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掃圖:任雷劈錄入:任雷劈初校:任雷劈修圖:肥貓、受兔有一把隻在「噬人」時才會現身的魔劍。有一招唯有「門之魔女」才會使用的瞬間轉移秘術。兩者均是厲害無比的固有鬼牌。白騎士組織將其總稱為——獨一無二的《神威之源》。灰村諸葉正夢見前世的夢。窗外的暴風雪不停狂刮。這個地方終年見不到陽光。仿佛是受到永遠禁錮的嚴寒地獄一樣。而諸葉的城堡就位在這樣的不毛之地。冷冽空氣深深地侵蝕著石造的房屋。在這樣的氛圍中,連壁爐的火苗也顯得微弱無力,柴薪燃燒的爆裂聲聽起來格外寂寥。連地毯也仿佛結凍似的,如此一來就與石地板毫無兩樣。寒氣如針紮般不斷刺痛著肌膚。這間像刑訊室的場所,是諸葉的工作室。這裡根本聽不到飛鳥嗚叫,隻聽得到暴風雪的聲音空蕩蕩地回響。連吐氣都是吐著白煙。諸葉正坐在像棺材一樣冰冷的工作椅上埋首於遠古書籍之中。這天的夢裡,諸葉並不是一個人。「好冷呀——」腳下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一個像蜜糖般甜美、仿佛羽毛似的在耳邊搔癢的嫵媚聲。那是屬於一位倚偎在諸葉膝下、有一頭烏黑長發的女人聲音。由於諸葉的書剛好形成死角,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可以透過腿部感覺到她正凍得發抖的樣子。「我們把城堡遷到更溫暖的地方吧?好嗎——休·沙烏拉。」黑發女子如此稱呼夢境中的諸葉。休·沙烏拉,那是諸葉前世的名字。兩個前世之中的一個。「這裡也是土地肥沃的穀倉呢。」諸葉(休·沙烏拉)邊看書邊心不在焉地和女子談話。「嗯,是啊。十年前的確是這樣——」女子把頭放在膝上,像小孩子撒嬌想引人注意地諷刺說道。「——在你使用禁忌的咒術之前。」不管她怎麼說,諸葉(休·沙烏拉)就是不從書上抬起頭來。女子想更加引起他的注意,又說道:「你才施了一個咒術,就把這個國家變成冰封的地獄,奪走了好幾萬人的生命,但有更多的人因此而獲救,連我也是其中一個。想起來就好像昨天才發生的事吧?因為它不過是十年前發生的事呢?」用「不過是」來形容「十年的歲月」,聽起來相當諷刺,但女子憶起當時情景的口吻,似乎感到很幸福的樣子。「欸,休·沙烏拉,我的主君,親愛的。你什麼時候才會厭倦生活在這個像冰牢的城堡、忍受寒氣刺骨的日子呢?」女子說話時,也一直撫摸他的膝蓋。是那樣令人憐愛、央求地輕撫著。「我不會厭煩。這裡對我這個受人唾棄的世界的敵人、秩序的破壞者、冥王不是很合適的居所嗎?這裡不是很像我的稱號?」「你打算一直在這裡贖罪到死嗎?你真的喜歡這樣?」「不知道。我隻是喜歡這裡而已。」諸葉(休·沙烏拉)假裝毫不在意的樣子,同時哼笑了一聲,表示這個話題到此結束。他正想把書翻到新的一頁時——突然被女子一把搶了過去。「你連在我這個做妻子的麵前,也要裝壞人?」女子以極度鬨彆扭的口吻說道。「既然你自詡為我的伴侶,希望你能更有賢妻良母的樣子呢——冥府的魔女呀?」諸葉(休·沙烏拉)苦笑著責備她孩子氣的行為。兩人之間已無任何遮蔽物,被稱為冥府魔女的女子麵容顯露出來。如果一動也不動,會讓人誤以為是人偶的無機質美貌,臉上表情像能樂麵具一樣非常僵硬。她的聲音與口吻顯然很生氣,但那種情緒完全沒有表現在臉上。「還我。」諸葉(休·沙烏拉)簡短地命令並伸出手。女子麵無表情不發一語——遷怒地將書本往後一拋。對這個人人所畏懼的冥王,毫不客氣地撒嬌、發脾氣。這個人人所害怕的魔女,令人意外地相當孩子氣。諸葉(休·沙烏拉)無言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充滿愛意地苦笑了一下。「你彆為難我了。」「我拒絕。我希望你能多理睬我一點呢。」不過,魔女越發地鬨彆扭,越來越蠻橫。「你看——」她起身走過來。徐徐地敞開上衣,露出兩個豐滿的乳房。刻印在她乳房上的可怕烙印便暴露出來。一個有損她那完美得有如人工雕塑的美貌、慘不忍睹的汙點。不過,她反而誇耀似的、賣弄地挺起胸脯。「是你解放了原本是奴隸的我呢?」