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十章 發送聽用(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158 字 2個月前

代王府

隨著黎明破曉,天放亮,在正院前空地上,一群人被叫來,按照順序腳步雜遝抵達,就見場地上一個個府兵腰懸佩刀,麵無表情的站著。

初冬的風微微帶著寒意撲麵而來,襲得這群人都是一噤,這次來的人大多心裡已猜到了什麼,畢竟在昨天,自己乾的事都心裡有數。

甚至跳的最歡的趙八已經被抓了去,聽聞傳來陣陣慘叫,後來連聲音都沒有了,這是大不妙的情況啊,趙八如此,自己這群人結果會怎麼樣?

想到這裡,人人都一言不發,心都撲撲直跳,須臾見蘇子籍帶著野道人、文尋鵬、惠道等人而來。

上百人本來就忐忑,看見來人,更一下子變得一片肅靜,隻是一齊行李:“給大王請安,各位先生好!”

“起來罷!”蘇子籍笑容真摯,掃了一眼:“王妃生子,得了世子,孤覺得各位辛苦了,故賞了銀子和酒食——大家不嫌禮薄罷?”

諸人麵麵相覷,有人膽大,說著:“大王待我們一向寬厚,月錢賞錢都高於彆的王府,我們都覺得擔當不起,哪有誰覺得還不夠呢?”

蘇子籍一點頭,似乎很滿意,笑著:“你們儘心儘力處,孤都看在眼裡,有功都有賞,從來不搞功過不相抵,卻隻罰不賞之事……”

說到這裡,蘇子籍陰狠一笑:“隻是你們的功,我賞了,你們的過呢?孤當如何罰之?”

這話一落,場內上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有的人甚至顫抖。

良久,沒有人說話,蘇子籍的陰狠才消退了些:“看來大家都有良心,沒有砌詞狡辯,讓孤也能寬厚些,不妨告訴你們,趙八本是我從貧民屋揀回來的,撿時都餓了一天了。”

“看在他爹曾經為太子府的人,孤領回來,授錦衣,授酒肉,不想卻不知感恩,還要鼓動告密求榮,這等賣主之奴,孤豈會容得,已經杖斃了。”

說到這裡,裡麵有人微微嗚咽,卻不敢出聲。

“你們的罪,也想必自己清楚,看在你們還沒有明顯罪跡,以及你們父輩的情分上,孤不但饒你們死罪,也饒了你們活罪——管家,下麵的事,由你來處理,來說話。”

“是!”管家出列,躬身看著蘇子籍離去,才朗聲說:“奉大王之命,汝等一概發送到城內店鋪以及城外莊子發用。”

話一落,上百人就是一陣騷動。

在代王府內當差,不僅出去有麵子,讓人高看一眼,且時不時能拿到賞銀,賞賜甚至遠遠超過了俸祿。

並且據說當久了,外放當個小官都可能。

而去外麵鋪子或莊子當差,就是泥腿子,與在府裡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若能選,誰會樂意被發配出去?

想到這裡,就有人眼珠亂動,蠢蠢欲動,就在這時,王妃葉不悔的一個新提拔的女官洛薑出來了。

管家冷冷開口說:“你們有男有女,男的聽我分配,女的聽洛小姐分配,各帶著東西走吧,彆耽擱了時辰。”

因來前,就給出時間,讓他們自己收拾東西帶過來。

當管家宣布了,連讓回去再收拾都不必,就直接有人上前,示意他們即刻出發,坐上牛車前往城內店鋪或郊外莊子。

“我要見王妃,我要見王妃!”一個婦人突然大叫一聲,就要從人群裡衝出來。

“放肆!”管家喝著。

那婦人不依不饒叫:“我要見王妃!王妃開恩啊,王妃開恩啊!”

隨著她這一聲,彆人也“醒悟”過來,紛紛哭喊著,大王也許鐵石心腸,可王妃不是,並且王妃說話,大王幾乎沒有反駁過,要是王妃能為自己說話,說不定就可免了這場流放。

洛薑站著,冷冷看著,毫不動容,隻是對著府兵和健婢:“你們還愣著乾什麼?由她們放肆?若是吵到王妃和世子,不但她們處罰加倍,連你們都難有好果子吃,還不將趕緊帶出去?”

尤其那幾個丫鬟仆婦,聲音尖銳,此時還剛剛天亮,若驚擾到了王妃和世子,誰擔得起?

一念到此,原本有些同情的府兵和健婢,再也不遲疑,將跪地不斷磕頭的人直接往外拽。

淒厲的叫聲,能傳出老遠去,最後在管家的命令下,這些求饒不已的人,被直接堵嘴送了出去。

“一群不忠的家夥,竟然還妄想繼續留在府裡做事!”管家冷嗤一聲,想起那一晚的事,直是搖頭。

彆看這些仆人丫鬟婆子們喊得淒慘,這些人在那一晚可明哲保身得很。

仆人避在一旁也就算了,本就不會是被查的一些丫鬟婆子,也都心思浮動,有了不忠之心。

真是不遇到不知道,一遇到了,才知道這平日裡看著鐵桶一般的王府,竟然這般脆弱,這般不堪一擊。

二樓

隔著窗,葉不悔坐在榻上看著,神情很是冷淡,隻有轉過時,神色才溫柔起來——小床睡著小世子,小嘴微微張著,睡得正香甜。

有了孩子的她,比過去更添了幾分母性的溫柔。

但這不代表著她就能心軟,原諒所有不忠之人。

哪怕剛剛求饒的人裡,有人哭喊著自己孩子還小,若她被趕去莊子,怕是要母子分離,葉不悔內心也毫無觸動。

這群人不忠,危害的是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就算再心軟,也不會反過來給丈夫拖後腿。

才想著,求饒聲已遠遠的含糊不清,漸漸一片寂靜。

同在正院的一處房間,蘇子籍手微抬,讓侍女服侍穿衣,古代穿衣,特彆是權貴,不同場合不同衣服,一天換數次,這本是正常。

兩個丫鬟小心翼翼套上外袍,聽到外麵的呼喊聲漸漸變無,更嚇的身體微顫,生怕出錯。

可越是這樣,越是有問題,蘇子籍胳膊往袖裡套時,一陣刺痛突然從手背上傳來。

蘇子籍頓時嘶了一聲,隨手一扯,將外袍直接扯了下去。

兩個丫鬟頓時呆住,等看到代王從外袍翻出一根銀針,立刻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

而周圍的人見狀,跟著跪了一地,個個嚇的顫抖,剛才才處置府人,接著就王爺受傷,這可不是小事了!

“這外袍是誰做的?”看出這袍子是新的,一般來說,親王外袍基本都不會穿多次就會換新,而且不會讓外麵的人做,由府內針線房來做,蘇子籍蹙眉看針問著,暗暗探察著傷口。

場內鴉雀無聲,一個丫鬟顫顫巍巍答:“是小玉,大王,這外袍小玉昨日曾負責收線,不關我們的事呀!”

說著,已經有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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