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葉就像是在很深的黑暗中漂浮般,從連夢都看不到的睡眠中醒來了。慢慢的張開眼睛後,果然是黑暗。細小的窗戶,和在那裡看出去像是被塗成漆黑的景色。(晚上……嗎……)模糊的意識,逐漸變得清晰起來。背後是堅硬的墊的觸感和微弱的震動。聽到的是,引擎的聲音。把那些感覺情報逐一理解,理解到自己現在正身處車裡。從躺著的後席不慌不忙地起來。「哦啊。真早醒來呢,灰村先生。」然後聽到的是,七星那像是吃了人般的說話聲。那聲音讓他完全醒來了。想起來了。被帶走之後,突然吃下了這家夥的《鎮星》被弄暈了。被手鐲封住了神力的諸葉,並沒有抵抗的手段。(可惡……)以變得清晰的意識觀察狀況。助手席是七星,駕駛席是高梨恭子,在這的隻有這三人。服裝跟和人型《異端者》戰鬥時一樣。袖子沒了,到處都燒焦了。擺弄一下口袋後,手機還在。看了一下日曆,確認到日期還沒改變。時間是「PM06:46」。十月的這個時段的話,是太陽下山了的時間了。在範圍外所以電話和郵件都用不了。並沒有GPS之類的機能。望向前方知道車在山裡的公路上走,不過似乎是完全收不到電波的深山。這裡到底是哪裡?偶爾,會看到寫著地名的國道指示牌,不過是不知道的地方。「距離到達還需要一點時間。慢慢的休息也沒關係哦?」「……到達?哪裡?」跟七星隔著後視鏡對上眼睛。「是」牢獄的魔女」之館。」七星悠然的回答。是沒聽過的名字。而且這聲響很不祥。「直白的說的話就是監獄哦。」恭子接手進行說明。左手從方向盤上離開,取出鑰匙後像是當成玩具般不斷地轉。就像是由發出七色的光輝的水晶所做出來的般,不可思議的鑰匙。「而且是,不使用這鑰匙的話就絕對無法出入的,特彆的監獄。」好像非常高興似的,吐出險惡的話。「……審訊怎麼了?」「那種事沒關係了,改成把你關進那館裡了。」「……說什麼沒有對你不利的打算啊?」諸葉用鼻子哼了一聲,不過恭子看上去就像毫不在意的把鑰匙交給七星。「打一開始就打算把我……關進那個魔女之館吧?」諸葉以嚴肅的視線瞪著那樣的兩人。回答的人是七星。「因為比起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的審訊,要快捷多了吧?」「……是要掩蓋醜聞啊?」武斷也有個限度啊。「你是認真的認為用那種草率的做法,能把《異端者》問題根絕嗎?」「簡直就像灰村先生並不是那個根般的說法呢。真細膩的演技。」七星一麵裝作驚訝一麵以不知道是認真的還是在說笑的口吻,「嘛,認真的說的話,我並不是認真的在乾《異端者》退治哦。」「……你說什麼?」是白騎士機關的,有立場的人不應說出的話。但是七星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的目的是,成為仙人。」「哈?」諸葉以看著怪人的眼神目不轉睛的盯著七星。「請不要好像覺得很可疑一樣。實際上,我的師父就是仙人。」「——話雖如此,似乎跟虛構的作品中出現的仙人不同。」恭子一邊駕駛一邊從旁插嘴。「是有豐富的神力或者魔力,而且有好好的訓練過的人不會怎麼老化吧?」「似乎是那樣呢。」諸葉也在前世的夢中看過所以知道。譬如說弗拉卡討伐帝國的時候應該已經是三十多的壯年了,不過跟妹妹薩拉夏一樣看上去很年輕,看上去連二十歲都未到。「把那不老長壽的特彆的修行法鑽研到底的人,就是中國支部部長的禦老人哦。大約活了數百年之類的。」「……那就是仙人,嗎?」