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歲的克拉克·蓋博和20歲的貝蒂·戴維斯談上了戀愛,麵對著這個結果民眾們拍手歡呼,稱“如果蓋博和戴維斯小姐結婚的話,那麼這將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對!”而,麵對著這樣的結果,我卻哭笑不得。就是打死我,我也想不到這兩個人能夠攪合在一起。不過想一想,這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連加裡·格蘭特都能和茱麗結婚並且婚後過著幸福的小日子,那風流浪子克拉克·蓋博為什麼不能和性感女郎貝蒂·戴維斯談戀愛呢。不過,對於這件事情上,夢工廠人可就有不同的反應了。一直以來,夢工廠電影公司的風氣,被公認為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中最好的,所以公司中一般來說,談戀愛這種事情開始大家和有些估計,自從加裡·格蘭特和茱麗破了這個戒之後,公司也就完全放開了。其實對於我開說,這純粹是這幫家夥沒事找事,在我看來,隻要不影響工作,談戀愛那是自由。所以對於加裡·格蘭特和茱麗,我從來沒有刻意地去給他們設置什麼障礙。但是這一次,就有點不一樣了。加裡·格蘭特和茱麗怎麼說也都是夢工廠人,即便是結婚生子,身上也刻著夢工廠的烙印。可貝蒂·戴維斯和克拉克·蓋博之間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克拉克·蓋博可是哥倫比亞電影公司目前的翹楚,如果貝蒂·戴維斯嫁給了他,誰能保證她不跟著克拉克·蓋博一起過去。這樣的事情在好萊塢屢見不鮮,對於夢工廠來說,自從建廠至今,還從來沒有一個人離開過,如果讓貝蒂·戴維斯開了先河,恐怕今後肯定有人走離開公司的路。照理說,演員離開電影公司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夢工廠不可以,出現這樣的事情對於夢工廠來說,絕對是個恥辱。所以對於貝蒂·戴維斯和克拉克·蓋博之間的愛情,夢工廠的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接受。甘斯等人更是希望我能夠找貝蒂·戴維斯談話,一般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這樣家夥的舉措,讓我哭笑不得。“甘斯,男歡女愛很正常,人家有人家的自由,你管得著嗎?!同樣,人家離不離開你的公司,也是人家的自由,隻要合約期滿,任何人都可以離開,想讓人家留下,容易,隻要你留住了人家的心就行了。所以,問題還在我們身上。一幫家夥,都是吃飽飯撐的,手頭沒有事情做了?!”在我的一番訓斥之下,這幫家夥才一哄而散。而貝蒂·戴維斯和克拉克·蓋博之間的愛情,也就這麼繼續演繹了下去,這,成了好萊塢的一段佳話。6月4號,好萊塢有兩部電影在同一天宣布殺青。本來電影殺青這種事情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但是這一次殺青的兩部電影,卻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米高梅電影公司投資,如今好萊塢最出名的一流導演西席·地密爾的新片《不信上帝的少女》在這一天的上午正式殺青。幾個小時之後,我領著劇組在片場拍完最後一個鏡頭,然後召開舉行殺青酒會。這幾乎就是一個巧合,讓我和地密爾的電影能夠撞到一起。其實米高梅和夢工廠的電影撞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相同,我和地密爾撞到一起也同樣發生過很多次。不過每一次相撞,都能撞出點火花來。西席·地密爾自從完成了他的頂峰製作《芝加哥》之後,意氣風發,幾乎到了雄視好萊塢的時候,他的這部新片,不僅投資巨大,演員陣容同樣豪華,其中扮演女主角的就是那個剛剛捧得第三屆哈維獎最佳女主角的費雯·麗了。《芝加哥》的勝利,使得大片模式在米高梅、派拉蒙這類大電影公司之間迅速走紅,電影公司的老板們現在的目光都集中到這上麵來,他們的已經形成了這樣一個意識,那就是:投的錢越多,製作得越精美,演員陣容越豪華,就能夠名利雙收。這種思維,和後世的大片思維,完全一模一樣。實際上,大片思維有其合理以及可取的地方。