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第四章 黃金世代的下一代(1 / 1)

自從修•薩烏拉被從地牢放出來後,不知不覺間很快過去了八年。憑借自身破格的魔術戰鬥力一夜之間奪回了蘭斯塔爾法王宮的他,為了接下來的統治而疲憊不堪。要將持續了數百年(甚至有可能數千年)的奴隸製度廢棄,伴隨著數不清的非同尋常的困難,說到底為了從根本上改革奴隸們自身的意識形態,就必須得正確地教導、指引數量超過百萬的奴隸們才行。在這個時代、這個世界,因為知識階層隻有貴族,就算是想要剝奪他們的特權,也不會有任何人讚同支持修•薩烏拉的理念。反而是臨近的所有王國都是與蘭斯塔爾法敵對的。如果奴隸製度成功廢棄,使得國家繁榮起來的實力存在的話,這些國家會很困擾的。因為這會導致這些國家的秩序崩壞。從四麵八方侵略而來的魔術師(貴族)們源源不斷地湧出。他們操縱著由魔法人偶與魔物組成的軍隊。而這一切,都被修•薩烏拉清掃殆儘了。在魔術對戰上,沒有人能夠與他比肩。「隻需將人殺死就好,這已經是相當輕鬆的了。和將人教導、養育成人相比而言的話」他如此豪言壯語。在修•薩烏拉被常年幽閉的期間,外界宣稱他已經死了。因此對於鄰國而言,他再次登上蘭斯塔爾法的舞台是一件令其寢食難安的事情。畢竟原本已死之人突然從冥府中爬了出來,將原本屬於自己的國家奪了回來,並且對敵國的人展開了瘋狂的殺戮。被冠以「死人之王」「冥府之王」等異名,其名號逐年越傳越響,受人畏懼。在這八年間,修•薩烏拉不論是在內政還是軍事方麵,都幾乎算是孤軍奮戰。是的,幾乎。隻有一個人,在他身邊輔佐他。是被他從地牢裡救出的,由從他那裡聽來的童話中取名為「艾露美娜」的黑發女孩。修•薩烏拉與她兩人一同住在寬廣的蘭斯塔爾法王宮裡。曾經因為內心的傷痕而無法說話,營養狀況糟糕而身體孱弱的小姑娘也早已是過去。她時常會用那仿佛會直接撩動聽者內心的誘惑聲音開玩笑。她那讓見者不可自拔地受其魅惑的女性肢體,舉止優雅地在王宮內漫步。已經完全成長為了成熟的女性了。僅有一點,就是她那仿佛凍結了一般的麵部表情,還是一如曾經那樣。艾露美娜對此並不在意。因為她清楚,在她調侃他的時候所露出的微笑,隻有他是清楚地看見了的。和曾經蓬頭垢麵的樣子看起來,艾露美娜不可思議地成長成了如今美豔無雙的樣子,並且與此同時,曾經隱隱透出的聰明勁也被磨煉得越發強大。麵對身為王而言麵麵俱到,尤其是魔術才能冠絕天下的修•薩烏拉,隻有她能夠勉強跟上腳步。被附近鄰國稱為「冥府的魔女」忌憚著,被蘭斯塔爾法的國民尊稱為「王佐的魔女」。雖然沒有任何社會角度上的契約,但她同時還是修•薩烏拉事實上的伴侶。這一天,艾露美娜也嵌入了修•薩烏拉的書齋。在午餐時被填飽的胃也平靜下來的這個時間,他經常會翻著書坐在椅子上睡著。正因為他如同三頭六臂一般地在內政與戰事方麵不斷持續著活躍,所以才會積攢著難以消除的疲勞。偶爾的平穩,閒暇。就算是沉醉在午睡當中,又有誰回來責怪呢?艾露美娜細細地端詳著他靠在椅子上睡著的身姿。雖然與他之間的年齡差距很大(這句就當沒聽見),但睡臉卻十分可愛。在帶著欣慰的心情仔細地享受了一番後,她悄悄地翻動著他的書架。她所尋找的魔術書,就隨意地在雜七雜八的書堆當中。這是修•薩烏拉認為比起藏在角落或是深處,就混在無數的書本中更加不顯眼而下的功夫。當然了,這一招對艾露美娜是不管用的。因為喜歡趁著他睡著的時候溜進來在他身邊翻閱書籍的這段時間的她,是一本本地從那堆書裡找出來的。拿出了目標的那一冊書的艾露美娜,直接坐在了他身邊的地板上,翻開了書。才剛看了一半的這本書上,沒有任何的標題和標記。隻不過,在卷末附有坐著的名字。「艾露美娜」。當然,這並不是指她。而是指的身為童話原型的,傳聞中建立了蘭斯塔爾法這個國家的,沉迷於禁忌中的少女。又或者說隻是編的。如今已無從判斷真相。不管怎麼說,這就是所謂的緣。但是實際上,在第一次翻開的時候,艾露美娜吃驚地忘記了呼吸。因為這本書,全文是用左右兩側反轉的鏡像文字書寫的。這份異樣與魄力非同凡響。另外,她不由地產生了一些聯想。那是修•薩烏拉還被幽閉在地牢裡時候的事情。那是艾露美娜開始接受他教導自己魔術的時候。為了讓她能夠記住正確地編綴手法,他在圍欄的對麵和她指尖對著指尖,教導著她「要這樣寫」。當然,如果他編綴的如果不是鏡像文字的話,那麼在艾露美娜看來劇不是正確的編綴了。當時的少女對他如此地能乾感到驚訝。在還不了解的時候,她甚至以為這對魔術師來說是很普通的事情。之後在她自己身為魔術師大成後,她知道了這是常識中絕不可能的技術。那麼為何,修•薩烏拉能夠累積修煉到能夠將鏡像文字如此精密地編綴出來呢。在見到這本沒有標題的書後,艾露美娜得到了答案。因為將魔法文字反轉過來編綴,能夠人為地使魔力暴走。