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政府回來,我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便把甘斯他們叫過來商量一下明天晚上首映的事情。《好萊塢故事》的首映式,在幾天之前就開始準備了,因為《末路狂花》的首映式臨時改到了大廣場那裡,所以原本在第一影院的首映式準備不用再花多少功夫隻需要稍微改裝一下就可以滿足《好萊塢故事》首映式的需要,加這幾天的忙活,明天首映根本沒有什麼問題。我稍微叮囑了甘斯一些注意的事項,就把他打發到了第一影院那裡去了。然後身心疲憊的我,坐在陽台上樂嗬嗬地看著滿天的雲霞,心情悠揚。到了十二月,天黑得很早,五點都不到,太陽就快落山了。半天的火燒雲,雲朵漂浮在空中變幻成各種形狀,我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裡,盯著那些雲發呆,胡亂地想著事情。然後我看到,其中的一朵雲,形狀竟然像一個巨大的沙發,而且被光線染得通紅。不知怎麼的,我的腦子裡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娜塔麗婭在沙發上的那副銷魂模樣。“看什麼呢?還笑得這麼色迷迷的,難道天上有女人!”一個聲音在我耳邊炸開,抬起頭來,看到的是海蒂的一張略帶生氣的味道十足的臉。“有,而且是沒有穿衣服的裸體女人。”我指了指天空上的雲。“流氓!”海蒂嘴裡罵我,身體卻像蛇一般地滑進了躺椅,鑽見了我的懷裡。兩個人就齊齊望著天空,望著天空上的飄蕩流雲,發起呆來。“海蒂大導演不忙著你偉大的電影事業,怎麼跑到這裡陪著我看雲了呀?”我盯著天空上的那朵沙發雲,一邊淫笑著把手伸進海蒂的衣服裡,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流氓!”海蒂身體左右扭曲企圖躲避我的那隻手,無奈躺椅窄得很,根本動彈不得,所以最後隻得乖乖就犯。我的那隻手,伸進海蒂的衣服中,順著她那平滑的腹部向上,觸碰到了絲滑的胸罩,剛想越過胸罩把手伸進去捉鴿子,卻上麵的什麼東西劃了一下,疼得我不由得一咧嘴。“你也太狠了吧!竟然裝暗器!”我把手抽出來,見中指已經被滑出了一個細小的口子。海蒂幸災樂禍地看了我一眼,一伸手擰住了我的耳朵:“誰讓你耍流氓!對了,你最近是不是去帝國酒店了,而且還帶著唇印出來?”“沒!我哪有!”我千不怕萬不怕,就怕海蒂擰我耳朵,疼得眼淚都快下來了。“不對!霍爾金娜肯定不會對我說謊的!”海蒂怒氣衝衝,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疼得我殺豬似地叫了一聲。這一聲叫得那個淒慘,樓下一片混亂,很多人紛紛抬起頭來向陽台上觀望,當他們看清楚了具體情況之後,所有人又都裝作沒事人一般各做各的去了。“果然是霍爾金娜!看我等會怎麼收拾她!”我疼得齜牙咧嘴,心中對霍爾金娜生出了無窮的怨氣。“你還有理了!快點說,脖子上的唇印到底怎麼回事!”海蒂微微一笑,隨即目露凶光,順手一擰就是一個一百二十五度,疼得我雙目圓睜,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接著,所有夢工廠的人都聽到了一聲炸雷般的怒吼:“海蒂!你個死女人!下手也太狠了吧!你再擰我我就永遠也不理你了!”“我擰你怎麼了!你不理我我理你不就行了!快說!”“啊!!救命呀!霍爾金娜,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還反了你了!你收拾!你收拾!”“彆擰了!我不收拾!我不收拾!”幾個回合下來,我就快被海蒂擰得虛脫了,半個臉都麻了下來。“海蒂,你這是乾嗎!?會擰傷他的!”