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大人,STOOOOOOOOOOOOOOOOOP!」五月那摻雜著悲鳴的叫喊,拍打著諸葉的鼓膜。向著七星高舉過頭的拳頭停下來了。五月抱著那隻手臂後,「夠了!都把諸葉救出來了,那家夥也沒有戰意了的話我那樣就夠了!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再繼續下去的話,又會像之前那樣,哥哥大人會去到無法回來的地方的……」最後是哭著的懇求。搞不懂五月在說的之前,到底是指何時的事。可是,腦海裡閃過之前看過的夢。在前世諸葉(弗拉卡)順著憤怒的揮動力量,最終墮落成惡神被畏懼的記憶。諸葉像是在忍耐般閉上眼睛,不久後,緩慢的放下高舉著的拳頭。「謝謝……諸葉……」五月流著眼淚的感到安心,是一直拉緊的緊張的線切斷了嗎?像是睡著了般失去了意識。諸葉瞪大眼睛好好的抱著沒有力氣的靠過來的纖細身體。以這種身體持續忍耐七星的毆打,最後還防止了對靜乃的《太歲》,令人想全力的讚賞她。甚至連這邊也感到自豪。「我才是……阻止了我,謝謝啊……」諸葉在一臉滿足的睡著的五月耳邊耳語。在那之後眼神變得嚴厲,再次瞪著七星。知道諸葉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意思後,當場趴在地上。「哈……哈……哈……哈……」被破壞了的雙臂貼著地麵,呼吸也逐漸變得微弱的流著急汗。從雙眸流下的鮮血,就像赤紅的眼淚般持續的流著。諸葉冷淡的俯視他。隻是聽了五月的懇求後,忍耐著感情而已。現在依然還沒冷卻下來的憤怒跟神力一起,如火炎般從全身冒起。平靜得恐怖。棲息於森林的全部生物都感到膽怯,為了不觸怒神而隱藏著氣息潛伏。就連風也消失了。七星像是要逃離諸葉的視線般拜跪叩頭。「懇請你、懇請你寬恕我。我,最重視自己的性命了。」「反倒是,你認為我是操縱異端者的黑幕吧?原諒我可以嗎?」「不,說實在的,我並沒有那麼認真的那麼想。最低限度,完全沒有為了這個推測而拚上性命的打算。」七星恬不知恥的說道。他是真的,徹頭徹尾的覺得《異端者》的退治和根絕之類的怎麼都好吧。比起那些更加重視自己的欲望吧。(嘛,也不隻這家夥是這樣的……)諸葉悔恨的閉上眼睛後,像是要把無處發泄的感情全部吐出來般歎氣了。在那之後抬頭看著夜空。查爾斯背著月亮站在那裡。「怎麼了?有事要找我嗎?」查爾斯歪起下巴後發問。「必須對你道謝啊。」「不需要。我隻是做我想做的事而已。並不是想幫你,再說誰會幫你啊?自我意識過剩也有個限度。」查爾斯厭煩的揮了揮手。「那樣啊?那就這樣好了。」而且諸葉也還沒原諒查爾斯。不需要顧慮。「正因為是這種時候,有事想問你們——」瞪向七星,然後就那樣讓視線回到查爾斯身上。「彆裝模作樣了。是什麼?說說看?」「雖然我不知道什麼等級S或者等級SS,不過你們都是一個樣給我適可而止了吧。」諸葉在這次的事中深切感到。「在棲息於那裡的惡魔那聽過了」,指著館的方向,「白騎士機關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仔細一想,真是恐怖的問題啊。」瞪著七星對他發問。「你,能挺起胸膛回答嗎?」