結果上來講,術師有可能發動出超出本來擁有的魔力之上的強力的術。當然,這同樣也伴隨著危險。因為這樣的話就必須得控製好自己如同暴走的野馬一般的魔力才行。如果隻是發動失敗倒還好了。如果無法抑製的部分的魔力倒流回術師的肉體,會使其受傷。最糟糕的情況,也有可能會因此送命。渴求與自身能力不符的力量的代價過於巨大,在這本書裡也有反複告誡。但是——在這世界上,存在著哪怕知道是禁忌也-忍不住去渴求的人。這本書的作者「艾露美娜」,也是因為追求這一點,所以才編寫出了這本方法論,留給了後世。作者將其命名為為「言魂反轉之法」,隻要使用這個方法,魔術師就能夠超越自己的極限。研究到極致的話,甚至能夠超越人類的極限。而在這本書後半部分所記錄的。就是這個究極。就連修•薩烏拉也沒有實現過的,天災級的魔術。隻要使用一次,就會讓這片土地永遠地化為不毛之地。施術者也一定會死亡。也就是所謂的被禁止的咒術。那本不應該存在的第九階梯之上的——第十三階梯魔術。用鏡像文字編綴的「言魂反轉之法」,便是抵達這一禁忌的關鍵。艾露美娜為了打開這個“箱子”,最近一直都在讀這本書。她是有理由的。因為各個鄰國的舉動,開始有了很大的變化。過去不吞並、獨占蘭斯塔爾法肥沃的國土就會一直不斷進攻的那些家夥們,在認識到修•薩烏拉的強大之後,有了要聯合的跡象。如果集合所有國家的力量的話,即便是修•薩烏拉也會不敵的吧。“世界之敵”也會在“正確的秩序”麵前屈服的吧。但是,這要看怎麼去理解。這份最大的危機,同樣也是最好的機會。在這即將來臨的世紀大決戰中,如果蘭斯塔爾法取得了勝利呢?那麼阻礙修•薩烏拉大誌的所有人,都能夠一掃而空了。(如果使用禁咒的話,恐怕不斷對方有多麼大的軍團也會毀滅吧……)艾露美娜也有沉迷這本書的理由。(修•薩烏拉大概早就已經學會了禁咒)能夠自如地編綴鏡像文字,就是其證據。(不能夠讓他用處禁咒)如果是使用之後會讓施術者必死的禁咒的話——那隻要,自己丟掉性命就好。如果是代替他去死的話,自己也能夠感到開心。隻是想象就感覺胸口一陣陣地疼。是的,她體驗到了和那一天為了從地牢中解放而來到他身邊時相同的心情。越是被禁止,就越是甘美,令人心癢難耐。艾露美娜忘記了時間,仔細地讀著書本。而將她的意識喚回現實當中的,是修•薩烏拉的喊聲。「薩拉夏……」於是——艾露美娜感受到了一陣無法忍耐的仿佛血液凍結了一般的感覺。翻著書的手也在途中停下了。「薩拉夏……」修•薩烏拉再一次喊著。僅僅是夢話,胡話而已。絕非是在呼喚她的本名。隻是在夢中,再一次與那位戰姬相遇了。十分明顯的嫉妒令艾露美娜那本不可能動搖的眉心微微地皺起。結果,到了如今也依舊不清楚那位戰姬的真麵目。而當事人修•薩烏拉自己也一頭霧水——與其這麼說,不如說是完全不記得夢的內容了。因為反複套話確認了許多次了,毫無疑問就是這樣的。另外,他會做遇見戰姬的夢的頻率也是相當低的。因為一直一起生活,她明白了這一點。最多也就是幾個月一次的樣子。所以,平時的時候,艾露美娜也不會想起戰姬的事情。就連著讓內心仿佛妒火中燒的心情,平時也被遺忘了。但相對的,在像這樣再次來的日子,會感覺胃部像是被擠碎了一般地難過。「薩拉夏……」(又、叫了)「薩拉夏……」(又來了)對著隻不過是夢裡麵的人物,而且還是醒來後轉眼就會忘記的人——如果能夠將對方除掉的話,那該有多輕鬆啊。(明明一次都沒有叫過我真正的名字)好嫉妒。好羨慕。正因為名字相同,所以才格外地這麼想。那麼乾脆告知本名,讓修•薩烏拉叫自己「薩拉夏」不就好了嘛?不。絕對不要。如果這樣做的話,那麼這一次自己毫無疑問地無法再從自己是代替那位戰姬而被修•薩烏拉愛著的強迫觀念中逃離了。就如過去修•薩烏拉的玩笑話一般。啊啊,名字真的是種咒縛呢。艾露美娜憤然起身,在依舊睡著的修•薩烏拉身邊彎下身。一直吵著喊薩拉夏的嘴,被她的嘴唇堵住了。就這樣將舌頭入侵到他的口腔中,探尋著他的舌頭。用舌頭從正麵撫弄他的舌頭會讓他開心。或者說反過來將他的舌頭拉入艾露美娜的口中,儘情地吮吸亦是如此。一邊這麼做著,這一次她捉住了他的右手,拉向了自己的胸部。在讓他儘情地享受如今成長得快要爆裂開來的那裡的柔軟與彈性的同時,她也興奮了起來。(這是你說那種夢話讓我生氣的懲罰哦)比平時更加大膽地,毫不留情地向他發起進攻。漸漸地,他也從睡眠的深淵中清醒了過來。「姆……」被激烈的親吻強行喚醒,修•薩烏拉有些困惑。他並沒有驚慌失措的樣子,仿佛在訴說著兩人間秘密的關係一般,讓艾露美娜感到了深深的滿足。她終於放開了他的嘴唇。「你這是在做什麼,艾露美娜?」「如你所見,夜裡幽會哦」「……如我所見、嗎」 修•薩烏拉瞟了一眼窗外。明日正高懸。「是在白天幽會呢」「彆淨說胡話了」修•薩烏拉笑了笑,打算站起身來。但是,不給站。艾露美娜雙手壓住他的胸口阻止著他。不僅如此,她還麵朝著他坐在了他的膝蓋上。