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

除了對策二隊的人，任索、陳琨和吳建明都是紛紛一愣。

“你們知道這個世界有靈氣，有覺醒者，有修行者，那麼……有非人的怪物，很出奇嗎？”

姚菲指了指房間一處，眾人看過去，隻見一台三門冰箱上，有很清晰五道爪痕。

那五道爪痕有深有淺，但很明顯是一隻手劃出來的，冰箱門被刮得反卷，可見力度之大。

“一般來說，能造成這種樣式、這種程度傷害的，一般隻有大型貓科動物，例如獅子、老虎。但根據爪痕裡和屋子裡其他留下的毛發，以及這道傷痕裡的指甲屑，對裡麵的線粒體DNA進行比對後，發現完全不是貓科動物，而是……”

姚菲看著他們，很肯定地說道：“人。”

然後她看向吳建明：“你想找到凶手，我們也想找到。這次之所以允許你回來，也是希望你能提供一些協助，讓我們知道那個凶手之前損壞了你家中什麼財物，從而推斷出凶手的目的、身份和去向。”

吳建明沒有說話，隻是紅著眼點點頭。

看見姚菲帶吳建明進去裡麵，任索和陳琨下意識想跟過去，但卻被李雙河和方俊攔著。

“放心吧，有隊長在，就算是覺醒者也討不了好。”李雙河笑道。

任索和陳琨心中了然——這是不想他們對策三隊插手這事了。

事實上，這些日子任索也基本明白對策局各隊之間的差彆。準確來說，是對策一二隊和其他隊伍的差彆。

對策一二隊集中負責有關超能力犯罪的事項，是真正的‘特殊犯罪對策專員’，而其他隊伍呢，與其說是對策，不如說是預防——統計全市的潛在修行者和覺醒者，將他們檔案歸檔暗中觀察，若是出現隱藏實力老實做人的覺醒者，他們就要派人專門盯著他，在覺醒者發生衝突時及時製止。

另外，他們還得負責給一二隊擦屁股和做後勤，例如像這類‘跑腿’的工作，對策二隊就推給對策三隊了。

之前遊繼龍要負責公務員的集訓，也是因為如此——公務員集訓屬於後勤事項。

不過任索他們也無所謂，便在屋子裡挨著牆壁休息一下。任索下意識想拿出手機玩，而陳琨則是好奇問道：“你們隊長剛才說是妖魔……這不是說笑吧？”

“那爪痕看起來雖然厲害，但覺醒者同樣也能做到類似效果啊。為什麼不懷疑是人，而懷疑是什麼……妖魔呢？”

李雙河和方俊對視一眼，李雙河笑道：“你們很好奇？”

任索和陳琨點點頭。

“嘛，大家都是同事，理論上保密事項對你們是不必遵守的……不過……”李雙河聳聳肩。

陳琨心領神會：“兄弟，有什麼要求？”

“聽說你們三隊有美女，改天來場聯誼？”李雙河馬上說道。

陳琨馬上應道：“聯誼的話，你們隊長肯來不？”

“肯！”

“那交給我吧！”

兩個男人莊嚴地進行神聖的拍掌，代表一個偉大的承諾從此銘刻在時間之中，曆史又翻開新的一頁……

方俊很無語：“到時候隊長怪罪下來，我就說我不知道。”

“沒事。”李雙河擺擺手，神情平靜起來：“不過，你們可彆說出去，這可是保密事項，要是流出去了……嘿，我頂多被隊長罵，你們兩個就難說了。”

“我們都進來對策局了，誰敢泄露口風。”陳琨笑道：“彆賣關子了。”

李雙河看了看裡麵的淩亂的屋子，低聲說道：“事實上，這裡剛被發現的時候，我們也認為這可能是覺醒者乾的。”

“但是將這事上報之後，就發現問題了。”

李雙河注視著他們：“像這種作案手法，在全國，僅僅半個月內，就發生了二十多起！其中受害者除了人以外，還有牛羊等家禽。”

任索和陳琨心中一個咯噔。

陳琨沉吟片刻，問道：“難道……是有人創造了一種新的靈氣技術，私下傳播？一些修行者學會後，就大肆殺人？”

“不是那麼簡單。”李雙河說道：“如果是殺人那就罷了，畢竟人也會殺人。但行凶者不僅殺人，還……”

李雙河卡了一下，像是想不出什麼形容詞，倒是方俊說了一句：“嚼人。”

“對，嚼人！”李雙河很肯定地點點頭。

陳琨很是疑惑：“什麼是嚼人？”

李雙河張開嘴巴，指了指自己那整齊的牙齒：“嚼。幸虧你們不用像我們這樣兼職警察的工作，我們那時候看見死者的屍體時……哇，真是將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任索問道：“難道是吃人？”

李雙河搖搖頭：“不，是嚼人。幾乎所有案件中的死者，都像是被人‘嚼’了一遍，然後又吐了出來。我們看見屍體時屍體已經拚湊出來了，據說每塊肉都有牙齒咀嚼的痕跡，看起來與其說是屍體，不如說是肉餡……”

任索和陳琨咽下一口唾沫，感覺今後再也不會吃肉餡肉丸了。

李雙河繼續說道：“更重要是，經過檢查發現，這些肉有唾液澱粉酶、胃蛋白酶等等，但沒有氨肽酶、α-葡糖苷酶、β-葡糖苷酶……”

陳琨撓撓頭：“什麼意思……什麼酶？我好像高中看過……”

李雙河說道：“嘛，詳細我也不懂，知道結論就行了。”

“簡單來說，就是行凶者將這些肉咀嚼爛吞下去，經過食道、胃部，但沒有經過腸道。”

“一般來說，就算行凶者扣喉，將吞下去的肉吐出來，但也會沾染上腸道的酶。而且，就算是有胃部的酶，但咀嚼的肉卻沒有分解成肉糜……”

任索聽到這裡心裡一動，但陳琨還是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李雙河說道：“意思就是說，行凶者沒有腸子，很可能連胃部都沒有。他們將一個人咀嚼吃完後，這些肉又從他的胃部掉出來……所以才出現這麼詭異的行凶手法，留下跟肉餡差不多的屍體。”

“哇……”

陳琨低聲驚歎：“怪不得說這是妖魔了……這也太……不是人了。”

的確，就算這個行凶者跟人類很像，但他能生啖活人、沒有胃部，甚至可能沒什麼理智——不然他怎麼做這種徒勞的行為？

放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這種行凶者也必定是‘妖魔’的存在。

也就是，不容於世的存在，人類必殺的存在。

而任索聽到這個消息，臉上自然而然也露出驚訝。

李雙河和方俊沒有奇怪，就算是他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嚇得吃飯都沒滋味——他們現在已經憐憫麵前這兩個對策三隊隊員，因為吃飯將成為這兩人未來幾天厭惡的事情。

但是，任索驚訝的點跟陳琨不一樣。

他在之前聽到妖魔的時候，就隱隱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現在聽完李雙河的描述，他更是將這個妖魔跟記憶裡——準確來說，是遊戲裡某個怪物聯係起來了！

雙手鋒利，

喜食人肉，

沒有腹部，

因此吃掉的肉會掉出來，

化為肉糜，

這個怪物，是任索在《跨越我的屍體》裡，幾乎貫穿前中後期，任何時候都能遇到的敵人——

餓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