她用蜜糖般的聲音,哀求地低語著。「你有責任和義務把我留在身邊啊?」然後執起諸葉(休·沙烏拉)的右手,放在自己乳房的烙痕——那個曾經是奴隸的證明上。「……真是的。」諸葉(休·沙烏拉)用瞧著心愛女子的眼光,表示理解魔女的話。「你是自由的。這個世上本來就沒有人能擁有束縛他人的枷鎖。」他輕撫她胸部上的烙痕。觸碰魔女肌膚的指尖是那麼地溫柔並帶著慈悲憐愛。「我已經沉溺在你賜予我的自由之中。所以我隻能緊緊地抓住你。」冥府的魔女雙手環抱諸葉(休·沙烏拉)的頸子,跨坐在他膝上。「拜托你。請你注視著我,牢牢地抓住我,不要放開我。緊緊地抱住我一生一世,即使來生也是一樣,永遠地。」魔女纖細的胴體依偎了過來,豐滿的胸部受到擠壓而被壓扁。「這就是你對我的贖罪喲。」魔女的臉龐像人工雕塑品一樣毫無變化。不過,那雙凝視諸葉(休·沙烏拉)的眸子卻噙著淚水。諸葉(休·沙烏拉)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裡來代替自己的回答。彼此並沒有多做其他動作,連親吻也沒有。在這個冰凍的世界,兩人分享著彼此的體溫。仿佛是在——確認彼此靈魂契合的一個深深的、熱情的擁抱。到此,諸葉(休·沙烏拉)的夢境中斷,諸葉醒了過來。睡意與身為休·沙烏拉的意識急速消失。把哈欠咽回去時,思緒也變得清晰、有條理起來。(真是有點可惜啊。)那間冷冽刺骨的房間以及擁在懷中的女子溫熱的體溫,全都是夢境。現實的灰村諸葉在這裡。就在私立亞鐘學園高中的中庭。在這個繼承前世記憶與超凡力量的輪回轉生者——《救世主(Savior)》們所聚集的學校。他躺在草坪上曬太陽,躺著躺著就睡著了。(那就是冥府的魔女啊……終於見麵了。)諸葉閉著眼睛,不斷地咀嚼、搜集從自己臂膀上逐漸消失的觸感——殘餘的夢境。女子肌膚的溫熱觸感,甚至令人覺得無比珍貴。指尖觸摸的豐滿胸部,柔軟得令人無法比喻。他不想失去那種感覺,想牢牢地抓住它們。(沒錯……差不多就是這麼大。)諸葉的手指不禁捏了一捏。十分滿足右手中所掌握到的一團確實而柔軟的東西。「嗯♥」諸葉倏地聽到一個苦悶的喘息聲,而且就在自己喉嚨的上方。「——咦,什麼?」諸葉猛然張開眼睛。最後一絲絲迷糊的睡意頓時煙消雲散。「諸葉,早安。」一位美少女的臉龐鮮明地飛入自己的視野。「靜乃,你在乾麼?」諸葉嚇了一跳,反射性地想移動身子卻動不了。因為少女——漆原靜乃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睡得好好的,一醒來居然碰到這種情況。真是一點也不能疏忽大意。靜乃若無其事地回答:「在乾麼?正在被人家捏胸部呀。」「是我不好!」諸葉趕忙放開自己半睡半醒之中猛然攫住的靜乃豐滿的左乳房。「諸葉真是不能疏忽大意的人呢?」「我隻是睡迷糊了。我誠心跟你道歉。」「我原諒你。倒不如再讓你捏一下也可以喲?」靜乃執起諸葉的右手正要往自己的胸部放。「然後呢?這個姑且不說,你在這裡做什麼?」諸葉溫和地抽回手,把話題引到不同的方向。「真是無情的人啊。」靜乃遺憾地說著,把頭靠在諸葉的胸膛上慵懶地回答:「當然是曬太陽囉?」靜乃十分有分量的豐滿胸部如此緊貼,讓人不得不更加意識到它的存在。諸葉的腹部周圍凹了下去,被壓得扁扁的,感到一股微微顫動的快感。甚至憶起方才掌中用力抓捏的那種無法言喻的感覺。「既、既然如此,你在這邊曬就好了吧?」諸葉狼狽地說著,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按理根本不需要如此抱在一起曬太陽啊。這樣的姿勢很不好。非常不好。「我不是常跟你說不要做那種會降低女生價值的行為嗎?」「可是,又沒有人瞧見呀?」中庭確實隻有他們兩個人,但是——「這裡,從校舍的走廊完全看得到耶……」諸葉半睜著眼吐槽道。心想學生雖然大部分都在教室,但或許會有例外。「在奇怪的謠言傳開來之前,不要再開玩笑比較好吧?」「如果是跟諸葉的話,要我墮落也可以喔?」靜乃像在確認諸葉胸膛的觸感似的用臉頰徐徐磨蹭著,一麵滿不在乎地回答。她的聲音仿佛在搔人耳朵,是很嫵媚動人的動作。「就算是開玩笑也彆那麼說行嗎?」諸葉也為了把那種惱人的氣氛吹散,仿佛齜牙裂嘴地斥責道。