「接著來點樂子吧?」「這麼大白天的嗎?」「那有什麼問題嗎? 這裡是冥府,而你是這裡的王。不管事實如何,世間都是這麼認為的。所以為了回應他們的期待,像這樣不分晝夜地亂搞不也好嗎」「這是哪門子歪理啊」麵對她的任性,他露出了十分為難的苦笑。「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叫我的名字」「艾露美——」正打算這樣說出口的他的嘴,再次被她用嘴唇堵住了。「認真叫出來」「艾露——」再次將他的嘴堵住,用力地吸了起來。絕不讓他喊出那個名字。一直到他叫出她真正的名字為止,不斷地吻下去。明明他不知道她的名字,想要叫出來是不可能的。如果被叫做「薩拉夏」的話,也隻會體會到另一種難過的感覺。即便知道這一點,艾露美娜也無法控製自己。愛情,人的感情,是不講道理的。對於沒有標題的「艾露美娜」的書完全擺在地上也已經無暇顧及,不斷地重複著接吻。艾露美娜的夢於此中斷,漆原靜乃醒了過來。不知為何,五月近在眼前的臉越來越大。在夢中與前世的諸葉狠狠地親了個爽之後,沒想到會在現實中與她——!?「等、等等,五月。我並沒有那樣的興趣」感受到了時隔不知多久的強烈驚慌感的時候,五月的連突然遠離了自己。她理解了嗎!?事實證明這是靜乃想多了。咣——五月的額頭仿佛鈍器一般,撞到了靜乃的額頭上。感覺眼冒金星一般。本以為是要親上來的,沒想到直接一頭撞上來了。靜乃痛得叫不出聲來。「醒過來了?」、五月有些的話語有些刺耳。「是啊,拜你所賜呢」靜乃摁著還有點暈的頭回答。「但是,下一次希望你能夠更溫柔地叫我起來呢?」「是在這種時候還呼呼大睡的家夥不對吧!」「雖然你這麼說也有道理,但為什麼要用頭撞啊?一般來說不是會捏臉嗎」「在責怪彆人的時候自己也要認識到這份痛苦,這是媽媽教我的」「……是嗎。真是個好母親呢」靜乃有些感慨地說著。同時感覺有些奇怪。如果前世的自己,知道自己激烈地嫉妒的對象是如此開朗活潑的少女的話,她會怎麼做呢?她一定會明白繼續怨恨五月這樣令人憐愛的少女是無意義的,感覺那樣做很蠢的吧。「雖然是說休息,但是也沒有說可以睡著啊!給我考慮一下具體情況啊!」「好好好,是我錯了」靜乃認真地反醒著,聳了聳肩膀。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因為突然有石壁從天花板上掉下來,她們和諸葉分開了。雖然五月很快將其破壞,但在石壁背後已經找不到他的身影。與此相對出現在那裡的——是一片看起來是個洋館的迷宮。在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的走廊上走了一會,來到了Y字的分岔路口。走在前麵的五月瞎蒙著選擇了右邊的道路,接著又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就像這樣子不斷反複著。「感覺要回想起在長野潛入要塞級裡麵時候的事情了……」春鹿有些不情願地嘟囔著。「在路口做一個標記應該更好吧?」對於真奈子的提議,大家都點頭同意。靜乃也回想起了之前聽說的那件事。那是在被愛德華命名為“拉比林斯”的要塞級《異端者》中,被囚禁的法國副支部長弗拉維•薩科嘗試獨自逃離的時候的事情。在走到岔路的時候,會選擇一條路前進,在這條路標記「1」。下一個分岔路口選擇的路標上「2」。之後以此類推,標上「3」、「4」等等。聽後立馬嘗試了一下,但是在一路刻上標記到了「15」的時候,五月叫了起來。「這不是完全沒法突破出去嗎~!」「該不會是像“拉比林斯”的時候一樣,迷宮的狀況會漸漸變化的吧……」春鹿害怕地縮了縮脖子。沒有人能做出任何的反駁。「試著從來時的路走回去看看,也許能夠確認一些事情」真奈子如此說著,「那麼,就算大家一起回頭也沒什麼意義,就讓我一個人去看看吧」春鹿舉起了手。不論是從速度上來講還是從《廉貞》的隱秘行動效果來講,如果是這位前輩毫無疑問是十分合適的。靜乃使用第一階梯《靈魂之繩》顯現出了半透明的繩子,纏在了春鹿的手腕上。雖然耐久度比不上《束縛》的鎖鏈,但是其擁有著在持續時間內直到消失之前的這段時間內都能夠無限延伸的特性。隻要用這個彼此連在一起的話,即便迷宮的構造在中途變化了,走散的可能性也降低了。當然如果是像和諸葉分開那時一樣觸發了陷阱就另當彆論,不過說到底如果真要碰上了那樣的陷阱,那麼不管怎麼小心注意也沒用了。而且,在那次之後也再沒有碰見過那種陷阱了,可以看出那中陷阱不是能夠輕易用出來的。話雖如此,「以我的魔力的話能夠持續接近一個小時,記得在那之前回來啊」「才不會那麼久的啦」「要小心啊,桃子前輩!」「當然了。我會拚命靠《廉貞》頂住的」春鹿如此開著玩笑,眨眼間就跑向了來時的路。然後眾人決定在她回來之前都在走廊上小小地休息一下。