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機的膠片盒打開起來十分的容易,簡直就是舉手之勞,如果讓那家夥拿到,胡亂撥弄,很容易就發現裡麵的包裹,那樣的話,我們可就載了。我旁邊的雷斯特·卡麥隆臉色頓時沉凝了起來,不過很快這家夥就大笑一聲:“斯登堡,那就把柯裡昂先生的攝影機交給他檢查吧。”“是呀,這是規矩,咱們可不能破壞的。”我不由得暗自讚歎雷斯特·卡麥隆這家夥遇事鎮靜。理查德·丹尼爾的那個手下伸手就要接過攝影機。“混賬!簡直無法無天了,這是柯裡昂先生!用得著檢查嗎!?你長著豬腦袋呀,攝影機裡麵能裝什麼!?”理查德·丹尼爾對著他的手下一頓大罵。他這頓罵,讓我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是!”那個手下悻悻地退到了一邊。“柯裡昂先生,這裡離片場很遠,要不要我派人護送你們回去?”理查德·丹尼爾跟我很是客氣。我搖了搖頭:“丹尼爾州長客氣了,我們五個人裡麵有兩個是絕頂高手,不會有事的。”來到彆墅的外麵,五個人翻身上馬,和理查德·丹尼爾揮手告彆。“老板,你說這家夥也是知道他親自放走了那個包裹,他會不會氣得吐血身亡?”斯登堡嗬嗬笑道。我聳了聳肩,道:“吐血身亡是不會,不過七竅生煙可就說不準了。”完成了任務,眾人十分高興,一路上免不了歡聲笑語。“安德烈,這一趟可讓我心驚膽戰,這種感覺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了。我和斯登堡在樓上托住理查德·丹尼爾的時候,還在想你該如何把埃文·貝赫那幫家夥支走呢,沒想到你想到了如此好的辦法。要不然我們可就功虧一簣了。”雷斯特·卡麥隆提起剛才的清醒,還是心有餘悸。“人算不如天算。也許這是上帝在幫我們吧。”我抬頭看了看星空,遼遠而燦爛。“安德烈,有個問題我想問你。”雷斯特·卡麥隆一抖手裡的韁繩,貼近了我。“你是不是問我拿到這個包裹這回,該如何處理裡麵的那份計劃書和名單?”我轉臉看著雷斯特·卡麥隆,揚了揚眉毛。“正是。”我歎了一口氣,道:“這份東西太重要了,但是在我手裡遠遠發揮不了它的作用。畢竟我隻是一個拍電影的。”“你要把它送出去?”雷斯特·卡麥隆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不錯,這份計劃書以及裡麵的名單,對於三K黨來說十分的重要,但是對於聯邦政府和共和黨更是重要,因此我覺得把它送給柯立芝總統,至於他怎麼處理,我就不管了。你覺得這樣行不行?”我征求雷斯特·卡麥隆的意見。雷斯特·卡麥隆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雖然這樣未免有點可惜,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我笑了笑,催動坐騎向草原的深處狂奔而去。等我們回到片場駐地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鋪天蓋地的帳篷悄無聲息,絕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想。野地裡隻有蟲鳴,靜謐異常。“老板,你回來了!?”當我掀開帳篷走進來的時候,格裡菲斯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嗯。”我點了點頭,端過一杯水,咕嘟咕嘟一飲而儘。“柯裡昂先生,包裹拿到了嗎!?”躺在毯子上的達倫·奧利弗勉強支撐起半個身子問道。“你看這是什麼!?”斯登堡拿著那個包裹走了進來,讓格裡菲斯等人長出了一口氣。我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眾人大笑。