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活生生騙入了共和黨之後,這天晚上我就黴運不斷。黴運是從鳥屎開始的,在那泡鳥屎即將落到我臉上的時候,我身邊的霍爾金娜手疾眼快一把拉開了我,雖然沒有落到臉上,但是最終還是濺在了我那套西裝上。“格蘭特,你這個烏鴉嘴!我和你沒完!我饒不了你!”我一邊拿出手帕擦拭一邊對這格蘭特咆哮道。格蘭特和海斯這兩個家夥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笑得眼淚橫飛。“安德烈,我忘了告訴你了,這棵樹上住了一窩烏鴉,誰讓你剛才吼得那麼凶!”格蘭特指了指樹。我抬頭看了一下,果然見樹上架在一個大大的烏鴉窩,兩隻烏鴉正蹲在樹枝上賊眉鼠眼地看著我,那模樣簡直就和格蘭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然後酒會整晚所有人都聽見我不停地罵烏鴉。當天晚上倒黴的第二件事,是我和撒丁·伊士曼結結實實地打了一架。這件事情不僅僅是撒丁·伊士曼沒有料到的,也是我根本沒有料到的。我們倆雖然彼此看著對方都不順眼,但是一向還相安無事,即便是麵對麵,也是互相不搭理,所以這場架來得太意外,而且原因也讓我哭笑不得。會議之後是酒會,這事純粹放鬆享受的時候,吃著美味佳肴,喝著上等的紅葡萄酒,三五一群地聊著葷段子聊著好萊塢的一些趣事,或者是和女人調調情,這樣的夜晚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的確是很享受。我對這種酒會自然是異常歡迎,加上被格蘭特弄了一肚子的氣,就化悲憤食量,開始向格蘭特家提供的食物下手,吃了個肚大腰圓。本來我還想和其他人一樣,去調戲調戲酒會上的漂亮女人,但是看著身邊形影不離的霍爾金娜攥起的拳頭,我就老實了,到最後隻好帶著她在一個噴泉的旁邊看星星。這個噴泉是格蘭特這個彆墅裡最大的噴泉,裡麵有很多大理石的雕塑,水氣氤氳之下,坐在旁邊看星星,的確是件很不錯的享受。霍爾金娜對我的這個安排也是十分的高興,兩個人在那裡正嘀嘀咕咕地說著情話,就看見撒丁·伊士曼摟著一個女人走了過來。那個女人看樣子應該和他有一腿,反正我一直看見兩個人眉來眼去的。一開始撒丁·伊士曼沒有發現我和霍爾金娜,但是等他發現的時候,我們已經麵對麵了。“柯裡昂先生倒是很有雅興呀。”撒丁·伊士曼見躲不掉,便說了一句諷刺我的話。我臉皮早就城牆拐彎厚了,這樣的諷刺對於我來說簡直就上撓癢。“過獎過獎,伊士曼先生也不差。”我沒心情搭理他,隨便回了他一句。原本我以為這家夥會灰溜溜地走開,但是出乎意外的是撒丁·伊士曼不但沒有走開,反而好像對我旁邊的霍爾金娜很感興趣的樣子。“柯裡昂先生,這位霍爾金娜小姐是你的保鏢還是……”撒丁·伊士曼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揚了揚眉毛。“都是。”我回答得乾淨利索,指著撒丁·伊士曼旁邊的那個女人道:“伊士曼先生,你身邊這位,不會是保鏢吧?”我之所以這樣問,純粹是諷刺伊士曼亂搞女人,卻不想伊士曼出乎意外地點了點頭:“是,柯裡昂先生身邊有個紅粉保鏢可是人人皆知,你不知道,洛杉磯的男人現在都爭相模仿給自己弄個女保鏢,這不,我也趕了回潮流,找了這麼一個。意大利人,不僅功夫一流,床上技術更是無與倫比。”撒丁·伊士曼笑了笑,然後一隻手伸進那女人的胸脯裡使勁地揉搓,意大利妞頓時發出了淫|蕩的呻|吟。我根本就不想和這樣的人多說一句話,拉著霍爾金娜離開,剛走了一步,就被撒丁·伊士曼叫住。“柯裡昂先生,彆走呀,今天大家這麼巧碰到一起,而且以後都是黨內的同仁,怎麼著也得祝賀一下呀。”撒丁·伊士曼臉上突然露出了陰險的笑容。“那伊士曼先生想怎麼祝賀?”看著他的笑容,我就知道這家夥肯定是想出了什麼壞主意。果不出所料,撒丁·伊士曼衝我揚了揚手,道:“柯裡昂先生,咱們搞個比賽怎麼樣?”“比賽,什麼比賽!?賭牌呀還是拚酒?”我倒是一點不在乎。撒丁·伊士曼搖了搖頭:“那些東西太庸俗了,我們來點新鮮的。”這個時候,院子裡的人都被我們吸引了過來,圍在了噴泉的旁邊。“你想比什麼?”我笑道。雖然我對撒丁·伊士曼了解得不多,但是現在他沒有幫手我也沒有幫手,大不了一個對一個,沒有什麼好怕的。“柯裡昂先生真實個爽快的人。這樣吧,咱們就來場決鬥比賽吧,籌碼嘛,就我口袋裡的這枚價值為二十萬美元的鑽戒吧。”說完,撒丁·伊士曼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十分漂亮的盒子,打開來,裡麵是一個在燈光下灼灼閃鑠的大鑽戒。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唏噓聲,尤其是那些女人,看到這樣的鑽戒,眼睛都直了。“這個好極!”我從口袋裡掏出支票本,簽了一張二十萬美元分支票,然後交到了站在旁邊的格蘭特的手裡。