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宮,弗朗茨正帶著幾個月大的孫子嬉戲。
最近一段時間英法俄三國都很忙,國內運轉一切正常,閒下來的弗朗茨就隻能折騰小家夥了。
一陣“哇哇”的哭聲響起,搞得弗朗茨手忙腳亂。
此時一名侍女匆匆跑來,急切的說道:“陛下,剛剛宮外傳來消息,費利克斯首相今天剛出門就暈倒了,目前正在搶救中。”
聽到這個噩耗,弗朗茨已經顧不上哭泣中的小孫子了,直接把小查理遞給了侍女。
吩咐道:“馬上備車,我要出宮!”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從大革命時代開始,費利克斯就是奧地利的首相,兩人密切配合了三十多年,將墜入地獄的哈布斯堡王朝,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從功績上來說,費利克斯可以說得上是哈布斯堡王朝複興的第一大功臣。
1800年出生的費利克斯?施瓦岑貝格,現在已經85歲高齡,以這個年代的人均壽命來看,這都超出一倍了。
想到了這裡,弗朗茨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歲月不饒人,即便是他已經是皇帝,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邊人一個個離去,而無能為力。
85歲高齡不要說現在了,即便是到了21世紀,這樣的年齡一旦病倒,都很難在恢複過來。
……
作為奧地利的首相,費利克斯自然有私人醫生隨時服務的,就連各種醫療器械也是家中常備。
主要是這年頭,沒多少醫療器械。要是像21世紀那種,各種儀器一大堆,那就常備不了啦。
什麼都是現成的,治療自然是直接在家中進行。當弗朗茨抵達的時候,維也納的醫學專家們也差不多都來了。
維也納的貴族也來了一大幫子,反倒是政府同僚來得不多。沒辦法這是規矩,現在是上班時間,就算沒了首相,政府還是要正常運轉的。
見弗朗茨親自到來,眾人倒也沒有感到驚訝。幾乎每一個重臣病危,他都要親自去探望。
麵對昏迷不醒的費利克斯首相,弗朗茨的千言萬語都咽了回去,靜靜的守候在病房外麵。
應酬那是不存在的,弗朗茨心情正煩著呢,哪裡有功夫理會那麼多。
見皇帝那陰沉的表情,大家就知道這個時候湊上去,絕對是在找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氣已經逐漸昏暗了下來,侍衛長提醒道:“陛下,時間不早了,該回宮了。”
弗朗茨點了點頭,看著外麵一大幫子貴族、官員,揮揮手吩咐道:“都散了吧!”
此刻,弗朗茨才反應了過來,因為他這個皇帝留下來的緣故,其他人也隻能跟著等候。
懷著鬱悶的心情回到了王宮中,弗朗茨知道新一輪的政治洗牌要開始了。
以費利克斯首相目前的身體狀況,就算是恢複了過來,也很難繼續勝任首相工作。
不光是首相年齡大了,政府高層中多名政要,都已經年過七旬。不知不覺中,維也納政府也步入了老年時代。
躺在床上,弗朗茨不由的想到,要是穿越到一個靈氣複蘇的時代,能夠追求長生該多好。
隨著時間推移,弗朗茨在夢中開啟了幻想模式。
……
埃及,在拿破侖四世的再三催促下,阿道夫總督的平叛大軍終於在開羅完成了集結。
一個法國步兵師+兩個埃及殖民師+一個騎兵營,就是平叛大軍的全部組成。
沒有炮兵團,鎮壓殖民地叛亂那玩意兒是多餘的,步兵師攜帶的野戰炮就足夠了。
這年頭炮兵可是高技術兵種,不是能夠把炮彈打出去,就算是炮兵了,命中率才是關鍵。
就算是英奧兩國肯下血本提供火炮,叛軍也找不到會操作的炮手。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阿道夫總督率領著3.6萬平叛大軍,浩浩蕩蕩的從開羅出發了。
麵對來勢洶洶的法國人,起義軍中已經陷入了慌亂。法蘭西世界第一陸軍強國的名頭太盛,戰鬥還開始叛軍內部就有人動搖了。
馬赫迪多次召開動員大會鼓舞士氣,依然收效甚微。
作為奧地利代表胡蒂爾中校也參加了一次會議,看到起義軍高層的醜態後,他就果斷的不參加了。
