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五天左右的整修,五號、十五號和二十五號競技場已經完全修複完畢,甚至為了今日的比賽還特地加固了不少。今日的星羅競技場可以說是人聲鼎沸,無數慕名而來的觀眾不惜花費高於平常數倍的價錢進場觀戰,但即便如此仍是一票難求。五號競技場叼著半根煙,薑恩澤從鼻孔噴出兩團灰禿禿的濁氣開口道:“燕歸緣對陣薑落天,開始!”簡單地宣布了比賽的開始,薑恩澤就不再理會場中的二人,今日的戰鬥三大門派都派遣了道師觀戰,兩個孩子的安全根本不需要他去考慮。撓了撓自己白淨俊俏的臉頰,薑落天打了個飽嗝望向麵前的那個小丫頭,好吧,或許叫小丫頭不太合適,但是這燕歸緣但從外貌看來確實好像一個未成年兒童,這完全不好下手啊。燕歸緣也注意到了薑落天那好像吃了蒼蠅屎一樣的表情,不禁撅起了小嘴嬌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你家姑奶奶嗎?”、嘴角微微抽搐,薑落天不禁有些無語,這姑娘看著蠻年幼,沒想到說話這麼犀利。話說,一提到姑奶奶,薑落天就不禁想起了大秦的酉雞,也不知道被閃雷傷得怎麼樣,畢竟那麼大年紀了,想來身體也不如從前了,等下次回聆音穀非好好收拾一下那隻蠢鳥不可!看到薑落天的表情漸漸從沉著的思考變成了猥瑣的奸笑,燕歸緣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即也不去管薑落天是不是在發呆了,直接便化作一道清風衝了過去。“色狼!看招!暴風炮!”“啊?啊??啊!!!”“咚!”沉悶的碰撞聲響起,薑落天應聲而飛,整個人都被一股巨大的青色氣旋衝到了半空,眼看就要掉到擂台外麵了。在半空中打著轉翻滾,薑落天略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看來剛剛似乎發生了什麼美妙的誤會。“火索!”隨意喊出一個沒什麼技術含量的名字,薑落天的雙臂便化作了兩條巨大的火焰鎖鏈從半空激射而出。“咣啷!”在全場觀眾吃驚地注視之下,那兩條完全由火焰凝聚而成的鎖鏈死死地嵌入了擂台中央那經過加固的地麵之中。雖然人在半空,但是薑落天憑借遠超常人的神識力量仍能精準地控製火索射中擂台,單單是這一手就足夠所有人驚歎了。“哼?還想回來?”黛眉微蹙,燕歸緣的臉色微紅,似乎還沒有從薑落天剛剛的無禮之中回過神來。甩手射出兩道金光閃閃的真氣,燕歸緣就要打斷薑落天插入地麵的火索。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就在那兩道真氣打入火索中後,除了讓火索之上的火焰膨大了一瞬之外並沒有任何作用。“啪嗒!”輕輕落在地麵,薑落天收回了兩條如長蛇一般的火索笑道:“火克金,在真氣量相同的情況下金屬性尚且不能對火焰造成什麼影響,何況在我大量輸出真氣的情況下呢?道友莫不是連這都忘了?” 被薑落天這麼一問,燕歸緣直接羞憤得小臉通紅,作為大燕的道徒,她怎麼會不清楚這些基礎的屬性相克的知識呢,隻是剛才被薑落天那猥瑣至極的表情氣得要死,一心隻想滅了這個色狼,那裡還記得那些。晃了晃肩膀,薑落天向後退了半步行禮道:“興才鎮薑落天,道友請了。”“哼!”看到薑落天行禮,燕歸緣也沒有什麼表示,隻是吐了吐舌頭脆聲道:“大燕,燕歸緣。”見過了禮,薑落天還想解釋一下剛才的誤會,但是燕歸緣卻壓根沒給他機會,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發動了攻擊!“嗖!”、“嗖!”、“嗖!”……無數迅猛的風刃帶著呼嘯的勁風紛亂地向著薑落天襲去,與普通的風刃不同的是,這燕歸緣的風刃在最外圍竟然還閃爍著淡淡的金色光芒。“風金雙屬性真氣,這燕歸緣也是個不世出的天才啊。”雖然那風刃來勢凶猛,甚至在最外圍還加上了層以鋒銳見長的金屬性真氣,但這些在薑落天看來,這種看似迅猛的速度,以自己的實力完全能夠躲開。“克風神雷體!”心中低喝一聲,薑落天的體表瞬間浮現出一層青碧色的雷電,隱約中甚至還有著一點火紅色的星點在裡麵遊走。他要利用克風神雷體和火屬性真氣對金屬性的克製作用來最大程度地減免燕歸緣的攻擊。腳步輕輕律動,薑落天在漫天閃爍著金光的風刃中不斷閃躲,那近百道奪命的風刃竟是無一命中!在薑落天那近乎妖孽般的戰鬥本能和同階無敵的神識麵前,像燕歸緣這種針對單體的範圍性攻擊可以說效果近乎於無。眼看一擊未中,燕歸緣的神色有些著急,當即召喚出了更多的金屬性風刃衝向了薑落天。但是,薑落天卻就這麼在她的眼前消失了!操控著漫天的風刃盤旋不斷,燕歸緣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住地四下打量,她知道薑落天的近戰能力極強,即便是自己恐怕也承受不住薑落天的全力一擊,所以她一刻也不敢放鬆。