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德送走了柳王明,感到有些疲憊。他今天是耐著性子同柳王明周旋。的確,像柳王明感覺的那樣,他今天是破例高規格接待了他。說實話,他打心眼裡瞧不起這種人。可有什麼辦法呢?大丈夫能屈能伸。最近社會上的各種傳聞,不能不叫李宜德注意。彙總各方麵的信息,柳王明的政治行情看漲,柳王明常常掛在嘴邊的那位首長地位日益顯赫,常常出現在電視台的《新聞聯播》和《人民日報》的顯著版麵。柳王明常常在各種場合渲染和首長間的各種故事。雖然誰也弄不清真假,可這種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社會太複雜,如果真是柳王明宣傳的那樣,李樹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今晚這頓飯,柳王明至少傳遞了這樣幾個信息,一是李樹生在換屆時可能難以留任新陽市委書記,省委對他柳王明看法不錯,新的市委書記非他莫屬。二是表明他這幾年的政績不錯,這是為即將開始的換屆考察作前期準備,給縣裡的同誌打招呼。三是想說明我柳王明待你們雲坊縣不薄,柳王明來新陽幾年了,為財政分成問題,李宜德向他彙報不下十次,每次都沒給過好臉。選擇這個的時候主動來解決,顯然是想用財政分成的錢來買選票。四是聯絡感情,爭取縣裡的主要領導,又敲打李宜德。告訴你們,新陽的天下是我柳王明的。李宜德心裡有數,他看得明白。可又有什麼辦法,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地方政治生活中,“民主”還很新鮮,“人治”才是輕車熟路。這“人治”就是一把手“治”,除了“一把手”可以是個人格健全、有思想有主見的人外,其他都隻能是個性缺失、隻起陪襯作用的人。你可以有腦袋,但你絕不能有思想,你可以掌握真理,但你千萬不能堅持,你可以有能力,但千萬不能讓人感覺你能力超過了上級。你在政界混,就得要同“一把手”處理好關係。李宜德在領導崗位也混了近三十年,還沒見過哪個同“一把手”搞得緊張的人有好果子吃。今天之所以如此隆重接待柳王明,自己如此當孫子,也是想調整一下關係,不把後路堵死。萬一柳王明真的當上了新陽市委書記,李宜德該怎麼辦?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如抓緊時間,儘可能調整一下關係。李宜德也明白,這種處理也是極有風險的,如果市委李樹生書記知道了,自己就成了風箱中的老鼠,裡外不是人。現在是信息社會,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現在的乾部,對領導之間的齷齪簡直是蒼蠅逐臭一樣興奮。通過出賣彆人,打個小報告,換掉那張“舊船票”,依附上自己想結交的新權貴,踏著同胞的鮮血,朝著瞄準的官位前進,真是大有人在。他從頭到尾把今天接待柳王明的過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出格和過分的細節。想到這裡,李宜德背上掠過一絲涼意。不行,他得爭取主動。對,晚上就去找李樹生,把柳王明今晚的活動向他彙報。這樣,無論從書記還是從朋友的角度,都對得起李樹生。回到住處後約半個小時,李宜德撥通了縣長朱春平的電話。“春平嗎,我李宜德。”“哦,李書記,今天我們為雲坊人民辦了一件大事。還是你安排得細致周到。要不,很難有這樣的效果。”顯然,朱春平還沉浸在興奮之中。“這不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結果嗎?我看還是你賬算得好,能說服人。