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淺笑著,從懷中將那破舊的賣身契拿在手中晃了晃,這東西太子根本就沒放在眼裡,一直都帶在她身上。 “太子殿下,我雖然將人送給你了,可這賣身契卻還在本小姐這裡,她不過是借給太子殿下的玩物,太子殿下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但消除她的奴籍,恐怕還要本小姐同意才行!” 又是賣身契! 顏映柔看到賣身契居然還在白溯月的眼裡,差點兒翻了翻白眼,暈過去。 風慕陵氣的上前就向著白溯月手中撈去,白溯月後退了幾步,躲在白震身後。 “太子,不得胡來!” 軒帝一出聲,風慕陵這才感覺到自己失禮,他連忙收住腳步,重新站在軒帝身邊,隻是看著白溯月的眼睛,帶著一點殺意和血色。 白溯月倒是有些詫異,像是風慕陵這樣冷情的男人,她到底用的什麼辦法,讓對方對他死心塌地。 恐怕風慕陵到死都沒有想到,自己最愛的女人,居然喜歡的是自己的死敵。 顏映柔可憐楚楚的躲在軒帝身後,雖然不敢公然靠在風慕陵的身上,可卻也悄悄對著他使眼色。 風慕陵站在原地,臉色臭的要命。 “白溯月,將賣身契給本太子拿過來!” 白溯月淺笑盈盈:“有種太子殿下就過來取!” 白詢見到白溯月到現在都沒有露出絲毫畏懼,在皇帝麵前還如此囂張,眼底劃過幾分凝重。 “皇上,這丫頭膽大包天,如今不好好管教,早晚會惹出事端,還請皇上下令,給她一點兒教訓!” 白溯月打斷白詢的話:“皇伯伯給了我和爹很重要的事兒,月兒若是被罰,可就得不償失了!” 軒帝咳嗽了一聲,製住白溯月剩下要說的話。 為了避免人心慌亂,虎符丟失一事,皇上並沒有宣揚出去。雖然白詢知道,可如今院子裡這麼多的閒雜人等,白溯月若是嘴不把門,大聲嚷嚷出去,那可就眾人皆知了。 “月兒,不管怎麼說,你傷了你伯母,就是不對!” 白溯月點了點頭,垂著眸子乖巧的站在皇帝麵前,就像是個認錯的頑劣丫頭一樣。 “皇伯伯,月兒知道錯了,月兒向伯母道歉,剛才月兒實在是被這場麵給嚇到了,所以才會那般衝動的!” 軒帝瞬間笑了,他忽然想到之前太子和他說過的事兒,忽然覺得風慕陵隻是想多了。 如果是聰明人,怎麼可能會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挾持長輩,給人留下話柄。 風慕陵當然不會想到,他的話會沒有在軒帝心中起分毫作用,看到軒帝依舊那般寵愛白溯月,恨的咬了咬牙。 白溯月側過頭,看了一眼顏映柔的方向,顏映柔嚇得渾身一哆嗦,手指狠狠的陷入掌心。 她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白溯月手中飄飄洋洋的賣身契,隻恨不得當眾衝出去,將其搶過來。 官府的事兒,有風慕陵在,一切都好說,但白溯月手中的賣身契存在一天,她就心中不安。 “好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追究的,既然月兒都已經知錯了,那就算了吧!” 軒帝在中間當起了和事佬,皇帝發言,誰敢不從? 白詢和白震立刻重新和顏悅色起來,白溯月見到白震嘴角那抹勉強的笑容,心中不覺無奈。 官場這一套,倒是為難自家正直的爹了。 就算心裡再怎麼討厭,也要給皇帝這個麵子。 “月兒,怎麼說,白老夫人都是你祖母,你要學會恭敬一些,明日朕會請宮中的禮儀嬤嬤來教你,你可要給朕好好的學!” 白溯月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大步走到軒帝身邊:“皇伯伯,禮儀什麼的,月兒都會,可皇伯伯也知道月兒什麼性子,若是您喜歡若水姐姐那種知書達理的,隨便在大家閨秀之中一抓一大把,可月兒就是不喜歡那樣做,您若是非逼著月兒學,倒不如給月兒一根繩子,讓我去上吊吧!” 白溯月一臉苦惱,聽的軒帝頓時輕笑起來,眉宇舒展,剛才的嚴肅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