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狼的問題之後,劇組終於準備完畢。3月2號這一天,一場小雨過後,大草原上一片清碧,空氣中的那份澄淨,讓人心曠神怡。《與狼共舞》的開機第一場戲,就在滿天的晚霞之下開始。“老板,忙活了這麼多天,終於開始了。”格裡菲斯站在我身邊,十分的讚歎。和以往拍攝之前有個開機儀式不同,這一次,我們隻是簡單地搬出來了一些酒,和大家喝喝酒就開始了。看著忙碌的劇組,我笑了起來。每次開機,我的心情都特彆的好,而這一次,看著滿天燦爛的晚霞,心情更是愉悅。“叫所有演員儘快準備!”我看了一下表。在不遠處,十幾個印第安人和五六個白人正在化妝。這些印第安人是我特意從蘇族裡麵挑出來的,一個個身材壯實,五官輪廓鮮明。他們身上穿著極少的衣服,露出古銅一般的皮膚,在霞光的映照之下發出油光,再配合上矯健的戰馬和頭上翻飛的雉尾,那種雄姿,讓人讚歎。第一場戲,其實規模不大,是場印第安人襲擊白人的戲,劇組裡麵所有有戲份的演員,都沒有上場,所以大家的心情都很輕鬆。“老板,已經化好妝了,可以開始了!”化妝師對我打了個收拾。我拿起了導筒,開始指揮。“攝影機就位!”“演員就位!”“清場!”……“老板,航拍工作也準備好了!”斯登堡在不遠處大喊大叫。他的身後,被修建起來的跑道上,一架小型的可以容納四人的雙翼飛機整裝待發。“可以起飛!”我衝斯登堡打了個手勢,小飛機一飛衝天。“開拍!”一聲令下,整個劇組迅速運轉。首先拍攝的是印第安人的鏡頭,卡瓦的那條狼出現在第一組鏡頭裡麵,緊跟其後是航拍鏡頭和展現印第安人雄健氣勢的一組鏡頭。這些拍攝進行得非常順利,鏡頭中,跨在戰馬之上在草原上疾馳的印第安人,身上散發出的那份勇猛,感染了劇組裡麵的每一個人。“讓白人車隊上!”我衝格裡菲斯擺了擺手。兩輛馬車出現在鏡頭中。車上的五六個白人,坐在車前相互說笑。他們衣服邋遢,滿嘴的汙濁話語,嘴裡咒罵著印第安人。然後其中的一個人突然站起了身來,一根箭射穿了他的脖子。印第安人從告破之上衝下來。他們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瞬間將白人解決掉,放火燒毀了馬車,接著,如風一般消失在茫茫的草原深處。這一場戲,拍得酣暢淋漓,幾乎沒有怎麼NG。我不得不讚歎這些印第安人稍加訓練之後,身上的那份表演能力。不,不是表演,他們隻是將他們身體力蘊含的東西按照我的要求展現出來!那種雄健,連站在我旁邊的塞內加將軍都為之歎息。“老板,拍電影就是這麼回事呀!?”卡瓦在我旁邊目瞪口呆。“對呀,就是這麼回事,感覺如何?”我笑道。卡瓦咧了咧嘴,道:“帶勁!十分的帶勁!什麼時候輪到我上場呀!?”我拍了拍他的肩綁,道:“放心吧,你的戲很多,會讓你拍個夠的!”這場戲拍攝了兩個小時,所有鏡頭結束之後,夕陽西下。劇組趕回駐地,晚上舉辦了一個盛大的篝火晚會。我做東,邀請蘇族人和塞內加將軍手下的一幫領導人前來,大家圍著火堆唱歌跳舞,氣氛十分的融洽。而另外一方麵,我也鼓勵印第安人和白人士兵們相互接觸相互了解。他們之間雖然存在著隔閡,甚至彼此排斥,但是我相信接觸的時間長了,他們肯定會成為朋友。再說,電影開拍之後,很多鏡頭都需要白人士兵和印第安人合作,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份發自內心的認同,合作起來肯定會出問題,所以我這樣做,無疑也是為了拍攝工作著想。好在經過這麼多天的磨合,白人士兵和印第安人彼此之間的那種對峙也在慢慢消解,起先是有很多印第安人的孩子跑到軍營裡麵玩,後來陸陸續續大人們開始接觸。印第安人十分好客,他們常常把自己帶的食物分給那些白人士兵,時間一長,雙方的友誼不斷增進。