幾點理由,無可辯駁,令人心服口服。再說柳市長今天心情也很好。”“唉呀,李書記客氣。我老朱你知道,原則問題從來不含糊。政府的工作始終在縣委的領導下進行,雲坊取得一切成就都是你李書記領導的結果。我哪敢邀功?”朱春平去年調任雲坊縣長,此前是一個縣的副書記。對李宜德表麵還比較尊重。但依李宜德的觀察,這決不是盞“省油燈”,不過時候不到而已。“我的意見是這樣,柳市長既然原則同意,我們應當打鐵趁熱,趕快以政府的名義寫報告,送上去。縣政府要安排專人跑這件事。這可是一件大事,你想,三千八百萬,可是我們全年財政年收入的百分之十五還多,得花多大精力才能收到?我們把功夫花在市政府常務會成員身上,這等於每年多收了三千多萬。你說呢?柳市長說下個月上旬要開政府常務會,我們要爭取列上議題。”“你放心,李書記,我會全力以赴抓這件事,盯著不放。我建議,最好你能出麵,分彆同其他幾位副市長打個電話,事先做做工作,也表示了對他們尊重,省得常務會上出意外。另外,我還有一個想法,請你斟酌。就是我們寫報告是以政府的名義還是以縣委、縣政府兩家的名義好?我聽市裡一些同誌說,現在到市委、市政府彙報工作都很有講究,大家都非常小心,無論什麼事都兩邊照顧到,——”老朱後邊的話沒有說出嘴,但李宜德聽得明白。不過他提醒的兩個事都是有道理的,但以他對柳王明的了解,那是絕對不能乾的。這正好與柳王明今天來雲坊的意圖相悖。如果找了其他副市長,或報告市委,柳王明算是白來,“大禮包”就算不上是他柳王明送的了。但這話不能給朱春明說白。“我看這樣吧,讓政府分管的同誌先跑跑再說,如果需要出麵,我們再商量。至於市委那邊,下次我見到李書記再當麵彙報,你看怎樣。”“行,按你的指示辦,明天上班我就安排。”“春平啊,晚上我要回去一下,我愛人不太舒服,回去看看。明天的水利工作會你先開,你多講講,我最後強調幾句。”“唉呀,嫂子不舒服你咋不早說,乾緊走!要不要叫辦公室去個人,幫助照顧嫂子?”“不必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會。”朱春明靈機一動,叫來了他的秘書,麵授機宜:“你去趟省城,李書記家屬病了。他嚴格要求,不想驚動機關乾部。你打個車,跟在後麵,不要讓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去醫院,你就說來省城辦事,順便到書記家看看,碰上了。如果他去其它地方,你就記住那個地方,回來告訴我,明白了嗎。”秘書是朱春平從外縣帶來的,機靈,會寫,靠得住。一直留在身邊。柳王明坐上汽車,市政府秘書長黃世槐的電話就過來了。“老黃,你接到報告了嗎?陵溪縣今天晚上七點四十分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從縣城開往清水鄉的一輛客車翻了,有人員傷亡。”“我剛剛看到了省政府發來的明傳電報,上麵有候省長的批示,正準備給你報告。”“候省長就有批示啦?情況怎麼報出去的?”柳王明有些吃驚。“是候省長在省公安廳《特供信息》上批的。”“快說,候省長是怎麼批的?”“我念給你聽,‘陵溪縣的交通事故,已造成15人死亡,觸目驚心。是我省三季度以來最大的惡性安全事故。請新陽市政府火速組織力量,幫助陵溪縣政府處理好善後。要想儘一切辦法搶救傷員,儘最大可能減少死亡人數。同時組織強有力的調查組,儘快查明原因,分清責任,依法處理。並舉一反三,抓好當前安全生產。處理結果儘快向省政府報告。’就這些。”“哦——,我不是給周崇傀說過嗎,叫他不要急於上報死亡人數嗎?這信息是哪裡出去的?”“是縣公安局信息報省廳的。”“你查查,是誰讓報的?”“柳市長,現在去查這事怕不合適。省公安廳有規定,交通事故一次性死亡三人以上的,要在二兩小時內上報省廳。”