「當然,是為了退治《異端者》啊?」七星喋喋不休的回答。諸葉抬頭瞪著查爾斯後對他發問。「你呢?」「同意。彆讓我逐一的說無謂的事啊。」查爾斯板著臉的抱怨。「即是說,我們三人都有相同的意見。那麼就自明瞭吧。」諸葉的肩膀在平靜的顫抖。垂下頭,露出牙齒,發出聲音的磨牙。「那麼,那樣的話。為什麼你們,會是那種狼狽相啊……」蹲著的七星怒目的瞪向諸葉,「你,對看不到終點的打鼢鼠悲歎了?做那件事就是我們的工作吧?既沒有更多也沒有更少,你不是自滿起來了吧?」抬頭瞪向在上空一臉不爽的查爾斯,「可是實際上又怎樣?過多久都是權力鬥爭和內部鬥爭。退治《異端者》簡直就是業餘活動不是嗎?」明明有著讓在坐的《救世主》都變得不值一提的力量。卻無謂的浪費那份強大。沒有比這更可惜的了。「並不是要你們滅私奉公。我也不是那麼過份的人。也不是讓你們做什麼難事。把本分儘了就夠了。隻是謹慎的退治《異端者》——為什麼你們連那都做不到啊!?」諸葉的叫喊,劈開昏暗的天空。樹木搖晃起來,山震動起來,響起回音。七星沒有回答,隻是低下頭。查爾斯——表情大變。是因為憤怒嗎?還是因為屈辱?染得通紅得在夜裡也能看清楚。青色的眼瞳炯炯的閃耀,以怒鳴回應。「閉嘴……。覺得了不起的人不是你嗎?被捧上等級S就以為跟我們已經是對等的了?成為《救世主》沒多久的新人彆多嘴!」「在被新人提意見的時點就給我覺得羞恥!」不過諸葉喝斥他後,像是受到物理性的衝擊般後退了。「咕嗚……咕嗚嗚……」查爾斯的臉色變得更加紅黑,眼角往上吊到極限。知道他是在拚命的讓腦袋工作尋找反駁的話。麻煩兼不懂事。諸葉並不覺得說一句他就會承認。隻是,再不說一句的話在心情上會受不了。諸葉入學亞鐘學園後才半年。在那期間,出現的《異端者》變得越來越凶惡。可是完全看不到白騎士機關有在進步。彆提《救世主》的育成了,重要的TOP不行的話,組織的未來可想而知。最低限度希望他們對此有所自覺。自己陸續的被他們添麻煩,最低限度有說這麼點話的權利。「你也是,很在意那個人型的事吧?」「……閉嘴。……不用你說。」查爾斯的眼角放下來了。肩膀也稍微垂下,語氣也變弱了。看了那個後諸葉也喘了一口氣撓了撓頭。——我到底要被囚禁於這黑暗之中多久啊!?他的手停下來了。有印象的尖叫聲,讓諸葉反射性的抬頭望向天空。在空中的查爾斯也瞪著上空。然後,兩人同時的看到了。是從何而來的?那個無頭的《異端者》以可怕的速度飛來,從遙遠的天上降下了。他的背後就像黑暗在吞噬光般,忽然出現薄雲覆蓋著天空。星星陸續的被吞噬,唯一,隻有月亮有些微的抵抗,殘留著微暗的光輝。地上,開始刮起沒有生氣的風。大氣逐漸的充滿著咒力,諸葉感到呼吸困難。「看,果然是灰村先生搞的鬼不是嗎?」「七星!」回頭後,應該在那裡蹲著的男人的身影消失了。在稍微移開眼睛的那個空隙!「你要一個人逃跑嗎!?」「會逃跑啊。我說過珍惜性命的吧?你不知道三十六計嗎?」隻有聲音是殘響,七星的氣息完全消失了。何等的逃跑速度。在眼睛看不到的狀態下反而令人感到佩服。在那期間沒有頭的《異端者》,如果是人類的話,嘴巴的部份凝縮起強烈的光。從遙遠的天空,向著地上射出光條吐息。擊中地表,發出轟音、卷起塵土。是因為距離還太遠而瞄不準嗎?誰都沒有受傷,不過《元素眾》他們因為恐懼而陷入了恐慌狀態。