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澤被他說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了下來,“我覺得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麼聯係。” 他是兒女情長了一些,可是他對寧簡憶的感情,怎麼能夠說是對沈氏的不負責任?寧簡憶可一向都是個省心的女人,她有她自己的事業,從來不會過問到他們沈氏的事情。 羅秘書氣得乾脆站了起來,他原地轉了兩圈,試圖將自己的情緒給鎮壓下去。“你前兩天去了a城是不是?你去a城回來後一整天都沒來公司是不是?那麼你知道你不在的那兩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有過問過嗎?再有,你昨天晚上借著請客戶吃飯買醉,不顧自己的身體,今天胃出血住院了,你知道又會錯過哪些事情嗎?錯過的是我們沈氏每一個發展客戶的機會,錯過的是沈氏在日漸衰落中努力尋找希望的機會!而這些錯過,就是因為你心裡對那個寧簡憶念念不忘造成的!” “好了!”沈君澤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可終究也有些底氣不足,說完之後雙眼垂著看向地麵不願說話。 在他心裡寧簡憶一向與情絲一詞沾不上邊。她理智,她冷靜,她從來不會過問,影響,左右著他在沈氏所做的一切。在他看來,沈氏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與寧簡憶毫無關係的。但是他偏偏忘了,他會因為她,而在沈氏的事情上不夠理智。 “你說的我都明白了,今後我不會再犯了。”沈君澤輕描淡寫道。 羅秘書對他突然這麼爽快的認錯有些詫異,定定地看了他一會,“這樣最好。” 隔了一會又忍不住道,“我雖然比你大不了多少歲,但當你到了我這個歲數就會明白,年輕時候所謂的感情,其實在世事繁華麵前,往往不值得一提。” 沈君澤的眼皮子突地抽了一下。 羅秘書適可而止,隨即岔開了話題,“你現在好點了沒?” 沈君澤的胃依舊疼的厲害,做胃鏡神馬的又是個差點要人命的事情,自然是沒有好點的。但是此時最不好的,是他的心情。 “還好。”他口不對心道。 “這兩日的行程安排我會先給推掉,不能推的讓其他人過去頂著,你這是生病,客戶一定會理解。等你過幾天好了,再回來好好的工作吧。”羅秘書看似說教卻有些無奈的意味。 “好。” “我能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的父親,你的妹妹,還有……”羅秘書頓了頓,突然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一切都會過去的,保重好身體!” 沈君澤垂目,“嗯。” 羅秘書走後很長時間,沈君澤都一直坐在床邊發呆。連日來的混沌漸漸消散,他的心頭也開始明了起來。如今整個沈家和沈氏的狀態,不允許他過多的任性妄為,雖然沈沛馨離開了,但是賀易鳴依舊對沈氏虎視眈眈。沈氏的軍用機場項目還沒有正式啟動,一切變數都還存在。因為夏曉棠與沈沛馨的恩怨,沈氏還有好幾個工程貸款沒有被夏風銀行批下來,需要重新尋找房貸銀行…… 至於他與寧簡憶,寧簡憶已經嫁人了。她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那個人不是他。 沈君澤心裡是有不甘的,更多的是不解,他不能夠明白,原本好好的兩個人,為什麼就這樣一步步地走遠了,分開了。原本他認為是寧簡憶的父母不同意他們,後來卻發現原來是自己一直都沒有走進寧簡憶的心裡。 也許,即便是他們現在依舊還在一起,可是那個人回來了,寧簡憶的心也是一直遊離,並不在他的身上的罷。也許,即便他們結婚了,說不好以後的有一天,他們也終究會分開的罷…… 他不是不明白,隻是一直以來不願意明白。 沈君澤突然抬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捏了捏,不理讓自己不再去想起她。可是抬眼見到清冷的病房,透過窗戶看向前麵的門診大樓,總是仿佛能夠看見寧簡憶的身影。她套著白大褂,瘦瘦弱弱的身軀,眼神清冷淡漠地,看他的時候總也是沒什麼笑容,就是這麼一副寡淡的模樣,可是卻總是在沈君澤的腦海裡不斷的盤旋。 “醫生!醫生!”他突然忍不住大叫了起來,“我疼!我胃疼!什麼時候給我吊水?什麼時候給我吃藥?” …… * 十二月八日,黃曆上提示,諸事宜。 這一天,也是遲曼曼與允肖杭舉行婚禮的日子。 說是日子是隨意挑選的,儘量挑選的越近越好,可到底允肖杭還是專門請專業的婚慶禮儀挑選了日子。良辰吉日,宜嫁娶,宜興土,諸事皆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