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我會哄她(1 / 1)

一封來自京城,是宗晉寫的。

信中說容薑一離開京城,朝中那些小人便蠢蠢欲動,還妄圖扶持那位血脈不明的小皇子容昱為皇。

不過大計未成,就被琴無相掐死在搖籃之中。

隻因琴無相說了一句:“此子非真龍之命。”

容薑一邊琢磨著回去得好好嘉獎一下琴無相,一邊打開了第二封信。

這一封來自北關,信中說他們收到了西梁、歲炎和北蠻族等鄰國同時昭告天下,支持大晟女帝容薑登基。而且他們派遣使者送信,言明將於中秋前來訪大晟。

容薑抓住了準備逃跑的魏玄,似笑非笑問:“歲炎國使臣你叫來的?”

魏玄無辜地眨眼,“不是啊,我這段時日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哦,那他們來乾嘛?”

“可能是來參加你的登基大典吧。”魏玄討好地蹭了蹭她的手,雙眸璀璨,“先前你不是忙著解決叛軍嘛,這次回京城,難道不補辦登基大典嗎?”

登基大典自然是要辦的,但是魏玄這話,她怎麼就不太信呢?

容薑輕輕揉著他的耳廓,把魏玄弄得渾身不自在,仿佛被火燒了一般,眼神又軟又可憐。

“薑薑,彆鬨,癢。”

容薑湊近了幾分,親了親他的眼尾。他追上來,容薑卻躲開,又將吻落在他的唇上,一觸即離。

魏玄的呼吸逐漸沉重,環著她的腰的手稍一用力,便把人帶入了懷中。

容薑一巴掌拍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我允許你動了嗎?”

魏玄委屈死了,又不敢惹她生氣,隻是難耐地蹭了蹭,一口一個薑薑,喊得容薑都差點失了防線。

柔軟的手圈著他的脖子,似是獎勵他的乖巧,容薑重重親他一口,唇齒廝磨。

“魏玄,你喜歡我嗎?”

魏玄的手死死抓著椅子,眼神熾熱而聲線粗沉。

“喜歡。”

“那你會騙我嗎?”

“當然不會。”

魏玄被她吻得意亂情迷,聲音也含糊不清。

“歲炎國誰要來?”

他脫口而出:“蕭青野。”

容薑動作一頓,在他反應過來,又吻住了他的喉結,令魏玄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他來乾嘛?”

“幫我……幫我求親……”

魏玄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眼尾都泛著濕紅,仿佛被欺負狠了的小可憐。

他欲反擊,容薑卻突然抽身,若無其事道:“我還有公務要處理,你好好休息吧。”

魏玄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離開,氣得咬牙切齒。

“容薑,你簡直混蛋!”

“混蛋”容薑怕魏玄逮她,躲在小院裡偷閒,還不知從哪兒順了一壺酒。

雖沒被魏玄逮到,但謝玉琅跟在她身上灑了追魂香似的,聞著味兒就來了。

“心情不好?”

容薑嘴硬:“沒有”

“彆撒謊。”

“好吧,有一點。”

“跟魏玄吵架了?”

容薑笑,“跟他吵架,隻會讓我心情愉快。”

逗小狗什麼的,最有趣了。

謝玉琅淡淡笑了笑,“那是為何?”

容薑的目光逐漸飄遠,“因為,這一切好像要結束了。”

謝玉琅不解,又以為她是在說營州的事。

“結束了不好嗎?叛亂已平,營州並無傷亡,大晟恢複一統,明日我們也能啟程回家了。”

“你說得對,我們就要回家了。”

容薑灌了口酒,烈酒入喉,她卻笑得越發燦爛。

謝玉琅奪下了她的酒瓶,“醉了?”

容薑繼續嘴硬,“我沒有。”

謝玉琅無奈,“我扶你回去。”

他伸手把她拉起來,容薑還沒站穩呢,手臂又被另一個人一扯,撞入了熟悉的懷抱裡。

她吃疼地倒吸一口氣,抬手便打。

“魏玄,你石頭做的嗎?”

魏玄黑著臉,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低聲警告:“回去再收拾你。”

謝玉琅解釋:“我正想扶她回去。”

“多謝,我來就行。”

謝玉琅忽視他的敵意,道:“她心情不好。”

魏玄心情更差。

但當著情敵的麵,他還得擺出正房的姿態。

“無妨,我會哄她。”

謝玉琅也不自討沒趣,拿著剩下半壺酒走了。

容薑還想要酒,被魏玄直接扛起,丟回床榻上。

容薑翻了個身,抬起手。

“更衣。”

魏玄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把擰好的毛巾蓋在她臉上,胡亂擦了擦。又給她脫了沾染了酒氣的外衣,目不斜視地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才把人塞進被窩裡。

容薑隻是有些醉意,不至於不省人事。她半眯著眸看著魏玄忙活,忽然伸手掐了掐他的臉頰,把那張俊臉都掐得變了形。

“做什麼?”

魏玄齜牙咧嘴,容薑卻放肆大笑。

“哪來的田螺公子?好生賢惠。”

魏玄一巴掌拍開她的手,又一巴掌落在她屁股上,冷酷道:“沒有田螺公子,隻有惡毒閻王。”

容薑一愣,不知是醉是羞,臉頰逐漸燒得通紅。

“你打我?”

難得見她這副模樣,魏玄挑眉,“打你又如何?白日裡欺負我,晚上又差點倒謝玉琅懷裡,我不把你丟出去就不錯了!”

容薑磨著牙,直接把人一拽,反身壓在了床榻上。

魏玄隻是扶住了她的背,以免她摔下去,壓根沒有半點反抗的動作。

他麵無表情,“你還想霸王硬上弓?”

容薑一口咬住了他的臉頰,“我要誅你九族。”

魏玄被她氣笑了,直接躺平:“嗯嗯嗯,誅我九族,把蕭青野殺了,把你自己也殺了。”

“我才不是你的九族。”

魏玄握住她的手,理直氣壯:“你是我未來的妻子,如何不歸屬九族之內?”

容薑卻搖頭,“不行的,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魏玄表情一僵,垂眸看去,容薑趴在他的胸膛上,已經睡了過去。

第二日果然起晚了,容薑抱著被子在床上發了會呆,叫來了十四娘,才知道魏玄走了。

容薑有些懵:“他去哪兒了?”

十四娘卻問:“不是陛下把他趕走的嗎?”

容薑隱隱約約想起昨夜的事,喃喃道:“魏小狗該不會真生氣了吧?”

魏玄隻是暫時離開,離開前還特地留了口信,屆時會跟蕭青野他們一道進京。

容薑也隨他了,當日便帶著兵馬啟程。

南州軍撤出了營州,帝駕也向南而行,營州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城樓之下,一人頭戴鬥笠,悵然眺望著那遠行的身影。

有人走來,輕聲喚道:“殿下。”

那人回頭,鬥笠之下的臉,不是晏長曦又是誰?

“不要再叫我殿下了。”他彎唇一笑,“從此以後,世上再無大淵皇孫晏長曦,隻有江湖遊客,謝景鬱。”

緩緩而行的馬車內,容薑支著下巴盯著對麵假裝看書的謝玉琅,忽然哼笑一聲。

“既然舍不得他,為何不跟他告彆再離開?”

謝玉琅攥著書卷,目光越過窗戶,看向營州的方向。

“我和景鬱,已經好好告過彆了。”

他們並非血親,卻勝似血親。

若有緣,來日必會相見。

若無緣,此生便各安天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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