一部投資較大、演員陣容較豪華、製作越精良的電影,肯定更容易吸引觀眾的眼球,更容易把人們拉到電影院裡,因為從一開始它的起點就很高。但是,這並不代表你投入了大成本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就一定能夠取得好成績,電影就一定能夠既叫好又叫座。也就是說,大片思維隻是一種經營策略,而不是唯一,如果把重點放在了這方麵,顯然就有點本末倒置。而米高梅目前就明顯存在這個問題。整個公司上下,已經被《芝加哥》的勝利蒙住了眼睛,不管什麼電影,也不管是什麼體裁,隻要以絕定開拍,肯定是使勁往裡麵砸錢。我曾經借萊尼之口委婉地向馬爾斯科洛夫傳單了這個看法,但是馬爾斯科洛夫卻一笑了之。西席·地密爾的這部電影,投資雖然沒有《芝加哥》那麼巨大,但是也不算少,和其他電影公司投資的差不多規模的電影相比,米高梅的出手遠遠闊綽得多。觀眾對於西席·地密爾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當這部電影宣布殺青的時候,廣播裡聽到的是民眾的歡呼聲。米高梅電影公司對他們的這部電影也很有信心,尤其是馬爾斯科洛夫,聽說他已經做好了開慶功會的準備,並且公開對記者說,米高梅電影公司的這部新片,將特意選擇和夢工廠的新片同一天放映。這,算是對《十誡》提出的一個挑戰吧。相對於米高梅的高調,夢工廠就沉穩得多。殺青之後僅僅隻是舉辦了一個小小的酒會,然後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剪輯工作當中。我們知道,說大話是沒有用的,成功與否,電影的質量說得算。在我的帶領下,維斯康蒂、布羅特·布烈鬆等人忙著一絲不苟地剪輯,我們計劃要在6月10號左右首映。與此同時,斯蒂勒那邊也傳來消息,《這個殺手不太冷》拍攝進展得很是順利,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6月底可以殺青。而就在這個當口,洛杉磯發生的一件大事,讓人們把目光從轟轟烈烈的電影轉移到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就是洛杉磯市市長埃立克·龐茂。6月8號這天早晨,這位現任市長被仆人發現死在臥室的床上,胸口中了一刀,直接斃命。這件事情一經報道,一下子震動了洛杉磯乃至整個加利福尼亞州。作為洛杉磯市的市長,埃裡克·龐茂將在今年的年底卸任,這位在洛杉磯市市長的位子上呆了整整八年的人,見證了洛杉磯特彆是好萊塢近十年的風風雨雨起起落落。他憑借著他的勤奮,憑借著他對好萊塢電影的支持,獲得了人們的尊重,雖然他的工作有的地方不那麼完美,但是在人們的心目中,埃立克·龐茂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市長。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被人捅死在自己的臥室裡,這樣的事情讓洛杉磯人感到不可思議。洛杉磯各大媒體紛紛報道,廣播台、洛克特克電視集團也紛紛改變了原來的節目表,專門跟蹤報道這件事情。人們心裡的疑問隻有一個,那就是龐茂為什麼會在即將卸任的時候被人捅死在床上?是有意謀害,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在民眾的強烈要求之下,洛杉磯警察局成立的占案組對這件事情展開了調查。因為事態嚴重,龐茂的身份特殊,所以加利福尼亞州州政府迅速做出了舉動,從州裡調任一名名叫漢克·普約爾的警官擔擔任調查組組長,全麵調查這件事情。與此同時,原來洛杉磯市的警察局長被降職,這個漢克·普約爾稱為洛杉磯警察局的頭頭。新官上任三把火,漢克·普約爾到任的第一天,就全麵封鎖了龐茂的住宅,連同龐茂的家人也被隔離接受訊問,而洛杉磯各個部門的人也相繼被傳去問話,形式搞得越來越嚴重。最為龐茂的好友,我、格蘭特、海斯等人,專門趕過去問候龐茂的家人,順便和老朋友見最後一麵,但是都被這個新人警察局長攔在了門外。“去告訴你們的頭,我是好萊塢的榮譽市長約翰尼·格蘭特,這位是法典執行局的主席海斯先生,我們過來是想看望一下我們的老朋友。”格蘭特憤怒地對龐茂住宅門口站崗的警察喊了起來。這個警察一看就知道是從彆的地方調來的,根本不理格蘭特。“你!”作為好萊塢的榮譽市長,格蘭特備受洛杉磯認得尊重,什麼時候這樣的輕視,加上好友新喪,心情極度不好,立馬揮舞著拳頭就要揍那個警察。“格蘭特!”一旁的海斯一把抱住了他。