我一直認為,白人和印第安人之所以鬨成這樣,很大原因是因為白人的貪婪,而白人對於印第安人的那份偏見,則是因為他們不了解這個種族。如果全美國的白人都像是這些白人士兵一樣,和印第安人接觸過,我想肯定不會有那麼多人擁護阿爾弗雷德·史密斯的觀點。晚會之上,一幫人連連向我敬酒,害得我酒意闌珊。正鬨騰著呢,就看見斯登堡跑了過來。“老板,出事了!”走到我的跟前,斯登堡低低地說道。他的語氣,急迫而氣氛,讓我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眉頭。“出了什麼事?劇組出問題了?”我問道。斯登堡搖了搖頭:“劇組沒事,是霍爾金娜小姐出事了!”“什麼!?”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霍爾金娜自從帶著那個包裹去華盛頓之後,一個多星期以來就沒有什麼音訊,我正擔心呢,聽到斯登堡說她出事了,我兩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板!”格裡菲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我。“斯登堡先生,霍爾金娜小姐出了什麼事情了?”雷斯特·卡麥隆沉聲問道。斯登堡指了指不遠處的帳篷:“霍爾金娜小姐剛剛被跟隨她到華盛頓的幾個手下帶回來,滿身是血!”“滿身是血!?”我睜大眼睛,頓時癱了。“快!快帶我過去!”望著那個帳篷,我肝腸寸斷。斯登堡和格裡菲斯攙扶著我,來到那個帳篷跟前。掀開門簾,走了進去,裡麵血腥味撲麵而來。霍爾金娜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全身是血,兩名醫生正在給她做搶救,旁邊的三個跟著霍爾金娜同去的手下,也都掛了彩。“醫生,她怎麼樣!?”我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了醫生的胳膊。醫生擦了嚓汗,道:“柯裡昂先生,霍爾金娜小姐身上中彈三處,一處擊傳了肩胛,一處擊中了小腹,還有一處擊中的大腿。現在最麻煩的就是小腹和大腿,小腹中彈的地方雖然不是要害,但是要是耽誤了,恐怕有生命危險,大腿上被子彈打斷了一根動脈,霍爾金娜小姐失血過多,現在已經經過處理,必須馬上趕到醫院裡。”“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看著昏迷不醒的霍爾金娜,我咆哮起來。“老板,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趕快把霍爾金娜小姐運到醫院才是要緊的事情!”斯登堡拉著我叫道。“好!趕緊準備馬匹!”我點了點頭。“老板,用馬恐怕來不及,還是用車吧。”醫生提醒我道。“那就用塞內加將軍的帶來的軍車!”我急得大嚷大叫。“安德烈,咱們不是有一架飛機嘛,我看還是用飛機吧。”一幫的雷斯特·卡麥隆提醒我道。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糊塗了。“那就用飛機!把飛行員給我叫來,斯登堡,你們趕緊把霍爾金娜抬到跑道那邊去!”我轉身就要出去,卻被格裡菲斯拉住。“老板,印第安納波利斯的機場離醫院很遠的。”格裡菲斯急道。我圓睜雙眼吼道:“機場!?我管它什麼機場!我要在醫院前的大街上降落!”一幫人急急出了帳篷,斯登堡帶著人抬著霍爾金娜就向跑道趕去。“安德烈,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霍爾金娜受襲擊,說不定就是印第安納波利斯那幫家夥乾的,如果你這麼隻身去醫院,可能有危險!”雷斯特·卡麥隆低聲對我說道。他這麼一說,我也清醒起來。