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辛木蘭能夠一如既往地知曉盧清安在k城的情況和訴求,並且還能夠控製駁回。 那是不是意味著,江曉兮的事情,她其實也都了如指掌? 而她每一次竭力裝作平靜地對她的撒的謊,辛木蘭也必然都知曉! 桑榆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怎麼,我不讓清安參加什麼任務,你看上去並不開心?” 辛木蘭神色間頗有幾分責備的意味。 “沒有!” 桑榆回過神,“怎麼會呢?他不參加任務,能夠平平安安的,早點回來,我當然是樂意見到的!” 辛木蘭點點頭,“說到回來,馬上就到年關了……” 她沉吟了片刻,“他也是應該回來了。” 他們自然是希望盧清安能夠早日回來的。 如今江曉兮已經離開了,他們不必再擔心他和她糾纏不清。 最為重要的是,年關到了,大選也即將開始,盧思同那邊也十分需要他回來的。 如他們所料,盧清安趕在年關前的最後兩天,回來了。 按照慣例,即便是軍區長官,新年期間也是要輪班值守的,但是盧清安顯然不需要做這樣的事情。 因為盧思同直接將他給調回了京城第三軍區。 這樣一來,他既可以回到京城,又不必繼續在從前的第二軍區裡重回盧清浦下屬身份。 倒是也可以避免掉他心裡的那點可能不平衡。 然而盧清安卻絲毫沒有開心的樣子。 這都在桑榆的預料之中。 前方彆人為你鋪好的路再好再寬闊,又怎麼能比得上自己想去的方向來得自在與向往呢? 好在,盧清安並沒有如從前那般頹廢反叛。 相反,他雖然看上去並不樂意,卻依舊老老實實地,去軍區報了道,並且也十分配合地去參加一些就職禮,閒時和新的戰友們一起應酬應酬。 在家的時候,他大部分的時間是在陪伴著桑榆和孩子。 掐著孩子的腋下,耐著性子教他怎麼走路。 看上去,他已經默認了這樣的生活方式。 有時候,桑榆真的覺得,他們就是一對真正的夫妻。相親相愛的,根本從來不存在任何協議的夫妻。 “盧清安!” 新年的鐘聲在一家其樂融融中響起,守歲後的一家人各自回到房間。 在盧清安回到客房的一瞬間,桑榆突然叫住他。 因為新年,他晚上有喝了點酒,麵色有些微微地泛著紅。 不知道為什麼,桑榆突然就覺得有幾分 有幾分心慌意亂。 “我們談談。” 盧清安朝另一頭的房間看了眼,那是盧清浦的房間。 然後點了點頭,跟著她進了房間。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們雖然說好了從此安心地做一對夫妻,但是盧清安卻一直睡在客房。 大半夜的突然這麼共處一室,從前的事情仿佛一下子全部浮現出來。 大家都有一些尷尬。 孩子在床上安靜的睡了,因為新年保姆也休了假,桑榆先看了看熟睡的孩子,有些局促地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盧清安坐那兒,因為微醺,看上去有些疲倦。 “不然,你晚上就歇在這吧。” 桑榆小心翼翼說了句。 好似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盧清安瞬間醒個透徹。原本耷拉的眼皮子掀起了看她,一雙眼猶如遭過雷劈一般,有神而又帶著難以置信的複雜。 桑榆貌似也被自己的這番話給驚著了,整張臉突然紅了起來,“我是說,我是說……這大過年的,家裡人多,都看著呢……你睡在隔壁……” 是啊,大過年的,整個老宅裡一大家子人,盧清浦他們也就住在樓上的房間,他還明目張膽地令睡一張床,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隻是重點並不是在這兒。 桑榆讓他睡在這邊,也分明並不僅僅是這個意思。 盧清安盯著她看了片刻,突然一伸手,一把將桑榆給拉過來。 桑榆猝不及防,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裡。 一個長相還算出挑,尤其他並不討厭,甚至可以說心裡夾雜著感激與愧疚各種情愫的女人,此時就這麼實實在在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盧清安頓了片刻,突然感覺到一顆心又重新活絡了過來。 他和桑榆才是夫妻,名正言順,合法的夫妻。 被許多人看好,祝福的夫妻。 他們如果走到一起,將日子好好的一直的過下去,便是天下太平,皆大歡喜。 突然便覺得有些可笑。 可笑過去的那些日子裡,他們兩個人為什麼要一而再地去折騰。 去各自心不在焉地尋求一份根本不存在的感情。 桑榆就這麼坐在他的腿上,迎著他閃動的目光,眼神堅定。 是的,他們是夫妻,名正言順而又合法的夫妻。 大約是少有的近距離的親密接觸,氣氛竟然一時間顯得無比曖昧而又溫情起來。 盧清安看著她,整個人一點一點地靠過來。 桑榆隻覺得一顆心跳的厲害,緊張中又帶著某種的期待,明明橫著心卻又下意識地想要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