「我回來了——」春鹿平安地回來了。實際上時間也不過差不多5分鐘。僅僅是這麼點時間都挺不住,靜乃就完全睡熟了,所以五月生氣也是應當的吧。「那麼,情況怎樣?」「嗯—。雖然說迷宮的地形並沒有發生變化,但是……」麵對五月的詢問,春鹿有些難以啟齒地開口。「但是?」「我感覺到了人的氣息。大概,可能是衝我們來的」聽到春鹿的報告,氣氛變得微微有些緊張起來。「是《背教者》嗎?」「應當這麼考慮呢。因為對方在這片迷宮裡,能夠把握我們的位置主動找上來呢」如果不占有地利映帶是很難做到的,靜乃是這麼想的。「要怎麼辦?」春鹿如此問。是前進逃跑嗎,還是乾脆迎擊呢,她問的是這個意思。「收拾掉他們,問出迷宮的出口在哪裡吧」真奈子語氣平靜地說出了過激的話語。而靜乃也同意她的看法,決定了方針。在春鹿的帶路下,全員都往來時的道路返回,前往有人的氣息的方向。突然,靜乃回頭看向了自己坐的地方。在燭火找不到的那個角落,仿佛還有夢境的殘渣在哪裡縈繞。(第一次做那個夢呢……)她們這些《救世主》所做的前世的夢境,一直都是斷斷續續的,也沒按照時間的順序。(禁咒……。沒想到我竟然有研究過那樣的東西啊……)一直以來都不知道這一點。還有,至今為止都從未回憶起的這個夢,為什麼會在這個時機夢見呢。為什麼今天會屢次地睡著呢。(如果認為這是在暗示著什麼的話,感覺會不會有些太孩子氣了……?)靜乃依舊無法壓抑胸口的這份躁動——沒有告知任何人,默默地跟著大家。五月顯現出了阿秋爾,春鹿和真奈子也將彼此趁手的武器顯現了出來。大家都有意識地壓低了聲音,儘可能地壓低了腳步聲,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走廊上。除了靜乃之外的各位都突然幾乎同時停下了腳步。是因為屬於白鐵的超出常人的五感,察覺到了追兵的氣息吧。(在那個T字路口的右邊,轉彎的地方)五月打著手勢告訴了靜乃。己方先注意到了對方,而對方卻沒有察覺到的樣子,是因為他們十分大膽滴沒有努力消除氣息嗎,又或者是說不擅長這一方麵呢。是個機會。(我去伏擊將他們一口氣解決。援護就拜托了)五月向春鹿和真奈子使著眼色。(不,還是我上前去)雖然真奈子露出了這樣的表情,但是、(包在我身上了!)五月仿佛在這樣說一般,迅速地走上去了。真奈子充滿信任地望著久違的這幅後輩的背影。五月埋伏在了轉角的陰影中。在稍微有些距離的地方,春鹿和真奈子也都舉起了劍。就這樣,對方毫無防備地從走廊的角落現身了。「呀!」五月立馬從上往下斬了下來。看樣子偷襲完全起作用了。但是,對方在十分極限的地方,用劍擋了下來。五月對此毫不在意,就這樣與其對峙著。趁著她壓製著對方的機會,春鹿和真奈子都攻了上來。突然——「「「「啊!」」」」四重聲音回響起來。此時她們注意到了。五月想要斬向的人——這個身高體瘦的男人,不是彆人,正是石動迅。難怪能有哪怕是受到奇襲也能夠擋下來的技巧。「為什麼前輩你,會跟在我們後麵啊?」在為再會而感到高興之後,五月嘟起了嘴。「丈弦他注意到了你們在這裡。所以我才來接你們的」石動一邊收起劍一邊回答。他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哪怕被偷襲也沒有一絲慌張。「初介他沒事吧,石動君!?」「啊啊,隻是受了點傷。放心吧」石動麵向真奈子重重地點了點頭。那個酷酷的真奈子,因為鬆了口氣而站不穩了。春鹿慌慌張張地讓她靠著自己。(意外地有可愛的地方呢)靜乃對此感到有趣。感覺稍微有點理解丈弦為什麼會不可自拔地迷上她了。原本一直都以為他是個喜歡被冷冷對待的抖M來著。「那麼,初介在哪裡?」「這邊」石動抬起了左手。在他的手腕上纏著許多像蜘蛛絲一樣的東西,他一邊用手拉著回到了走廊上。這是用丈弦的《螢惑》造出來的絲吧啊。看來他們也是一樣的想法。沒過多久,一行人就到達了丈弦所在。他坐在走廊上背靠著牆壁,一副精疲力儘的樣子。左腿受到了重傷。還有雖然外表上看不出來讓靜乃她們無法判斷,但肋骨也斷了四根。「初介!」「小真奈……?」真奈子十分激動地打算撲上去。然而她的舉動卻被丈弦本人伸出一隻手製止了。「抱歉啦。雖然我也認為小真奈自己主動抱上來是千載難逢的好事。但是現在稍微有點忙呢」對於丈弦的玩笑,真奈子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仿佛為了掩飾這一點一般,她語氣冷淡地問他“怎麼回事?”而代替他做出回答的是石動。丈弦的「絲」,在精神越是專注的時候,能夠延伸的長度就越長。而且和暗術的《靈魂之繩》不同,彰顯的嘶是能夠自如地活動的。能夠附在地板上,進行四處的調查。丈弦現在,正在將絲在整個迷宮內散布,掌握迷宮的構造,探尋著出口的位置。