靜乃不發一語。不過,嘴角卻露出小小的酒窩。那是靜乃戲弄人或隨口開玩笑時常會流露出來的習慣。「你戲弄我有那麼高興嗎……」「對啊,很高興。所以,我想每天跟你在一起,想要每天都很快樂。」諸葉啞口無言,覺得有些生氣。(……真是的。她的話聽起來不就像是告白嗎?)不過,靜乃的意思應該隻是想每天把諸葉當作玩具吧。真是太可惜了。「諸葉,你開心嗎?」「每天被你戲弄可傷腦筋了。」諸葉投降地高舉雙手叫道。靜乃又露出小小的酒窩。自從開學典禮與她邂逅以來才過了兩個月。以時間來算雖然很短暫,但彼此已有深交。像這樣一逮到機會,靜乃就會悄悄靠過來。所以,諸葉心裡很明白。隻要看到她的小酒窩,就知道她很開心。不過——要是平常的話,大概看不出來吧。除了諸葉以外,沒有人會發現她的小酒窩。因為靜乃就是這樣缺乏表情的少女。(難得是個美人胚子,太可惜了。)他心裡浮現出如此想法已不知是第幾回。不過,也沒法子。因為靜乃就是這樣的少女。而這個事實又讓諸葉重新想起一件事。「喂,靜乃——」再度令他想起心中的疑問。「你真的不是冥府的魔女嗎?」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問過幾遍了。每次想到這一點時,諸葉就會問一問。方才夢中所見的那位缺乏表情的魔女,又讓諸葉想起這個問題。那魔女雖然很美麗,臉上卻像能樂麵具般麵無表情。在這麼近的距離與靜乃互相凝視,就好像看到兩者相互重疊的雷同影像。(實在……不像是偶然啊。)諸葉沒有前世的記憶,在這個學園也是前所未見的。更嚴格地說,是他的記憶相當偏頗。隻能憶起打鬥最激烈的片段,至於平常在做什麼事或擁有哪些家人的記憶,幾乎沒有。例如:他隻是模糊地知道冥王休·沙烏拉身旁有位伴侶兼得力助手的女人,卻連那個「冥府的魔女」或被稱為「王佐的魔女」的女人的容貌都想不起來。而今天突然有幸能在夢中與她相遇。像這樣子與靜乃相擁而眠才想起她的模樣,這樣的想法會太牽強附會嗎?諸葉靜靜等待靜乃的答覆。「這個嘛——」靜乃的下巴墊在諸葉的胸膛上,歪著小腦袋瓜子。「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呢?」她臉上麵無表情,讓人摸不透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又來了——無論諸葉問了多少次,她的回答都是同樣的話。總是說他認錯了。諸葉更加仔細端詳她。想要捕捉靜乃臉上所浮現的任何些微的表情變化。結果,不知怎地靜乃突然說道:「好吧。」隨即閉上眼睛,伸長脖子,嘴唇往諸葉臉上貼了過來。「你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麼啊?」諸葉雙手緊緊抓住靜乃靠過來的頭。「我還以為你想接吻呢。」靜乃又露出小酒窩,滿不在乎地回答。「我做了什麼讓你如此認為啊?」「我誤會了嗎?是啊,諸葉的心思真是難以揣測呢。」「你的心思才叫人摸不透吧。」諸葉愣了一下,放開靜乃的頭。「那麼,我就告訴你我現在是怎樣的想法。」靜乃的朱唇倏地又發動進攻,想征服諸葉的嘴唇。「你彆開我玩笑了。」諸葉逃避似的把臉轉向一邊。然後,嚇了一跳。他一轉頭,一個身影隨即映入眼簾——「我還以為你去哪裡了,原來是瞞著妹妹跟彆的女人打情罵悄。嘿——喔——哼——」一個太陽穴青筋暴露、叉開腿站著的「妹妹」,就在不遠的地方,神色可怕地瞪著諸葉。(如果沒有生氣)是個美少女。她的眼眸充滿活力(所以生起氣來很恐怖),嬌小的身子散發出蓬勃的朝氣(所以一發火就很有迫力),明亮的長發綁成側馬尾,雙手正焦躁地撥弄著頭發。她的名字叫嵐城早月。諸葉擁有另一個前世,是一位叫弗拉格的劍士。他與前世的早月是有血緣的兄妹關係。因此,她現在也叫諸葉哥哥。「……你從哪裡開始聽的?」諸葉邊冒冷汗邊戰戰兢兢地問道。「從我還以為你想接吻呢——下流!」早月的嘴巴彎成「ヘ」字型。「我做了什麼讓你如此認為的後麵也要好好聽下去啊。」「不用狡辯!哥哥大人是個親吻狂!花花公子!」而且,氣得甚至吊起眼梢。「親吻狂是靜乃!你知道其實我已經受害好幾次了嗎?」