之後魔神無慈悲的,從不存在的口腔射出第二發。再次擊中錯誤的方向了,不過遲早誰會被擊中也說不定。看到開始準備第三發時,諸葉抱著失去了意識的五月,跑向同樣失去了意識昏倒了的蕾夏身邊。「全員,準備展開《上天的障壁》!核就交給布雷茲了!」「明白了。」逃散的《元素眾》們,由顯眼的巨漢魔術師的號令取回統製了。另一人,從最初就很冷靜的男人開始拚寫,以他為中心集合起來。巨漢的魔術師在漂亮指揮《元素眾》的同時——「喂,查爾斯。你,打算去哪裡啊?」應該是BOSS的男人擅自的,飛上上空了。諸葉右手抱著五月、左手抱著蕾夏的詢問。「愚問。」那樣回答的查爾斯的眼,釘在繼續降下的《異端者》身上。「你打算一個人解決那個嗎?」「那也是愚問。彆讓我逐一的說啊,真煩。」「你聽到我的話了吧?不是內部鬥爭的場合了啊!」「……即使是那樣。隻有那個必須由我一個人來對付。就算那個真的是弗拉維。」「這個頑固的家夥。」沒有聽諸葉的話,查爾斯如此說道。強硬的製止飛在空中的對象的手段,就算是諸葉也沒有。查爾斯一邊飛翔一邊對《元素眾》下命令。「待機吧。你們來幫學生們治療。」「「「是!」」」麾下的魔術師們齊聲的接受命令,拔出軍刀站好後擺出架勢。「把劍奉獻於吾等的主人!」巨漢的魔術師的號令,讓數十把的軍刀解放了。獨自的飛在空中,追著第十一代聖=日爾曼。跟查爾斯的魔力連結起來,接受他的控製,化成守護王的劍彈。最後查爾斯再一次回頭望向諸葉。「灰村諸葉啊。隻對引導我去到那個的身邊這件事向你感謝。」一臉沒趣的說道。「那樣的話就給我坦率點啊,真麻煩。」「這是天性。」查爾斯說完後就走了,以急激的速度一口氣飛上天空。那裡,是」艾菲爾鐵塔的魔術師」獨占的場麵。是就連諸葉也無法輕易出手的領域。咒力狂嘯的天空之頂。跟魔神級《異端者》正麵麵對的查爾斯。(真小啊)最初的感想是那個。無視沒有頭和代替腳生著蛇群的話,把那個異形說成是「很像人」也沒問題。跟全部都有著巨體的彆的個體比較後,在相反的意義上在規格之外。不知向著哪裡降下的魔神級,看到這邊的接近後當場停止了。像是幼兒在糾纏對方跟自己玩般,無數的蛇擺動起來,——啊啊,查爾斯!查爾斯!是你嗎!?從口中放出無數的火炎彈。大小頂多隻有藍球程度,不過內含的熱量並不尋常。從那些上每個都感覺到第二階梯暗術程度的壓力。而且是身為黑魔的查爾斯完全看不清的速度。不過。圍在周圍的劍,一起改變了陣形。三把一組的變成*型後展開六角形的魔力障壁。那個障壁把直擊的火炎彈全部擋了下來,守護著主人。炸裂的炎熱。噴出來的爆煙。查爾斯在那煙霧的空隙中瞪向魔神,然後發問。「啊啊,是我。反倒是你,是弗拉維嗎?」沒有回答。代替回答而來的是,添加的火炎彈。——讓我碰你的手!讓我撲進你的懷裡!然後,令人心痛的無法成立的對話。劍陣防住無數的火炎彈,查爾斯閉上眼睛把連續的炸裂的爆炸聲像是事不關己般的當成耳邊風。很難受。以令人懷念的弗拉維的聲音,像是深愛的弗拉維般說話的那家夥。以令人想不到是弗拉維的醜陋身影,散布著破壞的火炎。而且,看著也很難受。閉著眼睛的把防禦交給劍陣,脫掉雙手的革手套後丟掉。在那之下出現的是,像職人般用得過多的手。為了確認觸感,緩慢的握緊——然後張開。「要是。你是冒充弗拉維的怪物的話,就把你連骨頭也不餘的燒儘。」用右手的五指,一次過的描繪出五行文字。