就在我快要失去希望準備實話實說的時候,一個人影從門邊竄了過來,使勁地掰開了海蒂的手。海蒂手上的那一瞬間,我一下子癱在了躺椅中,摸了摸自己的那個耳朵,至少被擰長了好幾厘米,滾燙發麻。“安德烈,沒事吧?”一個小人兒撲到了我的跟前,心疼地察看我的耳朵。“萊尼,幸虧你來了,要是晚一會,你可就看不見你男人了。”看著眼前撲閃著大眼睛的萊尼,我“委屈”地呲哄了一下鼻子。見到我這幅慘樣,平時溫柔得跟個羔羊一般的萊尼頓時火了,噌地一下竄到了海蒂的對麵,顫聲道:“海蒂,你也太狠了!你看安德烈的耳朵都被你擰成什麼樣了!不是跟你說過以後我們誰也不準擰他的耳朵的嗎?!你,你要是再擰他耳朵,我,我……”“你要怎麼樣!?”海蒂眯著眼睛看著萊尼,不懷好意地說道。萊尼被她看得後退了兩部,吸了一口氣,挺起了她的小胸脯:“我,我可和沒完!”“你個死女人!沒完就沒完!誰怕你了!我告訴你,今天他要是不把那唇印的事情說清楚,我就把他的耳朵給擰下來!”海蒂惡狠狠地指了指我。“你敢!”萊尼心疼地看了我一眼,攔在了我的躺椅跟前。然後兩個女人就在陽台上展開了一場你攻我守的大戰。“怎麼打起來了?海蒂小姐,萊尼小姐,彆打了,下麵的人都看著呢。”就在海蒂和萊尼在陽台上互撓的時候,嘉寶也跑了上來。“你呀,她們倆這樣你也不攔著還在旁邊看得這麼起勁!”嘉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伸出她那玉蔥一般的手指輕輕地戳了一下我的額頭,急匆匆地勸架去了。女人掐架,要想分開,那是一件極其困難的是,所以嘉寶上去不但沒有把海蒂和萊尼拉開,反倒使得戰局更加混亂,知道的清楚她是勸架,不知道的還以為三個人互毆呢。陽台下麵的院子裡,密密麻麻站滿了夢工廠的人,全都昂著腦袋看得津津有味。女人打架本來就少見,何況還是三個,而且一個是好萊塢一線女明星,一個是好萊塢之花,一個是米高梅的玫瑰!到了最後,樓下的人分成了三個拉拉隊,分彆為各自喜歡的人加油,呐喊之聲不斷響起,那個叫熱鬨。而作為戰爭的導火索,我則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裡樂滋滋地觀戰。她們都是嬌生慣養的人,所以打起架來也文雅得很,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誰會打傷誰,我早就對她們的團結一心感到害怕了,如果能因為這場架讓她們互生不滿,我就可以各個擊破,否則時間長了,彆說耳朵,我連腦袋都能被她們擰下來。可是到了後來,我就不能不問了。因為我看見萊尼明顯落了下風,被海蒂一頓狠揉。確切地說,她們幾個人當中,萊尼可是我的心頭肉,而且從來有事就向著我這邊,今天又是為了我和海蒂互掐,眼眼前的這幅光景,我自然做不住了。可戰局本來就已經夠亂的了,我上去的話,那豈不是亂上加亂,再說,我上去了無論做什麼,肯定有一方說是拉偏架,結果隻能是我倒黴。就在我心急火燎的時候,發現霍爾金娜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身後。這小蹄子已經被麵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了。“這,這怎麼回事?”霍爾金娜瞠目結實地對我說道。“怎麼回事!?還不是你的功勞!快點把她們分開,等會再給你算賬!”我氣呼呼地指了指陽台上纏在一起的那三個人。霍爾金娜捋了捋袖子,一聲不發地走了上去。一陣乒乒乓乓,世界安靜了。幾分鐘之後。我的辦公室。“安德烈,你看呀,我剛剛特意盤起來的新發型,還沒給你看呢,就被海蒂抓散了!還有我的胳膊,你看呀!”萊尼窩在我的懷裡,可憐巴巴地向我展示著她的“慘狀”。“你還好意思說,我衣服的紐扣都被你扯掉了一個!”海蒂寸步不讓。“你們能有我慘嘛,我腳都崴了!”嘉寶坐在我的旁邊,把她那白|嫩的玉足伸到的我的腿上。