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如何套路一隻正直主角24(1 / 1)

無風閣

【宿主,萬一他想不起來,反過來真要乾掉你怎麼辦?】

【那就讓他乾。】

520:……

此乾非彼乾。

須臾,正等著人的褚景然就聞不遠腳步傳來,維持著一如曾經的高冷麵皮,轉過了眼,卻未料所見非故人。

而伴隨著他的側眼望來,一襲烈焰似火宛如血蓮花開趕來,打算著偷偷將人收拾的水無月,也是第一次窺見了修真界無數人口口相傳中的蘇清望。

男子一席白衣,若柳如畫,似月如冰,他站於不遠花海樹下,隻一個最簡單抬眼,一瞥泛著淡弧完美的過份的側影,竟就令她一身烈焰灼紅,化為了那一輪孤鴻清月的陪襯。

碾壓,真真實實的絕對碾壓!

這就是君上曾經背常倫所向的心悅之人?

頭腦中這句話才起,近些年最上首那人不假的顏色與對那把劍傾注的過份的喜愛,令水無月纖長五指一緊。

緊收的劇痛中,她猛的回過了神,眼中原本的不甘與驚豔,在這刹徹底化作了掩飾不住的殺意。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蘇清望你竟敢來魔界,敢二次出現在他麵前,簡直……找死!!!

褚景然:【莫名有種正宮撞見小三的錯覺微笑】

聽到這句帶著兩分笑意的調侃,520號不覺的一抖,放在平時,它鐵定就問誰是正宮誰是三了,可這會它隻想裝死。

因為,它總感覺……宿主,生氣了。

看了眼對麵一身華服錦衣視宿主為眼中釘,差點就沒將‘我是正宮’寫在臉上的妖媚女子,又看了眼係統空間中自家突然笑得溫(鬼)柔(畜)如(至)水(極)的宿主,不小心圍觀修羅場的520號表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被情緒與執念支配的水無月雙眸充血,這刻大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殺了他。

殺了這個停留在她求而不得君上心裡的人,哪怕隻是曾經,哪怕隻是一個殘影,哪怕現在的君上早已將他忘記,也不行。

因為……他也不配!

放眼兩界,隻有她水無月有資格站在君上身邊,隻有她!

一句廢話也沒有,水無月眸眼狠戾,手一揚,凜冽的長鞭帶著破風之勢朝著不遠褚景然的麵上襲去,半點不留情麵,明顯是嫉妒極了這張仙姿綽約的謫仙臉,想毀人容貌。

麵對來襲,褚景然揚劍格擋,鏘的一聲脆響的火花四濺中,兩人平分秋色,各退半步。

麵對女子突然的殺招,褚景然眸中雖閃過疑惑,卻一句也未多問,既要戰那便戰吧,未完成談判任務前,他總歸不會退去的。

想著自己最終目的,褚景然也就並不打算過多解釋或問詢其他了,畢竟無論修真界還是魔界,自古強者為尊,誰拳頭厲害誰就是老大。

隨手挽了個劍花,褚景然執寒月,淡然的眸眼望向了對麵人。

於麵前女子,他丁點不敢大意,因為目前他看不出對方修為。

於這有兩種可能。

一是,對方身上有掩蓋修為的法器,二是,對方修為高於自己。

短短一擊交手,褚景然知道女子屬於後者。

隻是,就不知她這是受魔君指示還是自己暗中行動了。

不待褚景然多想這種原由,水無月猛襲再次來臨,褚景然也不避,執劍迎戰,倆人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

由於身處魔界,汲取不到靈氣,褚景然這一戰打的並不輕鬆,這會他體內的靈氣是用一點少一點,再加上各方麵的壓製,十層實力此刻最多也就能用出七層。

且他的修為本就低於水無月,再加上靈氣的不繼,這一戰打的可謂是驚心動魄,稍有不慎就殞命對方鞭下,好在他向來習慣越界挑戰,也算是有驚無險。

而對比他的驚心動魄,有了魔氣的加持水無月這會可謂是如虎添翼,手中長鞭儘往人臉上要害處襲,招招狠戾。

於理智,褚景然知曉,他這會兒與對方動手並不明智,可……他就是想弄死對麵的女人,至於原因……

【嗬,抱歉,就是看她不爽!!】

520號:你不說我也知道╮(﹀_﹀)╭

修為同樣高深的倆人對招,引得四周一陣飛沙走石,地麵被長鞭被劍氣淩遲肆虐的溝壑萬千,猶如一張破敗的蛛網。

百招過後,褚景然身影雖微有狼狽,額頭細汗密集,卻硬是沒被鞭風傷及受傷半分。

打算著儘早暗中將人收拾了,阻止倆人見麵的水無月見此,反而冷靜下來了。

能成為魔君手下頭號大將之一的水無月本就不傻,這會會衝動行事,不過是因為,她向來對有關蕭玦的事都很執著。

水無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怕這個人,沒錯,就是怕!

