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為久遠的過去，你們就已經開始了這一步驟，難道不是嗎？”

“修行發展越來越快，最開始人間界最強者也不過是六階，讓我想想那最為古老的稱呼，似乎是叫武帝，那你們發展太快了，修行越來越可怕，任你們發展下去，天地遲早要被你們掠奪乾淨，就像現在這樣，一位最為頂尖的強者就能夠讓一個世界枯萎，我隻是提前發現了真相，預知了未來，所以提前將你們扼殺。

可惜，現在依然讓你們走到了這一步，世界崩壞的也差不多了。”

說到這裡，天道一聲歎息，儘顯高深莫測，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獨孤敗天卻隻是冷笑，魔主甚至不屑於反駁，隻有重新活過來，斬斷所有過去未來的辰南義憤填膺的道：“一切的根源都是來自於你，你還有臉將一切推到我們頭上，預見了未來？那你是否遇見了你會成為毀滅一切的元凶？

“且不說天地在未來是否會毀滅，因為未來天地可能要毀滅，你就要提前毀滅天地，而且是一次又一次，你這比修行者所作所為要惡劣太多。

“身為儈子手，卻說我等是毀滅天地的元凶，也不知你哪裡來的勇氣？又是哪裡來的臉麵？”

麵對辰南的逼問，天道麵不改色：“嗬！天道本身並無善惡之分，天地視萬物如芻狗，無善亦無惡，你們身為修行者，活到現在少說也經曆了數百戰，上萬戰，你們可曾想過死在你們手中的生靈？”

“踏上修行路就早已想過這一天，敗在誰的手下，我都不後悔，也不會有多少怨念。”

辰南平淡的回應，想起了萬年之前，他死在曾經的一名敵手手中，心中並無多少怨念和不甘。

魔主、獨孤敗天等人臉色更是變都未變，他們這樣的境界，百戰餘生本就是常態，他們漫長的一生之中也不知擊敗過多少對手。

冷漠的揮下一道又一道混沌劍氣，打出一記又一記無上絕學。

在這就絕境之中，天道隻是冷笑，最後甚至連抵抗都不做太多，隻是高聲道：“修行者死傷無數的確對你們來說沒有意義，而那些芸芸眾生呢？獨孤敗天你可以保證手上沒有沾上多少普通人血，魔主呢？大魔天王呢？”

天道狂笑，他那巨大的光球表麵出現一張又一張普通人的麵龐，展現出一副又一副畫麵，有小山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古老的城池，人群川來不息，足足容納十餘萬人，一副熱熱鬨鬨的盛世和平景象，下一刻滾蕩的魔氣席卷天地，那一片區域，化為一方魔域，眾生化為白骨。

無儘的魔氣之中，一尊可怕的魔王仰天怒吼，赫然是魔主的樣子。

魔主麵色不變，他身後卻有不少人色變，百萬神魔之中，不隻有神明，同樣有魔物，他們都曾經大肆的屠戮天地，即便光明偉岸的神明手中也曾沾染過不少凡人鮮血。

可能僅僅隻是一場戰鬥餘波無意間就能夠讓上萬人，甚至數十萬人隕落。

不需要他們有意，神王級彆強者無意間的波動就能夠毀滅山川大地一擊崩毀城池。

而更高級彆的強大存在甚至有毀天滅地的威能。

可以說每一個人手中都有無窮的殺戮。

“那又如何？眾生皆為螻蟻。”

魔主冷漠，不為所動，與他一般模樣的，還有不少。

天道笑得越發猖狂，越發的肆意了。

“為何我會變為邪惡？我由眾生意念凝聚而來，而不是由強者意念凝聚而來，那被你們一場戰鬥之中無意間擊殺的芸芸眾生，那不甘、不滿、怨恨的念頭才讓我真正的成長為現在這樣，因果早在你們踏上修行之路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埋下。”

那光團越來越小，近乎隻有一人高下，在一群人的注視之下居然化為一個人影，隻是這人影分外的奇特，他沒有固定的臉龐，每一個瞬間都有成千上萬張臉孔從其中浮現。

辰南劇烈震動，看到其中有他從神魔陵園走出後，在神魔陵園下方的那個小鎮居住的普通人，有收留他的那個大嬸，有與他一同進山打獵的獵人，也有在楚國國都附近生活的普通人，他在楚國國都進行巔峰大戰，彎弓射龍時，圍觀的人群之中就有這樣的普通人。

而今天地大變，那群人早已消失，辰南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在天道身上看到他們。

恍惚間，辰南看到那大嬸笑著對他打招呼：“你該娶媳婦啦！這麼多年沒見，是不是小寶寶都有啦？”

也看到楚國觀戰的普通人在驚呼：“是那位天神，他一箭射下了一頭天空中飛翔的龍。”

但最後那些臉孔又開始變得扭曲去來，那位一臉和氣的大嬸滿臉黑氣，臉色陰暗：“你送給我的小院被一個修行者看中，我不願意給他，結果被他一掌打死，我好不甘心啊！我的侄女他都沒有放過，一劍就把她釘死在地上，她才剛結婚，她的丈夫剛從無儘山脈中回來，給她帶了一顆虎牙……

我真的不甘心啊！為什麼我辛辛苦苦一輩子得來的努力，他人隨手就能夠剝奪，我辛苦照料的侄女彆人隨手就能夠捏死……”

辰南為之沉默，無言以對。

憑借他的戰力，一拳就能夠把這位大嬸的念頭毀滅，但他的拳頭握緊，卻揮不出那一拳。

憑借現在他逆天級的實力，能夠感應出，那並不是天道偽裝而來的人物，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不隻是他，很多修行者在這一刻都見到真讓他們分外注意的普通人，他們神色各異。

有人一臉冷漠，毫不在意，也有人熱淚盈眶，跪倒在地，更多的人僅僅是有所觸動，就重新恢複之前的樣子，沒有多少變化，更有人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渾然不在意，甚至因為那種種慘劇而覺得興奮……

天道在這時似乎徹底放棄了抵抗，臉上反而露出了嘲諷的微笑：“我是儈子手，你們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