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了靜乃她們,而石動則是代替因為精力集中以及受傷而無法行動的丈弦前來找她們的。靜乃她們和石動一起,靜靜地看著丈弦。在此期間,彼此之間也交換了情報。對於成功討伐了六翼會議中的一翼,露易絲•聖日耳曼一事,所有人都忍不住感到驚訝。五月和春鹿甚至跳起來拍了個手。「在那之後,我們想著反正都跑不出去,所以就開始調查館內了。而且有可能還能找到四門校長。在剛離開音樂廳的時候,像是看起來像某人書屋的房間,有人或無人居住過的房間,總之儘是些沒有人的房間。但是,在最後來到這個迷宮後,就完全地在裡麵迷路了啊」「誒、但是我們從離開音樂廳後看到的一直都是走廊,沒有什麼房間啊?」「從石動前輩他們突破進來到我們過來為止中間有幾個小時的差距呢。應該看做館內的構造在這期間發生了變化吧」麵對五月的疑問,靜乃說出了自己的推測。雖然並不像過去的要塞級“拉比林斯”那樣,內部構造不斷地發生變化,但是如果費上一些時間的話,似乎還是能夠自如地變化的。在聊著這樣的事情的時候——「總算是找到了」忍耐著傷口的疼痛集中精神,精力憔悴的丈弦雙眼閃著光笑了起來。「跟我來」他站起身,搭在迅速靠上來的真奈子的肩上,沒有絲毫迷惘地在前麵領起路來。就這樣,他十分輕易地穿過了迷宮(當然,隻是在旁人看來是這樣),一行人來到了一扇門麵前。不,也許應該叫做大門才對。因為確實是很大。「在這扇門後麵有什麼東西。有什麼人在。就算從門縫將絲伸進去,也會被切斷」「是《異端者》」五月突然開口說道。聲音顫抖著,如此斷言。仔細一看,她的身體也在顫抖。雞皮疙瘩也稍微貓起來了一些。「嵐城君你這麼說的話,那就沒錯了呢」石動慎重地打開了門。隻是微微地開了點門縫。從細細的縫隙往裡看,觀察著內部。「看起來像是羅馬鬥獸場一樣。從這裡並沒有看到像是《異端者》一樣的東西。對麵也有一扇像是出入口一樣的門」「雖然隻能從這裡過去了——」「感覺不會那麼輕易放我們過去呢?」靜乃和春鹿異口同聲地說著。「沒辦法了啊」石動這一次光明正大地打開門走了進去。靜乃她們也緊隨其後。丈弦他為了以防萬一,將支撐著自己身體的棒子卡住了門使其保持半開。像那種門在全員進入的瞬間強製關閉了這樣如同遊戲裡一般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但是——貼在天花板上的什麼東西,從圓形競技場的正中央落了下來。大聲地尖叫著。——拜托了,讓我重來一次!明明並沒有聽到說話的聲音,腦海中卻通過精神感應明白了意思。這是魔神級《異端者》的特性。如同用積木製作出來的人偶一般的魔物堵住了前路。每一個部分都十分細,並且堆起來的方式也非常地不平衡。整體上看起來也是十分扭曲的造型,左右兩側手腳的長度有很大的不同。因為右腿過長導致身體左傾,而由於左手過長使得肩膀聳了起來,從胸口向上的部分扭曲著向和腳部相反的方向傾斜著。——我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積木的魔神(布洛克斯)邁著左右不同長度的雙腿,十分驚悚地咯噠咯噠地衝了上來。「散開!」在石動的號令下,大家朝著各個方向逃散。龍杖納格拉維茲自動地產生了反應,從靜乃的手中自己脫手而出,變化成了身體很長的冰龍,用它那為了保護主人的巨大身軀,擋住了積木的魔神的左手。爆炸一般的轟鳴聲響了起來。冰的結晶閃閃發光地飛散著。僅僅一擊。勢大力沉地一揮,就將納格拉維茲粉碎了。如果沒有春鹿及時抱起靜乃逃開的話,都不敢想象現在會是什麼下場。「漆原的格雷姆僅僅一發就!?騙人的吧!?」「看樣子似乎是屬於力量很大的類型呢」五月忍不住頭疼起來,丈弦則有些心有餘悸地嘟噥著。雖然步伐搖搖晃晃移動速度十分笨重,但是這個積木的魔神不容小覷。——讓我的人生重來啊!充滿怪力的左手再次一閃,衝向了五月。「噫噫噫」五月二話不說轉身逃起來。揮空了的左手砸向了夯實過的地麵,揚起了一陣沙塵。而從這揚起的塵土中再次一閃,這一次的目標是真奈子。雖然真奈子沉著冷靜地躲開了,但依舊隻能專注防守。沒辦法做出反擊。積木的魔神乘勝追擊用左手橫著揮了一圈。所有人在麵對這樣的破壞力時,都找不到進攻的時機,一味地防守著。就連那個石動也都無法進攻。畢竟魔神級是很硬的。對方能夠消耗替代心臟埋入體內的漆黑核心中的咒力,受到的一切傷害都能再生。就算己方勉強進攻也是沒有意義的。如果陷入雙方同時擊中的情況的話,己方運氣好是失去戰鬥力,運氣差點就會死亡。因此在麵對魔神級的情況下,這種攻擊力非同尋常的類型是非常麻煩的。「已經可以了,百地前輩。謝謝你」靜乃開口說著,讓春鹿將她放下。「沒事嗎?」「薩?但是,我認為如果不在這裡解決掉的話是不行的」靜乃將手伸入懷裡,拿出了新的ID卡。是的,和為了顯現出納格拉維茲而時湧出的那個不同。