黃世槐的直率讓柳王明心裡很堵,血液從胸腔往頭上湧,眉宇間凝成了一個結。但又不便發作。這要在平時,柳王明會罵得他狗血噴頭,簡直是笑話!我柳王明還不知道“合適”不“合適”,還要你來教我當市長?可眼下,沒這個功夫,也不合時宜。黃樹槐的賬有時間算。“有這規定?”他強壓住怒火,儘量以更平和的語氣問。“有。”柳王明現在感到事情鬨大了。他示意老餘把車開到路邊停下來,繼續給黃世槐通話。“你現在抓緊給我辦幾件事,一是找到衛生局長讓他立即組織醫療救護隊、救護車,帶足藥品,趕往出事地點,搶救傷員,具體要求讓他直接和在現場指揮的市公安局長周崇傀聯係。二是責成縣委、縣政府組織力量,做好死者家屬的安撫工作。保險公司要趕快進行理賠,從息事寧人的角度出發,從優理賠。這些處理完後,你同魏副市長一起趕往出事現場,你們到後給我電話。”“柳市長,要不要以市政府的名義再向省政府報告?”“那還用說!但不能隻報發生了交通事故,要根據省長的批示,報告我們處理事故的行動情況,把剛才我說的幾條寫進去。”柳王明還告訴黃世槐,要公安局安排好現場警戒,所有同搶救無關人員,特彆是記者不得進入現場。任何人不得接受記者采訪,誰不聽處分誰。柳王明還交待:調查組、搶救工作組都要有縣裡的同誌參加,死者的善後工作、家屬的安撫、保險公司理賠,都以縣裡為主。關了電話後,柳王明仰靠在座位上,兩眼怔怔的看了一會車頂。他感到車裡有些悶。老餘看著他的神態有些不知所措。溪我聽說你到了雲坊,陵武的警車揮著手:“你們在前麵帶路,慢點,注意安全。”“我們在這休息幾分鐘。”“好,好。”他推開車門,一股熱浪湧進來。柳王明走進悶熱的夜幕,沿著高速路護欄來回漫步,汗水立即從身上的每一根毛管沁透出來。此刻心中的煩悶,遠比夏夜的悶熱要嚴重得多。“老板,黃秘書長的電話。”“柳市長,柳市長嗎?我老黃。”老餘聽到手機裡傳出急促的聲音。“嗯,你說。”“省政府剛才又發來了明傳,國務院領導對陵溪縣交通事故有個重要批示。你到了什麼位置?”“國務院領導有批示?”“對,我念給你聽聽吧?”“你念。”國務院領導批示,文字雖然不長,但字字磯珠,擲地有聲。“老餘,調頭,我們往陵溪縣。”“老板,高速路上不能調頭,我們隻能找個最近的路口先下再上。”“你哪來那麼多廢話,走!”雲坊至陵溪縣一百多公裡路程,還有近六十公裡的縣鄉公路。經過一個小時的高速,柳王明到達往陵溪縣“出口”。收費站一輛警車閃著避讓燈停在路邊,車邊站著三個公安交通民警,朝柳王明的本田車敬禮。柳王明按下玻璃窗,朦朧中看見市公安局副局長田文革帶著兩個警察站在夜幕中。“報告柳市長,公安局副局長田文革,奉命護送市長前往陵溪交通肇事地點。”“哦,是小田,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陵溪?來來來,上我的車。”柳王明一把推開車門,田文革帶著一股熱浪和汗味卷進汽車。又從車窗伸出腦袋,對前麵的警車揮著手:“你們在前麵帶路,慢點,安全第一嗬!”這時才緩過勁來回柳王明的話。“我聽說你到了雲坊,陵溪發生這麼大的事故,以你的事業心、責任心,必到現場無疑。去陵溪的路不好走,所以我就帶了兩個交警趕過來等候,陪同你去陵溪。”柳王明心底潮起一股熱浪,驅散了堵在心口的陰霾。他感激地用手拍拍田文革的肩頭,什麼也沒說。的確,田文革這馬屁拍得適時、到位,極富有感情色彩,你就是鐵石心腸也會被熔化,何況柳王明是血肉之軀,身心疲憊,夜深人靜,重大事故,從省領導一直到國務院領導都作了批示,作為一市之長,精神上的壓力是旁人無法理解的,內心是極為孤獨的。而這一切,一個年輕的部下竟然洞悉其中,並伸出熱情之手幫自己一把。無論能起多大作用,柳王明都是感激的。他是個講義氣的人,他身邊需要更多這樣的乾部。黨性,在講台上要講。