“奧利弗先生,這個包裹我打算交到白宮裡麵,讓政府負責處理,我相信柯立芝總統一定會給印第安人一個滿意的答複的,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我盯著達倫·奧利弗道。達倫·奧利弗笑道:“柯裡昂先生,要不是你,我條命都沒有了,更彆說取這個包裹,這包裹既然是你取來的,怎麼處置自然你說了算,我也就放心了。”“那好。霍爾金娜,這個包裹你來處理,務必確保把它安全地交到柯立芝總統的手中。”我把包裹放在了霍爾金娜的手裡。“行,這事情我親自去辦。”霍爾金娜接過了包裹。“這件事情完成了,今天晚上我也就可以睡得著了。”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轉身就要走出帳篷。“對了,差點忘記了一件事情。”走道帳篷門口,我又轉身走了回來。“奧利弗先生,不知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我舔了舔嘴唇道。在我看來,達倫·奧利弗這家夥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能擔任三K黨“黑軍團”的領導人,肯定有過人之處,更重要的是,這家夥頭腦縝密,辦事情牢靠,如果我能把他收過來,那可就算是撿了寶了。再說,廠衛軍因為卡羅去了但澤分廠,現在領導人的職位一直空著,作為夢工廠的情報安全部門,群龍無首可不行。聽了我的問題,達倫·奧利弗苦笑了一下:“我還能有什麼打算,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經過這一場,我算是得罪三K黨了,美國算是呆不下去了,我打算逃出印第安州,然後乘船到歐洲去闖蕩。”“到歐洲去闖蕩?那地方你人生地不熟的,怎麼闖蕩?!”我搖了搖頭,然後拉住達倫·奧利弗的手道:“奧利弗先生,我十分欣賞你的能力還有你的正義之心,夢工廠雖然不是很大,但是絕對能讓你發揮自己的才能,而且我向你保證,隻要你加入夢工廠,三K黨一定不會找你的麻煩,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到夢工廠來?”“夢工廠!?柯裡昂先生,我對電影一竅不通,到夢工廠我能乾什麼呢?”達倫·奧利弗遲疑道。“奧利弗先生,這你就不清楚了吧,夢工廠可不單單拍電影,我們還乾很多事情,軍火、飛機、唱片等等,你能乾的事情多了。”格裡菲斯和斯登堡在旁邊竭力攛掇。我點頭道:“不瞞你說,夢工廠有一個情報安全部門,叫廠衛軍,現在領導人的職位空著,如果奧利弗先生有興趣的話,我十分歡迎你能來幫我。”我的話,讓達倫·奧利弗低下了頭。他現在根本就是個喪家之犬,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即便是逃出印第安納州,整個美國除了西部之外,其他地方都遍布三K黨的爪牙,危險是大大的有,就算是逃到了歐洲,也隻能過著困苦的生活。而在夢工廠,他不僅可以有生命的保證,更可以有事情乾發揮自己的才能,孰重孰輕,自然不用怎麼考慮。“柯裡昂先生,我答應你!”達倫·奧利弗衝我點了點頭。“安德烈呀安德烈,你下手太快了。本來我還想讓奧利弗先生過來幫我呢,你卻搶先一步。”雷斯特·卡麥隆連連搖頭。又鬨騰了一會,大家各自散去。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帳篷,霍爾金娜跟著進來。“明天我就把包裹帶出去,我不在的時候,你可得注意自己的安全。”霍爾金娜躺在我的懷裡,柔聲說道。“我的安全你不用擔心,畢竟這裡有這麼多人,倒是你,身上帶著這麼重要的東西,我實在是不放心,明天你多帶幾個廠衛軍的心腹,出了印第安納州之後乘飛機直接到華盛頓。”我把霍爾金娜摟在懷裡,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知道了。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霍爾金娜道。