很清楚蕭玦真實的宏圖的她,知道蕭玦定不會傻到與修真界議和,不會放棄到嘴的肉,但這中卻有一個前提。

絕不能與蘇清望這三個字扯上任何關係!

對滅天衍道基的多次躊躇,對那把劍給予的無上喜愛,對無悠的手下留情……無數個旁人注意不到的細節,水無月全部銘記於心。

也許是女人的直覺,水無月想大概全因那三字。

蘇清望!

故她不希望蕭玦見到這個人,也不希望蕭玦得知這個人的過多信息,五年多來,她一直在暗中有意無意阻擋有關於蘇清望這三字的所有信息,阻止著蕭玦對這三字的過度關注。

她很成功,至少五年來,蕭玦從不曉曾經的他愛過那個無心無欲之人。

而水無月也以為,她會一直這麼成功下去,直至不久魔界的煥然一新,直至,方才聽聞此次前來的人為蘇清望,那刻,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多害怕這三個字,害怕這個人。

顧不得其他,她一麵找人攔截蕭玦的同時,一麵隻身前往來此,打算著抹殺對方的存在。

反正,他死了就行了,隻要蕭玦見不到他就行了。

頭腦思緒不過眨眼,水無月手中長鞭不停,凜冽的長鞭被她揮舞的如同一張不透風的大網,而她看這不遠那抹白衣身影,整個胸膛中殺意翻騰。

褚景然正於人交手間,忽聞對麵女子柔媚聲音傳來,“蘇清望,你若真想我魔界退兵,也不是不可以,隻要……”

幾乎下意識的,褚景然手中長劍微滯,因為他今日所來,正是為了這件事,這會怎麼可能會對水無月口中未完的後話不在意!

然而,水無月要的就是他下意識微滯的破綻。

就見她眸眼狠戾,長鞭攜帶破風的殘影,直朝人脖頸而去,厲聲道:“你死了,就夠了!”

蘇清望,隻要你死了就夠了,隻要你死了,我水無月再也不懼任何一人!

覺察到對方真正意圖後,褚景然再想全身而退已是來不及,在他瞳眸微縮的那個瞬間,他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長鞭朝他襲來。

