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前的茶水是沈君澤剛剛沏好的,雖然不至於沸騰,但是溫度也不低,潑在景芙那張白嫩的小臉上,登時就紅了一大片。 景芙炸毛般跳了起來,上前就要過來掐她。卻十分及時地被允肖杭一把給製止住,她的雙手被緊緊禁錮動彈不得,掙紮中已經被允肖杭放開,一把推回了座椅中。 “遲曼曼你仗勢欺人!”人家的地盤,動手又不成,景芙簡直沒有跳腳。 “仗勢欺人的是你!”遲曼曼唇譏相向,“你仗著有個市長爸爸做靠山,挖人牆角搶人男友,甚至竟然動用黑社會對我綁架,景芙,你我有什麼仇什麼怨,竟然能讓你一個市長千金政府工作人員,做出這樣違法下作的事來?!再有我警告你,我和沈君澤之間清清白白,請不要用你那齷齪的思想無妄揣測,不然我聽見一次,動手一次!” 她倒是個說做就敢做的姑娘,景芙被她一頓吼的啞口無言,下意識抬手捂住了自己發紅的臉蛋。 沈君澤一旁倒是依舊閒淡,“景小姐不要擔心,我這茶可是上好的雪山嫩芽,純天然無刺激,正打算投資開發一款化妝品。你臉上這個,就當是提前體驗了一把我們的化妝水了……” “沈君澤你彆太過分!”景芙忍無可忍,一腔憤怒無處發泄,臉上陡然浮現一絲森冷的笑意,“你們打算聽我說什麼?說我和眼前這位沈大少共謀不成,被他給反咬了一口?” 見到沈君澤突然間變得嚴肅的神情,笑意愈發的深,“那我就說說啊,這位沈公子呢喜歡你遲曼曼,見你突然間甩了他轉身嫁了允上尉,心裡不夠平衡啊,就跟我商量著怎樣拆散你們,然後剩下的事情你們就知道啦!” 她說的如此斷章取義,尋常聽起來卻彆有一番意味,大概就是整件事情是沈君澤的主意,因為最終沒有達到沈君澤想要的結果,所以沈君澤當場翻臉,將她給推了出去,並且想以強硬手段讓她承擔下來。 遲曼曼忍不住將目光移向了沈君澤的臉上。 他自始至終都靜靜地聽著,臉上雖然依舊是剛才閒淡的笑意,卻早已經僵住,一雙細長的桃花眼裡忽明忽暗,無法辨彆情緒。等到景芙終於得意洋洋地將這番話給說完了,然後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幾個時,突然間緩緩站起身來。 他神色嚴肅地,伸出一隻手緊了緊頸間的領帶,抬眼迎上遲曼曼疑惑的目光,“關於你嫁給允肖杭的事情,我承認我確實想要拆散過……” 景芙忙不迭地笑出聲來,“看吧,他都承認了!” “但是,我以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交情保證,我絕對沒有想過要做傷害你的事情。曼曼,你信不信?” 景芙嗤笑著添油加醋,“前麵都已經承認了,還什麼信不信的?信你一心想要拆散他們哪?” “我信!”倏然地,遲曼曼已經斬釘截鐵地開口,看向他的目光中早已經是了然與信任,她朝他淡淡一笑,“我當然相信!” 景芙一愣,沈君澤也愣住了。 他沒有料到她回答的這樣乾脆利落,就好似壓根就沒有質疑過他一般。有一絲欣慰從心底緩緩升起,夾雜著難言的酸澀與遺憾,他最終也朝她一笑,神情儘是欣慰與坦然。 遲曼曼下意識轉臉看了一眼允肖杭,默默地將手放在了他溫暖乾燥的掌心裡。 她當然相信,雖然在她心裡沈君澤常常就是個神經病的存在,但是就憑他們這些年的交往,他會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她還是十分堅信的。 “好了既然如此,我們一致對外,也就言歸正傳吧!”沈君澤坐回去,突然間又對景芙發難,“鑒於景小姐一而再的信口雌黃,我發現了一個道理,就是光憑說是不能證明什麼的。所以——”他突然伸手從桌底下拿出了一個文件袋出來,“我們還是乾脆點,用證據來說話吧!” 文件袋被他打開,一下子出來一大堆的文件和照片。 “這兩份是歹徒的驗屍報告,上麵明確證明了他們體內含有過量的禁止藥品,也就是說所謂的心臟病突發,所謂的腦溢血死亡,都是人為的!哦你說跟你沒關係,那麼看這個——” 他拿起幾張照片,“這是你景小姐去銀行轉賬的現場照片,有什麼聯係呢?根據銀行提供的資料,你所轉賬的對象是李國福。還沒有聯係麼?那看這份資料,監獄裡的,李國福在死者遇害的前一天,以臨時清潔工的身份進去過監獄!還跟你沒有聯係麼?那這份轉賬資料,直接從你的銀行賬戶轉到了死者的名下!” 景芙整個人都是癡愣的狀態,在他好不容易停歇下來的片刻,突然間跳起來,“假的!都是假的!”她一把奪過沈君澤手中的那堆文件,然後不由分說地撕爛,“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是在偽造證據,就是為了詐我對不對?什麼屍檢報告,那兩人的家裡根本就沒有同意……” 說完突然間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