「喔,我隻知道一次耶。你到審訊室坦白地跟我說還有哪幾次吧。受害者……?」諸葉立即轉頭避開早月的目光。於是,又回到正麵朝上的姿勢。「歡迎你回來。」「啾」靜乃守株待兔似的當場親了一下諸葉的嘴唇。「啊——!漆原,你離我哥哥大人遠點!」早月倏地變得像隻毛發豎立的小貓,伸出手指興師問罪。「話說回來,你們兩個到底偷偷摸摸的在做些什麼!?」剛才那個已經用「瞞著妹妹跟彆的女人打情罵悄」定罪的人到底是誰啊?就在諸葉這麼思考時,靜乃擅自回了一聲。「做什麼?當然是曬太陽呀。」「不,我不是」在諸葉出聲反駁之前——「那麼,漆原自己在這邊曬太陽不就好了嗎!」早月當場氣得直跺腳。「有必要那樣黏在一起嗎!」「等等,早月。或許你還沒發現,但那個話題已經重複過了喔。」「不管幾萬次,我都會追究到底啦!」早月絕對說到做到,諸葉不禁愁眉苦臉。「就是這樣囉。你不要打擾我們了,小妹妹?」靜乃的說詞簡直是火上加油,諸葉越來越愁眉不展。「我我我我、我、我也要躺——不對,曬個太陽!那樣就不是打擾你們了吧!?」早月氣得頭上直冒蒸氣,兀自往諸葉身旁躺了下來。於是,諸葉夾在兩人之中躺著,左右為難。「喂,漆原你過去那邊!」早月推開漆原,占領諸葉的胸膛。啪地一聲,把頭枕在上麵。「嵐城同學,你那樣就是在打擾我們囉。」靜乃推開早月,把諸葉的胸膛奪回來。「我是諸葉的妹妹耶!?所以我應該有優先權!」早月把靜乃的頭推開,在諳葉的胸膛上劃了一道無形的界線。當然她自己的地盤占了大部分。「明明你是後到的人,那樣不會太厚臉皮嗎?」靜乃重新在諸葉的胸膛上割了一道無形的界線。當然自己的地盤要全部確保下來。「這個跟順序沒有關係!」「那麼,跟血緣也沒有關係吧?」早月和靜乃你爭我奪地互相重劃界線,在諸葉的胸膛上爭奪領土。她們各自主張自己的領域,絲毫不肯讓步。「你敢越雷池一步,我可要開戰了!」「好呀,誰怕誰。看我把你的領地變成一片焦土。」「你們彆把我的胸膛變成焦土啊。」諸葉終於出聲阻止,要雙方彆在人家的身體上玩。「一半,一人一半!這樣公平了吧。」「……哼。」「既然諸葉都出麵調停了,隻好聽你的囉。」早月與靜乃瞬間休兵,和睦地共享諸葉的胸膛。(我到底在乾什麼啊……)諸葉發現左右靠著兩位美少女,並沒有解決什麼問題。(真是的,她們到底關係好還是不好呢……)諸葉內心嘟囔著,望著像雙脆胎左右對稱地把頭枕在自己胸膛上、一臉幸福地曬太陽的早月和靜乃。他心裡有點著急,萬一被人瞧見的話就不太好。但另一方麵,卻感到非常滿足,所以睡意又逐漸湧上來。不過——「注意,注意。由緊急事態(PHASE1)升為非常事態(PHASE2)——白騎士組織(Order)日本分部向實戰部隊(Strikers)提出正式出動的請求。請所有隊員及預備隊員緊急至操場集合。」諸葉的睡意完全消失,眼光變得銳利。「走吧。」靜乃一下子站起來。「咕嗚嗚,偏偏在這個時候……」早月依依不舍地抱怨著,但還是用所有的意誌力站起來。「哥哥大人,加油!我會聲援你的,你要好好大展身手喔!」然後,向諸葉伸出手。「當然,看在薪水的份上,可要卯足勁呢。」諸葉若無其事地回答,伸手抓住那隻柔軟的手站了起來。沒錯,雖然是靜乃半開玩笑的話,但諸葉並不是特彆在曬太陽,而是為了隨後即將展開的戰鬥做準備,休養身心以便隨時待命。諸葉輕輕拂去沾在戰鬥服上的塵土。飛揚的沙塵隨風而去,連方才令人覺得甜美的滿足氣氛也一並帶走了。諸葉領著兩位少女,踏出堅定的步伐走向操場。*操場已經集結了十二位身穿戰鬥服的學生。「很好,大家都到齊了。」佇立在他們正中間的瘦高個男子看見諸葉,點了點頭。那男子是個麵惡心善的三年級學生。他的名字叫做石動迅。亞鐘學園存在一個被稱為實戰部隊的集團。是諸葉也隸屬其中的最菁英部隊。這群頂尖的《救世主》雖然是學生身分,卻被賦予實際作戰的資格與榮譽。而且是從全校嚴格遴選出來、僅有十三位的精銳分子。而既是那群怪物的王者,也是實戰部隊隊長的人,就是這位石動迅。「那麼,要開啟大門了。」與其並肩而立的美女莊嚴地說道。那美女一身女強人似的套裝打扮,搭配上一頂像魔女戴的尖帽子,看起來非常怪異。她不是學生,而是亞鐘學園的校長。包含諸葉在內的實戰部隊所有人員都正襟端立,點頭應答。