就在最近,才聽完貨真價實的魔術結社的事情而嚇了一跳。在這之上,即使出現仙人,也不是那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也說不定。諸葉轉身隔著後視鏡望向七星,「即是說,你想長壽?」「說過的吧?我是膽小鬼。我最害怕死掉了。那種恐怖的回憶,在前世有一次就足夠了。」似乎真的感到厭煩了,七星搖起頭來。是這個無論說什麼,聽上去都很可疑的男人,初次有著真實感的話語。(……在前世時有一次就夠……嗎……)沒怎麼聽過有人有著前世的自己將死時的記憶。即使不提記憶偏得亂七八糟的諸葉,周圍的人一個都沒有。也聽過人會無意識的封鎖住太過恐怖的記憶的說法。即使這樣,有著那份恐怖的記憶的七星,也許在《救世主》之中也是特彆的。「你理解了嗎?」七星露出得意的表情把話繼續說下去。已經回到平常的,搞不懂他是認真的還是在說笑的口吻。「我會退治《異端者》,和調查其真麵目,並不是因為正義感。完全是因為師父的命令。在三流的爛戲中常有的吧?反覆無常的師傅,對弟子提出稱為試練的無理難題。正是那樣啊。主角役被使喚得受不了。」以像是在演戲的動作殷切的訴說。「可是不能違逆師父。被逐出師門的話,成為仙人的道路就會中斷了。」投身於不老長壽的修行之中。《異端者》退治之類的隻是次要的。所以不會認真,即使草率也沒關係。這次也肯定是想著「把諸葉幽閉後不再出現《異端者》的話就是萬幸」之類的。儘給人添麻煩!雖然頭銜是六頭領的代理,不過是不亞於愛德華和瓦修雷薩、查爾斯的不合情理的混蛋。「我是發自內心的說的,灰村先生。我建議你在被幽閉進」牢獄的魔女」之館之前,把那隻人型《異端者》呼喚過來,然後逃亡哦?」「……做得到的話早就做了啊。」「灰村先生也是位倔強的人呢。彆硬撐了,露出你的本性的話,看不到完結的打地鼠終於能看到終點了,然後我能專心於修行的日子也將接近了。」「《異端者》是地鼠啊?真從容不迫啊。」感到為難,諸葉閉上了眼睛。要是七星是認真的懷疑諸葉的話,諸葉也會認真的訴說自己的清白。要是是正當且認真的審訊的話,數十小時也會奉陪。(不行啊,這家夥)可是已經是荒謬了,沒興趣再跟這個男人起口角了。「——真是的。你們真的是同類啊。」諸葉後悔也來不及,握緊拳頭放在座席上。驚訝和憤怒在心中卷成漩渦,無法抑製住忍受不住的心情。諸葉一語不發後,變得完全沒有對話了。恭子隻是默默的繼續駕駛。車順利的走往深山。後方已經沒有過來的車,也沒怎麼跟對向車交錯。完全沒有燈和行人,車外被完全的黑暗籠罩得令人毛骨悚然。那黑暗被光劈開。沿著在山間蜿蜒的道路蛇行。通往在國土的大半沒被人手加工過的時代,近代之前的人們稱為神域,或者魔境都畏懼,絕對不會踏入的部份的道路。然後——到達了哦。恭子緩慢的在路邊停車。諸葉下車後,吹來像是要切開身體般的冷風。是十月的晚上的,深山的空氣。非常冰冷。連用《內活通》禦寒都做不到,隻能皺起眉頭靠骨氣想辦法硬撐。在眼前山的地表像是牆壁般聳立,為了跟那裡連接起來而用石階連係著。是把參差不齊的石頭集合起來勉強的做出來,走形的樓梯。「請來這邊,灰村先生。」七星走在前頭,開始輕鬆的登上石級。他的全身被薄薄的,像是翡翠般暗淡的綠色神力包覆著。隻有他不吃虧的用《內活通》禦寒。諸葉咂舌的同時跟上去,恭子跟在最後夾著他。落腳點很糟糕,因為隻有不可靠的月光,要一步一步的慎重的登上去。用不了《天眼通》很苛刻。幸運的是石級並沒有那麼長,馬上就到達平坦的地方了。隻有那裡的樹木被開辟了,好好的成了廣場。