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賀易鳴在她的眼裡,竟然隻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 可他對她依舊是容忍的,他不知道為什麼。 這些年來,換做是一般這樣肆無忌憚與他搶生意,處處與他作對的對手,他早就要下狠手給教訓一頓了。即便不是斷手斷腳破產什麼的,起碼也是要恐嚇威脅一頓的。 唯一對她,他實在是有些容忍過了頭。 任她在自己的生意上胡作非為,動這動那,還一副絲毫不自知的樣子。如今,竟然還要不惜犧牲自己的色相來挖他的牆角! 確實,是過了頭。 然後等到司機給他打來電話,告訴他舒心婉已經入院待產的時候,他急著要離開,竟然心頭還對她微微歉疚了一下。 是的,歉疚。 如果不是因為對一個人有情,如何可能在自己妻子即將麵臨生產而要趕過去的時刻,竟然要對另一個女人心懷歉疚。 他們兩已經分手整整四年多了,再多的愛恨糾葛,也應該消散不見。何況他們之間,哪來的什麼愛,什麼恨? 如果真的要說他們兩之間還有什麼藕斷絲連的話,那麼應該是三年前他在沈氏時,看見她手中所抱著的那個孩子。 那個和沈沛馨長得很像,已經會笑會鬨的小姑娘。 是的,一定是因為那個孩子。 因為雖然不能夠確認,但是他也能隱約感覺到,那個孩子與他有關。 也許是沈沛馨與他的孩子,但是事實怎樣,他並不想知道。就算是確認了孩子是他的,他也沒有想過要去認。 倘若沈沛馨帶著孩子找上門來,非說這個孩子與他有什麼聯係,他也可以認下來,但是絕對不會讓沈沛馨再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 因為他已經有了舒心婉。 她是他心頭一朵永不凋謝的白蓮花,聖潔而美好。他感激了她多年,愛慕了她多年,也等了她多年。怎麼可能因為一個與自己不再有可能的女人和孩子,就放棄這一切呢? 誰能想到,這些年來,沈沛馨不僅從來沒有拿著孩子當幌子來接近他分毫,相反地,還絲毫不願意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 漸漸的,他便也就相信了。 畢竟一個不糾纏,不給自己的生活惹麻煩,不給自己的婚姻造成誤會的女人,從某個方麵來說,還是令他頗為欣賞的。 隻是有的時候,他也會偶爾想起那個孩子來。 這幾年來,他總共也隻見過她三次,一次是在車庫和沈沛馨相遇那次,她偏說那是沈君澤認養的女兒。後來,他也確實聽見那個小姑娘叫沈君澤“爹地”,可是她也叫沈沛馨“媽咪”,哪有親兄妹兩人認養孩子還當父母的? 那個時候小姑娘也才兩歲多點的樣子,模樣生的愈發的可愛了一些,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笑起來的聲音都是咯咯咯的清脆悅耳。 他隔了老遠的看著她在那兒跟在沈君澤後麵追著笑著,不知怎麼心頭竟然有一絲的羨慕。也不知道是羨慕沈君澤有這樣的生活,還是羨慕這個小姑娘能有這樣無憂無慮的笑聲。 因為那個時候,他與舒心婉的關係已經徹底的破裂掉了。她與他翻臉,強行出國想要躲開,又被他派去的人給抓回來,反反複複,她崩潰絕望,他也不得安寧。 還有一次,就是在幾天前,他跑來這k城,想要好好蹲守一下,看著沈沛馨是怎樣聯係柯世新並妄圖想要將他的單子給挖走的。 然後便在沈氏的大門口看見她和沈沛馨沈君澤一起下來。長得半人高的孩子了,小臉圓乎乎的,被沈君澤抱在手裡,嘴裡嘰裡呱啦地說個不停。雖然聽不清是在說什麼,可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卻分明寫著快樂與愜意。 他不知怎麼就又被觸動了一下。 原本,有關於這個孩子,他不僅不願意相信是沈沛馨所生,更加不願意承認她會與自己有任何的關係。 可是偏偏,他就隻見了她三次,卻總是抑製不住地愈發覺得她是自己的。 他有些不願意承認,隻覺得是自己年歲漸長的緣故,或許一個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再去看從前根本就不屑於關注的小孩子,心情會不一樣的吧。 尤其是舒心婉就要生了,他真的也要當爸爸了。 是的,一定是這個原因,所以他看見小孩子,內心才會一時間這樣的柔軟與期盼。 僅僅是因為他準備好了迎接一個新的生命的到來。 舒心婉要生孩子了,他們以後將真正的成為密不可分的一家人,誰也都不會分開。 他這樣想到。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待了幾天之後他開始失落了起來,因為除了那一天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孩子。 倒是沈沛馨顯得格外的高調,白天工作晚上還要出來鬼混,哪裡還有一點當媽的樣子? 淩晨清寒的風從窗外吹進來,賀易鳴微微地打了一陣的寒顫,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詞來: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