破風的凜冽中,他好似能感受到刀割在脖頸上的觸感,涼的,疼的。

千鈞一發的那刹,骨子中殘留的本能,令褚景然避側了身。

噗呲——

入肉的聲音在耳畔回響,暗紅的血沫在空中綻放,被長鞭洞穿的肩胛處,暗色自入肉的長鞭朝外迅速浸染,眨眼間就在純色的袍衫上留下刺目的灼豔。

被耽擱行程的蕭玦隻身來此,抬腳剛進閣入目所見到的就是這副畫麵。

不遠男子側首提劍而立,佇立院中身影頎長,純白的袍衫上三千墨發微拂垂於脊背,輕風拂過,於墨影紛飛中,自他肩頭傷處迸射出的殷紅的血光,在空中交織成瑰麗的美景。

分明是受傷不輕的現狀,他的眉卻未皺半分,背依舊筆直,就像是能永遠永遠的撐起他頭頂的整片天。

這個瞬間,蕭玦竟有種窺清夢中那縷永遠看不明,抓於手掌,流逝在指縫中飄渺消散的青煙的錯覺。

這是……

覺察到不遠蕭玦的來此與麵上明顯的恍然神色,水無月的臉猛的白了,她知道,或許她最不願看到的,最壞的結果可能將要出現了。

身處水無月對麵的褚景然敏感的覺察到了她的反常,幾乎是反射性的,他順著人的視線望去。

而在蕭玦的眼中,不遠那人緩緩側過了眼,那副絕顏之姿在蕭玦不自覺微縮的瞳孔中,如被掩於塵埃中的寶石,在颶風的席卷下,一點點綻放出獨屬於他耀眼的光華。

清若霜月的冷眸,拂若秋月的剔透,玉若無瑕的瑩澤,竹若風姿的綽約。

霧裡花,鏡中月,蹁躚起舞的青蝶。

無數個不得所尋所想的夢中,無數次夢中想抓住的抬手與放下,無數次不敢與路過的惘然與不明,無數對泓水的彆樣與喜愛,全不過因他一人而起。

他手執長劍就那麼靜靜的站在不遠花海樹下,投在地上的小片陰影,卻映進蕭玦的眸底,銘入蕭玦的心田,鐫刻進蕭玦靈魂的嘴深處。

無數紛雜與零碎快速於腦海中翻騰重組,無數塵封的櫃匣如潮水般湧出,無數有關他的記憶齊齊湧現。

他的冷,他的柔,他的護,他的守,他的退,他的跪。

那些開心的,幸福的,期待的,苦澀的,痛苦的,絕望的,在這個瞬間徹底覆滅蕭玦所有感觀。

整個識海,整個意識被刹那剝離的痛,讓蕭玦再也無法維持住腳下的步伐。

褚景然就見不遠那陌生到他幾乎認不出的徒弟忽的按住了頭,麵露痛苦的狼狽的倒了下來。

身體動作快於思考,褚景然想抬步上前,然而卻踉蹌的差點跌倒。

未管身為對手的他分毫,水無月的心神全部都集中在不遠麵露痛苦,抱著頭冷汗淋漓的蕭玦身上。

這刻,水無月忽的知道了,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潛意識中害怕對麵這個人。

因為,這個人會搶走她愛慕已久的君上。

她的君上,曾為這人墮落成魔,今日又為這人反羽為仙,成魔成仙不過全因他一人而起,終也因他一人而終。

而過程所需,不過短短一眼。

一眼……

她水無月求而不得的五年奢望如夢,她水無月默默陪伴的五年時光,她水無月小心翼翼壘積的一點一滴,卻輸給了他轉身一眼的刹那。

“誰言情深不壽,誰言情深不壽……”

看到眼前的這幕,想著五年來的自己,輕喃著這句話,水無月突然笑了。

本就生的美豔的她,這刻笑得像是一朵怒放的曼珠沙華。

誰言情深不壽,若情深真不壽,何以他一眼竟足矣抵你萬年。

作為旁觀者,水無月羨慕,嫉妒,痛恨,無力,卑微……而她這風光的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更沒有輸的這般狼狽的極近一無所有過。

你既逐他出師門,你既不管他的死活,你既從來沒對他動過半分真心,你既要做那高高在上的清冷謫仙,那又為什麼,為什麼要再次出現,為什麼要毀了我極近所有卑微的求而不得!!!!

為什麼!!!

蘇清望!!!

“啊——!我殺了你!”憤怒的咆哮夾帶同歸於儘毀滅的氣息,水無月朝著褚景然撲來。

褚景然剛想避開這自殺式的一擊,然剛提氣卻感丹田內靈氣完全的被禁錮。

而在抬眼的那刹,在看到不遠女人眸中源源不斷的淚水與對他刻骨的恨意與另一人的愛意時,從頭到尾都淡若水的神情,波動了刹那。

為什麼嗎?

褚景然想,大概是因為……

他舍不得,從頭到尾他都未真正放下過吧。

‘曾經聽人說過,徹底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除了開始一段新感情外,還有兩個辦法,第一,殺了自己,第二,殺了對方。’

我曾經選擇前者,那麼……

諫堂中,下首白衣若仙男子,整張麵部隱於暗,輕聲道:‘這次我選擇……親手殺了他。’

殺了他,就會忘,對吧……

會忘……

對嗎?

念頭不過眨眼,滔天灼浪已臨。

就在這個危險的瞬間,走神的褚景然隻感一隻強有力的大手將他整個人攔腰攬了過去,視線旋轉的不清中,他整個人撞入了一個堅硬的胸膛,那隻寬厚的大手,按於腦後,將他的整張臉都按入懷中,埋於胸前。

下一秒

嘭嘭嘭嘭——!!!!

褚景然聽到了震天巨響,感受到了灼熱的氣浪翻騰,感受到了腳下土地好似搖搖的欲墜,同樣也感受到了那隔著布料,近在耳畔鮮活強有力的心跳與那句話。

“彆怕……”

簡單兩字,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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