照霍爾金娜的傷勢來看,肯定是在回草原的路上被襲擊,而能下手的人,很可能就是三K黨。雷斯特·卡麥隆說得很對,既然那幫家夥敢襲擊霍爾金娜,很有可能是三K黨知道了包裹落在了我們的手上,為了這份重要的東西,說不定他們會對我下手,我乘飛機帶著霍爾金娜到醫院去,難免會羊入虎口。要知道在草原,有印第安人和塞內加將軍的保護,三K黨人奈何不了我,但是印第安納波利斯可是他們的地盤。“雷斯特,你說的這個,我也知道,但是你看看!那是我的女人!”我指著霍爾金娜道:“彆說前麵有三K黨的人等著我,就是有個魔鬼,我也得去!”雷斯特·卡麥隆見我去意堅決,便點頭道:“行!你去也行!我們兵分兩路,你帶霍爾金娜小姐乘飛機先走,我和塞內加將軍帶一批人隨後就到,這樣以來,也可以保護你,有這麼多人手在,我想三K黨的人不會貿貿然下手。”“行!就照你的意思辦!”我不得不佩服雷斯特·卡麥隆思維縝密,指著霍爾金娜的那三個掛彩的手下道:“你也把他們三個人帶到醫院去,他們也受了傷,另外我還有事情問他們。”“放心,我會的。”雷斯特·卡麥隆轉身朝塞內加將軍走了過去,和他說了幾句,塞內加將軍立刻指揮他的那批手下動作了起來。十幾輛軍車被開了過來,一批批的士兵荷槍實彈跳上了車,還有不少騎兵緊跟其後,人數至少在500以上。雷斯特·卡麥隆、格裡菲斯帶著霍爾金娜的那三個手下也上了車。斯登堡被我留下來照看片場。“老板,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這麼一鬨騰,那些參加篝火晚會的人立馬亂了起來,卡瓦跑到我旁邊,扯住了我的衣服。蘇邦酋長和邦努也都跑了過來。“蘇邦酋長,帶領你的族人回到你們的領地去,在我回來之前不要擅自亂動。”我對蘇邦酋長點了點頭。“老板,肯定是發生亂子了。我陪你去!”卡瓦沉聲說道。看了看他,我使勁點了點頭。跑道上,飛機已經發動起來。隻能容納四個人的飛機,飛行員、我、霍爾金娜和卡瓦,塞得滿滿當當。“起飛!”把霍爾金娜抱在懷裡,我朝著飛行員吼了起來。嗚!飛機一陣轟鳴,在跑道上滑翔了一段距離之後,飛向空中。比起騎馬或者是乘車,飛機要快多了。茫茫草原儘在腳下,星空就在眼前,景色雖然十分的美,但是我已經沒有欣賞的心情了。霍爾金娜在我懷裡,已經徹底昏迷,呼吸微弱。“霍爾金娜,你可不能死!咱們還沒結婚呢!以後我們還得去烏克蘭呢!”抱著霍爾金娜,我潸然淚下。騎馬需要好幾十分鐘的路程,乘飛機十分鐘不到,印第安納波利斯就出現在眼前。“老板,在哪裡降落!?”飛行員的對我喊道。印第安納波利斯的主乾道上,有一家大醫院,這家醫院不遠處就是市政府,我去過一趟,而且那條主乾道非常適合降落。“降落到市中心的主乾道上去!”我大叫道。“老板,主乾道上有行人呀!”飛行員看樣不太認同我的想法。“不管了!你就在上麵降落!有人的話他們看見了自然會閃躲!”到了這個時候,我根本不會考慮什麼行人不行人的了。“好!”飛行員使勁點了點頭。飛機發出一陣轟鳴聲,開始向印第安納波利斯的主乾道上俯衝。隨著飛機的降落,那條主乾道上也越來越清晰。慶幸的是,印第安納波蘭裡斯的人本來就不是很多,現在也已經是晚上,街道上行人寥寥。如果是在洛杉磯,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路上的行人似乎也聽到了飛機的轟鳴聲,全都昂著頭看了過來。“嗚!”飛機落到了主乾道上,機身震蕩了一下,開始向前滑行。主乾道上頓時人仰馬翻。那幫行人打死都沒有想到,飛機竟然能降落到主乾道上,頓時紛紛躲避,大叫連連,不少人則撲倒在地,灰頭土臉。“老板,危險!”卡瓦指著前麵,大叫了起來。“不會吧!”我傻眼了!一輛馬車正朝著飛機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