“半路的時候,你把那個名單專門抄寫一份,留著。”我沉聲道。“再抄寫一份?!為什麼?”霍爾金娜坐了起來。我拍拍她的後背,道:“自然有用。這份名單裡麵的人物都是三K黨的重要成員,而起現在都是政府裡麵的人,有了這份名單,說不定以後就能幫上我們的大忙。這件事情,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明白了。”霍爾金娜長出了一口氣,重新躺下。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霍爾金娜就帶著幾個廠衛軍的精銳喬裝打扮離開了片場。吃完了早飯,我則帶著斯登堡、斯蒂勒以及劇組的人,開始選景。這部電影除了極少的一部分場景選在印第安納波利斯市裡之外,全部都在草原之上。電影中故事發生的主要場地有兩個,一個是蘇族人的營地,一個就是哨所。蘇族人的營地好辦,直接用蘇邦那個部落的營地就可以了,而且根本不用花功夫布置,隻需要把裡麵的很多現代的標記抹去就行了。至於哨所,那就更簡單了,其實也就是幾間土房子。我們用了一天的時間在附近尋找到了一個風景極好的河灣,在河灣的旁邊,搭建起了幾間土房子,然後稍微布置了一下就OK了。不過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可能就是磨合演員了。這部電影的遠遠,印第安人是絕對的主角。約翰·福特、嘉寶他們的演技我絲毫不用擔心,畢竟這些人都是演戲的好手,但是印第安人就不行了,他們完全是第一次站在攝影機麵前,如果讓他們背誦大段的台詞,並且能演出生活的原本麵貌來,對於來說,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為了能夠保證電影的順利開拍,我花了很長時間給他們說戲,讓他們明白拍電影是怎麼一回事,熟悉拍攝電影時的各種要求。“柯裡昂先生,在電影裡麵,我們是講英語還是說我們蘇族話?”人高馬大的卡瓦騎馬打獵是個好手,但是在攝影機麵前卻有點笨拙,一番鍛煉下來,連連叫苦。不過他倒是問了一個大家關心的問題。“當然是蘇語。你們印第安人如果講英語,那就不真實了。”我笑了起來,然後轉臉對那些印第安演員包括蘇邦酋長和聖者邦努道:“各位,你們不要把電影看成是多麼了不得的一件事情,我告訴你們,你們平時怎麼樣,在電影裡麵就怎麼樣!比如卡瓦,平時老喜歡拿著他的長矛大喊大叫,那在電影裡麵你就拿著你的長矛喊叫就是了。”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不要有什麼顧忌,如果在電影裡,你們能夠把你們平時的生活展現出來,那就成功了,懂了嗎!?”我大聲問道。“懂了!”一幫印第安人的回答震聾發揮。但是實際排練起來,卻不是這麼回事。好在我對這幫人還有信心,對於表演,他們就像是一張白紙,從來沒有經過塗抹,我想在上麵畫上什麼就畫上什麼,需要的,可能隻是短暫的打磨。隻要讓他們習慣了攝影機的鏡頭,他們也就可以完全放地開了。所以我讓劇組把十幾台攝影機全部撒了出去,裡麵沒有裝上膠片,一幫攝影師們在胖子的帶領下往印第安人裡麵紮堆,直接把機器架在他們的跟前,裝出拍攝的樣子。開始的時候,他們看到機器,表情立馬就有點不自然了,明明在說話,馬上就閉上了嘴,有些人最對著鏡頭擺出自己以為很漂亮的姿勢。而部落裡麵的那些人,特彆是婦女和孩子,就更不自然了,有些人一看見攝影機就躲得遠遠的。不過慢慢的,他們對攝影機就習以為常了,有的時候,胖子就是把攝影機貼到他們的眼前,他們也照樣該乾什麼就乾什麼。這讓我很是高興。除了訓練這些印第安人,塞內加將軍的那些部下也沒閒著。2000多套南北戰爭時期的軍裝分發了下來,連同一批在他們看來老掉牙的武器。這幫家夥必須拋棄掉一直以來學習到的先進的軍事經驗,重新學習很久之前的軍隊的隊列隊形和軍事風格。這對於他們來說,同樣是不容易的事情。