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今晚喝了不少酒,可是真的聽見周行長明明白白的拒絕後,她整個人心中是崩潰的。 強忍著胃裡的翻騰倒海,她不禁苦苦哀求道:“我不知道我得罪了誰,周行長,求您幫幫我們吧,隻要你貸了款,他日我們東山再起,肯定能還清給你的,哪怕是多點利息也成!” 周行長卻搖了搖頭,歎息著說:“喬總,我都已經說明白了,你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得罪的那個人,我惹不起,我想其他的各大銀行肯定也惹不起,我看啊,你還是省點心,不要再到處借錢了,不會有其他人借給你的,不如還是想想該怎麼解決你們的恩怨才是正事。” 聽到這話,喬念的心情沉入穀底。 想起了顧老爺子臨走前說過的話,她隻覺得又驚又怕。 是顧老爺子做的手腳嗎? 可是,顧老爺子不是會給她三天時間嗎? 喬念頭痛欲裂,卻還是強忍著,朝著周行長詢問道:“周行長,恕我冒昧問一句,您說的那個人,是顧老爺子嗎?” 聞言,周行長頓時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可看到喬念蒼白的臉色,今晚也喝了不少的酒,實在是為難她一個女人了。 想到這裡,周行長到底還是有些於心不忍,最後還是說:“喬總,我過去和你爸爸略有交情,我已經看在你爸爸的麵子上提醒你了,請彆讓我難做,也彆多問了,能說的我都說了,您應該自己明白的。” 周行長這麼一番話語,就跟承認無疑了,聽到這裡,喬念腦子隻覺得“嗡”的一聲。 果然,顧老爺子還是出手了! 他就是想逼她,逼她到走投無路的時候,然而臣服於他,聽了他的! 想到這裡,喬念難以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許久沒有說話。 過了不知道多久,周行長才歉意的站起身來,說:“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聽到這話,喬念也終於醒悟過來,苦笑一聲,強撐道:“周行長,我送您。” 周行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喬念送走了周行長,她和汪鈺攙扶著從酒店出來,望著周行長開車離去的身影,美麗的臉上不禁露出悵然若失的表情。 一個人站在門口許久,任由冷風陣陣吹來,她隻覺得醉醺醺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不少,可心裡的壓力和難過也愈發的清晰。 見喬念這副茫然的表情,汪鈺有些心疼,不禁小聲道:“喬總,我們該走了。” 喬念卻搖了搖頭,沒有立即上車,而是說:“你讓我一個人冷靜一會兒吧。” 聽到這話,汪鈺想到喬念今晚受到的打擊,到底還是沒再多說,隻是攙扶著喬念,一起走在了夜風下。 兩人走了一會兒,半晌,喬念才再次流露出哀傷的表情,有些悵惋的問:“汪鈺,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聞言,汪鈺心中感慨萬千:“喬總,您已經很能乾了。” 喬念卻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幫到喬氏,不僅如此,我還得罪了顧老爺子,拖累了喬氏,這下可好,恐怕不會再有銀行願意借錢給我們了。” 聽到這話,汪鈺心裡頭也不是滋味。 可她知道,走到今天這無能為力的一步,最難過的恐怕是喬總。 喬念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著,腦子裡顧老爺子的話不住的在打轉,又忍不住問:“汪鈺,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原本有籌款挽救公司的機會,但是那需要我犧牲我最重要的東西,我卻因此放棄了,你會覺得我假清高嗎?” 聽到這話,對上喬念悲傷的臉,汪鈺心痛不已。 想起喬念這些天的付出,汪鈺不禁傷感的說:“喬總,您已經付出很多了,更何況我相信您放棄的話,肯定不是故意的,是有自己的隱情。” “是啊,隱情。”喬念苦笑著搖搖頭,歎息一聲,丟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倒是很想救喬氏,可是,人情債難還啊!” 她不是沒有想過,如果把顧子昂交給顧老爺子,她現在的處境會不會好很多。 可一想到顧子昂那單純天真的麵容,還有他在國外開心快樂的自由時光,喬念就覺得心如刀絞。 十年前,她拋棄了顧子昂一次,如今,她不可能再放棄孩子第二次。 可不放棄的話,她到底該怎麼辦,在顧老爺子的強勢打壓下,喬氏集團的未來又該何去何從?能存活得了幾天? 若是喬氏集團出事的話,重病中的爸爸會如何?正懷孕著的喬詩又會如何? 想到這裡,喬念的表情愈發哀傷,她也不願意擔負這麼多,可生活卻早就將這麼多的重擔安排給了她。 喬念憂心忡忡,汪鈺看在眼裡,心裡有很多疑問,卻又不敢多問,隻是勸道:“喬總,您醉了,該回去了。” 聞言,喬念這才點了點頭,在汪鈺的攙扶下,她默默的轉身上車。 接著汪鈺開車,將喬念送回了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