清靜的,鴉雀無聲的山上的空氣,越來越突出。凝眸的看,可以看到在廣場裡有像是巨大的建築物的影子。七星步伐輕鬆的走過去,諸葉也跟在後麵。走到旁邊後,光靠月光也能看到全景。被爬牆虎密密麻麻的覆蓋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洋館。(譯注:爬牆虎 zh.wikipedia./zh-hk/%E7%88%AC%E5%A2%99%E8%99%8E)不管怎樣,並不存在像是出入口的東西。洋館被造成奇特的形狀。在一樓和二樓都有窗戶,不過都完全看不到裡麵的狀況。而且館本身,像是霧般散發著微弱的魔力。「這是以往由」牢獄的魔女」造出來的,建築物型哥雷姆。」「!是哥雷姆啊?」難怪館本身帶有魔力。「館裡麵是異空間,是為了維持那個結界而弄成那樣的。隻要不隨意行動的話住起來應該滿舒服的。」「飯要怎麼辦?」「裡麵似乎儲蓄著很多。因為似乎每年都有補充一次的,這方麵就請安心。」七星就像是缺德業者的訪問推銷般,吐出「住起來很舒服」、「請安心」之類的膚淺的話。「而且灰村君處於用不到《內活通》的狀態,一直站在外麵的話太慘了。」恭子非常親切的說道。「這可真是失敬了。請原諒我。」七星無心的謝罪的同時拱手。然後,從道服的袖裡取出水晶的鑰匙。想著明明沒有出入口,要怎麼用的時候,「那麼,現在打開吧——」就像在那裡有看不見的鎖孔般,七星把鑰匙插進虛空。鑰匙向著館的正中,本身開始微弱的發出彩虹色的光。「——《解放》」七星不知說了什麼的同時,緩慢的轉動鑰匙。之後,館的牆壁的一部份開始帶有淡淡的光輝。並沒有太過眩目,可是就像萬華鏡般複雜、幻想般的光。那個剛好化成了一個有著兩開門的大小,圓形魔法陣。(譯注:原文「兩開き」=有兩扇門,兩邊都能打開的 ja.wikipedia./wiki/%E4%B8%A1%E9%96%8B%E3%81%8D)實際上,就是有著出入口的機能,魔法的門吧。諸葉聯想起萬裡的《轉移之門》。「這個是處於能從外麵進去裡麵,不過無法從裡麵出到外麵的狀態。」七星就像是在警告般,特地說明那種事。諸葉裝成沒注意到他的意圖,為了諷刺他而詢問。「想從裡麵出來到外麵時要怎麼辦?」「我建議你使用《異端者》,從外麵破壞館哦?」七星再裝成沒注意到諸葉的諷刺然後挖苦他。「這可真是輸了一著。」諸葉聳了聳肩。之後——「那麼走吧。」他的肩膀,被恭子從後抓住了。「喂、喂。」連抗議的時間都沒有,諸葉的身體飛在半空。被她用《剛力通》隨便的丟出去了。被浮遊感包覆著,雙腳在空中劃動。閃耀的魔法陣迅速地迫近眼前。「唉,混帳。」咂舌後下好決心。手忙腳亂也沒辦法。平靜的隻采取受身的姿勢,諸葉飛進魔法陣之中——把諸葉拋進去後,七星保持把鑰匙插在虛空中的詠唱。「金箍兒」呼喚名字後,隻有戴在諸葉的手臂上的珍藏的手鐲從魔法陣出來。「哎啊,這可真是便利的東西呢。」在空中把金箍兒接下後,七星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聽了使用這個鑰匙後喊出名字的話,就能從館裡把想要的東西弄到外麵的說明,不過實際試了一下後覺得很有趣。話雖如此已經沒事要辦了。轉動插在虛空中的鎖匙,關閉上代替出入口的魔法陣。「祝你健康,灰村先生。請好好享受幽閉生活。」向著入口消失了的」牢獄的魔女」之館,表麵恭維內心卻是瞧不起的拱手了。「這樣就解決一件事了呢。」恭子也像是把肩膀上的重荷放下般伸展。在那之後向七星伸出手。