這幫軍人接受的訓練,是潛移默化的,是融化在骨子裡麵的,平時不經意間就能表現出來,現在要求他們去適應一套截然不同的準則,讓他們改變多年以來的習慣,絕對是很困難。不過再困難,也必須改變。好在塞內加將軍對於這些東西還是熟悉的,在他的指揮下,這支1928年的軍隊穿著幾十年前的軍裝扛著老掉牙的武器在大草原上苦練隊列隊形,讓人看了連連歎息。“柯裡昂先生,等電影拍攝完畢,我的這支軍隊的素質絕對要下降一大截。”塞內加將軍看著那些苦練一進完全落後的軍事技能的手下,不停訴苦。是呀,就像是已經拋光打磨完畢的精美玉石,包漿渾厚,現在卻要重新用砂紙打磨,肯定會破壞它原有的光澤,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光印第安人和塞內加的軍隊要接受訓練,夢工廠劇組裡麵的演員也接受了魔鬼式的訓練。首先訓練的,自然是演員的基本素質。約翰·韋恩、嘉寶、亨弗萊·鮑嘉等等,這批人都是經驗豐富的演員,這方麵的訓練自然不在話下,但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安德烈,演電影太難了!這簡直比死都難受!”一開始還雄心萬丈的雷斯特·卡麥隆,對著鏡頭訓練了一天就叫苦不迭。這家夥彆看平時大大咧咧心思沉穩縝密,但是一站在鏡頭跟前就全身發抖,就好像那攝影機的鏡頭是槍口一般。“雷斯特,如果你過了不了這一關,那可就完成不了自己的心願了。”看著這家夥,我隻有一個辦法:磨。一遍不行,兩遍,兩遍不行就三遍。和雷斯特·卡麥隆情況差不多的還有很多人,比如沙維,比如那個塞內加將軍,這幫人都被我吸收到了演員的陣容當中,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挺高興,甚是興致盎然,但是訓練一番之後就哭喪著臉要當逃兵了。其次要訓練的,就是馬上功夫。電影裡麵,男人們無一例外都是馬背上的高手,很多鏡頭有需要有高超的馬技。在這方麵,印第安人和塞內加將軍的那支軍隊基本上就沒有問題,畢竟這是他們的特長,到那時有些人就不行了。身為男主角的約翰·韋恩,雖然在約翰·福特的那部《西部狂沙》當中表現不俗,但是裡麵不需要什麼高超的馬技,隻需要會騎馬就行了。但是這部電影裡不行,要求他必須各種高超的馬技,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我特意讓卡瓦給他當教練,約翰·韋恩練了幾天之後,兩條大腿磨地鮮血淋淋。其他的人,也都程度不等地吃了不少苦頭。經過一個多星期的訓練之後,劇組基本上達到了我的要求。正式開拍在即,不過一件事情卻難住了我。“老板,剛才馴獸師過來找我,說咱們帶來的那一頭狼私奔了。”斯登堡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端著印第安人做的肉粥蹲在土梁上一邊吃一邊想拍攝的問題呢。“私奔!?什麼私奔!?”我差點沒被粥給嗆死。“你小子就會開玩笑,從來沒有聽說狼私奔的。”格裡菲斯直搖頭。電影的名字叫《與狼共舞》,顧名思義,裡麵肯定要有不少狼的鏡頭。所以劇組來的時候,馴獸師帶了一條經過特殊訓練的狼以供拍攝。斯登堡翻了格裡菲斯一眼,走到我跟前說道:“老板,這草原上野狼很多,咱們帶的那條是公狼,昨天晚上不見了,馴獸師說估計是被狼群吸引走了,去過風流日子了。”“那怎麼辦?!沒有狼,怎麼拍電影!?”格裡菲斯有點急了。我頭都大了,到了這個關鍵時候突然掉鏈子,那不是要我的命嗎?!“馴獸師有沒有想過怎麼解決這件事情?”我哭喪著臉說道。“馴獸師說隻有從洛杉磯再運一條過來了,這個雖然容易辦得到,但是運過來的狼得重新訓練,這樣就得花點時間了。”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現在我最需要的就是時間,這麼一耽擱至少要一兩個星期。“柯裡昂先生,有什麼事情嗎?”我們正在為狼頭疼的時候,卡瓦晃悠悠地走了過去。斯登堡簡單地把事情給卡瓦說了一遍,卡瓦哈哈大笑。