第八師指揮部,新上任的胡蒂爾師長憂心忡忡的說道:“起義軍成分太過複雜,內部矛盾一大堆,無論是訓練、還是作戰意識都不夠。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和法國人正麵碰撞,失敗隻是時間問題。
英國人幫他們製定的完美戰略,完全忽視了起義軍的執行力。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確定從什麼地方攔截河道。
現在一幫人還在吵,估計等法國人打過來了,他們都不一定能夠確定地方。”
尼羅河水量也不是一年四季都那麼大,枯水季節攔截河道蓄水衝擊下遊,根本就無法達到效果。
很遺憾,現在才剛剛進入4月份,尼羅河1~5月份都是枯水季節,最快也要5月份水位才開始上升,8月份才是巔峰。
這意味著起義軍,至少要在法國人的進攻之下,支撐40天以上,英國人製定的“完美戰略”,才有一絲實現的可能。
想要靠洪水衝擊,毀掉下遊的三角洲地區,最好是等到8月份。
每年8月份下遊都會發洪水,衝毀農田都是常有的事情,甚至偶爾還會波及到開羅城。
法金漢:“英國人的計劃根本就行不通,法國人不會給他們留下足夠的時間。
如果馬赫迪夠聰明的話,就立即選擇合適的地點炸毀一座小山峰堵塞河道。
儘管現在是枯水季節,對下遊的破壞力有限,可有比沒有強,再不濟也能夠遲滯法國人的平叛大軍。”
上遊本身就占據了地利,一旦堵塞了河道,正在趕來的法國人就必須要繞路。
要是繼續順著尼羅河行軍,萬一叛軍突然防水,他們就就要喂魚了,法國人不可能冒險。
隻是計劃一旦提前,衝毀三角洲就成為了一個夢。畢竟水量不夠,破壞力有限。
胡蒂爾搖了搖頭:“不用指望了,起義軍已經被英國人忽悠傻了。
或許那位傑雷特中將,還以為起義軍和英國軍隊一樣,能夠做到令行禁止。”
濃濃的鄙視味溢於言表,如果不是能夠確定傑雷特中將的身份不可能背叛不列顛,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法國人派來的間諜。
看起來叛軍的總兵力有近十萬人,差不多是法國人的三倍,擁有絕對的兵力優勢。
然而,兵力優勢不等於能打勝仗。在鎮壓殖民地叛亂的戰鬥中,不要說以一敵三,就算是以一敵百,都不是什麼新鮮事。
波提奧雷克提議道:“既然起義軍高層已經傻了,那就不管他們好了。
找個機會,和他們分開。然後各打各的,讓他們拖住法軍主力,我們深入埃及腹地搞破壞。
打不贏法軍主力,我們還欺負不了種植園主麼?燒掉法國人的棉花地,讓阿道夫那家夥去哭吧!”
預期就這麼低,儘管靠飛艇空投了一批裝備,把第八師武裝了起來,並且進行了簡單的訓練。對和法國人決戰,波提奧雷克還是不抱有任何期望。
在他看來,即便是欺負種植園主,那都要靠兵力優勢。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這幫烏合之眾是乾不過種植園主養得打手。
法金漢皺著眉頭問道:“聽起來似乎不錯,可是進入埃及腹地之後,我們該怎麼撤離呢?”
這是一個現實的問題,深入敵後容易,隻是進入容易出來難。
一旦被法國人發現,有人燒了他們的棉花地,那還不往死裡揍。
波提奧雷克搖了搖頭:“法國人不是傻子,等他們反應了過來,很快就會派兵過來圍剿我們,撤離根本就不可能。
不過我們的任務是搞破壞,為什麼一定要撤離?
帶著部隊一通亂打,勢頭不對就扔掉部隊,我們幾個喬裝打扮一下,跑路就是了。”
雖然狠辣了一點兒,但是可行性確實非常高。這年頭又沒身份證,殖民地中多幾個陌生人出來,根本就無法識彆身份。
就算是被法國人抓住了,還可以冒充是奧地利探險隊,誤入了埃及地區。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缺路癡,每年因為迷路誤入他國殖民地的探險隊多得去了。
被抓住了也沒事,無非通知奧地利殖民政府領人,順便索要一筆贖金。
這是通行的慣例,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殖民者也不會隨意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