「不過。要是你真的是弗拉維的話……我現在就給你個痛快。」用左手的五指,再一次過的描繪出五行的文字。在世界裡唯有查爾斯能做到,大魔法的雙重詠唱。在雙手出現了比夜天更加黑的地獄的業火,「是我所愛的弗拉維的話,一定也期望著那樣的!」瞪開眼睛的同時解放。從左右夾擊、包圍魔神的漆黑業火。將大範圍變成焦土的第五階梯。就算魔神再怎麼敏捷,也不給予其逃跑的地方。就像巨大的怪物的顎般從左右露出獠牙,燃燒無頭的《異端者》。肉的焦臭衝向鼻子。被業火燃燒、因痛苦而掙紮、雙手跟蛇一起大鬨。——好冷!好冷!救我,查爾斯!就像身體被斬了般!光是聽都忍受不了的尖叫聲。查爾斯眉頭也不動的盯著,再次冷徹的詢問。正如宣言那樣。決定了就算這個魔神真的是弗拉維也消滅掉。有良知的人聽了的話會皺起眉頭的,傲慢的邏輯。但是,在傲慢裡貫徹自己的正義才是查爾斯。弗拉維所愛的查爾斯的話。因此這是相思相愛。雖然被世人在背後指責,不過在查爾斯和弗拉維之間這才是絕對的真實!在逐漸消失的業火之下魔神的身體出現了。全身被淒慘的燒爛,有數條蛇的腳完全炭化了。然後,在以人類來說心臟的一帶,露出了一個烏黑的球體。(那就是蔻依所說的家夥嗎)查爾斯以銳利的視線觀察。魔神像是死了般不動。隻是,從球體源源不絕的溢出黑色的煙霧。連肉眼都能捕捉到的,高密度的咒力。覆蓋著夜空的黑雲,逐漸的變厚。同時的,魔神炭化了的皮膚逐漸的剝離,在那之下能看到全新的皮膚。展示了異常的再生能力。而且,還不隻那樣。——拜托了,查爾斯!快點來救我!然後,跟我接吻!烈光在無頭的《異端者》,本來的話應該有口的部份收束起來。「卡的」,還以為爆炸了,在那之後光線迸發出來襲擊查爾斯。軍刀立刻作出六角形的障壁,守護主人。無法擋下光束,不過成功讓光束偏向彆的方向了。不過同時的,構成障壁的三把軍刀粉碎了。「嘖。真敢乾啊。」查爾斯焦躁的嘖了一聲。化成陣的劍的數量全部是四十四把。在那之中失去了三把是很大的打擊。而且,魔神開始在不存在的口腔準備第二發的光束。(不能讓那個擊出來……)意外的查爾斯也跟之前的諸葉作出了相同的戰術性判斷。張開雙手,用十指進行描繪。像是鋼琴演奏家的速彈般激烈、正確無比。每根手指描繪出一個第一階段暗術。五道《火炎》和五道《冰之吐息》,差不多同時的完成描繪後,下一個。再下一個。無休止的刮起火炎,吹起雪的暴風。以要把天空填滿的勢頭,刮著熱氣和冷氣,對魔神反覆進攻。——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相反的魔神的尖叫聲,折磨著查爾斯的耳朵。承受著彈幕,因痛苦而掙紮的同時也擊出光線還擊。又有三把軍刀在防禦的同時犧牲了。(這樣下去的話會被壓著打的)查爾斯的手指沒有放慢,再增加了一層彈幕。火炎和吹雪。超過一百的暗術彈幕,毒打著魔神。像是虐待般鍛煉過來的查爾斯的手指,把那化成了可能。一般的《異端者》的話早就消滅了吧。可是——這家夥的再生力並不尋常。在痛苦。在掙紮。可是,從被燒掉、凍結起來的一角開始再生。明明已經這樣猛攻了,卻完全沒有奏效的感覺。然後即使感到痛苦,還是好好的擊出光線還擊。三發、四發、五發。每射一次,查爾斯的護身符就有三把被剝掉。對方的再生力就像是無窮無儘。這邊的守護符毫無疑問是有限的。