「中國支部部長代理先生。請你把寄放在你那的鑰匙歸還。」以像是在演戲般的口吻說道。七星也同樣以像是在演戲般的口吻回應。「明白了。要是重要的寄存物品,有個萬一的話就麻煩了呢。」笑眯眯的遞出鑰匙,「——啊手滑了。」就那樣在恭子眼前捏碎。使用《剛力通》後,徹底的粉碎。「嘛,真糟糕。真大的事故呢。」「哎啊我乾了什麼事啊。該怎麼賠罪才好呢?」「沒辦法呢。就以我的個人意見來處理吧。」「非常感謝。」兩人互相說出裝傻的話,對著對方笑。也不奇怪。要是鑰匙歸還給日本支部,放在正規的保管場所的話,有被圖謀救出諸葉的人悄悄的奪取的可能性——不過那個,在剛剛被粉碎了。在穿過魔法陣的時候,身體僵硬了。諸葉感到全身完全不聽話,隻有意識在表麵打滑般的不快感。特意采取的受身姿勢也變得沒有意義,墜落到鋪木板的硬地板上。沒能馬上停下勢頭,響起巨響在地上彈起,到處撞最後大字型的倒下了。「痛痛痛痛……。粗暴也有個限度啊。」諸葉狠罵的同時,注意到身體已經能動了。到處的摸著全身確認,不過除了因為剛才的墜落而痛的部份之外並沒有找到什麼異常。剛才聽到他說館的內部是異空間,跟摩耶的結界一樣,在僅僅一瞬間睡魔變得強烈。另一方麵,雖然原因不明,不過手鐲不見了,這樣就能使用神力和魔力了。不管怎樣,穿過魔法陣後的那裡是」牢獄的魔女」之館。緩慢的站起來的同時環視周圍。裡麵略暗,沒有電燈之類的,到處都吊著枝形吊燈的燈台——不使用蠟燭,把油等東西點燃的燭台。環視玄關,是通頂構造的大廳。左右兩邊有樓梯,通往露台狀的二樓。露台的正下方是通往裡麵的房間。還有不論是一樓部份還是二樓部份,通往裡麵的走廊都是左右對稱的。以洋館的玄關來說是沒有缺點的構造。唯一異常的是,回頭後已經沒有出入口的門了。諸葉忽然起了興趣,從附近的窗戶望向外麵。望出去後,能從這邊普通的看到景色。像是很愉快似的七星和恭子的身影,還隱約的聽到他們的聲音。試著大喊,但是對方似乎聽不到。即是說,光和聲音都是單向的從外到內吧。之後更加感到興趣,試著儘情的打向窗戶。(譯:……我幾天前才裂了窗戶,想起了不好的回憶……)讓神力纏在右拳上打過去——不過,沒有打碎。打中的部份,隻是被模糊的光澤覆蓋著,連打擊聲都沒有。也不是打中玻璃的觸感。並不認為是這個世上的東西,並不是硬或者不硬那種問題,即使沒觸感到就像是在空氣揮拳般,拳頭卻被好好的阻擋住了。感到生理性的不快。這就是」牢獄的魔女」的結界啊。「再試著來兩、三發看看……?」為了嘗試而舉起右臂後——「警察叔叔,這裡有小偷。」突然聽到女人的聲音而大吃一驚。快速的回頭望過去。在二樓的露台裡,延伸向左邊的道路的陰影裡,突然有人出現了。沒想到裡麵居然會有人,不過仔細一想這裡既然是監獄,有在自己之前被關進來的人也不奇怪。那麼,這家夥也是《救世主》,而且犯了什麼罪,或者因什麼冤罪而在這裡的吧?諸葉目不轉睛的看著從露台下來的女人,然後第二次嚇到了。大概是大學生的姐姐。黑發黑眼,大概是日本人。是個一副糊塗的表情,有點難以捉摸的感覺的女人,不過相貌勻稱。現在拿著複古風的掃帚,像是武器般架起的威嚇著諸葉。不知為何,是內衣打扮。身高略矮可以描繪出煽情的線條的豐滿肢體,隻是被純白的胸罩和內褲、吊帶敷衍了事的隱藏著。(譯注:嗯,我不熟行,這玩意應該是叫作吊帶吧?ja.wikipedia./wiki/%E3%82%AC%E3%83%BC%E3%82%BF%E3%83%BC)為什麼會是這種打扮走出來的啊?諸葉一時之間啞然了,不過回過神來後挪開了視線。