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簡憶有些無奈地一笑,“當然也不是沒有想過去其它的科室,但是……”她朝嬰兒床上的咚咚看了一眼。 白東琛立馬就明白過來了。 他也是個醫生,自然知道醫生平時的工作壓力有多大,尤其是工作時間會有多麼的緊,即便沒有被安排到急診坐班,平時坐診時間也是輪班進行,有點事情臨時調整一下都很困難,根本就不方便她這麼一個帶著孩子的人。 不是寧簡憶不願意,也不是寧簡憶不擅長,隻是因為孩子的原因,她實在是沒有辦法。 而理療科就不一樣了,通常過去理療的人情況都算不得緊急凶險,而且都是需要提前預約的,所以相應的理療師或者醫生都會輕鬆一些。而且一般理療的時間都會集中在上午,有條件的醫生可以要求下午輪休也是可以的,相比起來,她能夠騰出更多的時間來照顧孩子。 當媽不易,當一個單親媽媽更不易,何況是寧簡憶這樣還有事業心的單親媽媽。 白東琛點點頭,“這樣的話,回頭我就替你問問……” “其實我已經去過了,他們同意我過去,隻不過我需要等到下個月,咚咚正式添加輔食才能。”她已經先一步打斷他。 白東琛微微愣了一下,點了點頭,“也是,以你的條件,根本不需要我替你打招呼……”他有些抱歉地,為自己上來就表示要替她走後門的行為表示慚愧。 “不過輔食方麵,我建議隻要咚咚現在已經感興趣,就可以試著添加了。畢竟我們是人,不是機器,沒有必要一定按照六個月的標準進行,孩子都是有一定的個體差異的。我想等到下個月你去工作的時候,咚咚也剛剛好可以適應下來了。” 寧簡憶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原來可以這樣!” 到底是從小就開始學醫學的太過一板一眼了,在養孩子方麵她倒是一點也沒意識到,一切都以為是必須按照標準進行的。看起來倒不是她將孩子看做了機器,而是她本身就是被當做機器一般的養大的。 她看著白東琛,有些傻傻地一笑。 倒是許久沒有見到她這副模樣了,早前他們一起在國外的時候,她即便是犯了錯誤反應也都是有些緊張地,神色愈發的冷靜,很少有這樣傻笑的時候。後來漸漸熟了,在白東琛麵前她才漸漸有過這樣的表情。 而打他們回國之後,白東琛就再也沒有見過她這樣了。一時間心裡有些感懷,下意識就像是從前那般,抬手在她的頭發上揉了揉。 手才落上去就看見寧簡憶臉上的笑意僵住了,他一時間也有些愣神。然後突然地,還沒等他回過神將手給收回來,就看見寧簡憶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就好像是被什麼給燙到一般地,起身讓到了一邊。 兩年前,他們兩整天在國外的一家醫學研究所裡,做一個相關的課題研究,她作為一個實習生給他當下手做助理,兩人平日裡總是待在一塊做那些枯燥的課題研究,有時候說到開心的事情她會樂不可支,他總會寬和地一旁看著她,然後抬手在她的頭發上揉兩把。 有時候他們遇上一些疑難的問題,在一起加班到深夜,她除了給他衝一杯咖啡提神之外,也會湊在跟前說一些自己的意見……那個時候的他們,也算得上是有過一段曖昧的小情愫和耳鬢廝磨的日子。 隻是兩年後的今天,這一切都早已經變成了一段似是而非的過往,如煙隨風消散。 寧簡憶有些倉皇地看著他,他的手則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都忘了收回來一般。 氣氛一時間顯得格外的尷尬。 “科室說……我報道之前,有時間的話也可以過去看看,熟悉熟悉環境……”她艱難地找出個話題來打破當前的尷尬。 白東琛總算是回過了點神,乾乾地將手給收了回去,朝自己的毛衫上摩挲了兩下,“那……你待會想不想過去?我陪你一起……” “不然你替我在家裡看著咚咚?”她為自己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話題而暗暗慶幸,“我剛好去看看。” 說話間突然聽見孩子吭哧吭哧地的聲音,咚咚醒了。 “看樣子他也不願意你就這樣丟下我們兩去。”白東琛忍不住笑道。 以白東琛的意思,要讓理療科的人真正理解寧簡憶是個有著孩子的媽媽,這樣以後才能方便她儘可能地在工作之外就能夠及時回家。所以提前去熟悉環境的時候,最好將孩子一並帶上。這樣“證據”才比較充分點。 剛剛經過新年後的城市漸漸開始恢複到忙碌的狀態,醫院倒是一年四季無論節假日都不會缺少病人,總是顯得格外的忙碌,來理療科理療的人也不例外。 他們才剛剛進了理療科的大院,就見到滿是坐著輪椅住著拐棍被家屬陪伴而來的病人們。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了,隻是肢體上不能夠既是的恢複過來,所以要依靠著理療保養的方式來繼續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