查爾斯的背後,流下冰冷的汗水。「有趣。看一下我的魔力和你的咒力,哪邊先用完吧!」他的叫喊隻不過是為了振奮自己的逞強吧。不過,猶如天啟般,查爾斯聽到了。在《火炎》的連打所產生的爆炸音之中。パキン——(譯注:疑聲詞)有什麼破裂了的聲音。在除了查爾斯和魔神,什麼都沒有的這個上空?到底是什麼聲音?查爾斯全神貫注的注視、傾聽。然後看到了。收納於魔神的左胸的球體。跟最初看到時比起來,黑色變得薄很多了,隻有一半左右的濃度了。不隻那樣,球體的表麵還出現了不小的龜裂。剛才的聲音,是這個破裂的聲音嗎?雖說很擅長,但是查爾斯暫時停下很吵的《火炎》和《冰之吐息》所組成的彈幕,切換成無聲的《精神之槍》。全神貫注的傾聽。然後聽到了。——拜托了,查爾斯。快逃。並不是尖叫聲,是微弱得似乎很容易聽漏的聲音。——這樣下去的話,我會把你殺掉的。弗拉維的懇求。讓查爾斯全身感到毛骨悚然。感覺心臟的跳動變得快起來,血變得熱起來。再也聽不到弗拉維微弱的聲音了。可是,直覺感受到了。凝視著收納於魔神的左胸的球體。「那樣啊……。被囚禁於那裡嗎……!?」勢頭變得更厲害,查爾斯的十指躍動起來。不再用威力低劣的《精神之槍》。改用擅長的火炎和冷氣的二重奏。忘掉分配步調的一氣嗬成的攻擊。更加更加更加更加的用熱氣和冷氣燒灼。再讓那家夥更加更加更加更加的再生。浪費掉咒力,打破那個球體,救出在裡麵的弗拉維!查爾斯變得忘我,編織出魔力,描繪文字。在那期間,軍刀的數量被光線攻擊減少到二十把了。那家夥應該沒有頭的,不過卻讓人覺得在冷笑。——等我,查爾斯!現在就過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以弗拉維的聲音,大喊出弗拉維不會說的話。靠著再生力,盲目的衝進彈幕之中迫近。立刻起舞的劍之陣。複數的魔力障壁重疊起來,化成空中的城牆。但是,很薄。展開的魔力障壁僅有六片。隻能勉勉強強的阻擋魔神本體的突擊。而且,在障壁和障壁之間有不小的空隙。從魔神那不檢點的擴大著的裙子之下,蛇群抬起鐮刀形的脖子。將頭塞進障壁的空隙,穿過障壁後湧向查爾斯。——來!我來抱著你!幾匹大蛇,就在眼前露出獠牙。查爾斯馬上將左手化成手刀,水平的橫揮。在被咬死之前,完成了《火炎》。炸裂,成功把湧來的蛇群擊退了。鍛煉過的暗術的技能,在困境抓住了一線生機。不過,並不是平安無事。查爾斯在至近距離之下顯現的《火炎》,其餘裕也折磨著查爾斯自己。範圍攻擊暗術的缺點。西裝變得破破爛爛了。全身有多處燒傷,不過並沒有數的打算。而且蛇群有無數,再生了的第二陣越過障壁的空隙襲擊過來了。「我不會輸……」再次在至近距離之下使用《火炎》,隻能擊退了。但是自己也再次被燒到了。「我不會後退……」擊退蛇群的第三陣,查爾斯承受著自己的火炎。全身被激痛折磨著,指尖似乎快要沒感覺了。「我不會再次從你身上移開視線……」用精神力勉強的讓手指動起來。蛇群的第四陣來了。從被燒掉的角落開始再生。沒完沒了。明明每次擊退時查爾斯也被自己的火炎燒到。吊起眼角,瞪著魔神的左胸。瘴氣的濃度從半減後就沒怎麼減少了。很強。這個《異端者》太強了。「我……」那之後的話,沒說出來。現在,在查爾斯的腦海裡卷成漩渦的,是諸葉所說的話。被他斥責為什麼沒直接去找弗拉維。