我給這個捶胳膊,給那個揉腿,這叫一個忙。四個人之中,隻有霍爾金娜站在旁邊低著頭傻笑,笑得渾身顫抖花枝招展。海蒂、萊尼、嘉寶身上的傷,十有八九是霍爾金娜抓著丟出去的時候弄的,我十分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公報私仇,抓住其他三個女人丟得那叫一個瀟灑那叫一個爽。“都彆吵了!我又話說!”看著一幫女人嘰嘰歪歪馬上就要動起手來,我大吼了一聲。八個眼睛嘰裡咕嚕地看著我,辦公室裡一片寂靜。“反了是吧!擰我耳朵,還敢打架,而且還是群毆!當著夢工廠的那麼多人,也不嫌丟人!這要是不教訓教訓,還不反了天了!都給跪在沙發上!我要執行家法!”我叉著雙手,雙眼圓睜。四個小蹄子徹底被我給震住了,嘉寶第一個乖乖地跪在了沙發上,撅起了小屁股。霍爾金娜自知理虧,更不敢多說,挨在嘉寶旁邊跪在了沙發之上。剩下萊尼,可憐巴巴地抱著我的胳膊,撲閃撲閃著大眼睛。“萊尼,就免了,等會有獎勵給你。”我在萊尼的額頭上啄了一下,然後惡狠狠地看了海蒂一眼,指了指沙發。“憑什麼呀!憑什麼我們受懲罰她有獎勵呀!?”海蒂氣呼呼地嚷了起來。“憑你把我的耳朵擰成了豬耳朵!快點!不然以後不要見我的辦公室!”我雖然心裡想笑但是表麵裝出一幅怒氣衝衝的樣子。海蒂見我這幅樣子,真的怕了,嘟囔著嘴,裝模作樣地揉了兩下眼睛,跪在了沙發上。接著辦公室裡就傳出了巴掌落到屁股上的清脆響聲。“啊,……疼……輕點……”“能不能少大一下呀?”“我下次再也不乾了!”“憑什麼打她打得那麼輕,打我這麼重!”“流氓!”……一頓家法過後,我心滿意足地坐到了椅子上麵,嘉寶、霍爾金娜和海蒂三個人苦著臉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全都是可憐巴巴的樣子,萊尼則幸災樂禍地站在我旁邊對著她們做嘴臉。“其實,我脖子上是有唇印……”我歎了口氣,喃喃說道。“什麼?!”四個女人齊齊盯住了我。殺氣!我明顯感覺到了房間裡突然多了一股濃重的殺氣。“但是,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我趕緊解釋。“什麼原因!?都有唇印了還有什麼原因!?”海蒂反問道。我心一橫,對著這四個女人把事情說了一遍,告訴她們柯立芝是怎樣用他總統的身份逼迫我帶他去帝國酒店,告訴她們柯立芝是如何讓我給他找女人,告訴我是如何痛苦地為了公司的利益強顏歡笑陪柯立芝樂嗬,這四個女人被我說得一個個全都傻了眼。“所以,那個唇印純粹是我不得已而落下的。”臨了,我總結了一下,正色道:“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娜塔麗婭,有她可以給我作證。但是,你們擰我耳朵,在陽台上群毆就不對了!”我摸了摸滾燙的耳朵,看著對麵低著頭的三個女人,心裡樂得都快抽風了。“念在你們是初犯,所以今天家法從輕,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等待你們的可就不是巴掌了。”我惡狠狠地說道。“那是什麼呀?”萊尼從後麵抱著我的脖子,嗲嗲地問道。我沒有說話,指了指我的那個掛在衣架上的牛皮腰帶。然後我就聽到了從對麵傳來的一陣咽口水的聲音。家法伺候了之後,我緩和下了臉色,對著海蒂問道:“海蒂,你今天到這裡來,不光光是問我唇印的事情吧。還有什麼事情?”海蒂可憐巴巴地揉著被打得最狠的屁股,答道:“我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新月電影公司下一部電影的事情。”“怎麼,你又想拍電影了?!”看著麵前的海蒂,我嗡地一下腦子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