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大夫人安氏一旁出聲幫襯三房,可她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要灑毒藥麵子,還要裝出一幅我是救你的菩薩樣貌來。“放了以往她自然不敢,可如今她老子中了狀元,她就以為能翻出天來了,我看毆打親姐還是小的,隻怕以後我們這些人都不是她的下飯菜。”老太太氣得鼻子直噴氣兒。“她小小年紀如何能有這等惡毒心思,老太太你是多慮了。”大夫人一臉慈悲不忍地道。“她年紀小,她爹娘可年紀不小。倒底不是我肚子裡出去的,如今得了勢就要騎到我頭上來了,老三,你這是欺負你兩個哥哥沒本事,今後都要看你臉色行事是不是,今兒敢打老二家的姐兒,明兒指不定就敢打你大哥、二哥了是不是?”老太太的口水都要噴到榮三爺的鼻子上了。榮吉昌連連磕頭。“當今天子以孝治國,像你這等不孝不悌的人怎麼能中狀元,我看你如今不過才中狀元就這般驕橫,若他日真位極人臣,我老婆子還有活路,你哥哥們還有活路?”老太太連著跺了三下拐杖,“我看我老婆子得親自進宮去給皇後娘娘說道說道。”老太太說能進宮麵見貴妃娘娘也不是胡說的。今上的皇後是老太太姨母家大表嫂的表侄女兒。這也是老太太在國公府作威作福,老太爺也不敢說一句的根由。榮三爺聽老太太這樣一說,立刻抬起了頭,他心中悲憤,知道老太太是借題發揮,他即使不知事情原由,但是自己的女兒他是知道的,絕不是毆打親姐的人,再說榮四比阿霧大那麼多,即便是打架,誰吃虧那是擺明了的。如今阿霧也來了上房,榮三爺眼尾掃到她臉上的抓痕和脖子上、手背上的青紫,再看榮四,相比而言,榮四就好了不少,榮三爺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他卻不怪阿霧闖了禍,他知道從他點了狀元,這位嫡母就怎麼看他都不順眼,如今不過是借機發作,反而是他連累了阿霧和崔氏。崔氏聽得老太太這麼說,不由大驚,又想說話,卻被榮三爺一把按住手,崔氏這才沒出聲。“都是兒子的錯,是兒子管教不當,請母親責罰。”榮三爺的頭磕在地磚上“嗡嗡”作響,額頭已經紫沁。嫡母的一頂孝悌帽子扣下來,榮三爺像是被捏住了咽喉,隻能忍氣吞聲。老太太見榮三爺這般,臉上也帶出了冷冰冰的得意的笑容,她說進宮是威脅三房的,她若真刷掉了榮三爺的狀元帽子,老太爺第一個饒不了她,所以老太太如今不過是想重塑嫡母的威風,在這當口要讓府裡的人都知道,彆以為老三中了狀元,她們的心就跟著去了三房。有她老太太在一天,三房就一天蹦不起來。“你既知錯了我也不為難你,你自去祠堂歸一晚,好生在列祖列宗跟前懺悔懺悔。至於璿姐兒,今後可得好好拘著,咱們府裡可沒有不孝不悌的姑娘。”老太太的語氣放軟和了,都以為這樣就算了,卻聽得老太太又道:“讓璿姐兒去給她四姐姐磕個頭,認個錯,她四姐姐要是原諒了她再讓她起來,否則……。”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一跳。☆、逞義氣自吞苦果都是同一輩兒哪有一個給另一個磕頭的道理,何況不過是兩個小孩子打了一架而已,再說了榮四不過是二房庶女,可阿霧卻是三房嫡女。今日若磕了頭,哪怕今後榮三爺高居宰輔,阿霧也得矮榮四一頭。榮三爺氣得雙眼血紅,雙手緊握拳頭,渾身發抖,崔氏氣得身子癱倒,可誰也不敢說話求情。老太太的性子最是刻薄,你越是求情,她越是惡毒。但榮三爺哪裡容得阿霧受這等羞辱,雙眼淚落如珠喚道:“母親……”“怎麼你還有話說,是不是覺得她打得沒錯?我告訴你就是我上房出去的一隻貓兒狗兒都容不得你們這般踐踏,她姐姐要打她,那就一定是她錯了,錯了就該打。”這話透露出老太太顯然是知道挑釁和先動手打人的是榮四。榮三爺對嫡母的最後一絲期盼都湮滅了。老太太的意思很清楚了,不管你三房今後再能乾、再得意,上頭兩個哥哥想要怎麼你,你就得受著,決不能還手。榮三爺的肩膀頹了頹,想起了幼時自己那個卑微的伺候在老太太身邊的姨娘。身為當事人的阿霧卻麵無表情,這羞辱雖然出乎她的預料,卻也是她準備自己承擔的。阿霧的身子也在發抖,可這事若是隻應在她身上,她就是死也不會低脖子。可因為自己的衝動而連累榮三爺,阿霧隻覺得內疚萬分,她到這裡,無論是崔氏還是榮三爺對她都極為寵愛。而且這件事本就是阿霧估計錯了,再大的苦楚她都隻能自己咽下去。隻不過今日老太太做得太過,徹底黑化了阿霧,讓她對國公府的一點點情誼都化為了灰燼。阿霧雙手緊握垂在身側,看著榮三爺在地上磕頭,血都滲出來了,心裡跟刀割似的,忽地起身打斷了榮三爺的求情,她上前走到榮四的跟前,雙膝跪地,標標準準地磕了頭,“一切都是阿霧錯了,請四姐姐原諒。”阿霧一次不忍就闖了如此大禍,讓榮三爺備受刁難,還將一頂烏紗帽送到了老太太手裡由她拿捏,如今形勢比人強,她不得不低頭。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今天她若由著性子鬨了,不過是三房的破瓦罐碎了,傷不得絲毫老太太還有那一旁添油加醋的大房、二房半分。都說阿霧也是睚眥必報的人,若還想今後能有一雪此辱的機會,必然得忍下這口氣,昔日韓信還受過j□j辱,相比起來,今日的恥辱也就不算得什麼了。所以阿霧為現實不得不低下了自己的頭顱。事情到這裡還不算完。榮三爺一家剛起身,管家的大夫人就跟著道:“老太太,媳婦兒還有一事要回。”老太太斜眯著魚泡眼,點了點頭。“自從三叔中了狀元後,這府裡的人情來往多了許多,娘是知道的,每年莊子上和鋪子上送來的利錢都有定數,這忽然多了許多開支,還請娘示下從何處撥?”大夫人一心覺得她丈夫是安國公世子,今後這安國公府都是她的,國公爺怎麼也不是個小小狀元能比的,她也求不著三房,但如今三房吃她的用她的,她還要為三房中狀元而走禮,她這就想不通了。風光是人家的,錢卻是自家掏的,大夫人如何也不願做這虧本買賣。老太太點點頭,“老三,你怎麼說?”大夫人開了頭,老太太就牽藤扯蔓說了一堆府裡的難處,彆看著國公府的名頭光鮮,可實際上要維持這等光鮮花費頗糜,如今老太爺致仕,老大、老二又都是吃著祖產。榮三爺咬咬牙,“老太太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