此時的薑落天正化作無數四散紛飛的雷電遊離在空氣之中,隻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便會現形,一擊斃敵!這還是那天和龍宇飛戰鬥之後他想出來的招式,原理和火元素化相同,隻是將元素化的屬性變成了雷電而已。隻不過這種招式十分耗費真氣和神識,而且對氣息的逸散比之平常更是十分嚴重,隻要對手的神識稍微強大一些應該都能輕易發現薑落天的小把戲。但是燕歸緣很明顯就屬於那種神識力量比較弱的道徒,到現在都沒有發現薑落天的位置,除了控製著漫天的金金屬性風刃在身邊盤旋竟是沒有任何辦法。心底嘿嘿一笑,薑落天急速地擴大著自己所化雷電的麵積,企圖快速接近用風刃將自己死死護在中間的燕歸緣。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燕歸緣那可愛的臉上竟是露出了一絲不宜察覺的狡黠微笑。也就在這時,薑落天突然心頭一顫,一陣毫無預兆的恐慌感突然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緊接著他的身體便不受控製地恢複成了人形跌落在地,隱隱間竟是有些麻痹之感。“怎麼回事?”突然被打斷雷電元素化狀態,薑落天心中也是驚駭異常,他實在是想不通燕歸緣究竟是怎麼強行讓自己恢複人身的。不僅如此,在渾身麻痹的同時,薑落天甚至連心口處都有著一絲無以言表的疼痛,就好像被數把利刃同時刺入心窩一般。感受著那和血窟“按摩”也相差不多的痛苦,薑落天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愣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和真氣。半空中的薑恩澤看到這一幕,不禁哈哈大笑,這是薑落天當局者迷了,他們這些在半空可以縱觀全場的裁判都能很清晰地看到,整座競技場擂台早已被燕歸緣的術魂包裹在內了,換句話說,薑落天其實一直都在燕歸緣的掌控之中!“疾恐狼煙!聚!”隨著燕歸緣的一聲嬌喝,競技場中的光芒瞬間暗淡了下來,那周遭原本無色無味的空氣轉瞬間便化作了無數灰黑色的煙霧,死死地將五號競技場籠罩在內。而後,隻見燕歸緣小手一揮,那仿佛凝如實質般的灰黑色煙霧便好似有了靈智一般向著倒地不起的薑落天聚攏了過來,又是一瞬間,那些看似稀薄的灰色煙霧便已經完全將薑落天包裹在內了。薑落天現在心口劇痛、渾身麻痹,完全躲不開疾恐狼煙的攻擊,隻能如砧板上的魚肉般任由疾恐狼煙包圍。此時的賽場上,觀眾們和裁判團隻能看到一個灰黑色的氣團在場中翻滾,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不斷從裡麵傳出來,在這灰黑色氣團不遠處,燕歸緣正笑吟吟地看著這一切。痛,針紮一般的疼痛,和之前那類似於利刃刺體的痛苦不同,此時的疾恐狼煙所帶來的疼痛就真的好似無數鋼針在身體上亂紮,甚至封住了薑落天的行動能力。歪著小腦袋,燕歸緣眨巴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笑道:“我這疾恐狼煙雖是煙霧狀,但是內部卻有著無數金屬性的刺針,它們會封住你所有已經貫通的經脈和筋膜,你現在肯定又痛苦又動不了吧?”薑落天沒辦法回答,現在的他就連喉部的肌肉都被那些無處不在的小針封住了,除了一顆腦子還算完好,他隻能算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羊。嬌俏地吐了吐舌頭,燕歸緣又道:“沒關係,你隻要稍微堅持一小會兒就好,作為術魂的疾恐狼煙的持續性時間並不長,待會兒我還要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術法!”沒錯,疾恐狼煙強大無比,但是它卻隻是一個術魂,燕歸緣真正的殺招永遠都不是疾恐狼煙,而是誕生出疾恐狼煙的術法!輕敵了,這是薑落天此時的想法,想想也對,就算燕歸緣再怎麼嬌生慣養,也改變不了她是大燕的天才的事實,五大門派裡麵道徒中的佼佼者又怎麼會真的那麼不堪一擊呢?自天才決勝賽開賽以來,薑落天真的太順利了,不僅前麵的比賽根本沒有一合之敵,甚至就連一直被譽為決勝賽第一人的龍宇飛都沒能逃脫被自己碾壓的命運。實力的巨大提升難以避免地給自己帶來了心理上的倨傲,仔細想想,現在的自己雖然言行上和從前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若是真的剖開頭顱,自己心中所想又和那目中無人的龍宇飛有什麼差異呢?自嘲一般笑了笑,薑落天認命似的躺在了地上,任由疾恐狼煙所帶來的刺痛不斷侵蝕著自己的身體,輸了也就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