老實說,不知道眼睛該放在哪。「突然來訪的我也有錯,不過能穿上衣服嗎?」「警察叔叔,不隻有小偷還有偷窺魔在。」「所以說沒有小偷更沒有偷窺魔。不,所以說沒有。」(譯注:第二個「所以說沒有」的原文是丁寧語,客氣的說法,讓我在中文中表達出來我可做不到)「可是剛才,你在嘗試打破窗戶啊。」「隻是要試試能不能出去而已。再說,小偷的話是從外麵打破窗戶吧。」「那麼是偷窺魔。」「我在努力不要看到吧。」「被看的我會興奮。」「你才是犯罪者吧。」因為對方似乎比自己年長而打算用丁寧語,不過在接二連三的吐糟之間就變得毫不客氣了。然後,在吐糟的期間女人來到眼前了。到底是什麼人?處於想好好的觀察不過無法直視的困境。諸葉打算直接的詢問,想到要那樣的話先報上名字是禮儀。「我是灰村諸葉。是亞鐘學園的一年級生。雖然你可能不會相信,我是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一個叫七星的混蛋帶來這裡的。」「那可真是災難。真可憐。」女人把拿著的掃帚放了下來。「……意外地簡單的相信了啊?」「魯七星是個非常討人厭的男人。那種程度的事會滿不乎的做。」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得到共鳴。諸葉苦笑了。同時,對這個似乎認識再怎麼說也是中國支部部長代理的七星的女人的事越來越在意起來了。「能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嗎?」「我是奈麗。這個館的管理人。」女人坦率的回答了。「啊,是外國人啊?」「本名是白井宇佐子。」奈麗是在哪裡跑出來的啊?「欸、欸。明明,本名很可愛。不用不是很浪費嗎?」「這與其說是可愛不如說已經處於厲害的領域了。很害羞而不想用。」「是、是那樣啊?那麼,我叫你奈麗小姐了哦。」「可以叫你灰諸嗎?」「…………」「因為是灰村諸葉所以是灰諸。」「不用說明也知道哦。隻是因為品味太糟糕而無言以對了而已。」「明明……灰諸既不厲害,可愛度也是絕妙的……」「明白了明白了。隨你喜歡的叫吧。」「奈麗很高興,萌え萌えキュン」(譯注:應該是指這種動作……blogs.c.yimg.jp/res/blog-94/img_0?1267771974)「你不是最喜歡這種厲害的事嗎!?」突然被摟住手臂,諸葉退縮了。因為袖子被燒掉了,要是被內衣打扮的女人抓住的話,皮膚和肌膚會直接緊貼在一起的。奈麗的肌膚的溫暖直接的傳了過來。還有,胸部很大,即使隔著堅硬的胸罩也因為那柔軟而煩惱。「即是說,奈麗小姐是」牢獄的魔女」嗎?」諸葉在拔出手臂的同時拉開距離。「那是造出這個館的人。我是管理這個館的人。是彆人。」「瞭解。那麼,你說的管理具體上是做什麼?」「侍奉被幽閉於這個館的人。」「咳……」「剛才,想像了下流的事吧?」(譯:我的確想像了,看來我的腦袋腐爛得差不多了)諸葉盛大的乾咳了。「彆、彆戲弄我了。」「沒戲弄你哦?要是灰諸想的話,隨時都可以真的侍奉你哦?」諸葉乾咳過頭喘起了氣來。「順帶一提,這個打扮也是侍奉的一環。」「在叫我偷窺魔的時候已經脫掉了啊……」「其實真相是這種打扮比較舒服。」「太不檢點了……」「可是,我的家人在以前,在家裡這樣是很普通的。隻穿著內衣到處走。」(譯:雖然我這個夏天時跟野人沒兩樣的人沒資格說,不過這樣的一家也太奇怪了吧?)「似乎也有那樣的家庭呢……」「順帶一提媽媽和比較大的姐姐和比較年輕的姐姐都是跟我相似的美人。」