被他斥責為什麼把《異端者》退治變成業餘活動,一直進行權力鬥爭。(這個是那個的,報應嗎……)看了在障壁的對麵蠢動的魔神後,咬緊了牙關。查爾斯並不會向誰乞求原諒。即使被誰憎恨、怨恨也不在意。可是,僅有一人。隻有她。隻有弗拉維。——要不得的人呢,查爾斯!這是對拒絕我的你的懲罰哦!終於有其中一匹大蛇,就在眼前張開了大口。手指的動作變得遲鈍,變得焦急起來。肩頭被咬住了。感覺不到痛楚。胸口的痛楚要嚴重多了。查爾斯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我,沒有被原諒嗎……」在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在上空的激烈戰鬥的餘波,甚至降到了地上。為了從化成流彈的查爾斯的暗術和魔神級的攻擊中守護著安全,動員了元素眾的大半使用廣域防禦儀式暗術《上天的障壁》,以他們合力作出的光之圓頂,總算抵禦下來了。查爾斯在上空戰鬥的期間,諸葉也在地上跟時間戰鬥。讓靜乃躺在地上後抓住她的右臂,用手指在肌膚上遊走,高速的描繪出魔法文字。《傷跡的治療》。以暗術來說是罕有的有著回複效果的術,不過現實並不像遊戲般一個按鈕就能讓傷痊愈。通常,那個治愈速度慢得令人煩悶。但是現在,看了諸葉的治療之快後,《元素眾》們屏住了呼吸。用魔力支撐著光的圓頂,但是意識的一半被治療吸引了。誰都脫掉了髑髏的假麵,為了一點也不看漏而凝視著。是跟遠古的睿智有牽連,在暗術的造詣上無比高深的魔術結社的得意門生們,不過都露出了看到難以置信的奇跡般的表情。被諸葉拜托對五月和蕾夏進行治療的蔻依他們,也啞然的停下了手。「好……」把最後一句描繪完後,諸葉抬起頭,把視線從靜乃的手臂上移開。「沒時間了。現在隻有右手對不起。」「我沒關係哦?」靜乃回以無畏的回答。支撐著她的上體,諸葉簡略的進行說明。「沒有薩拉迪卡,使用禁咒是論外,第八階梯暗術會把查爾斯一起卷進來,唯一似乎有效的第五階梯暗術在威力上稍微留有不安。所以在這之後像我所說的那樣——」像是要打斷他的說明般,靜乃完全治好了的指尖,觸碰著諸葉的胸膛。(不用全說出來)用手寫傳達。要是不是處於緊急的狀況的話,真想這樣問她,「你果然是冥府的魔女吧」。不過,使勁忍耐了下來。「要上了哦。」「嗯。」撇下似乎對他們要做什麼感到很不可思議的《元素眾》們後,兩人站了起來。諸葉在靜乃的背後,緊緊的貼在一起。左手繞到前麵,從上跟靜乃的右手重疊起來。右手毫無躊躇的猛抓住靜乃豐滿的左胸。「喂。」「什麼?」「心臟也跳得太快了吧。」「沒辦法的吧?彆說勉強的話啊?」「不然讓彆人代替你?」「不要,我不會讓出來的。」「呼吸配合不上的吧?」「是那樣嗎?不過諸葉的心臟也像是連敲的鐘聲般啊?」靜乃把體重靠在諸葉身上,變得更加緊貼。「沒、沒辦法的吧。那麼就這樣上吧。能配合吧?」「我配合不了的話,還有誰能配合到?」即使在說俏皮話的期間,兩人的呼吸速度也是一致的。正確的說,是靜乃配合著諸葉。重疊起來的手和手,伸出食指。「「描繪——」」兩人完全同時的,開始完全沒有偏差,完全相同的拚寫。就連詠唱也完美的同步起來了。