校長撥了一下自己那頭濃密的金發,藍色的眸子認真地凝視著。「綴寫——」纖細的指尖在空中描繪出光的軌跡,交織出太古的魔法文字。我要訴說思鄉之情 我要訴說懷鄉之意。在遙遠的彼方 千裡之遙的那端 相隔萬裡之遠的故鄉啊。那個無法到達的昔日場所啊。我要訴說心中的執念 我要訴說心中的憎惡。以此思念 將相隔的距離連係。以此咒語 將相隔的世界扭曲。性感的朱唇撫媚地以高歌樂曲的方式吟誦咒文。校長的魔力不斷高漲,大氣發出尖銳的聲音,風開始沙沙作響。進而吞噬周圍的自然力,周遭因此忽然暗了下來。在突然變得像黃昏時分的視野中——啪——操場的某一點產生一個青白色的光點。那個光點慢慢地變得強烈,並呈圓形狀地不斷擴大。仿佛徐徐侵蝕世界的光點般,描繪出幾何學的圖樣,最後形成直徑約一百公尺的青白色魔法陣。「呼。」校長滿意地喘了一口氣。那簡直是魔女的法術,夢幻的情景。不過,這在亞鐘學園可是司空見慣的事,沒有人會大驚小怪。諸葉等實戰部隊的隊員、早月與靜乃等預備隊員以及在教室窗邊觀看的全校學生也是一樣。接著,石動隊長一呼口號,全體學生就隨之唱和。「我們是救世之劍(We are the Saviors)!」「「「為了人民、和平與正義而戰(We are the 「trike」 for our people,our pead ourjustice.)!」」」石動穩重地點了一下頭,就開始邁出步伐。往那個閃耀著青白色光芒的魔法陣踏進去。他的身影仿佛踏進泉水般逐漸沉沒於那個光圈中。隊員在預備隊員們的加油打氣、目送之下,一個接著一個走進去。「你一定是最棒的。」早月又幫諸葉打氣。「你要帶點土產回來喲?」靜乃開玩笑地讓諸葉放鬆心情。諸葉用目光向兩人道謝,最後蹤身躍入魔法陣中。就像到附近散步一樣。態度輕鬆、臉上掛著毫不在乎的微笑,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雖然天地突然顛倒的不舒服感湧上心頭,但他已經習以為常。不到一秒鐘,諸葉就從魔法陣跳脫出來。方才入陣時,是由上往下墜落的感覺,但出來時卻是由下往上躍出來,從地上所描繪的幾何學圖樣現出身形。周遭的景色突然為之一變。穿過魔法陣抵達的地方,是處樹木繁茂生長的場所。彎彎曲曲的樹乾連綿交錯,延伸的枝條與樹葉形成天然的屏障,地麵覆蓋著雜草與青苔,連個可踩踏的地方都沒有。陽光很微弱,仿佛魔界的景象。也絲毫感覺不到鋼筋混凝土和柏油等所謂人工製品的氣味。隻有濃鬱的青草味直嗆著諸葉的鼻子,讓人繃緊神經。根據事前的情報,此處是飛驒山脈的腹地。距離亞鐘學園數百公裡之遙的這個地方,諸葉一行人瞬間就轉移過來。多虧了校長所製造出來的《變遷之門》。「全員準備戰鬥。根據報告,目標是位於距此約五公裡的地方。」石動目光嚴厲地瞪視著北方。「展開例行行動。百地、灰村。」「是!」被石動點到名,一位看起來很活潑的短發二年級女生就精力充沛地出列。諸葉也跟著站在其右側。「兩位先去偵察敵方的虛實。儘量挖掘目標的情報。」石動一聲令下,諸葉與百地就快如疾矢地開始跳躍。諸葉身上包覆著白色光輝,百地則全身散發出藍色光芒。那是通往神界的力量——也就是普拉那之光。獲得爆發腳力的兩人,以《神足通》在山中奔馳。他們迅如疾風地穿過樹與樹之間,像野獸般躍過一根又一根的枝條,在沒有路的路徑上奔跑。從上方俯瞰的話,可以看到二道光線——白色與藍色,以非比尋常的速度拖曳軌跡而去。有時在樹乾之間鑽來鑽去地蛇行,有時光線互相交錯,諸葉他們猶如跳舞般華麗地朝著北方猛進。「諸葉,今天要怎麼進攻才好?」與諸葉並肩而馳的短發學姊閒話家常地問了一句。「照舊不就好了?」諸葉也一邊繼續全力奔跑,一邊隨便地回了一句。不過,他們兩人並非笨拙到會因此分心或咬到舌頭的人。「欸欸,就我們倆撂倒對方如何?」「逞一時之快,不會吃大虧嗎?」「開玩笑的啦!諸葉你也太認真了。」「那是因為拿人薪水呀。」兩人以超凡的速度一邊穿過森林,一邊互損對方。諸葉與她在亞鐘學園是數一數二的《神足通》高手。即使是連獸道都沒有的險路,在這兩人麵前就等同於是在庭院散步一樣。「搭擋,你要支援我喔!」「交給我吧。」最後兩人並肩奔跑,舉手擊掌之後,仿佛相斥地往左右散開。