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 沈沛馨當時幾乎是氣壯山河用儘了自己所有的力氣,說了這麼一句。 可重點是,她當初說這句話的初衷,並不是因為她真的願意嫁給賀易鳴,而是在那樣的場景之下,在賀易鳴摟著她幾乎是用耍流氓的方式的威脅之下答應的。 她當時不答應,又能怎麼辦?賀易鳴那個不要臉的流氓就那麼當著沈君澤和小包子的麵一言不合就將她摟住了強吻一通,雖然對於被男人強吻這種事情她也並沒有什麼介意的,但是畢竟這種事情當著自己的親哥和女兒還是不太好的,尤其是小包子,這樣難道不會給她幼小的心靈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嗎? 再說了她還是一個手術完不久的病人,哪有什麼過多的精力和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逼婚團”做抗爭? 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況她沈沛馨也不是什麼好漢,先答應了下來,回頭再出爾反爾得了,重點是,她得抽出時間來將這操蛋的事情給搞搞清楚,賀易鳴是瘋了,但是她總不能陪著她一起瘋。 “我那不過就是隨口一說!”沈沛馨冷哼了一聲,“我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怎麼就隨隨便便被你們這樣給逼婚了?真是荒唐!” “當著孩子的麵,說謊話不好吧!”沈君澤幽幽道,“再說了,人家可是賀易鳴!” “賀易鳴怎麼了?”沈沛馨突然間聯想到什麼,“你是不是私底下和賀易鳴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拿我當犧牲品呢?對,一定是這樣的!你說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給你解決掉的,你要以這種得不償失的方式來換取什麼蠅頭小利?”她突然有些生氣。 沈君澤一時間覺得有些難以解釋,他是私底下和賀易鳴有秘密,但那是針對沈沛馨的病情。之所以默認賀易鳴向她求婚,甚至在一旁充當了神助攻的角色,本質上也是將她剩下來的人生給托付了賀易鳴,至於剩下來多久……沈君澤瞬間黯然神傷。 “你說啊!說出來我儘一切可能替你解決掉,你不能拿我做交換條件!” “我是為你好!”沈君澤神情淡淡地,絲毫沒有了方才的輕鬆愉悅,無心調侃。 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實在有些讓沈沛馨覺得一臉懵逼。她既是滿心的不樂意,又是滿心的疑惑,氣得覺得肚子都疼。 “哎喲!”她輕輕呼了一聲,有些痛苦地躺了下去。 “怎麼了?”沈君澤連忙起身過去,沒留神頭頂的車頂,一下子腦袋給頂了上去,發出砰地一聲。 “哎……”他齜牙咧嘴地抬手捂著腦門,不忘走到沈沛馨跟前,“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沈沛馨見他這副模樣了也沒忘先來關心自己,一時間有些不忍心,“能不能告訴我實話?”她突然平心靜氣地和他說到。 沈君澤的神色驀地一沉,“什麼實話?我也沒有欺瞞過你些什麼啊!” “好好的,賀易鳴為什麼這麼突然……你也還支持他?”沈沛馨真心有些不太理解了。 如果說前一刻她還懷疑沈君澤彆有用心,想要利用她作為籌碼交換什麼利益的話,那麼剛才她看見沈君澤這麼一副關切她的模樣,一下子便想到了這些年來他所對她的種種,他是完完全全將她當做自己的親人來看待對待的,從她五歲時剛進沈家起,到如今,二十多年來,他一直都是以兄長的身份自居,哪怕他看起來玩世不恭,沒有正形。但是他從來沒有虧待過她。 這也是她這些年來留在沈氏一心奮發的原因,沈氏不僅僅是她所認為的一部分家產而已,她還要以自己的努力,讓沈氏發展壯大,這是她還給沈氏的,也是給沈君澤的。 隻有對值得付出的人,才夠義無反顧的付出。 想到這兒,沈沛馨突然間便覺得,如果真的是沈君澤遇上了什麼麻煩,隻要她和賀易鳴在一起就能夠解決的話,她其實也並不介意去做。哪怕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她也會權衡之下答應的。 他們兄妹兩人,年紀輕輕,承接著沈氏的全部家業,在波詭雲譎的商場裡行走,付出這點代價,也完全是不值一提。 “你就不想小包子,能夠有真正屬於她的父愛嗎?”沈君澤突然反問了她一句,“難道賀易鳴,不應該是最好的人選嗎?” 他是小包子的親生父親,還是她曾經想過要嫁的男人,這麼多年之後與她之間依舊有些曖昧糾葛。而且賀易鳴目前已經恢複了單身,他甚至不惜在柯世新的麵前親口承認了小包子與他之間的關係。對於一個生意人來說,在同行麵前暴露自己的私事,已經是莫大的破例了。重點是他主動向她提出的求婚。 沈沛馨遲疑了一下,“你就不懷疑賀易鳴,會帶有什麼目的嗎?” 沈君澤嘲諷地一笑,“成年人的世界裡,誰主動去向另一個人示愛,不是帶有目的的呢?至少,也是因為有點愛的吧?如果真要說是有什麼目的,當初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也是帶著目的而去的嗎?” 是啊,當年如果不是她一心複仇急於求成,她和賀易鳴這個男人,興許此生都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際。而當初,她的目的是那樣的明顯,明碼實價地放在台麵上和賀易鳴談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