「…………」「剛才,在腦海裡想像了?」諸葉再次盛大的乾咳。「我家的全家照,要嗎?」乾咳得太過厲害肺開始痛起來了。「嘛,拍照時有穿上衣服就是了。」「普通的想的話那也很正常。」見麵才過了五分鐘,已經汗流浹背了。亞鐘學園有很多個性很強的人,諸葉一直以來看過很多的怪人,不過讓他這麼疲倦的人是第一個。話雖如此,該說是討厭不起來,或者該說不討人嫌的言行讓人感覺到的是性格糟糕。「認真說的。我很歡迎新的居民。」奈麗把掃帚放到旁邊,單手提起架空的裙子的下擺,可愛的行了一禮。「煮飯打掃洗衣全部都由我來效勞,所以不需要擔心。」「要是讓你照顧太多的話也覺得不好意思啊。」「因為這是我活著的意義,請不要在意。」既然都說到這地步了,也不好意思拒絕了。「……那麼,雖然沒打算在這裡待那麼久,不過要麻煩你了。」諸葉輕輕的低下了頭。「灰諸有要出去的目的嗎?」「沒有。不過不試試是不是真的絕對不存在出去外麵的方法就放棄也會感到不爽。」「堅強的男孩子,萌え萌えキュン」「彆貼上來了。」回避打算再次抱著手臂的奈麗。才剛說完認真卻馬上就這樣了。不能有一點疏忽。「要是改變主意了,連H的侍奉也想要的話,希望你不用客氣說出來。」「我想永遠不會有這種事……」諸葉發愕的拒絕了。但是,「在這個館裡非常無聊。而且,非常寂寞。」一直都露出不得要領的表情的奈麗,第一次笑了。小惡魔般,有魅力得令人心動的微笑。「真期待一年後,灰諸還能說出同樣的話。」洛克凝視著竊笑的奈麗的臉的同時,因她的話而發冷。明明即使被七星和恭子三番四次的恫嚇說「這是絕對出不來的館」也不害怕。一定會渴望娛樂和人的溫暖——應該總是很妖媚的的奈麗的那個預言,有種把具現實感的害怕壓在肩膀上的感覺。暫時發不出聲音,奈麗再次回到「呃嘿」的感覺的表情後,開始快步的走了。「首先,得決定灰諸的房間。之後是給你衣服。」諸葉也跟在她身後。「要是奈麗小姐能順便穿上衣服的話,我就不用困擾眼睛放在哪裡了。」「害羞的男孩子,萌え萌えキュン」「就說不要老是貼上來。」諸葉吐糟了,不過這次沒能回避。聽了她剛才說的「非常寂寞」而做不到。雖然不知道奈麗住在這裡多久了,不過很同情她。成了手臂纏在一起的走的形式,不過也不情不願的接受了。兩人走向樓梯旁邊的走廊的方向。「一樓有很多空的房間。隨意使用喜歡的地方吧。」「不,所以說借一間房間就夠了。」太過奢侈的話反而會安心不下來。「二樓又怎樣?」「上麵差不多沒有房間。可是我推薦從左邊的樓梯上去的裡麵的房間。」「是怎樣的?」「我的房間。從早到晚濃密的給你侍奉。」右邊的樓梯的裡麵又怎樣?」「無情的無視……。感覺灰諸也變得擅長應付我了。」人類可是會成長的生物。「認真說的。我不推薦右邊裡麵的房間。」「是怎樣的?」問了之後,奈麗坦率的回答了。保持著不得要領的表情。可是,是以完全聽不出她在說笑的口吻說的。「因為會遇到惡魔的。」非常認真的說道。那是比喻還是真實?感覺在這個奇妙的館裡,什麼都會有。「瞭解。我會注意著不跟那惡魔扯上關係的。」諸葉隻是那樣簡短的回答,就從玄關走進走廊。從館的外麵看不出來——不,是長得不可能的——走廊。而且很暗。隻有細小的燭台。完全看不到裡麵。就像是黑暗張開大口等待著把人吞噬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直到決定自己的房間之前,諸葉必須一直在這種地方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