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6月21日”“星期六清晨四點”紐約我還是會每晚在半夜的時候醒來,就像在我之前愛過,然後又失去了他們——那些我所愛之人一樣。我沉浸在那刹那的慈悲裡,悲傷的人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的一刹那是慈悲的,這種慈悲也極不友好地讓他們漸漸地失掉神誌。關於過去發生的那些事情,我已經有些不記得了。就像一塊被擦得很乾淨的石頭,那一刻,我忘記了我朝著湖邊奔跑,我忘記了我停下來想著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忘記了我當時站在月光裡,發現瑞秋站的位置有些奇怪,然後又開始跑。我忘記了我把她的頭捧在手裡,感受著這份沉重。然而,當我轉身站在黑暗中,伸手想要觸摸一點遺失的溫暖的時候,我就像那些哀悼的人一樣,完全知足了。我,也像他們一樣,隻能因為觸不到這份溫暖而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