“格蘭特,今天在你的地盤,你作證。”我對格蘭特嘿嘿笑道。“這個,這個不好吧。”格蘭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撒丁·伊士曼,有點不樂意。“市長先生,反正沒事,我們就找點樂子吧。”撒丁·伊士曼也走了過來,把那枚鑽戒放在了格蘭特的手中。然後我一邊脫掉自己的外套,一邊對撒丁·伊士曼說道:“伊士曼先生,那咱們就開始吧。”伊士曼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柯裡昂先生,你錯誤地理解我的意思了。我可沒說和你打。”“那你要和誰打?難道是要和霍爾金娜?”我笑著指了指霍爾金娜道。哈哈哈哈,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大笑。在洛杉磯,誰不知道安德烈·柯裡昂身邊有個功夫了得的女保鏢。撒丁·伊士曼再怎麼著,也不過是一個世家子弟,找霍爾金娜打,那不是純粹找抽嘛。撒丁·伊士曼被我說得惱怒了起來,指了指身後他的那個意大利女保鏢說道:“柯裡昂先生,我的意思是我們的保鏢在一起打一架,怎麼樣?!”撒丁·伊士曼話音未落,周圍人群的情緒就興奮了起來。看兩個男人打架哪有看兩個女人打架有意思呀,不少人都期待異常。“去你娘的蛋!你不把你的保鏢當人看,我可是心疼得不得了!要打就男人上來打,彆把女人當玩物!”我衝撒丁·伊士曼豎起了中指。旁邊的霍爾金娜看著我,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周圍的人,也有叫好的,也有惋惜的。“柯裡昂先生,莫不是你怕輸了那二十萬美元吧?”撒丁·伊士曼見我不答應,哈哈大笑,指了指他的那個女保鏢道:“實話告訴你吧,我這個保鏢可是全意大利的女子搏擊冠軍,你的那個烏克蘭小情人估計在她手裡一個回合都撐不了。格蘭特市長,你還是把柯裡昂先生的那二十萬美元的支票給我吧,他已經沒有比賽的膽子了。”撒丁·伊士曼哈哈大笑,走到格蘭特跟前就要拿那張支票。“慢著!誰說我們不比了!”霍爾金娜一聲怒喝,撒丁·伊士曼乖乖地縮回了那隻手。“好,好,不會是大名鼎鼎的安德烈·柯裡昂的保鏢,那就請吧。”撒丁·伊士曼見霍爾金娜應戰,大喜過望。霍爾金娜雙手梳理一頭金色的秀發,從口袋裡掏出橡皮筋紮了個馬尾鞭,互動了一下關節,英姿颯爽地就要上去。“霍爾金娜,你傻了!撒丁·伊士曼那家夥鬼得很,那個意大利妞肯定了不得,二十萬沒了就沒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還讓我活不活!?”一看到對麵的那個意大利妞把腿扳到了頭頂,我就喉頭發緊,趕緊拉住了霍爾金娜。我有一種預感,那個意大利妞一定非比尋常,撒丁·伊士曼這家夥的性格我還是了解的,如果沒有萬分的把握他是不會在睜目睽睽之下下這麼大的賭注的。再說,即便是他的那個女保鏢上了,他也不心疼,頂多花錢再找一個就是,可我就不一樣了,霍爾金娜要是有個好歹,那會疼死我。霍爾金娜見我急成這個樣子,露出了甜蜜的笑容,那張俊美得讓人心醉的小臉,像是月光下盛開的一朵潔白的山茶。“我要是不上去,你可是當眾丟臉!我可不想看見我的男人在彆人跟前灰溜溜的樣子。再說,你對我還沒有信心呀,放心,那家夥的那顆大鑽戒,我們拿定了。”霍爾金娜甩了甩頭發,對我拋了個媚眼,然後臉色遽然凝重,大踏步就要走上前去。看著麵前的這個什麼事情都最先想到我的小人兒,我心底一熱,一把把她拉了過來,然後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唇。這一吻,愛意彌漫,讓周圍響起了潮水一般的掌聲和口哨聲。良久,霍爾金娜慌慌張張地從我懷裡掙脫了開來,小臉羞得紅撲撲的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讓我何不得撲上去咬一口。“流氓!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霍爾金娜一邊抹著我留在她臉上的口水一邊低低地說道。話語中雖然表麵上滿是責備,但是卻帶著說不儘的滿足和幸福。“我不管那些!聽話,咱不打了,好不?”我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小聲說道。霍爾金娜看著我,碰著我的腦袋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地啄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那可不行!我要讓我的男人吐氣揚眉地走出這個院子的大門!放心吧,你的女人今天晚上要絕殺!”說完,她對我擠巴了一下眼睛,轉身走到了場中。“伊士曼先生,我忘了告訴你了,我也是蘇聯的女子搏擊冠軍!來吧!意大利小姐,安德烈最不喜歡意大利人,我也是!”