前者是很久之前聖誕派對的時候,摩耶和萬裡贈送的私下的預備品。而今天,從諸葉手中接過的這一枚,則是被自己寶貴地收在懷裡的。一邊用拇指輕撫著雕刻在上麵的心愛男人的名字,靜乃將魔力注入其中。將其扔向空中大喊著。「拜托了,饕餮卡拉斯伯拉斯……!」ID卡變換著形狀,膨脹起來,顯現出了一具巨大的格雷姆。毛茸茸的身體接近五米長,如同公牛一般沉重健壯。而頭部則是扭曲至極地巨大,臉部是非人非獸的異形。其牙如猛虎般猙獰。長有兩根彎彎曲曲的長長的角。長長的胡須從下巴一直垂到地麵。布洛克斯也看到了其巨大的身軀,對此無法置之不理地用左手砸了上去。——讓我重新來過啊!我什麼都會做的!麵對這樣的巨力,卡拉斯伯拉斯以比魔神的刺耳尖叫還要大一倍的音量,咆哮了起來。由四肢步行的姿勢抬起了上身,用兩條腿站立起來。於是,在將健壯至極的雙手交叉舉在頭上後,十分漂亮地擋住了積木的魔神的打擊。五月和春鹿歡呼了起來。「做得很好,卡拉斯伯拉斯」靜乃也嫣然一笑,與此同時開始了咒文的拚寫。冰之幽暗風雪之靈 將汝之寒息借與吾手比死更寧靜地凍結這一切盛極必衰乃世間真理乃神靈定下給予的無法避免之宿命就如水往低處流一般理所應當地奪走一切的生命吧這是靜乃最得意的冰屬性第三階梯,《凍結之影》。讓卡拉斯伯拉斯承受住魔神的巨力,趁此機會從側翼進行攻擊。溫度極低的冷氣與暴風雪,讓布洛克斯的體表布上了一層寒霜。關節部位被凍結,動作也變得遲鈍起來。石動立刻發動了進攻。漆黑的咒力代替通力縈繞全身,他衝了上去。真奈子緊跟其後的同時冷靜地問著,「這個,莫非是咒力? 石動君也是能用的能力越來越多了呢」五月也追了上來,臉色蒼白地說,「話說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啊……」「給我去習慣!」石動舉起寬刃的劍,「吾等乃救世之劍!」他以龜吉完全無法模仿的,十分強烈的氣勢發起了號令。在從魔神身邊穿過的時候用力揮劍一閃。不論是力量、速度、還是強烈程度,這一刀都宛如迅雷一般。積木的魔神的左手被砍掉了一半。這一劍十分漂亮的同時,判斷也很完美。真奈子緊隨其後。朝著失去了最具威脅的部位的魔神,在其再生之前縮短了距離。雖然真奈子應該是第一次與魔神級戰鬥,但看來她僅僅是依據白騎士機關公布出來的情報,也很好地抓住了要害。「We are the “Strike”——」她用通力暴漲的刀身,斬斷了布洛克斯那過於細長的右腳。積木的魔神承受不住摔倒了。就在此時,五月歡欣雀躍地跳了起來。「for our people,our peace——」雙手狠狠地揮下了阿秋爾,砍向了摔倒了的魔神的身體。五月的《太白》的力量,如今是十分有保證的。仿佛會引起下腹部振動一般的重低音的衝擊。威力貫穿了地麵,像是蜘蛛網一般地裂開。布洛克斯倒在地上因為劇痛而暴動著。條件反射地揮動著右手,想要將五月打開。「and our justice!」但是,在擊中前一刻,春鹿用五分身的《貪狼》,將這隻手斬斷好好地輔助保護了五月。——這樣的才不是我的人生啊啊啊啊啊啊!布洛克斯怒火中燒,大聲咆哮著,將左手和右腳再生站了起來。但是,這個時候靜乃已經準備好了第二發咒術。而且這一次是第四階梯、《肆虐的暴風雪》。沐浴在暴風雪中,積木的魔神顫顫巍巍地顛簸不停。在暴雪停下之時,石動逼上前來。使出全力的揮劍一閃,再一次準確地斬斷了左手。五月、春鹿、真奈子緊接著使其受到強烈的一擊後一觸即走。幾人合力協作,各自不斷地放出自己所能用處的強力攻擊,彼此彌補對方的破綻,形成循環的戰鬥方式,這是白騎士機關針對《異端者》戰鬥的定式。雖然麵對動作靈敏的魔神級的話就是另一回事了,但如果是這幾個人的話是能夠做到的。而且這次的敵人在魔神級當中,也是相對移動速度匱乏的類型。——讓我重新來過啊!讓我重新來過啊!再一次,讓我從頭再來啊啊啊!布洛克斯用再生的左手對著靜乃揮了下去。它還有著能夠看出這一係列的配合的起點正是靜乃釋放的冰屬性暗術的智力。但是,隻要有卡拉斯伯拉斯在的話,就連這樣猛烈的打擊也能夠穩穩地防下來。雖然納格拉維茲已經是相當優秀的格雷姆了,蛋啊曾經有修•薩烏拉製造出來的,被稱為“四凶”而受人畏懼的傑作•卡拉斯伯拉斯,和那種程度的東西是完全不同的。靜乃對其抱有絕大的信任,放心讓其防禦而自己擊中經曆施展暗術。以新一輪的《肆虐的暴風雪》為開端就,石動等人加入了連攜攻擊當中。戰鬥的走向完全逆轉了過來,布洛克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再生之後接著再生再接著再生再接著再生——!「這家夥,命也是相當地硬呢!」五月哪怕是在嘟噥著發牢騷,聲音也十分明快。「是個相當想要重來一次人生的人呢」真奈子進行了十分辛辣的吐槽。