在前方可視的距離——竟有一隻身長數十公尺、看起來像黑豹的怪物。是貓科動物不可能會有的龐然大物。而且,它的瞳孔閃爍著金色光芒。那並不是陽光的反射,而是它自己本身散發出來的光芒,像火焰般搖曳著,就蹲伏在森林唯一開闊的地方,看起來相當醒目。那怪物恰好正在用餐。捉了隻大熊,正貪婪地大快朵頤。它從口腔伸出一條像橡膠軟管的舌頭——或者是異形的器官——塞進大熊的喉嚨深處,就像吸塵器一樣從內側吸食。它的吃相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因此,隻要瞧一眼,大家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吧。如此惡心的生物,不可能存在於這個水藍色的星球。根本不應該存在。不可能存在。也就是《異端者(Metaphysical)》。它是所有生物的天敵,唯有《救世主》才能打倒它。那隻怪物察覺諸葉他們的突擊,就把橡膠軟管似的舌頭收回口中,抬起頭來。兩隻像金色鬼火的眼睛盯了諸葉一眼。彼此的距離還有一百多公尺。儘管如此,凶猛得令人誤以為是血腥味的殺氣甚至傳了過來,刺灼諸葉的肌膚。正麵受到那怪物所散發出來的洪水般殺氣,諸葉毫不在乎地笑了笑,舉起右手——「來吧,沙拉迪加……!」他的掌中已握著學籍牌。通力(Prana)一注入其中,學籍牌就立刻開始變形。像熾熱的鐵塊般延展,最後,一把長劍在諸葉的手中顯現出來。(……首先給他一劍。看看他有多強。)諸葉將龐大的通力灌注在右手的長劍。白色的光芒聚集在劍身上,宛如地上的太陽閃耀生輝。鬥氣大概也傳到對方那邊——《異端者》嚴陣以待。全身黑色的體毛突然倒豎,像刺猾發怒的樣子。但它的身軀極為龐大,身上每一根巨針簡直具有像標槍一樣可怕的殺傷力。《異端者》發出野獸咆哮聲的同時,全身的巨針朝著諸葉射出。巨針仿佛一支軍隊所射出來的箭雨般鋪天蓋地飛過來。「諸葉!?」分開行動的百地大叫一聲。不過,諸葉本人毫不畏縮。舉起長劍,仿佛將提煉了又提煉的所有通力釋放出來般地往下猛然一揮。隨即卷起一陣可將周圍樹木鏟倒的凶猛劍風。那是載滿了諸葉通力的白色破壞風。像龍卷風一樣地橫掃一切,將飛來的針雨整個吞噬、碾碎、掃除一空。這是源祖之業(Aial Art)的《太歲》。是亞鐘學園少數人才會施展的高級光技。掃除針雨後,破壞風形成餘波往《異端者》襲去。就連那隻龐然大物都感到害怕。「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百地見機不可失,瞬即欺身過去,用短劍砍了上去。神速地給他來個連番攻擊,快到讓人錯以為她有四個分身。一閃、二閃、三閃、四閃,每次出劍立即響起反彈的聲音。「諸葉,這家夥身體相當硬耶!」諸葉僅輕輕點個頭,那想必是因為它具有能夠變化為刺針的體毛。《異端者》受到百地的砍殺,很不耐煩似的一轉動身體,全身的毛發又倒豎成針。百地慌忙往後退卻,異形怪物射出身上一半的針追擊。「我不是叫你支援我嗎!」被數百根針襲擊的百地高聲喊道。「我不是說就交給我嗎?」此時,諸葉立即趕到一旁。用沒有拿劍的左手以光芒向空中書寫一行字。「火焰平等燒儘所有一切善惡混沌 為令其淨化的激烈慈悲。」光之文字形成一道火焰,將襲擊百地的數百根針悉數燒毀。連一根針都無法靠近她。這是源祖之業的闇術《火炎(Fre)》。根據白騎士組織的分類,《救世主》可大彆為二類。擁有超凡武術的光技使者——白鐵。以及能施展有如魔法的闇術使者——黑魔。除了極其少數的例外,並不存在白鐵和黑魔以外的《救世主》。灰村諸葉就是屬於其中的特例。他是有史以來唯一一位擁有兩個前世的《最古老的英靈(A Dragon)》。因此,他能夠使用光技與闇術兩種技能——攻擊受到阻撓的《異端者》暴跳如雷,這次把剩下的針全向諸葉射過去。不過,諸葉用方才的《火炎》把射來的針燒得一乾二淨。數百根針瞬間一下子蒸發。「這家夥難道怕火!?」虎口餘生的百地高興地喊道。「雖然說它像鐵一樣硬,但體毛終究是體毛。」諸葉極為冷靜地以科學家的眼光開始查證。「綴寫——」左手再次在空中描繪太古的魔法文字。這次不是一行字,而是三行。「你的對手是這邊!」