霍爾金娜伸出食指,衝那個意大利妞勾了勾。“好!”“不愧是柯裡昂先生看中的女人!”“果然有夢工廠人的硬骨頭!”“我們支持你!”人群很多人都高高地舉起了手臂聲嘶力竭地支持起霍爾金娜來。看著場地當中那個一臉堅毅金發飄飄的小人兒,我的心,甜得幾乎快要窒息了。這,就是我的女人!“霍爾金娜,我可不要缺胳膊斷腿的老婆,聽見了嗎!?”我笑著大聲對站在場地中的霍爾金娜喊了一句。霍爾金娜聽了這句話,嬌軀一陣,轉過臉連傻愣愣地看著我,露出了甜蜜而又驚訝的表情。而她看到的,是我當眾給她的一個飛吻。“打吧!彆這麼矯情了!上去把那個烏克蘭妞的胳膊腿給我擰了!”撒丁·伊士曼對著那個意大利妞吼了一聲。意大利妞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秘的笑容,然後緩緩地向霍爾金娜走了過來。安靜,人群安靜了下來。殺氣,在無聲之中滿眼開來。一片烏雲飄過,月亮也似乎有些膽怯,躲到了雲層的後麵,院子裡的光線頓時暗淡了不少。那個意大利妞至少比霍爾金娜高了一個頭,身體也比霍爾金娜粗壯得多,兩個人走到一起,單從身體條件上來說,我就為霍爾金娜捏了一把汗。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兩個女人靜靜地對峙著,誰都沒有動,似乎都在等待著對方先出手。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兩個人還是如同石雕一般立在場中。“彆給她囉嗦了,還不快上!”撒丁·伊士曼吼道。聽到了撒丁·伊士曼的吼聲,那個意大利妞終於尖叫一聲奔著霍爾金娜衝了上去。出拳、肘擊、膝蓋頂,三個動作一氣嗬成,極為迅猛,招式雖然簡單,但是殺氣十足,霸氣威猛,一看就知道絕對是個難對付的人。“啊!”全場人一下子被這個意大利妞的身手震住了,忍不住叫出聲來。而我,站在一邊,冷汗都出來了。霍爾金娜顯然沒有料到對方如此厲害,急忙晃動著身軀躲閃,身體向後前彎曲甚至成了九十度,才勉強躲了開來。那個意大利妞的膝蓋,幾乎是貼著她的鼻子擦了過去!我嚇得心跳都快停止了!太險了!“對,就這樣,打死她!”撒丁·伊士曼哈哈大笑,得意異常。意大利妞精神抖擻出招快如閃電,一口氣踢出了十幾個連環腿,動作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楚。霍爾金娜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在躲開最後一腳時,她幾乎是狼狽地就地打滾才躲開。“哈哈哈哈!”撒丁·伊士曼都快樂瘋了。我攥緊了拳頭,做好了隨時衝上去的準備,娘的,即便是丟臉,臉能值幾個錢,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霍爾金娜被人給打殘了!意大利妞臉上露出了笑容,她不斷地逼近,對霍爾金娜展開了上中下三路進攻,用身體上所有最厲害的部位來攻擊霍爾金娜的致命之處,招式犀利狠毒。這那裡是比賽,分明就是想要人性命!“安德烈,我看霍爾金娜有點危險。”格蘭特在一旁看得也是直皺眉頭。在我的印象中,霍爾金娜好像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難纏的對手。場上意大利妞完全占了主動,她不停地出招,嘴裡發出哼哼的怒吼聲,而霍爾金娜隻是咬緊牙齒苦苦支撐。看著霍爾金娜一點一點地後退,我的心開始涼了起來。她的後麵就是那個巨大的噴水雕塑的一米多高的大理石牆壁,如果她被逼在那裡,將根本沒有任何的退路。而且這個意大利妞很精明,如果想像在帝國酒店裡教訓帕微尼·阿卡多的那個手下那樣使出同樣的招式,恐怕也不可能。“格蘭特,一旦霍爾金娜有什麼危險,你就宣布比賽結束,我認輸。”我扯住格蘭特,小聲說道。在全場人的注視下,霍爾金娜被快速地逼向噴泉,意大利妞得意極了,她似乎已經看到了希望的亮光。在距離大理石牆壁還有將近三米時,霍爾金娜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腳下一滑。這麼一來,她便門戶大開,那意大利妞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瞅準霍爾金娜的破綻,狠狠一拳打了過去!啪!一聲脆響,霍爾金娜的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整個人被打得一個踉蹌幾乎飛了出去!眼前的情景差點讓我暈過去!狗娘養的,竟然打臉!可就在我站立不穩準備讓格蘭特叫停的時候,場上突然出現了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這一幕,不僅讓我瞠目結舌,更讓對麵的撒丁·伊士曼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