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圓,良辰美景,正是有情人郎情妾意的好時候。 沈君澤坐在陽台上,看著天空中的盈盈滿月,聞著一旁飄來的陣陣花香,默默地又重新點燃了一支煙。 濃烈的煙味和花香混合在一起,令人分辨不清是好的還是壞的味道,一如沈君澤此時分不清這是希望還是絕望的心境。 寧簡憶已經答應嫁給他了,雖然才隻是訂婚,但這種全市人民麵前的高調喜宴,顯然已經宣稱了,他沈君澤的下半生將和寧簡憶這個女人綁在一起了。他覺得自己應該高興,因為這樣一來,寧家必然會對沈彥桓的病儘心儘力,即便是不能百分百保證他會康複,但是起碼比往日多了更多的希望。 但是沈君澤卻又覺得十分悲傷,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向自以為是玩世不恭的他,竟然一步步走到了如今這般田地。同城那些富商家的女兒他基本上都見過,卻沒想到最後娶的竟然是八竿子與他打不著關係的寧簡憶。 寧簡憶…… 他忍不住扭頭朝房間裡看了眼,這姑娘早已經在床上香甜地睡著了。 沈君澤不得不承認,在內心深處他是十分感激寧簡憶的,如果不是她乾脆利落的答應,他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會糾纏多久,將生病的沈彥桓耽誤多久。如果不是她從醫院裡及時跟他趕到君豪山莊,他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會在整個k城甚至商業圈造成多大的震動與影響。 但是沈君澤心裡偏就邁不過那一道坎,他與寧簡憶之間,隻是交易式的婚姻,隻是。所以他們一定不可以有任何的牽扯。 即便是明知道寧簡憶已經整夜沒睡的手術,又陪他在訂婚禮上折騰了整天,現在肯定已經累的不行,睡的深沉,根本不會醒來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可是他就是做不到,大晚上的讓自己與她共處一室。 他的房間裡有沙發,寧簡憶已經和他說好,她睡床他睡沙發,她睡沙發他睡床。可即便這樣,他還是覺得渾身都不對勁。仿佛寧簡憶不是個普通的姑娘,更加不是他的未婚妻,而是什麼洪水猛獸,他躲避不及。 就這樣在陽台的躺椅上睡了一夜,早上醒來的時候,沈君澤隻覺得頭疼脖子酸,揉了揉發麻的胳膊老腿,起身回房的時候見寧簡憶還在床上睡的正香。 還真是能睡啊…… 一瘸一拐地進了衛生間,沈君澤打開水龍頭給自己好好衝了個澡,日子還長,他要麵對的事情還有很多,總是要保持人模狗樣的好狀態才好。 衣櫥裡多了不少花花綠綠的女人衣服,都是沈太太給寧簡憶準備的,在他們看來,既然已經訂了婚,那以後寧簡憶就是要住在沈家的,所以有關於寧簡憶需要的一切生活用品和衣物,都已經給準備好了放在這裡。沈君澤隨意撥了撥,在另一邊去挑選自己的衣服。 才將襯衫給抖了抖穿上,扣子都 ,扣子都沒來得及扣,就聽見身後不大不小地傳出一聲驚呼。 “啊!”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沈君澤見寧簡憶還在睡著,一點也沒有快醒的意思,所以也就沒在意,直接在站在衣櫥前換上了衣服。洗完澡後的浴袍下沒有任何衣物,穿襯衫的時候自然連浴袍都給脫了,此時雖然襯衫已經上身,但是兩條腿…… 可是她這大呼小叫的,讓家裡的沈沛馨和沈太太他們聽見都是不好,沈君澤心頭一急,也不顧自己連褲子都沒來得及穿,匆忙扯了浴巾一擋,轉身就朝床上的寧簡憶身上撲過去。 他的手一把牢牢捂住寧簡憶的嘴,示意她不要用這種見到流氓的方式尖叫出聲。 寧簡憶大早上醒來就見到裸男的背影,已經足夠詫異,等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想起這裸男就是沈君澤後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就被他一把撲倒在床上,整個人被嚇得不輕。她手忙腳亂地想要推開沈君澤,掙紮中好似一不小心掐住了他的腳,頓時整個人頓時石化了。 沈君澤一手捂著她的嘴,另一手騰出來去阻止她的手爪亂撓,全然忘了自己的衣服都還沒穿整齊,被她這陡然的一掐,疼的眼淚差點出來了。 “放開!”沈君澤的臉黑的像是被霜打了一般。 寧簡憶下意識地鬆開手,含糊不清地也回了他一句,“你放開!” 沈君澤額頭青筋跳了兩跳,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將她禁錮的更緊。 真是要命,他竟然在自己的房間裡被一個女人給揩了油!還是用一種他不是受害者,反而是流氓的方式! 沈君澤頓時間覺得尷尬無比,以致於都忘了要將捂住她嘴的手給鬆開! 寧簡憶覺得自己快要被他捂得斷氣了,重點是整個人還被他給撲倒,真是看上去要多禽獸就多禽獸,心裡一急,乾脆直接在他手指上就咬了一口。 沈君澤忍不住哀嚎了一聲,整個人翻身讓到一邊。悲催的是他的脖子僵疼的厲害,這麼一翻身之後人就沒法起身,就那麼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寧簡憶匆匆忙忙坐起身,赫然就看見了一個擺成十分到位的“大”字形…… “沈君澤你這個臭流氓!”寧簡憶連忙起身下床,不忘掄拳在他胸前捅了一拳。 沈君澤悶哼一聲,羞憤難當,隻好咬咬牙拽過剛才寧簡憶的被子將自己蓋上。 寧簡憶在地上找了拖鞋穿上,一抬眼見他的臉色憋悶的厲害,一副癱瘓了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問了句,“你怎麼了?” 不可能是嫌冷跑到床上來蓋她焐熱的被窩吧? 沈君澤內心絕望到崩潰,咬牙切齒卻又滿是無奈,“我的脖子……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