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尹鬆澤一本正經地強調,“我向來都不會讓人勉強我。” 如果他是個輕易被人一勉強就會妥協的人,估摸著也不可能會在這次的計劃當中全身而退了。 桑榆忿忿地哼了聲,貌似是生氣的樣子。 尹鬆澤將她輕輕給轉過身來,雙手將她的手給握住,“雖然你喝醉了,意識並不清醒,但是我卻沒有喝酒,從頭到尾,我的意識都很清醒。你沒有強迫我做什麼,你也強迫不了。我們所發生的一切,我都是清醒的,並且自願的。” 是啊,他是一個意誌力無比堅定的人,怎麼會因為一個醉酒的女人就妥協了呢。 如果他能夠理智地堅持不發生什麼,那麼他們之間也不會發生什麼的。 也就是說,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都來源於尹鬆澤自願。 也就是說,尹鬆澤並沒有被迫無奈,或者是隨便將就。他是真的因為喜歡她,才會任由她給撲倒的。 桑榆為自己分析到的這一個結論,而感到興奮不已。 她在這邊陪伴尹鬆澤很多天了,有過痛苦哭泣,有過絕望淚水,也有過驚喜歡笑。卻從來沒有一次,像是今天這樣開心。 是那種整個心都被一種安定給撐得滿滿的心安,和滿足感。 所有被辜負的時光,無論是可惜還是不悔,她都覺得是這樣的彌足珍貴。 她愛的人,終究是也愛她的。 房門突然被輕敲了兩下,桑榆興奮地鬆開他的手,“應該是筱雅來了!” 她說著轉身想要朝門口走去,房門卻已經被推開了。 三個一前兩後地走了進來,身上穿著黑色的製服,看上去格外的嚴肅。 桑榆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沒了,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被緊隨其後站起身的尹鬆澤一把給扶住。 “尹警官!” 三人徑直走到他們跟前,齊齊朝尹鬆澤行了個禮,打頭人麵無表情地稱呼他。 尹鬆澤條件反射地站直了身子,神色凝重。 他回來這麼久,不是沒有過相關部門的人來看他,但是終究是探望慰問,沒有帶上鮮花水果,也是神色寬鬆的。沒有像眼前的這幾個人神色嚴肅。 “我們是代表大秦山軍區過來慰問您,您現在的情況如何?” 站在最前麵的人還是按照探望的流程說道。 尹鬆澤的眼神從他身後人嚴肅的臉上掃過,慢慢點了下頭,“感謝領導關心,我現在……好些了。” “我們剛剛已經和您的主治恢複醫生溝通過,您的戒毒效果很好,現在已經度過了危險階段,進入第二恢複狀態了。” 看來,這是有準備而來,在探望他之前,都已經事前和醫生了解過情況了。 “是,感謝領導,這一切都離不開組織的關懷。” 尹鬆澤這個人並不喜歡說客套虛詞,但是他從十幾歲開始便早早參加偵查案件,獲得過不少的獎項表彰,麵對上級時的一些場麵上,還是十分容易應對。 對方的目光突然轉向桑榆,又落到他們緊握的手上,平靜無波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這是我的……未婚妻。” 尹鬆澤突然介紹道,態度十分坦蕩,隻是在稱謂上到底猶豫了一下。 桑榆也顯然被“未婚妻”幾個字給驚了一下,轉過臉看他。 尹鬆澤也正在看她,兩人相視一笑,有些事情已然心照不宣。 跟尹鬆澤這樣的人在一起,就是不可能找到一點浪漫的經過,直接先給孩子生了,然後一句“這是我的未婚妻”,就連求婚的話都懶得說了。 對麵那人並沒有表現的特彆意外的樣子,隻是突然朝桑榆微微欠身,“感謝您這些日子以來對尹警官的照顧,接下來,您可以暫時的休息一段時間了。” 桑榆原本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一下子僵在那兒,連帶著尹鬆澤的臉色也一下子變了。 那人看著他們帶著詫異與驚慌的神色,十分公式化地,“是這樣的,尹警官作為計劃10124號人員,因為這次的任務而受到傷害,組織上表示十分關切。不過,因為計劃任務特殊,尹警官應當知道,自己身上的任務目前依舊沒有解除。”他看向尹鬆澤。 尹鬆澤握著桑榆的手不自主地緊了一下。 是的,他雖然“死而複生”回來了,但是對於內部機密來說,他的“犧牲”,本身也是一個計劃而已。 時至今日,他的身份依然沒有被恢複,他不可能突然成為一個“又活過來”的尹警官可以直接回到刑警隊去的。 “而尹警官也因為特殊原因,而導致相關任務計劃未曾彙報。現在尹警官的身體既然已經脫離了生命之憂,還是應該早些回歸組織,將相關任務工作進行彙報才好。” 身為303計劃的潛伏人員,以尹鬆澤的任務機密程度,是不會允許他擅自在外脫離組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