“我是安德烈·柯裡昂,請你轉告你們的局長,我們要見他,不然的話,讓他自己考慮考慮後果!”我也很生氣,走到那個警察的跟前,盯住他的眼睛惡狠狠地說道。這家夥看了看我,終於轉身身走了進去。我們三個人在門外等了一會,那個警察走了出來。“警長叫你們進去!”警察麵無表情地衝我們揮了揮手。龐茂的家。這個地方我曾經不止一次來過,來的時候都是酒會,龐茂做東的家庭酒會,邀請的人不多,也就我們幾個老朋友,就在他出事的前兩周我還在這裡參加過一次家庭聚會。龐茂的老婆親自下廚,燒了一桌子西班牙風味的飯菜,讓我和格蘭特十分的震驚。而現在,那種歡樂的氣氛蕩然全無,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悲涼。客廳裡,原本被整齊擺放的各種家具全部被搬動了起來,而且極其淩亂,房間裡麵都是三三兩兩的探員,他們或者蹲或者站,竊竊私語。我們跟著那個警察穿過亂七八糟的客廳來到了一個小房間裡麵,然後我們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一個穿著警服的人。這個人,頂多五十歲,國字臉,臉上棱角分明。頭發已經斑白,但是被疏理得整整齊齊,眼神冷漠,手裡捏著一個雪白的手帕,最惹人矚目的是他的那雙皮鞋,擦得鋥亮,幾乎能夠找出人的影子來。“警長,這是我們發現的龐茂市長的一本日記。”一個警員走了進來,遞過了一個本子。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就是那個新官漢克·普約爾了。他看了看那個警員,沒有用手去接,而是先用手帕包住本子的一角,然後把那個本子放在了麵前的凳子上,仿佛那本子上麵有什麼傳染病一般。這家夥,竟然是個有潔癖的家夥。不管怎麼說,龐茂和我們幾個人都是好友,看到這家夥如此對待龐茂的遺物,我們三個人都氣憤了起來。“三位,你們到我這裡來有什麼事情?我不是已經說了嘛,案件調查期間,閒雜人等是不能到這裡來的。”漢克·普約爾把我們看成了透明人,專心致誌地看那本日記。“既然閒雜人等不能到這裡來,那你為什麼還讓我們進來?”格蘭特冷笑了一聲。不知道怎麼的,這個警長對我們的態度的十分的不好,這讓我們三個人都感到了一絲意外。照理說,格蘭特和甘斯一個是好萊塢榮譽市長,一個是法典執行局的主席,我怎麼著也是個夢工廠的老板,彆說是一個警察局長,就是加州州長斯拉裡見到我們也得客氣三分,這家夥倒好,根本就給我們什麼好臉色。漢克·普約爾的目光終於從那本日記中轉移到了我們的身上。他把我們三個人看了一遍,道:“本來我是不會讓你們進來的,但是聽說你們是龐茂市長的好朋友,所以讓你們進來,順便也了解一下情況。”漢克·普約爾把手裡的那個本子扔給了對麵的警員道:“這本日記從今年上個月才開始記,他之前的那些日記你們沒有發現嗎?!”“警長,龐茂市長的日記都放在他的抽屜裡麵,但是少了基本。”站在他對麵的警察回答道。“少了幾本?怎麼回事?”漢克·普約爾皺起了眉頭。那個手下趕緊解釋:“是這樣的,我們在龐茂市長的抽屜裡發現了很多日記本,但是唯獨不見了三本。”“那三本?!”漢克·普約爾睜大了眼睛。“1925年、1926年和1927年的三本,此外,今年的日記我們隻在書架上發現了這個本子,不過隻有從五月份開始記,前麵的四個月沒有任何的內容。”“找!把他的那三本日記找出來!”漢克普約爾瞪大了眼睛。把手下打發了之後,漢克·普約爾坐下下,臉色鬆弛了一下,看著我們三個人道:“龐茂市長的死,讓我很是傷神。”“警長先生,你們不是已經進行了調查了嗎?難道沒有什麼結果嗎?”海斯客氣地問道。漢克·普約爾冷笑了兩聲道:“調查是進行了一些,也有了一些結論,但是我們想做得細心一點。”“那有沒有什麼結果沒有?是什麼人殺了龐茂?!”格蘭特激動地問道。漢克·普約爾麵無表情地道:“雖然這個照理不該說,但是看在你們是他好友的份上我可以透露一二。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龐茂市長可能是意外死亡。”“意外死亡!?”我們三個人同時叫了起來。漢克·普約爾瞥了我們一眼,點頭道:“不錯,意外死亡。我們在臥室的陽台上發現了攀爬的痕跡,窗戶也有撬動的跡象,很明顯,凶手是從爬進來的。房間裡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說明那家夥是趁著龐茂市長睡熟的機會下手的。下手之後,他拿走了房間裡所有值錢的東西,然後逃之夭夭。”漢克·普約爾點燃一支煙,走到窗戶跟前,對著窗戶噴了一口煙。“你的意思是龐茂死在一個盜竊犯的手裡?”