百地為了拖延時間,用劍向《異端者》挑釁。毫無理性的的怪物把憤怒的金色瞳孔轉向她。全身的毛發又倒豎——但孰時已晚。「所有眾生啊 死後還歸髑髏 來吧,揭開火葬儀式。」諸葉的第三階段闇術已完成。名為《火葬》。一道比方才更大的火勢顯現出來,襲向《異端者》全身。異形怪物發出無比淒慘的哀號聲,當場痛得滿地打滾。一時之間彌漫著某種類似蛋白質的物質燃燒所發出來的臭味。「真不愧是諸葉!」「就說疏忽大意可會倒大楣喔。」就像諸葉所說的,全身著火的《異端者》徐徐地爬起來。在搖擺不定的鮮紅火焰中,那雙猶如鬼火般的瞳孔仍燃燒著熊熊的怒火。這種非自然的生命力也是《異端者》令人害怕的地方。「火上加火,應該有效……?」百地被它的氣勢給震懾住而忘了如何攻擊。「誰知道呢。試試也無妨——」諸葉抓住學姊的肩膀,一邊用《神足通》高速後退一邊答道。「——這次大家一起上。」並且察覺到十一位同伴終於抵達戰場的氣息。*亞鐘學園的校園歡聲雷動。教室的窗子全部開著,室內的同學們都拍手叫好。那是慶祝實戰部隊漂亮討伐《異端者》凱旋歸來的歡呼聲與鼓掌聲。戰鬥從頭到尾是由白騎士組織的職員攝影,並在教室的顯示器和校園巨大的電視牆即時地播放。學校裡每個人一看到實戰部隊的強大實力,都不禁讚歎、心生向往,其中甚至有喜歡到煩惱的人。學生幾乎陷入瘋狂,不斷呼喊自己喜歡的隊員名字。特彆是身為超級新生、開始具有王牌風範的諸葉,喊他名字的女生聲音特彆響亮。「讓我當情婦也沒關係,寵愛我吧灰村同學~♥」甚至開始出現這樣的尖叫。與出發時一樣,凱旋歸來也是從校長的《變遷之門》一躍而出的諸葉,受到大家有些過度熱烈的歡迎,但他隻是搔搔頭。「你都已經出動四次了,還不習慣這種氣氛嗎?」碰巧站在一旁的校長戲謔地眨了眨眼。果然很有大人的樣子,看起來相當嫵媚迷人。「啊,嗯。」「即使你已經很習慣跟《異端者》戰鬥也是嗎?你在各方麵還真是與眾不同。」「啊,嗯。」對於初次碰到的《異端者》,諸葉會先探探它們的實力,儘可能把對方的戰鬥能力全摸得一清二楚,因此主力部隊才能那麼安全地戰鬥——渾然不覺的諸葉,即使受到校長親自的讚揚也隻是覺得靦腆。「我認為校長才厲害呢。」諸葉不想就這麼乖乖地被捧上天,試著反擊。他回頭看了魔法陣一眼。以仍有普通人想法的諸葉來看,瞬間將相隔數百公裡的兩地連係起來的這種闇術,才是與眾不同。「說得也是。隻要有這道門,不管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都能夠把你們送到《異端者》出沒的地方。」校長不僅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輕咳一聲擺起架子。她年僅二十歲就被委以校長的重任,大多也是因運用實戰部隊時,這個招術很有效率的緣故。沒錯——這招《變遷之門》除她之外,沒有人會使用,所以被歸類為《固有秘法》,是秘術中的秘術。實際上,在諸葉前世(休·沙烏拉)的記憶中,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犯規的秘術。不過——「我覺得不論何時何地這點說得太誇張了吧?」最後從魔法陣歸來的石動修正校長的話。出發時打頭陣,歸來時則殿後,是這個隊長的原則。在諸葉加入前,探察敵方虛實的危險任務,主要是石動一肩扛起。也就是說,諸葉受到大家極大的信任,此事姑且不說——「《變遷之門》在使用上應該有許多限製。在教導像灰村同學這樣的新手時應該留意用詞要正確。」那極富責任感的仁兄,向遭人敬畏為現代魔女的校長提出自己的意見。「知道了啦。真是的。下次我會好好教他。現在我們來慶祝勝利吧?」校長高舉雙手表示投降。諸葉心想他這輩子才不想讓她教。以前曾聽靜乃說過一些,那個闇術「一天隻能用一次」,瑣碎、麻煩的限製似乎一大堆。校長知道那些限製就好,他可不想聽、也不想記。總算滿意的石動環顧歸來的全員的臉龐,用威風凜凜的聲音感謝道:「大家辛苦了。今日我們也沒有人員傷亡,成功地討伐了《異端者》。這全是拜大家的努力所賜。身為隊長,我要感謝你們。」那是解除緊急事態的一席話,以及就地解散的信號。必須站在遠處圍觀的預備隊員,嘩然地跑了過來。