「諸位,雖然能夠有所餘地著實是好事,但也務必注意不要大意了啊!」雖然優勢很大,但石動也一如隊長時代一般出言提醒她們。而這樣的情形,也是因為戰鬥逐漸偏向了他們的優勢。(好厲害……)丈弦看著夥伴們戰鬥的英姿,感到佩服不已。雖然從開戰的時候開始,自己就一直在全身湧出琥珀色的通力,但卻完全沒法插手。和腳上的傷沒有關係,對於等級C的丈弦而言,戰鬥的層次太高了。正因為是知道了自身的無力而往各種策略的方麵下功夫的他才能明白,自己無論怎樣加入到這場戰鬥當中,也隻不過會拖後腿罷了。身為努力家的他,嘗到了無力感的滋味。如果隻是膽小害怕的話,反而比現在這樣的心境要好吧。(真的是……受不了啊……)與夥伴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強烈到沒有湧出嫉妒之心的餘地,麵對這樣的天差地彆,自己甚至有些想笑。因為在丈弦在畢業後沒有實戰的這僅僅半年的時間,竟能夠拉開這麼大的差距嗎。他知道石動很強。——他如今身纏咒力戰鬥的鬼神般的身姿厲害到了這樣去形容都顯得有些羞恥的程度。他也知道真奈子很強。不僅擁有優秀的《天眼通》,她那毫無破綻的穩定能力,在黃金世代當中也是特彆的。——然而現在,五月和春鹿作為白鐵而言,都淩駕於自己之上了。就連看起來呆呆的靜乃,實際上也是國內屈指可數的黑魔這一點,自己也早就知道了。(真是群厲害的家夥呢。了不起啊)戰鬥的時間波瀾不驚地過去了。埋在布洛克斯左胸的核心的顏色也漸漸變淺,幾乎要變成灰色了。(這下算是過了一半了吧?)丈弦這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魔神級。雖然有好好地記住相關的知識,也知道魔神級似乎生命力很頑強。但在不斷地受到石動等人非同尋常的猛攻下,還看起來沒事的樣子這一點十分可怕。——隻要一次!隻要一次就好,讓我的人生重來啊啊啊啊啊……!雖然聽說不論怎麼擊倒,在咒力用完之前都會不斷地重生,但實際上親眼看到的話,還是能感受到那種沒完沒了的煩躁感。石動他們不愧都是老手,默默地繼續地進行著攻擊,但是針對第一次對上也沒有不知所措啊,他對此感慨萬千。隻不過——大家,有注意到嗎?這個積木的魔神在不斷再生的時候,體型也在一點點地發生變化。過長的手變短了。過短的腳長長了。四處那些過小過大的扭曲的形體,變得漂亮整齊起來。然後,咒力的核心啪地一聲裂開了。從中激烈地漏出的咒力如同通力一般纏繞在了積木的魔神身上。全身的造型進一步劇烈地變得協調起來,變為了完美協調的心態。然後再一次發出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刺耳尖叫。——我才不想要當什麼《救世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布洛克斯朝著離自己比較近的五月衝了過去。很快。和用長短不一致的雙腳啪嗒啪嗒地跑的時候相比,落差相當大。如果沒有預測到的話是沒法突然做出反應的吧。所以,丈弦他這麼做了。「嵐城,快逃!」在發出警告的同時,他使用了《螢惑》。從進入鬥技場開始就一直微微散開的通力,在此時全部變成了鋼絲。將布洛克斯五花大綁,阻礙其衝刺,想要以此來保護五月。——我想要成為偶像!想要成為職業運動員!積木的魔神並沒停下。——如果能夠重來的話,下一次我絕對會成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邊發出刺耳的尖叫,一邊輕而易舉地扯斷了丈弦的鋼絲繼續前進。就連爭取時間都做不到,弱小到可悲的抵抗。利用了速度的落差,向五月發動了奇襲。「嵐城」丈弦發出了悲鳴。「沒—事,沒事—!」最終,五月下腰伏身擋住了魔神的突擊,順勢撐起膝蓋,扛著對方扔向了後麵。利用了對方的速度,一次漂亮的投技。「哼哼—。果然這家夥會在中途改變攻擊模式呢。這一切都被小五月我看透了!」「希望你不要因為這種程度就洋洋得意啊,五月。會鬆懈的」「隻不過是從力量型轉變為速度型而已啦。要是像影之魔神的時候那樣加強自己的長處反而更麻煩哦」丈弦啞口無言地聽著五月、靜乃、春鹿的對話。忍不住漏出了乾巴巴的笑聲。(真的成長了啊,你們幾個。已經沒有我出場的機會了啊)經常閒逛著進入亞鐘學園的丈弦,在此刻,第一次有了自己已經畢業了的實感。吳悅她們再一次攔住了轉變為速度型的積木魔神。對手的戰法改變的話,己方也立馬相應改變調整。五月和石動一起保持著距離,用《太歲》向布洛克斯進行夾擊。金色的通力順著刀風釋放。這樣的話就不是呈一條線而是對一個麵進行攻擊了,就算速度再怎麼厲害也是很難避開的。在布洛克斯靠著再生能力突破了《太歲》的打擊之後,春鹿用更加快的速度從其背後追擊,將積木的魔神雙腳扯開,折斷。