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醫院,護士長敲他辦公室的門的時候他也是充耳未聞。 “柴醫生?”直到護士長叫了他一聲,他才恍然間回過神來,她竟然都已經走到了他的桌前。 “你沒事吧柴醫生?看你臉色不是太好的樣子。”護士長關切地問道。 他的臉色當然不會好,一大早上的剛剛覺得自己與寧簡憶之間的關係有了重大的進一步的發展,轉眼間就被那個“前夫哥”給徹底的破壞掉了,重要的是他也並不屬於一個第三者插足,因為沈君澤那明明就是個“前夫哥”了,他和寧簡憶分開,分明都有好久好久了,甚至就連寧中瀚都說過,他從來就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爸爸長得什麼樣子。 這樣的一個男人,竟然突然又出現來打擾起寧簡憶,重要的是他不僅僅是打擾了他們的生活,打擾了他們的感情,那些行為,更加簡直是騷擾! 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應該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雖然他平時一向看似文弱了些,但到底也是個正兒八經的男人,感情的事情上,又怎麼能夠隨隨便便就放棄退出? “柴醫生?柴醫生?”護士長又叫了他兩聲,“你沒事吧柴醫生?” 柴郡佑這才猛然回神,發現自己極其失態,“沒事!不好意思,剛才在想一些事情……”他抱歉地朝護士長一笑。 “嚇我一跳,沒什麼事就好!”護士長笑笑,將手中的一疊單子遞給他,“今天你值班,這是這周的所有化驗報告,簽收一下!” 柴郡佑點點頭,連忙拿起筆在她的簽收單上簽了字。 “對了,是不是想寧醫生了啊!”護士長走之前,不忘促狹地調侃了他一句。 有關於他和寧簡憶之間的關係,在醫院裡也算不得什麼秘密了,雖然之前一直都沒有確認下來,但是他經常在員工食堂裡等寧簡憶一起吃飯,平時又是關心又是動輒聯係的,在周圍人的心裡,早已經默認他們是一對了。唯一鮮少人知道的是,寧簡憶一直對柴郡佑若即若離,甚至也還直接拒絕過他的追求,重要的是,寧簡憶的那個男人也來f城了。 “胡姐……”他朝護士長無奈一笑,內心其實早已經苦澀的不像樣了。 “看你們小年輕的就是臉皮薄,不說了,我忙去了!”他這都求饒地叫人“姐”了,護士長自然也適可而止,隨口一說便走開了。 她是隨口一說,可是對柴郡佑來說,無疑就是又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也在他的心火上澆了一罐的油。 柴郡佑煩躁地將手中的筆一把給扔到桌子上,看見厚厚一遝的化驗報告,滿心不耐煩地拿過來隨意翻了翻。還沒看幾頁的時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柴郡佑接過。 “柴醫生,早啊!” 他一聽聲音,立馬變得客氣起來,“早,劉主任!” “你拿到今天的化驗單沒有,就是上一周所有的相關病理報告?” “我剛拿到,怎麼了劉主任?” “哦,你幫我看一下那個16床的沈沛馨,結果是怎樣的?” 柴郡佑連忙翻找了起來,一邊找一邊隨意地和劉主任說著話,“今天你休息,怎麼大早上還特意關照這件事情,是你的熟人嗎?” “哦,算是吧……哎寧醫生沒跟你說嗎?這是寧醫生的熟人,她還挺擔心的呢!” 柴郡佑愣了愣,然後目光剛好就落在手邊的一張報告上,抬頭上寫的是婦科16床,沈沛馨。他頓了一下,然後隨手在電腦上輸入了病人的床號,隨意翻看了兩頁,原本覺得沒什麼事情都打算關掉網頁了,可是偏偏就看見了最後一行的家屬簽名上麵。 《手術風險告家屬書》、《術中用血告家屬書》、《病危通知》,還有一些其餘的有關於家屬簽字的地方,幾乎都是同一個人的名字。 沈君澤。 沈君澤,沈沛馨,寧簡憶挺關心的…… 柴郡佑隻覺得腦袋嗡地一響,整個人有一種豁然開朗而又極端憤怒的情緒。 “哦,我想起來了,待會我去跟家屬親自說吧。”他對著電話,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