人和人之間,還是要講義氣,也要講利益。反正柳王明是這樣看的。當年毛主席組織農民兄弟扯旗造反,打土豪,分田地。不也是哥們義氣加利益嗎?殺富濟貧不就是打抱不平、講義氣嗎?如果隻打土豪,不分田地。就不會再有人跟著他老人家打土豪了。田文革之所以如此像個貼心棉襖,不就是那次在他當副局長的問題上力排眾議,否定了他嫖娼的事,把他提到了副局長的崗位上。所以才有如此的忠心耿耿。“哥們,我果然沒看錯。你看,這麼好的一個乾部,差點就這麼被個彆人在政治上判了死刑,多麼可怕。”“柳市長,小田這輩子不會忘記你。隻要你用得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柳王明清楚地記得,在醞釀公安局副局長人選時,組織部準備拿出兩個人選,一個是紀檢組長兼機關黨委副書記,另一個是李樹生的老鄉,預審科長,五十有一。市委分管黨群的副書記劉茂盛,在書記碰頭會前給柳王明通氣,說李樹生想把老鄉提為公安局副局長。這個人,論工作能力是可以的,人也還算正派,在正科級崗位乾了十一年。如果不是同李樹生的關係,那個預審科長提為副局長也無可厚非。田文革通過當時的省公安廳警衛局長郭衛東要柳王明幫忙。郭衛東是柳王明是同一個車皮拉到部隊的戰友,一個連隊不說,還睡上下鋪。郭衛東現在又是省委林書記的隨從,是可以隨時在林書記耳邊說悄悄話的,地市委書記,專員市長,林書記能否接見,什麼時間接見,郭衛東和林書記秘書說了算。撇開戰友這層關係,柳王明也得緊緊抓住郭衛東這根線。所以,劉茂盛把李樹生的意圖告訴柳王明後,柳王明要他堅決頂住。“老劉哇,這事你可不能馬虎,公安局長這個角色太重要了,公安局是我們的刀把子,要緊緊抓在自己手裡。沒有這一手,今後你這個市長就難當了。無論如何,你要想辦法讓組織部把田文革提出來,保證田文革上。”“柳市長,讓組織部提出田文革來恐怕難,組織部考察過,說田文革有點情況,有人揭發他嫖娼。”“什麼?嫖娼?”柳王明愣了一會說:“你這樣,把組織部考察材料調出來我看看,無論如何,至少得爭取把他拿到書記辦公會上討論。”“我會儘力而為,可我很難哪!你知道,周建明那個人一頭栽在李樹生懷裡,我的話他根本不買賬。”“老劉,難是暫時的,李樹生走後,我們再跟周建明算總賬!你先彆急。”“你小子,這事還真弄得很玄,開書記碰頭會的頭天晚上,我是仔細推敲了組織部寫的考察材料,看到了一些旁證,事實不能說不清楚,我出了一身汗。最後還是讓我找到了破綻,所有材料你都沒簽字。”“本來就不存在,我當然不簽字。”“算你有種,說說,事實到底怎樣?”柳王明對田文革再了解不過,嫖娼對他來說絕不會有半冤枉。他是生在六十年代末,成長在改革開放之初的一代人。毛澤東時代的意識形態,在他們腦子裡是一片空白。改革開放大潮,使他們印象最深的是花花綠綠。田文革讀書不多,腦子卻很靈,好交朋友,講義氣。屬於那種“七兩八兩不醉,三宿四宿不睡,五個六個不累”的主。當了五年的治安科長,職業的原因,紅道黑道都熟。往大街上一站,誰是“扒手”,誰是“妓”,他一瞧就準。你說他同黑道打得火熱,他說正在做“特情”工作。你說他為什麼十點多上班,他說昨晚忙到淩晨三點。屬於那種也可重用,也可判刑的貨色。所謂“刑警隊刑警隊,本來就是黑社會,趕走了嫖客自己睡。”哪個按摩室最近招了還未破身的姑娘,哪個酒店飛來了一群靚妹,老板自然不敢不先“孝敬”他們。否則,今天檢查治安,明天檢查消防,後天抽查“暫住證”,弄得你雞飛狗跳,彆說是做生易,你想過日子都不得安寧。而且你還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那天“蒙娜麗莎”洗浴中心老板找他,說剛飛來了兩個鄉下妹子,挺俊,雅稚未脫,讓她們陪田哥喝喝酒,唱唱歌。他脫了警服就去了。