格蘭特睜大了眼睛。“可以這麼說。目前我們正在做進一步的調查。”漢克·普約爾點了點頭。然後,他找過來的幾個手下,開始對我、格蘭特以及海斯進行訊問。問的問題都是關於龐茂的,我們三個人把我們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訊問結束之後,格蘭特站起身來對漢克·普約爾說道:“警長先生,我們現在能不能見伊麗和她的孩子?”伊麗是龐茂的妻子,他們隻有一個女兒。漢克·普約爾搖了搖頭:“不可以。”“為什麼!?他們又不是你的犯人!他們有活動的自由!”格蘭特頓時火了起來。“格蘭特市長,我要提醒你,現在我們正在辦案,請你不要胡攪蠻纏!”漢克·普約爾根本不買格蘭特的賬。出現了這樣的局麵,我和海斯都措手不及。這個新任警察局長很不給我們麵子,連通融一下都不行,我們是不是調戲過他老婆呀?!“格蘭特叔叔!”就在格蘭特和漢克·普約爾頂撞的時候,從樓上跑下來一個小女孩來。小女孩隻有七八歲,穿著一件小黑裙,很是可愛,但是臉上掛著裂痕,看見格蘭特直接撲了過去。這是龐茂的唯一的女兒。我轉臉看了看樓梯,一個三十歲的女人站在樓梯口,滿臉都是淚水,這個女人,正是龐茂的老婆伊麗。我們之間早就彼此熟悉,她也明白我們三個人和龐茂的交情,如今龐茂身死,看到我們三個人,伊麗悲痛欲絕,她走過來,一頭撲進格蘭特的懷裡,嚎啕大哭。這樣的場麵,即便是漢克·普約爾也沒有製止的決心了。“五分鐘,你們隻有五分鐘的時間。”漢克·普約爾看了看我們,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伊麗,你和孩子還好嗎?”格蘭特安切地問道。伊麗抹著眼淚點了點頭。“警長先生,我們能夠單獨聊聊嗎?”格蘭特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漢克·普約爾。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漢克·普約爾搖了搖頭一字一頓地說道:“不可以!你們麵前的可是死者的家屬,在案件沒有明晰之前,讓她們和你們見麵就已經不錯了。”格蘭特立刻咬牙切齒就要站起來,卻被我一個眼神製止住。“伊麗,龐茂發生意外的前前後後,你能給我們說說嗎?”格蘭特問抖啊。伊麗看了看旁邊的漢克·普約爾,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對格蘭特說道:“那天埃利克很晚才回家,大概快到了午夜十二點了。他一個人回來,沒有連司機也沒帶。回到家裡我就叫傭人給他做了點吃的。然後我們聊了一會天,他說他累的,晚上還得批改一些公文所以就早早上了樓。為了不影響他,我和孩子到樓下的臥室裡睡覺了,就留他一個人在樓上。結果早晨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出事情了!”伊麗一邊說,一遍忍不住落下淚來。“夜裡你們就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嗎?”格蘭特問道。“沒有。”伊麗搖了搖頭。說這句話的時候,伊麗看了一下窗外。“先生們,這樣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可以了。你們還是談談其他的一些話題吧。”漢克·普約爾又點上了一隻煙。我們又和伊麗談了一會,漢克·普約爾就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命人把伊麗母女送上樓去。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伊麗突然轉過臉來對我問道:“柯裡昂先生,你的新片該拍完了吧?”她的這句話,讓我睜大了眼睛。這話也太有點突然了吧。這女人丈夫都死了,竟然還關心電影?!“剛殺青。”我低聲道。“那就好,要當心點,我還擔心你又會被搖臂卡住呢。”伊麗說完衝我點了點頭,然後在帶著女兒上樓去了。我們隨後也被漢克·普約爾請了出來。三個人心情紛雜地坐上了車。車子離開那棟建築,在開出一條街區的距離之後,我們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相同的話:“這事情有點不對勁!”“吱!”車子頓時挺了下來。我們三個人看著彼此,臉上露出了同樣的質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