為本王潤色一下認罪的折子,記住,態度要謙卑和誠懇,哪怕是樸素些也無妨。”

“是!”二人忙應聲,都心裡一動,齊王真的變了。

之前,其實勸諫過齊王,這時節,萬萬不可頂著乾,要以柔情來引起皇帝的父子之情。

可齊王滿腔暴虐,不發不快,卻斷然不聽,這使兩人都心灰意冷,不想現在突然之間變了。

不過若齊王之前是由於隱疾而憤怒,現在真的雄風重振,會有這轉變,也是在情理中。

“你們驚訝什麼,孤畢竟是父皇的兒子,隻要孤不破罐子摔破,願意屈意求情,諒想父皇也不會真不管我。”齊王淡淡一笑,又說著:“還有,你們可知道龍君的事?”

“龍君?”張伯來雖不知道大王為什麼問,可沉吟了下,拱手:“大王,龍君是前朝所封。”

“是月琴湖的龍君,不過,據說久沒有靈驗,已經停止祭祀,但是最近蟠龍湖水府出現了一條幼龍,皇上曾因祈雨之事,而派欽差祭祀。”

“可聽說這都是龍女?”齊王蹙眉問。

“這,臣不知。”張伯來答,而趙不違卻接上去:“先代龍君,肯定是龍女,本代幼龍,根據報上來,也是個公主。”

說著,就噓看著齊王,莫非齊王瘋了,還想著龍女不成?

齊王沒那樣瘋,沉思著,自己所見,明明是雄龍,難道是妖族新崛起的新龍?

“你們給孤查查,最近妖族可有新龍出現。”齊王說著一揮手:“夜深了,孤還要去看王妃和世子,你們去罷。”

“是!”兩人的腰躬的更深了些,倒退了幾步,才出廳而去,因齊王突然來了大變化,倒讓二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趙兄,大王終於清醒了,這是大好事呀!”在往外走時沉默著,顯然各自有心事,可張伯來還是忍不住說了這句。

“是啊,這真是我王府之福。”趙不違也帶著笑回著,快走出院落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看著去王妃方向的齊王背影,趙不違停頓片刻,到底還是收回目光,向外走去。

他看起來似乎與帶著喜悅的張伯來並無不同,可等回到房間,往椅子上一坐,笑容頓時斂去了,一直忍著的煩躁,頓時翻騰了起來。

“尋龍,難道大王見了龍,所以才有這樣變化?”

趙不違何等敏銳,幾乎一針見血的想到,這變數使他皺眉,良久才輕聲歎著:“天意難測啊,現在,我還要不要給蜀王或太孫下注呢?”

蜀王府

與齊王府的氣氛不同,往日還算熱鬨的蜀王府,今夜很是安靜。

蜀王愛聽曲,看歌舞,為了寬慰自己,又不喜喧鬨,歌舞時僅僅是絲竹,歌姬應著節奏婉轉低唱,歌聲細得似有似無,嫋嫋不斷,極是出彩。

要是平時,蜀王會讚許並且飲酒,可今夜也沒了興致,隻一個人坐在廳裡,手持杯盞,喝著酒。

這安靜卻沒有讓蜀王心情好轉,反讓心中似乎憋著一個大鐵塊,上不上,下不下,讓他幾欲作嘔,又嘔不出,幾欲發泄,又提不起力。

“要是齊王,怕已抽劍砍殺了罷?”也許是自許文雅,結果真成了文弱了,蜀王有時也暗恨自己。

“啪啪”,就在這時,有人進來。

穀/span不過,在蜀王府中,不會有人這樣明晃晃行刺親王,所以蜀王連頭也沒抬,繼續一口一口抿著酒。

“大王!”來人行禮,口呼大王,蜀王聽出來人的聲音,是自己的謀士馬友良。

此人很被蜀王看重,所以即便是落魄至此,蜀王也願意給一個麵子。

蜀王抬頭,果然看到馬友良在躬身行禮,忙讓其平身。

“先生,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事?”歎一口氣,蜀王慢悠悠問,他本是年富力強的年紀,可這一歎,卻硬是讓他顯出幾分暮氣。

馬友良突然之間,有些心酸,目光鎖住蜀王,問:“大王,你就打算這樣下去?”

這是在質問蜀王,是否放棄了。

這樣頹廢的模樣,彆說是昔日野心了,連尋常人的精氣神都沒有了。

馬友良作蜀王看重的謀士,怎麼能看得下去?

蜀王苦笑一聲,揮手讓歌女們退下,又自斟自飲一杯,喝了一大口,吞咽這火辣的酒水,仿佛這樣就能麻痹了他的精神,讓他不再痛苦。

“先生,你這話說的……本王不這樣,還能怎麼辦?”

“父皇已定了太孫,你看,今日是何等的陣勢,百官都去慶賀,其中還有曾經倒向本王的人,現在也都跟著旨意,向太孫低頭了。”

“並且,太孫既立,廟見還官,京師百姓擁道喜躍,儘曰少年太孫,你看,這就是人心,他已經得了人心!”

“哪怕這人心是太孫之位帶來的,是父皇給他的,可他已經得了,事情就已定了!”

蜀王又灌了一大口酒,因喝得急,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顯得有些狼狽,火辣辣的感覺讓心頭憋著的火氣也一下子躥了上來!

“先生,你說,我能怎麼辦?我不這樣,還能怎麼辦?彆說是我,就是父皇,到了現在這地步,怕也騎虎難下呢!”說到激動之處,連自稱都變成了“我”。

馬友良安靜聽著,不否認大王這番話說得有道理。

的確,正常情況下,太孫冊立之後,便是現在的皇帝,也是輕易動不得了。因皇帝已是老了,朝廷,天下,都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儲君,整個國家都禁不起一次大動蕩了。

可以說,太孫的冊立,符合了很多人的心思,讓他們都安了心。

若再顛覆這件事,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這就是人心所向。

“大王說的稍有差遲,今日太孫既立,廟見還官,京師百姓擁道喜躍曰:少年天子也。”

蜀王目光霍地一亮,這修改的二個字極是陰險,隻要尋個官上奏,明裡拜賀曰“此社稷之福也”,就可以給代王上眼藥。

“人心遽屬太孫,又欲置皇上何地呢?”馬友良徐徐說著。

蜀王有些興奮,想站起來,隨即又垂下眼:“先生,人心乃是大勢,這點還改不了。”

馬友良承認這一點,但卻麵色不變:“可卻能埋下刺,對景時發作起來,立刻就是傾覆之禍。”

見蜀王還是有些不起勁,隻管喝酒,馬友良突然問:“若有一線之機可以改變這一切,卻很險,不知大王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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