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決裂第二百二十一章 決裂她閉上了眼睛,心底終究不疼了,因為那早就是一片死灰,還有什麼好疼的。她不哭反笑,在她蒼白的臉色上漾起了一個美麗的笑容,是那樣的不和諧,是那樣的讓人心酸。她隨後睜開眼睛看著楊廣,雙眸黑得好像是炭一樣,沒有光芒:“既然陛下已經這麼認為臣妾偷人了,為什麼不殺了臣妾,或者殺了那個野漢子呢?這樣陛下不就眼不見心不煩了嗎?”“哼!”楊廣拂袖轉身:“你當真以為我真的沒有想過嗎?隻不過現在這個時候,我還需要一個皇後,並且,葉知秋在大隋朝也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就這麼殺了他,我必將失去更多的東西,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會那麼輕易的就成全你們!”蕭婆娑忽然間大笑起來,笑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她一邊擦眼淚,一邊繼續笑著。楊廣被她這樣笑得有些發毛,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她,可是看見她笑中帶淚的樣子又忍不住心疼起來。他想伸出手摸摸她,卻最終隻是緊緊的握著拳頭放下了手。“你千不該萬不該因為自作聰明還想來乾預朝政!我不殺你,還給你這樣的厚待就已經是看在幾個孩子的麵上了,你要是真的夠聰明就應該做好自己的皇後,在你的安仁殿裡好好的呆著,直到終老!可是,你還是夠愚蠢的女人,為了自己的那點野心妄想來到朝堂,你難道以為這天下人都是傻子?你以為你在朝堂上如此這般為了那個男人這樣的目的我就一點都不知道嗎?”“看來,臣妾還是要謝謝陛下。”蕭婆娑終於停止了笑聲,她擦乾淨臉上的濕潤,抬起了下巴,驕傲的看著他。就算她已經是一身的汙水,就算她心如死灰,在這個男人麵前絕對不能崩潰,她就算是死也是這個朝代裡最尊貴最驕傲的女性。“謝謝……”楊廣被蕭婆娑說得一愣,又看見她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淡漠,不由得有些遲疑。這樣的冷淡似乎在很久之前他們也曾經經曆過,直到今天到底是過了多久了。、難道生命真的隻是輪回,無論你是活著,還是死了,隻要你還有意識,你曾經經曆過的一切就會一次又一次的輪回。“可不是嗎?”蕭婆娑站了起來,既有風度且風華萬千:“臣妾要謝謝陛下,沒有將孩子說成是野種。”她的唇邊綴著殘酷的冷笑。世界上原來真的有這樣讓人傷心的事情。她為了這個男人操碎了心,為了這個男人生兒育女,為了這個男人南征北戰,可是到了最後卻落得一個**的下場。說起來,她還要真是感謝自己是穿越在隋朝,而不是明清,不然的話,她隻怕早就被浸豬籠了。雖然她忙碌了這麼多年也是為了自己可以不再重複蕭皇後的老路,可是,誰都不能否認她為這個王朝的鞠躬儘瘁和費儘心血。楊廣被她的話嗆了一下,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隻是這樣愣愣的看著蕭婆娑站起來,朝著他走過來。“既然陛下是這麼想的,那麼臣妾就謝陛下隆恩了。臣妾不會在非分之想,臣妾會一直呆在安仁殿裡,從生直到死。”蕭婆娑連看都不看楊廣一樣,就這樣越了過去,她的背影清冷,一如她的表情,和她那顆早就冰冷的心。楊廣忽然有些後悔,不管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可是,他就是沒有辦法不嫉妒,沒有辦法讓自己接受自己最愛的女人跟另一個男人談笑風生,跟另一個男人暢談,跟另一個男人俯視這片土地,因為,這原本是他的權利!而不是其他人的。他忽然有些後悔,他們之間的關係剛剛有些緩和,現在,是不是又落儘了最冰冷的深淵了呢?他看著蕭婆娑那緩緩離去的背影,想叫她,想衝上去抱著她,跟她說,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要緊,隻要隻要她在他的身邊就好。他很想這樣,可是,他做不到。他的身體就像是生了根,他的嗓子就好像灌了啞藥,他的一切都好像是停止了一樣,就這樣看著這個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走出了他的羽翼,他的生命。等她緩一緩吧,再去,再去哄哄她。她的身影最終消失了,看著她消失的背影,他最終歎了一口氣,懦弱的將本來應該現在做的事情全部推到了那不見天日的未來。當一個人為了一個信念在不斷努力的時候,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可以充滿激情的。她可以為了那個目標傾注自己最大的熱情和心血,直到自己的死亡。曾經,楊廣就是蕭婆娑那最激烈的信念。所以世事無論變成了什麼,她都對於楊廣充滿了溫暖和心軟,隻是,現在她才知道,被這樣的信念拋棄以後是多麼悲涼。事到如今她還剩下什麼呢?在被曾經最後的信念拋棄以後,她還剩下什麼呢?是的,她還剩下東西,那就是活著的信念。她要活著,她要完好的活著,她要有尊嚴的活著!出了甘露殿,門口站著一串她的女司和太監還有跟來的宮女。若瑾一看見她的臉被嚇了一跳,立刻就掏出了一塊手巾捂在她的臉上,衝著安平秋說:“安平秋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找太醫!”安平秋看見這個架勢也不敢耽誤,立刻就朝著掖庭邊去了。映日寒連忙上前扶住臉色蒼白的蕭婆娑,不無擔心的問:“娘娘……”蕭婆娑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映日寒看著她,隻見她的臉色蒼白,可是眼睛卻亮得懾人,讓人不寒而栗。一群人朝這甘露殿外走去,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她看見蕭紫蘇站在那裡,臉上帶著譏誚的笑容,衝著她微微行了一個禮,得意得非比尋常,她吐掉了嘴中的瓜子殼,高聲道:“臣妾恭送皇後娘娘。”蕭婆娑的腳步微微一頓,然後直接走開了,她的唇邊帶著淺淺的笑容,沒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隻是,在走出甘露殿的一刹那,她用隻有映日寒一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按照你說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