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來自總裁的潛規則25(1 / 1)

正文 238.來自總裁的潛規則25

不對!這不是他!

一秒推翻方才結論的段堯司, 銳利的眸緊盯著照片中的那張臉。

從照片本身的材質與照片內男子的著裝來看, 這應是多年前的舊照片, 隻是很顯然, 主人平常很是愛護它。

因為它不僅未有絲毫損壞, 兩側的邊角與那張英俊的臉, 都因主人無數次無意識的輕撫,從而比其它處模糊了不少, 也正是因為這種霧麵似的模糊,才會令段堯司第一眼將之認錯。

照片中男人的那張臉雖與他確有不少相似之處,但倆人的氣質卻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段堯司是銳利若膺般的沉穩,照片中男子卻是自內而外透著貴族式的優雅。

而在看清男子周身那種令人好感大升的優雅氣質後, 段堯司的瞳孔驀地緊縮了一個度,那隻抓著照片的手指,甚至將主人往日細心愛護,不舍得傷一分的照片邊角抓變了形。

這……這是……

‘小司, 來,’打扮優雅的貴婦人將悶著張小臉的小男孩子自地板上抱起,放坐到腿上,伸出保養的極好的手指, 指著自己道:‘叫媽媽。’

‘……’高冷的完全不為所動。

試了好幾遍後,女人無奈的歎了口氣, 轉頭指著身側的男人道:‘那小司叫爸爸。’

小男孩抬了抬眼, 看清了男人, 緊接著在男人微顯期待的視線中, 眼神緩緩下移。

一點一點,直至男人身邊沙發上,那個正睜著大大黑葡萄似的眼睛,眸蘊無數期待,讓人見之就好感大升的男孩身上。

他最喜歡這個人了。

張著嘴,連走路都還不會的他,磕磕絆絆的開口叫道:‘咯……咯……哥哥……’

在認出照片上人的瞬間,段堯司的整顆心似於高空的突然墜落,整個人幾乎有些踉蹌的站不穩。

他是……

他是……

哥哥……

怎麼會……怎麼會……這怎麼可能!!!

似想證明這不過是某人拿錯了照片,似想證明心底突然而來那個大膽的假設,似想抹去蘊滿整個心房中的不安與忐忑。

若一個正在懸崖邊行走的人,紅著目的段堯司,猛的將視線移向了另一隻手緊握著的剪報上。

那人不可能是段延謙,不可能!

然而……

據新聞網得知最新消息,曾經地產大亨段氏今宣布轉型,正式掛牌成立‘天娛文化傳媒責任有限公司’段氏第一順位繼承人段延謙出任CEO……

財經采訪中,天娛CEO段延謙直言未來十年,乃是娛樂圈飛躍性機遇與危險並存的十年……

據爆料,天娛CEO段延謙昨晚於XX會所,夜會某神秘女性……

一張張的剪報,無數的新聞,愈看段堯司大腦中那根弦就繃的愈緊,頭腦中突然冒出來的大膽猜測,伴隨無數明晃晃的證據,一點點的占領他驚顫的心房。

終的,不停翻動的手指,翻到了最後一張剪報,也是最為模糊的一張剪報。

在那張剪報上,寫著一個段堯司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日期。

據新聞網得到的最新消息,天娛CEO段延謙於H國時間8月3日晚19:20分下班途中遇重大連環車禍,司機當場死亡,段延謙本人經全力搶救,卻因傷勢過重,於昨晚11點離世,年僅25歲……

8月3日……

這是段堯司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日子。

那天,身處國外剛取得雙學位的他,接到了來自H國醫院的電話,打電話過來的護士隻匆匆的說了一句話。

你哥段延謙出車禍了。

待段堯司扔下手頭上所有的一切,第一時間去機場,買了連夜的票飛回國,趕到醫院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最後一麵,他都沒有見到。

時間的流逝並沒有帶走曾經那種至親離逝時的剝骨之痛,那種被埋於骨中的痛,經過時間的熏陶,好似更烈了,更重了。

重的竟在這刻,讓紅著目的段堯司,喘不過氣。

一股幾乎是從未出現過的疼痛在心口,在腦海極速蔓延,頃刻占領他全身上下每個角落。

手中的剪報與照片無力的在掌中係數滑下,像是隻隻被拋棄的枯葉。

猝然而落的照片背麵朝上,也是直到這時,段堯司才看清,那張照片後,從一開始,就寫著一句話。

熟悉而漂亮的字跡,真摯而直白的話語。

我不要你保護,我隻要你好好的活著,彆走,彆離開我,喜歡你,喜歡你,延謙……

延謙……

段延謙……

簡單的三字,就若一把泛著冷意的尖刀,在段堯司最期待,最柔軟,摒棄全世界後惟能安放下那小小一個人的心間,狠狠的紮下。

一刀又一刀中,直至那塊神聖的天地中,徹底化為了鮮血淋漓的滿目蒼夷。

‘我買了你最喜歡的藍丁香……’

‘我學會了你最愛的洋芋……’

‘你喜歡吃,我好開心……’

‘我拍戲了,你會看的對嗎……’

‘彆走……’

日記本於手中掉落,悶響聲中摔到了地毯之上。

臥室中,那個天娛所有人眼中擁有鐵血手腕的段閻王,無數人眼中沒有丁點人情味的段堯司,通紅著目,看著那個熟悉到幾乎刻進靈魂,相伴一生的名字,抬手捂著臉,大笑出了聲。

人生中的第一次,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段堯司,明白什麼叫悲哀進塵埃,什麼又叫痛到極致。