“卡瓦,你這家夥也太沒良心了,我們現在都快為難死了,你竟然幸災樂禍!”斯登堡伸手就要拍卡瓦,想一想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隻好悻悻作罷。卡瓦不理會斯登堡,對我說道:“柯裡昂先生,你要是需要一台挖土機也許印第安人不能幫助你,可需要一條狼就不在話下了,大草原上有的是馬群和狼群。”斯登堡看著卡瓦不當回事的樣子就有點火:“卡瓦,你以為隨便搞一條狼過來就行了!?告訴你,這狼是要用來拍電影的,是要經過訓練的,開機的時候,得讓它乾嗎它就得乾嗎,你隨便弄條狼來開機的時候撲向演員,或者一溜煙跑掉了,怎麼辦!?”卡瓦哈哈大笑:“斯登堡先生,我當然知道你說的這個。你不是要聽話的狼嘛,好,我給你。”說完,卡瓦把手指放在嘴巴,使勁吹響一個口哨。我們都站了起來,望像遠處,突然,在遠處的一個土坡上,出現了一個跳動的身影。“巴咕!”卡瓦大叫著,那個身影一蹦老高,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射了過來。一頭狼!一頭比我們帶來的狼要大得多雄壯得多的狼!一身銀灰色的皮毛在風中飄揚,身體矯健,血盆大嘴,利齒森森。更有趣的時候,這狼的脊背之上,彆編上了炫目的羽毛,一看就是印第安人的傑作。那頭狼似乎並不怕人,一直來到我們的跟前,撲到卡瓦的懷裡撒起歡來。看到這一幕,我和格裡菲斯、斯登堡都愣了起來。“老板,這條狼是我養大的,幾年前我去打獵,發現一頭母狼被白人打死了,它的身底下,有一個還在吃奶的小狼崽,我就帶了過來。喏,就是它,巴咕!”卡瓦指著懷裡的狼,笑道。“巴咕是什麼意思?”斯登堡問道。印第安人取的名字,肯定都是有意義的。“巴咕在蘇語中的意思,就是失去母親的孩子。我也是巴咕。”卡瓦說到這裡,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絲悲傷,看來這頭狼的命運和他倒是有些相似。“卡瓦,這狼聽你的話嗎?”看著卡瓦悲傷的樣子,我走了過去,轉移了話題。“我養大的,當然聽我的話。這家夥是這一片狼群的首領,柯裡昂先生,你要是需要一群狼,我也能叫它給你領過來。這群狼是我們印第安人的好朋友,平時我們打獵的時候看到他們都不會對他們拉開弓箭,而他們,也會帶我們到野牛群那裡。”卡瓦為這件事情很是驕傲。人狼共處,這樣的事情,我還從來沒有看過。原本以為隻是傳說,沒想到在印第安人這裡存在。“原來我們這裡狼群很多,到處都是,不過這幾年白人喜歡騎著馬到這裡打獵,那幫家夥專門打狼,打死了又不帶走,純粹就是為了好玩。這幫家夥,仿佛就是蝗蟲一般啃食著這片平原,我擔心哪一天我的巴咕也會被他們打死。”卡瓦嘮嘮叨叨,但是讓我聽了卻連連歎息。印第安人對待周圍世界的態度,和白人明顯不同。天空,大地,河流,草原……這些東西在他們心目中都是聖潔的,都是蘊含記憶的,他們堅信萬物有靈,所以所作所為就上和周圍的世界和諧相處,不去破壞它,而是和它溶於一體,而白人就不一樣了,他們的腦袋裡隻想著錢,隻想著怎樣讓自己快活。他們砍伐森林,把那些有著幾百年樹齡的蒼天大樹伐倒用來製作各種奢華的家具,他們汙染天空,汙染河流,開墾草原,消滅上麵的動物,這樣的事情,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和印第安人相比,白人的生活無疑是富足的。但是富足並不代表就一定文明。文明,有的時候和物質無關,不代表你發明了蒸汽機,發明的汽車、冰箱,便代表你文明了。文明,更多的時候,在乎觀念,頭腦中的觀念。在我看來,這一方麵,印第安人比白人文明得多。這群人,你和他們接觸的時間越久,你就越能感受到來自他們身上的那種魔力。“卡瓦,我們電影中的那條狼,就讓巴咕演吧,這家夥也算是我們劇組中的一個演員了。”我拍了拍卡瓦。卡瓦樂得嗬嗬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