「哥哥大人今天也很活躍呢!」早月率先抱住諸葉的脖子。隨即聽到其他隊員取笑的口哨聲。「你不要在這種地方抱住我啦。」「有什麼關係,我們是兄妹啊!」被早月這麼一說,諸葉頓時啞口無言。聞到女生身上的飄來的甜美體香,不禁心跳加速,又在意起「我現在不會全身汗臭嗎?」之類的事。諸葉答應早月要努力把她當作妹妹,但效果不彰。每天被這樣的美少女施加過度的肌膚之親,即使對方說「因為是妹妹,所以把她想成像木頭吧」,也無法抑製自己的心臟劇烈跳動。「靜乃去哪裡了?」諸葉邊撇開視線邊問道。一半是想掩飾自己的難為情,一半是訝異靜乃真的不見蹤影。「哼。就彆管其他女人了嘛!現在是兄妹平安再聚首的歡喜場麵才對吧?」早月噘著嘴,更加抱緊諸葉,「不不,可是預備隊員不是該在這裡集合嗎?」靜乃有「不想當認真學生」的惡習。諸葉不禁擔心「她會不會又開溜了」。「好像是被……理事長?叫離開的吧,在你們戰鬥的時候。」早月不開心地回答。諸葉覺得更加不安了。亞鐘學園是私立學校的體製,因此有一位做為經營者的理事長。不過,這位理事長和出人意表經常出現在學生麵前的校長不同,諸葉入學以來從未見過理事長本人。說是一無所知也不為過。(那樣的人找靜乃有什麼事……?)諸葉有些心不在焉地哄著懷中的早月,一邊思忖著。「哼。什麼嘛,一臉擔心的樣子。老是談漆原!」懷中的早月不滿地抗議道。「啊,抱歉。可是,你不會擔心嗎?」諸葉揚起一邊眉毛道。「嗯——你這麼一說,是有點令人擔心……吧。」早月也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理事長與靜乃。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兩人傷腦筋地思考著。與這件事比起來——無論是賭上性命的緊張戰鬥還是凱旋歸來的喜悅,或者是全校學生尚未冷卻的歡呼聲,對諸葉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事。*諸葉他們在跟《異端者》纏鬥的那時候——有一位男子站在理事長室的窗邊。他雙手交叉在後,抬頭望著校園的電視牆。注視著實戰部隊的戰況——更確切地說,是諸葉活躍的情形。初次親眼目睹勇猛如虎的諸葉自由自在地操弄光技與闇術。這位道貌岸然的男子的嘴角逐漸展露出笑容。他似乎按捺不住了。就這樣,男子把手插入口袋,掏出來電鈴聲大作的手機。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諸葉身上地接起電話。哈囉,賢典。近來可好?聽到一口爽朗而發音漂亮的英語。非常好。被稱為賢典的男子也用流利的英語謙恭地回答。咦?有什麼好事嗎?現在剛好在觀看那個灰村諸葉的戰況。太棒了!嗯,那個A dragon怎麼樣?跟你希望的一樣嗎?嗯。真可惜不能讓您見識。不能對外公開這點是彼此彼此啦。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是啊。過幾天或許您直接親眼一瞧會比較好吧。在他們持續密談的這段時間,男子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諸葉。那道如蛇一般冷酷、善於算計的視線一直盯著。我就是為了那個才打電話來的。下個禮拜我有到日本的行程,屆時就拜托你了。那我就敬候您大駕光臨,爵士。男子鄭重地結束通話。電話的那端既是一位「優秀的《救世主》」,也是一個「很好講話的人」。他是率先參與男子所計劃的陰謀的共犯。答應儘早去日本助男子一臂之力,以便及早采取因應措施。再來隻要再稍微——替這項計謀先打好預防針吧。「《最古老的英靈(A dragon)》終於出現了,而且是出現在日本。當然要好好運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男子自言自語時,大門響起輕輕的敲門聲。因為他剛才傳喚了一個人。男子一在工作桌前坐定,就催促對方進來。為了這項計謀,就一定要請她幫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