那晚後,他的不解,他為那人找的各種借口,他方才還想不管不顧鬨到人儘皆知的可笑行為,在看到那上一筆一劃字跡,在真相被揭開的這刻,給了他一記大大的耳光。

段延謙,那個人喜歡的,竟然是段延謙。

他的兄長,十年前就因車禍離世的親哥哥。

那次墓園雨中遠遠一瞥憂傷的迷惘。

酒會上,那人望著他的臉,明顯的恍惚。

半年多來,無數菜色的變化,永遠都帶不走的那盤菜,就像曾經的母親永遠都會為那個人,做的那盤菜。

生病那次意識不清的不放手,那次緊攥的告白。

被拒絕後斂目的不清中,沒有絲毫留戀轉身的背影。

他一直自以為的喜歡,他一直自以為的兩情相悅,他一直自我為那晚拒絕尋找的借口,在這句完整的告白中,在印入眼簾的字跡麵前,在頁頁紙張麵前,徹底分崩離析。

他愛的從不是他,他看的人從不是他,頓頓溫馨的飯菜,不是為他而做,夢中的囈語,那句喜歡更不是對他而訴……

那天,在被人緊緊抓住雙手,在對方囈語著喜歡你三個字時,段堯司心中是何種升於雲端的喜悅與滿足,那麼這刻,就是自雲端跌落地獄的悲哀與痛苦。

那個人,透過他,看到了另一個人,而自己,從來不在對方的眼中。

從來……都不在。

溫熱的淚自男人指縫中溢出,顆顆砸落於張張照片之上,將筆墨自那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上暈開一層又一層。

吧嗒的掉落聲中,日記本被淚漬浸濕,而那圈圈滌蕩開的漣漪,卻好似某種開啟久藏於地底寶藏的鑰匙,在哢嚓的不清脆響中,打開了某個潘多拉的魔盒。

大腦似有什麼畫麵出現,那是……日記本,好多好多的日記本……

可這刻的段堯司顯然是沒有那個好奇心,隻是,他不主動找好奇,卻不代表好奇不會不主動找他。

沉浸於自己世界中的段堯司,忽感一股極致的劇烈疼痛席卷全身上下每個角落。

突如其來的疼痛,劇烈的像是顛覆粉碎他的整個精神世界。

這刹,意識,骨血,乃至靈魂都被無情的從裡自外撕碎,從裡自外被徹底湮滅。

每轉一圈,都是紮於腦海,刻於心田,深攜靈魂上最刻骨的淩遲。

一層一層,一圈一圈,不斷的剝離,不斷的重組,永無止境。

劇痛中,段堯司再次看到了方才的畫麵。

有一個人,他在不停的寫著日記,無數的日記本累積在他手邊,看的出來,他很在意它們,然而某天他憤怒的將它撕的粉碎,紛飛的滿天紙屑中,哭的狼狽又不堪。

那是誰,那是誰,那個人……是誰?

不知為何,段堯司忽的有種衝動,想看清,想知道那人是誰的衝動,冥冥中他有一種直覺,他很熟悉那人。

可事實總與我們的想法與之相悖,他越想看清,他就越觸不到那個答案,就像那注定是他永遠無法追逐到的答案般。

就在無力慢慢占領整個心房,就在男人疲憊的即將放棄時,一封才拆的白色信件,似一尾彩蝶,自上而下,緩緩飄落於眼前。

那上密密麻麻的寫著許多話,可這刻的他卻意外的沒有去注意那中的話語,此時此刻的男人,全部的心神都被落款處的那個名字吸引。

而那三個字是:褚景然。

視線所觸的三字的那刹,大到撲通不停跳動的心臟,小到毛細血管中最微弱的細胞,全身上下,所有的所有,全部停了下來。

像是全世界,一朝的沉寂。

下一秒,一種不明的情緒不管不顧的從胸腔中奔騰而出,無法表達,無法述說,那是一種想放聲大笑的喜,卻又是一種想放聲大哭衝動的悲。

兩股全然不同的極端的情緒,似賽跑般齊齊擠進腦海,隨即,無數似熟悉又似陌生的畫麵,在頭腦中一一重現。

‘我要他的全部資料。’

‘今天他又遲到了。’

‘我喜歡你。’

‘我不想騙你,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小然——!’

‘旁人都說我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給的,那麼,這條命現在還給你,從我死後的那一秒開始,我們從此,兩不相欠。’

……

無數紛亂,無數曾經,無數湧現的刻骨銘心,令男人臉色慘白一片的同時搖搖欲墜,甚至於無法站穩,青筋直冒的他,死死的摳著身側的書桌。

他想知道,他想知道,他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但見男人額上青筋猙獰的同時,汗珠若雨般簌簌而下,僅不到半分鐘的功夫,竟將著於身的居家服係數打濕。

終的十分鐘過去,麵色慘白冷汗淋漓的男人緩緩的張開了眼。

那是一雙半隱於黑暗半現於光明中的眸,冰寒若寂的湛藍色瞳孔中,閃爍著一種極為危險的信號。

殺意。

青楓!!!

頭腦兩字才起,滔天殺意若咆哮河流般奔騰湧現,若對方此刻身處眼前,想必這個男人定會沒有半分遲疑的直接伸手,擰斷那個人的脖子。

至今無數年了,從沒有人敢這麼光明正大的耍他,更況還是間接利用他最在乎的那人!

隻是,在回想到什麼後,被深埋於男人眸底的嗜血因子卻緩慢褪卻。

現在,還不是跟那個女人翻臉的時候,待他出去,待他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他定會給那個女人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由陰轉晴,不過短短眨眼,可方才瞬息男人身上流露出的危險氣息,卻足夠令任何膽大的人汗毛直豎的驚顫連連。

在與白天相對應的黑暗中,在陰暗與規則道德不再的混亂秩序中,這個男人是無數人眼中,絕對的皇。

而這個男人名為,秦擎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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