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求告無門(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084 字 2個月前

幾乎同時,臨化縣城外小路上,一輛牛車正朝前行去,坐在車內年輕人打了個噴嚏,給自己唬了一跳。

“可彆是受了寒吧!”他忙將車簾放下,不去看外麵風景了,擦了擦鼻子,暗暗想著:“等到了餘律家,可要讓他先備上一些薑湯喝了,真是受了寒,這罪可是不輕。”

“公子,餘府到了。”隨著微微晃動的牛車,方惜差點睡著了,剛要入睡,牛車就停了下來,外麵傳來了車夫的聲音。

“喂!醒醒!”方惜自己要下車時,才發現跟自己過來的小廝居然比自己睡的還香,沒好氣推了推。

“啊!公子!到了?!”小廝一下子就驚醒了,差點跳起來磕到腦袋。

“是啊,你個懶貨,竟還要本公子叫你。”方惜沒好氣地說。

不過小廝也不怎麼怕,畢竟一直服侍著他,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對待下人嚴苛的人。

“公子,小的扶你下車!”小廝嘿嘿笑,手腳上利索起來,先一步下車,替方惜掀了車簾,小意奉承著。

方惜果然那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尤其看見餘府管事笑著迎出來,就更是將剛才的鬱悶拋於腦後了。

“我又來了,張賢弟是不是也到了?正在我表弟的院內讀書?不必通稟了,我自己直接過去即可。”

這裡可是自己姨母姨夫的家,餘律又是自己表弟,方惜來過不知道多少回,將自己當成另一個家一樣,自然是毫不客氣。

管事的自然是點頭應是,雖是如此,還是吩咐了一個仆人跟著,好隨時能聽著差遣。

方惜帶著小廝,徑直就奔了餘律的院落,但見院落內花樹隨風而動,淡淡清香,沁人心脾,倒是十分符合餘律的喜好。

方惜雖對這文人風雅之事沒那麼樂衷,也停腳欣賞片刻,這才進了正屋。

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就聽到了朗朗讀書聲,一進去,果然看到餘律、張勝正在捧卷讀誦。

此時正輪到張勝讀著,餘律傾聽。

這方法,還是因蘇子籍而起,當時他們就覺得這讀書方法頗為有效,後來蘇子籍一路順利,竟成了本省的解元,不少人打聽到了這讀書方法,也跟著學起來。

而最早的兩人,餘律、張勝,自然更堅持。

“你可算是到了,快坐下。”餘律這時抬頭,看到了方惜,立刻就是招手喚其坐下。

張勝也停下,終如願戴上童生頭巾的他,此刻再不複當初一聽讀書就隱隱頭痛的姿態,現在捧著書卷若讀上癮了,甚至連吃飯都能偶爾忘了時。

方惜之前就聽說了張勝成了童生的事,這次見了就是拱手道喜。

張勝本就心中高興,被這一誇,忍不住就誇下海口:“是吧,我也覺得學習大進,明年四月也要中秀才,後年要和你們一起考舉人,再進京!”

這誌向,被還拿老眼光看待張勝的人聽了,怕是要笑癡心妄想。

畢竟這童生,張勝就考了不止一次了。

餘律聽了之後,點頭鼓勵:“你這想法甚好,有子籍托人送回來的讀書心得,肯定能行。”

就連方惜,也連連點首:“表弟說的沒錯。”

之所以二人有這樣的反應,並不是隻因對張勝有著信心,更多的是對蘇子籍托人送回的讀書心得有信心。

方惜有著一個舉人父親,家裡也有著一些底蘊,自然更有這個底氣來評價這些心得。

“子籍夠朋友,這三套心得給了我們三個,不知道花費了多少時間。我將我得的那份與自己家學比較下,發現他給的要勝出不少,哎,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學的,竟這般厲害!”

說著,又遙望京城方向:“現在京城已到了會試之時吧,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定是已在考場之中,希望子籍能順利高中!”三人遙想主人公現在,不由神往。

作為讀書人,誰不想金榜題名,誰不想打馬禦街前?

“定是能中。”餘律說著,看向二人:“我們也不能落後,都彆閒聊了,繼續讀書,張勝,你繼續從剛才的地方往下讀。”

不久,屋內便再次響起了郎朗讀書之聲。

皇宮·永安宮

其實是規格最大,就算是太後居住的宮殿,也略小了些,隻是冷冷清清,一眼望去,都能看出一種蕭索氣息。

今天淩晨,皇後的女官朝霞很早就起身,看了看臥室果然空空,就立刻轉入了佛堂。

說是佛堂,其實裡麵僅僅就是一尊白玉菩薩,就聽著皇後喃喃祈禱:“菩薩,佑我孫兒中得進士,我好拚了命,將他複歸宗譜。”

“皇後娘娘……”朝霞跟著叩拜,見皇後麵帶淚痕,默默添香,也不作聲,待著她有起來意思,才連忙扶著。

大概是跪久了,皇後到了墩子上安坐了,臉色有點蒼白,良久才苦笑:“當年蕭懷慧蕭真人有天眼異術,能洞穿九幽,說到了梵教,曾經說過。”

“皇帝受命於天,一朝受命,就為天子,龍禦歸天之時,神階尚在梵祖之上,更勿論諸菩薩。”

“就連我等皇後,論位階也在大半菩薩之上。”

“他是在勸我,天下豈有上拜下之理。”

“更不要貪圖梵土轉生這等外道,我們內宮與龍氣相連,縱是天天念菩薩,又豈能轉生梵土。”

“自有上天所賜龍氣福田是我等歸屬。”

說著,皇後苦澀一笑:“我原本也信了,想著百年後,我與夫君、福兒同在一處,心裡就歡喜,可是現在,我不拜菩薩,又能去拜誰?”

“上天,皇帝是它的兒子,它能幫襯我?”皇後喃喃的說著:“大鄭的列祖列宗,它們能為我說公道話?”

“日月星辰、風雲雷雨、嶽鎮海瀆,哪個不是天子兄弟或臣屬?”

“思來思去,隻能求著菩薩。”說到這裡,皇後不由哽咽,眼淚蜂擁而下:“我隻恨自己無能,什麼事都辦不了,隻能求菩薩庇護,佑我孫兒中得進士,我好拚了命,將他複歸宗譜。”

“這樣,我死了,見我兒時,也沒有慚愧了。”

“娘娘!”這話聽得撕心裂肺,朝霞不由淚流滿麵,也對著菩薩重重拜下:“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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