石動也斬出漆黑的電擊進行追擊。並且——「不會被任何人破壞 甚至連破壞之人都不存在的永遠之美、極點於此展現吧……!」靜乃釋放出了冰屬性第六階梯,《凍結地獄》。更加廣域的攻擊襲向了布洛克斯,迷你範圍的極寒地獄消減著它核心當中的咒力。而另一邊,不管是五月、春鹿還是石動,都沒有任何提醒地同時從《凍結地獄》的範圍內躲開了。就連真奈子也沒有上前戰鬥,呆在了鬥技場的角落。白騎士機關的定式展開,可以說是將對《異端者》戰鬥進行徹底地公式化的戰術。但是,這應該由於魔神級這一異類中的異類的登場而不再通用了才對。然而這時怎麼回事。剛才石動他們的戰鬥方式,難道不是極度地公式化嗎。個體的強大,連攜的技巧,在平時就有想象會是怎樣艱難的戰鬥的這份意識——正因為將一切都考慮周全了,才能夠麵對如此訊速地魔神級對手做到這樣吧。花費了些許時間。布洛克斯老實說十分地頑強。但也僅此而已了。——明明都說了什麼都會做的……。核心的咒力終於用儘,積木的魔神最終塵歸塵土歸土。等一切結束回頭看來,石動他們有驚無險地贏得了勝利。大家都一臉平靜地揮劍。反而是丈弦,感覺更加沉浸在戰鬥的餘韻中一樣。他呆呆地看向大家的方向,這麼想著。突然,和真奈子四目相對。兩人彼此都聳了聳肩膀。除此之外無法做出其他反應。而對兩人的內心活動絲毫不覺,「呐、快看那個!」五月大聲叫著指了過去。從布洛克斯的屍體中,升起了光的粒子。光粒聚集,如同素描一般形成了人的姿態。那是被作為魔神級的素體的《救世主》的靈魂吧。「後穀清歌」真奈子呢喃著。受到大家的注目,她開口回應。「我是在內部監察室的資料裡看到的。她是變得頻發之前的“不可視”事件的受害者。我記得應該是在大概三、四年前被綁架的」「這樣啊! 能夠被解放真是太好了呢」「但是,在異空間被解放,不會回到原本的身體裡嗎?」聽到五月天真爛漫的感想,春鹿提出了樸素的疑問。實際上,後穀清歌戰戰兢兢地觀察著四周。然後突然,輕飄飄地飛走了。她穿過和丈弦他們走進來的方向相反的門消失了。「莫非,那裡有能夠出去的路嗎!?」「說的是呢。即便我們的肉眼無法看見,但如果是靈魂擁有的靈眼的話,說不定能看到呢」聽到五月的推測,靜乃也表示同意。那麼既然妨礙的人也消失了,就按照當初預定一樣朝那邊前進好了——大家帶著這樣的心情興高采烈起來。即便如此——他們也都是一等的戰士——沒有任何人大意輕敵。隻不過是對手要強大太多罷了。而這對《廉貞》的純熟運用,可以說甚至能夠和馬迭戈比肩了。保持著遮掩氣機,她輕輕地放出了玩弄在掌心的珠子。在這一瞬間,一點點地——不,應該說是微微地漏出了殺氣。所以,他也因此察覺到了。雖然說是前世,但行走在殺手這一修羅之道上,並且成功暗殺了數不清的絕非弱者的目標,可以說是隱秘行動的大人的丈弦,隻有他能夠聞到這對他而言可以算是家常便飯一般的氣息。有什麼正在迫近。雖然不是很明白,但總之是十分恐怖的什麼東西。在丈弦這麼想的時候,他的身體動了起來。他打算推倒真奈子,將其壓在身下。即便她是《天眼通》的達人,對於不在視線範圍內的東西也是無法防備的。而她也確實沒有察覺這個出現的「什麼」,對於丈弦的偷襲也沒法做出反應。推倒,保護。緊接著,那個「什麼」炸裂了。在千鈞一發之際,被丈弦趕上了。爆發性的衝擊襲來。明明避免了被直接命中,但威力還是非常了得。全身都很痛。尤其是左手特彆痛。難以忍受的痛。明明爆炸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但丈弦卻感覺過了十分漫長的時間。暴風平息了。如同騙人一般地恢複了寂靜。丈弦終於注意到了。自己的左手被打飛了。這是被那個「什麼」擦到的結果吧。但是,這種事怎樣都好了。真奈子呢?平安無事嗎?「……嗯……嗚……」他聽到了被自己按倒的她發出了細微的呼吸聲。太好了!雖然失去了意識,但是沒有生命危險。(真虧我能做到呢……)因為衝擊而導致全身依舊麻痹著,丈弦隻有將視線看向了那個方向。在圓形鬥技場的最外側。觀眾席的最上層。在那裡,有一名東洋係的美人。其俊奇的身姿隻能用如同仙女一般來形容。「連爭取時間都做不到,魔神級也沒什麼了不起呢。老身不遠萬裡趕過來,這就完了嗎」語氣慵懶地說著。即便如此,她的聲音也如同銀鈴一般,美妙地讓人沉醉。「你是誰啊!?」五月在鬥技場的地步抬頭看去,用劍鋒指向對方。「納貝利。按照日語的讀法,我允許你們叫我貝利(讀作kaili)」沒人報上姓名後,一臉麻煩地從座位上站起。僅僅是這樣就仿佛背後有光暈照過一般,全身縈繞起了妖豔的光輝。於是,他們知道了。人形的災厄是實際存在的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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