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墨遲彎了彎眉眼,滿是趣味的欣賞著眼前的光景。 反正小月兒都同意了,他根本不用客氣。 白溯月垂下眸子,以為炎墨遲至少會在此時轉過身去。 說話間,她已經伸手將被血黏在傷口上的布料剪開,露出了已經染的血跡斑斑的傷口。 白溯月目光凝重,臉上沒有絲毫其他的表情,仿佛在處理傷口的不是她自己。 傷藥上好,白溯月勉強伸手繞到背後將肩膀上的傷口固定好,將一件披風罩在自己的身上。 白溯月一抬頭,她竟然因為療傷太過認真,而沒注意到炎墨遲一直在看著她。 騰的一下。 白溯月感覺臉頰一熱。 她剛才還說過那種話,炎墨遲會不會認為她這是在……邀請他? 尷尬的抬起頭,白溯月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炎墨遲欣賞完她的表情,這才輕輕搖了搖扇子,唇角揚了起來。 “小月兒,本王不會饒了今夜傷你的那群人!” 炎墨遲手中的扇子放在麵前,一雙眸子裡閃過一道陰冷的煞氣。 白溯月抬頭凝視了炎墨遲一會兒,輕輕蹙了蹙眉:“王爺,月兒的仇,還是親自動手的好,既然對方已經率先出手,就彆怪我……手下無情!” 炎墨遲輕輕抬起頭來,視線將白溯月從上到下來回掃蕩了一遍。 房間內的燭光投射在他那線條流暢的側臉上,帶著一抹莫名的陰冷。 白溯月眯了眯雙眼,將眼底所有的情緒都藏了起來,身上的血腥氣息環繞不散。 她站起身向著外麵走去。 “王爺……本小姐鋪了這麼長時間的網,該收一收了!” 白溯月的眸子裡,閃過一道詭異的光彩,那半點月光照耀在她那雙仿佛黑琉璃一樣的眼瞳上,透出點點星光。 “對了,我想告訴王爺一件事,旱災剛過,昨夜又下了一場大雨,用不了多久,恐怕就會有疫病傳播,江北之地的動靜,王爺可以好好查探一下!” 炎墨遲聽到白溯月的話,眉宇輕輕凝重了幾分。 雖然白溯月不過是隨口說說,炎墨遲卻將其放在了心裡。 他走到白溯月身後,輕輕用手摸了摸白溯月的頭,眼底帶著幾分寵溺。 “這件事以後再說,本王先送你回家! 你回家!” 幾天時間眨眼而過。 白溯月安排人在太子府門前圍堵了兩天,隻可惜顏映柔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躲在太子府裡麵寸步不出。 她就挑了點兒木仇留給她的秘方,給太子府裡麵的水井下了察覺不到瀉藥,拉肚子拉的太子府的所有人癱軟了幾天。 木仇收到木玲出事的消息,直接大怒,白溯月苦心寫了好長的書信相勸,才將此事平息了下去。 畢竟木玲已經逐漸轉好,而且,這個仇她不會不報! 林家的宅子早早的就送到了她手上,白溯月有空的時候,就上了彆莊轉了一圈。 這幾天時間總算沒有白熬,木玲終於醒了。 原本人都已經消瘦了一圈,可是醒來之後除了脈搏虛弱一些之外,其他的都已經恢複了正常,就連木玲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 這個消息不久就傳到了皇後的耳朵裡。 皇後剛剛起床吃著早膳,聽到馬嬤嬤將這件事說完,皇後手中的杯盞直接落在了地上。 笙兒被宮女抱在懷中依舊哇哇的哭著,皇後整個人心煩一段,狠狠的將桌麵上的盤子碗筷全部推了下去。 “這個木玲……紅顏醉根本就沒有解藥,她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 皇後萬萬沒有想到,本來必死的人,沒有經過任何救治就活了過來,就連她體內的毒都解了。 還沒有固定好的發髻此時稍顯淩亂了些,皇後的麵容上帶著猙獰之色。 馬嬤嬤眼神微微閃了閃,想到前兩日有宮女稟報給她的話,連忙上前一步說道:“皇後娘娘,這白溯月十分古怪的很,那天老奴手下的一個宮女親眼見到,白溯月割破了自己的手給木玲喝血!” “什麼?” 皇後微微眯了眯眸子:“這紅顏醉難不成用人血就能解毒不成?” 皇後這樣一質問,馬嬤嬤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隻能小聲道:“皇後娘娘,這白溯月肯定有什麼特殊的法子解毒,再加上她跟著那毒醫穀的人如此親密,怎麼沒學個幾手高強的醫術?” 皇後聽到馬嬤嬤的猜測,緩緩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這件事本宮會好好調查一番,木玲那邊你找人好好看著,彆讓她弄出什麼亂子來,過兩天白貴妃要和皇上回門辦喜事,本宮自然也要好好準備準備,這個白若姚手段還真是高,喝了那麼多斷子湯,都沒有阻止她懷孕!” 說到這裡,皇後的眸子裡藏著一分戾氣。 不過也並不算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