兩丫頭還真不錯,甜甜的,不太吱聲,忒純樸。幫他倒酒,但自己不喝。酒過三兩,田文革手就沒“規矩”了,時不時碰著姑娘的胸脯,忽而掐一把姑娘的大腿。其中一個女孩顯得不知所措,臉紅紅的。田文革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鈔票,插在她褲袋裡,順便在她兩腿之間摸了一把,叫她回去休息。名叫佳佳的姑娘,顯得大方一些,他把佳佳抱著坐在自己腿上。三下兩下,佳佳就挺不住了,倒在他的懷裡,一隻渾圓的胳膊繞在他的脖子上。“多大了,佳佳?”田文革問。“不告訴你,猜猜。”佳佳迷著媚眼。“二十二,對吧?”“嚇死我啦,我有那麼老嗎?”她故作吃驚地看著他。“那多少,十九,不錯吧。”“我們老板說,今天交給我一個重要任務,一定要陪好你。你滿意他會給我獎勵。你不滿意我們‘蒙娜麗莎’就完了,我也完了。”“是嗎?”“你一定是個大人物吧?肯定是管我們老板的吧?”“你也猜猜。”田文革摟住佳佳的腰,手掌在佳佳背上臀部來回撫摸。舌尖輕輕的在佳佳的嘴唇、臉上、眼框上摩挲。佳佳勾住田文革脖子的手,突然觸到了他上衣袋的名片,她好奇地用指頭夾了一張,趁他不注意塞進了自己衣袋。一會,佳佳終於擋不住田文革的撫摸,身子軟軟的。田文革的手,伸進了佳佳褲襠,一巴掌扣住了她兩腿之間的那個地方,濕漉漉的已經濕了內褲一片。佳佳已經閉上了眼,微張著嘴,不時地扭動著身體,輕輕地呻吟。田文革也欲火騰騰,那東西早就不聽話了,硬硬地頂在佳佳的屁股上,他熬不住了。這時,他記起了老板給他開了房間。“佳佳,走,咱們去房間。”田文革摟著沉醉在“性福”中的佳佳。田文革把佳佳帶到客房部三樓頂頭的一個房間,兩人甚至來不及洗洗身子,他就迫不及待地剝光了佳佳的衣服,佳佳雙手捂著臉,光著身子仰躺在床上,豐滿的胴體,散發著強烈的青春誘惑,顫巍巍的乳房,下身稀疏的體毛,似乎已經透著濕潤的熱氣。田文革三下兩下扯去了衣褲,眼睛冒著欲火,雙手扒開佳佳的兩腿,餓狼似的撲了上去,佳佳“唉唷”了一聲。田文革用全身的力氣,儘情地發揮著他對付女人的功夫,不停地變換著姿勢,使佳佳不停地呻吟著,掙紮著。正當他們欲仙欲死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了急促的短信息聲。田文革從仙境驚醒,看了信息,臉色變了,並且以軍人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拉開了房門,對著佳佳大叫一聲,“老實交待,那男的哪去啦?”說時遲,那時快,門口已經衝進來四個警察。大家看看田科長,都感到吃驚。“把這個帶走,那男的跑了。”田文革對進來的警察說。佳佳光著身子,本能地扯過床單,雙手摟抱兩腿,縮成一團,全身不停地顫抖起來。眼前的一切竟然這樣戲劇性。一分鐘之前,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溫順得像一隻發情的“公貓”,有滋有味舔著她的下身。轉眼間成了一隻狼,像要一口把她撕碎。她恨不得地下撕開一條縫,立即鑽進去。事情雖然過去了幾年了,田文革想起來還有些尷尬。現在市長問起這事,他隻好說“這事絕對不存在,我的教訓是不該單搶匹馬去抓嫖娼。這是個教訓,今後要注意。”“對,老弟,吃一塹,長一智。當領導可不能光憑勇敢,要講策略。要注意總結,好好乾幾年,你還年輕,前程無量。”“全靠市長關心。”田文革一臉感激。“那個老周五十多了吧?”柳王明若有所思地問。“五十六、七了。”“你努點力,這個公安局長位子遲早還不是你的?”汽車過了陵溪縣城,路標顯示到達出事現場的清水鄉還有二十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