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清安的腳被扭了一下,疼的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可是說完還是忙不迭地過去攙桑榆,“你沒事吧?” 怎麼會有事呢?分明是她故意推的他。 桑榆冷冷地甩開他的手,“我不要你扶!” 孕婦的脾氣果然是很大,盧清安不得不順著她,“好好好,聽你的,我不扶你就是……” 卻沒想到頓時惹怒了桑榆。 “盧清安!”她突然吼了一聲,驚的不遠處的司機和傭人都忍不住紛紛將目光轉過來。 “你就沒點自己的想法嗎?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 盧清安一臉懵逼地看著她,“彆動氣……” 他伸手過去想要拉住她安慰,桑榆卻氣呼呼地越過他朝車子走過去。 “你下來,讓司令開車!”她命令司機道。 駕駛室裡的司機一臉惶恐地看向她身後的盧清安,見他朝自己使了個眼色,連忙從駕駛室裡跳下來,“司令請——” 盧清安嘴角抽了抽,還是忍著看了桑榆一眼,“來,上車。” 說著打開車門想要扶她,再次被桑榆狠狠將手給拍開,自己上了車子。 盧清安訕訕地收回手,越過司機進了駕駛室。 車子開出大院門盧清安終於知道桑榆為什麼非要他來開車了。 有司機在跟前說話不方便,現在車裡就他們兩人,桑榆可以扯開了嗓子將他罵到一無是處。 “盧清安你還是不是男人?你也要在家生孩子嗎?為什麼每天不出去工作待在家裡監視著我?你這樣有意思嗎?” 桑榆早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桑榆,盧清安也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盧清安了。 桑榆給他臉色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一旁忍著也仿佛成了習慣。 “我不是監視你,我是腿還沒好……” “沒好你怎麼能夠開車?” “……我是想在家裡照顧你……” “你照顧彆人的女人做什麼?” “桑榆你能不能彆這麼說了,你現在是我盧清安的老婆!” “我不承認,我從來都不承認!” 桑榆梗著脖子向他吼道。 盧清安縮了縮脖子,“行行行,你不承認就不承認,沒關係……” “盧清安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桑榆真的是受夠了他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曾經那個“老子天下最吊”的盧清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狗給吃了,結過婚之後轉眼就變得跟個二十四孝的兒子似得。 對她百依百順,明明腿都好了也不知道幾個月了,卻也不忙著去軍區工作去,整天待在家裡遊蕩,她要他左他不往右,她罵他損他,他乾脆連嘴都不回了,更彆說從前那樣動不動給她一頓熊,罵她滾這樣的話了。 他真的如他曾經所說的那樣,是要與她好好的過日子,認真去做一對夫妻的。 桑榆也有想過,就這麼過吧。尹鬆澤死了,她的心也死了。可是肚子裡還有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總比沒有的強。 可是每天她一見到盧清安那張努力保持著溫和的臉,和他那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孩子都格外在乎而關心的模樣,她心裡就愈發的不是滋味。 他越對她好,她就越是覺得內疚。 這種內疚,甚至隨著日子越來越深,像是毒瘤一樣深埋在她的心裡,令她焦躁不安,時刻都想要發泄出來。 車子剛好行駛到一個紅綠燈路口,不知道是太久沒開車的緣故還是終於被她這句話給激怒了,盧清安生猛地踩了一下刹車,“桑榆!” 他扭過脖子看向後座的她,一雙漆黑的眼瞪得圓圓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大聲?” 桑榆梗著脖子看他,等待他發泄出來跟她大吵一頓。 他要是罵她,羞辱她,她心情才能好一點呢。 卻沒料到盧清安說的是,“小心吵著肚子裡的孩子啊!” 這賤兮兮的模樣也真的是沒誰了,桑榆忍無可忍,“盧清安我真的受夠了!” “你想要怎麼樣你說,你儘管說,彆這麼著……”盧清安拿她全無辦法。 人生啊,有時候自己走著走著不知道怎麼著竟然就迷路了,但是還沒有辦法回頭,隻能在一條錯的路上糊裡糊塗的走下去。他現在和桑榆就是。 尹鬆澤成了烈士,他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桑榆和肚子裡的孩子拋開不管的。再說,就算是他不管他們了,他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