おお、肌を撫ぜる夜気の甘美なることかな(待修正)渾天におわす我らが女王よ ご照覽あれ禦身に希う、我の言葉を聞き屆け賜え禦身の武具を地上に遣わし賜え願わくば禦身の神意を以ちて、破軍成就を為さしめ賜え兩人一起「咚」的用指尖敲在浮於虛空,兩人一起描繪的文字。剎那——從天上射下光束。月光,貫穿了魔神喚來的陰天,像是聚光燈般照耀著諸葉和靜乃。不隻那樣。光逐漸的收束起來,亮度逐漸的增加。凝縮起來,化成強而有力的光芒。化成了就像是由月光本身所構成的,美麗的槍。而且就像是為了巨人而製造的武具般巨大、莊嚴。元祖技能的暗術,《月銀之槍》。看了那個後,《元素眾》們發出了喊聲。「對不起起起起。那是什麼麼麼……」「跟我所知的《月銀之槍》,亮度完全不同……」「即使考慮到我們跟灰村先生的魔力差,也無法說明……」「兩人同時的描繪,那個做法是原因嗎……?」觀眾們一副充滿職業病的樣子,不過吝惜理會他們的時間。在上空,查爾斯每次擊退蛇群就會被自己的火炎傷到。那樣的話即使再怎麼防禦,自滅也隻是時間的問題。連一刻的猶豫也不能有。向著浮於虛空的巨大的銀槍,諸葉跟靜乃一起舉起了手。瞄準著一點。「我看不到哦?」「閉上眼睛,僅僅配合我吧。」即使是對黑魔來說太過遠的距離,有《天眼通》的白鐵的話能輕易的看到。諸葉大大的吸了一口氣後,跟靜乃一起揮下高舉著的手。「上吧吧吧吧吧吧吧吧!」月光的槍,以令人看錯成火箭的速度飛走了。這樣,就結束了。上空,終於沒能把大蛇的群燒光。一匹咬著查爾斯的肩頭。查爾斯的臉染上了絕望,閉上了眼睛。就像是在說「這是最喜歡的食物了」般,魔神舉起雙手表示歡喜。從旁邊。諸葉和靜乃投擲的《月銀之槍》紮入魔神的側腹、挖掉、貫穿左胸的球體、徹底地破碎後貫穿到另一邊。槍甚至刺過了陰天。衝擊圓狀的擴散,作出巨大的雲縫。月亮從那裡完全露出身影,明亮的照耀天空、地上。查爾斯張開眼睛後呆然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將魔神臨終的絕叫當作耳旁風。咬住自己肩膀的大蛇,就像乾了的粘土工藝品般崩塌的樣子,也像是事不關己般無視了。不隻那條大蛇,無頭的魔神的全身,從一角開始崩塌的樣子也置之不問。查爾斯看著的隻有一點。收納於魔神的胸部,有球體的地方。淡淡的光,在搖晃著。是溫柔的,靈魂的光輝。很想見你……。一直很想見你,查爾斯……聽到令人懷念的聲音。查爾斯再也忍耐不住溢出的眼淚。在變得模糊的視野裡,搖晃的光擴散起來,變成更大的姿態。就像是由光構成的點畫般,構成深愛的人的姿態。「我也是啊……。弗拉維……」反過來擊向天空有如雷光僅用了一瞬間穿過的閃光,把她從黑暗的牢獄之中救出來了。僅是那樣就讓雙方的胸口堵塞起來般沒再說話。僅是盯著對方,就覺得。可是,構成弗拉維的光的點,像是被風吹走般散去了。「等一下!」查爾斯伸出了手,但是隻是穿過去什麼都沒抓到。明明就在這麼近卻到不了。從天國掉到地獄般的心情襲來。彆慌張……不過,弗拉維搖頭了。就像在地獄邂逅的慈母般的微笑。我還活著……。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她的微笑雲消霧散了。被風吹散,像是化成星星的河飛向東方的天空。目送她後,查爾斯發誓了。「這次。一定會找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