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樣子,這兩天休息的還不錯。”賀易鳴突然開口,手已經抬起來在她的臉頰上摩挲了起來,順手還替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 沈沛馨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自從第一次爬到他的床上想要勾引他,卻換來他一頓遏喉的威脅,加上後來報複式的占有,她便對賀易鳴這個人有一種深深的戒備與恐懼。他冷臉對待,她覺得很是正常,他稍有溫柔,她愈發覺得心驚膽戰。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賀易鳴所謂的溫柔相待,必然是有著他想要得到的目的。 她不是個沉溺於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傻白甜,從來都知道在商人之間隻有利益沒有感情而言。就好比賀易鳴和夏曉棠曾經兩年的婚約,該動手的時候,他照樣會毫不留情地掏槍指著她的腦袋。所以,她也從不曾妄想賀易鳴對她的難得的幾分柔情是來自真心。 畢竟,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隻是一場交易而已,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賀易鳴連她的臉都懶得看,從頭到尾都是從她的身後。 他不是個會被美色打動的男人,卻是個會被利益趨勢的人。 沈沛馨心裡比誰都要清楚這一點,她心裡明白,所以她更加不會因為賀易鳴莫名地給她一個好臉色或者親昵的動作,而因此蹬鼻子上臉。 “還好……”她話不走心地回答道,幾乎就是在敷衍。 “還疼嗎?”他手指觸碰到她嘴角的傷痕處。 她已經用粉底掩蓋的很好了,卻還是被他發現。他這麼手一用力,沈沛馨立馬覺得一陣刺疼,下意思將頭偏了一下。然後她就看見賀易鳴的眼神驀地冷了下來。 她甚至都能從賀易鳴的眼神中讀到潛台詞來,“給你臉你不要臉”,“真是自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了”…… 是她不識抬舉,被金主好言安慰關心,竟然一點也不知道上杆子討好,竟然還要下意識給躲開。 沈沛馨心頭忍不住又緊了緊。 “這是打算上哪兒去?”賀易鳴收回手,貌似不經意地在衣襟上撣了兩下,可是沈沛馨卻分明能夠理解,他這是嫌棄地在擦自己的手指。 “我……隻是想出來透透氣……”她連一個謊話都來不及編。 “透氣?”他濃黑的眉毛微微一挑,露出一絲誇張的疑惑神色,“我還以為你是要去找我。” 真是沒事好好的非要把人的路給堵死,沈沛馨的大腦飛速地運轉,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妥帖地回答這個問題,讓他覺得她還繼續想要巴結著他,卻又不被他這麼順勢給繞進去,再次回到他的身邊。 “等我身體好點吧。”她一臉委屈地低下頭,“現在我這麼個病患到你那兒,容易給你添堵。” 賀易鳴沒有說話,隻是神情莫名地,像是在回味著她這話裡的意味。她見他沒有立馬反駁,連忙緊接而上,“這次的事情,我想要不是因為我,你和夏曉棠之間,也不會鬨成這個地步,所以我想暫時先不上你那兒……” 她說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倒是突然間聽見賀易鳴輕笑了一聲,“沛馨,我怎麼才發現,你是個這樣聰明的女人?” 她一臉錯愕,滿眼惶恐。 看來她絞儘腦汁說了理由,已然被他給識破了。 賀易鳴知道她現在是想要躲個清靜,從剛剛發生過的這場事情當中抽離出去。她打著自己是受害人的苦情牌,讓他就此放她一馬。 沈沛馨,她倒是會適時知道全身而退。 像是等待著一場宣判一般,沈沛馨整個人一動也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地,小心翼翼地瞅著賀易鳴的神色,等待著他看透她一切小心思之後,突然爆發並且給於的懲罰。 賀易鳴在副駕駛上靜坐了一會,目光看向透視玻璃外自己的車子很長時間,突然若有似無地點點頭,“太聰明的女人,不太適合留在我的身邊。” 沈沛馨有些茫然地看著他,隻見他緩緩將臉轉過來看她,陰鷙的雙眸中有一絲嘲諷的意味,“既然好聚好散一場,有什麼要向我提的嗎?” “提……什麼?”她腦子繼續快速運轉,見他的雙眼微微一眯的當下突然間靈光乍起,“分手費?” 賀易鳴眼裡的寒意更加濃了。 “不不不……”她連忙擺手,“我說錯了……我什麼都不需要,不需要……” 賀易鳴的臉色沉的像是寒冰一般,“你最好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