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如何套路一隻正直主角21(1 / 1)

入冬的夜,稀稀疏疏的月光灑下,慘白的顏色泛著刺骨的寒,開闊的空地之上,六七個漢子裹著厚厚的棉衣聚在篝火邊取暖,邊喝著熱酒打著諢,打發著難熬的冬夜。

一個漢子喝了口熱騰騰的烈酒道:“想6當年年少那會,我還去天衍宗參選過弟子勒。”

“那定是資質太差沒選上。”身旁另一人立刻接上話,引得一陣善意的哄笑聲傳來。

漢子臉一紅,頗有些羞惱的道:“去去去去,勞資是在路上迷路了沒趕上,才會耽誤下來,不然定也能混個外門弟子當當。”

對於他的牛皮眾人也不戳破,領頭的漢子看了眼身後亮著的帳篷,趁著這會酒勁上湧的勁,低聲道:“聽那管事的說,咱們這次護送的人物來頭可不小。”

眾人眼睛一亮,眸中儘毫不掩飾的好奇色彩,漢子見此神秘一笑,伸手招著眾人聚攏,低聲開口道:“聽說這人曾是那天衍宗的親傳弟子,更是那修真界新秀榜的名列前茅,卻因犯了事……”

低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伴隨著樹影偶爾晃動的沙沙聲響,染上了幾分神秘的味道。

帳篷內,蕭玦麵色蒼白若紙,雙眸緊閉,自表麵看來與下山時無半分變化,可在無人窺見的意識海中,此刻卻在上演著一出激烈的狂風暴雨。

由於修為的儘廢,蕭玦意識海中原本浩瀚的靈氣全部流逝,沒有靈氣支撐的萬法禁製也似失去了清水澆灌的鮮花般枯萎了下來,光彩不再,而一直被禁錮在其下安份守己的黑霧也開始了蓄謀已久的反擊。

就見那原本光潔的一片小天地,此刻已經被黑色的濃煙全部充斥,黑煙滾滾下,它在紅光閃爍的萬法禁製下左右突圍,尋找著薄弱的突破口。

不知過了多久,忽的一縷微不可查的黑煙自中鑽了出來,緊著是第二縷,第三縷,第四縷……

短短幾息功夫間,近三分之一的黑煙鑽出了那塊被封鎖的小天地,就在黑煙還想持續外鑽時,頭頂上的萬法禁製似有所感,驀地亮了一息,痛苦的慘叫中,被殘魂開辟出來的出口被自我迅速修補全。

可即便如此,一大一小兩團黑煙依舊出現在了一裡一外,魔氣肆意翻騰中,詭異一幕突現,那大小濃煙中竟同時冒出了兩個一樣的黑骷顱頭。

在裡的骷髏頭對外麵的□□下了一個指令,小骷髏頭桀桀笑著的同時,開始了在這片意識海中的大範圍入侵。

伴隨著它飛逝而過,一道道黑煙身他周身激射而出,頃刻包裹覆蓋住接觸之物,若乾涸土地的意識海接受到魔氣的侵入,開始恢複往日的生機,隻是對比以前蔥鬱的勃勃,現在的生機卻是被詭異的血色所彌漫覆蓋,散發著妖冶的氣息。

被禁錮於萬法禁製中的殘魂桀桀的笑著,聲音嗜血又瘮人。

這具被封印的天生魔體,正是為他精心準備,待他奪舍成功,他定當重臨巔峰。

而處於興奮中的它沒有注意到的是,頭頂的萬法禁製在感受到意識海的魔氣後,原本就略顯詭異的紅芒,似乎更豔了兩分。

帳篷內的原本閉眼一直安靜熟睡的蕭玦眉忽的擰了起來,蒼白的麵上極速湧起一抹黑芒快速遊走,好似在尋找著什麼。

幾息而過,那抹詭異的黑芒竟朝著他的天靈蓋的神識核心,入侵而去。

神識開辟的一方小天地中,一個與蕭玦模樣完全一致的小人正閉眼熟睡,驀地,似感受到了什麼危險般,小人張開了眸。

瞳孔放大中,一縷黑蛇般的煙影極速而近,在它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鑽進了它的身體之中。

這個瞬間,帳篷中一直昏迷的蕭玦猛的張開了眼。

但見那雙原本漆黑澄淨的眸中,此刻完全被紅芒覆蓋,在夜下靜謐的此刻突顯詭異的不明。

半盞茶後,他於榻上坐起,不待起身忽聞有嘈亂自帳篷外傳來。

“我們是奉天衍宗之命護……”

噗嗤——

“老大!”

“我跟你拚了!”

混亂的喧嘩暫止,外麵安靜下來,可蕭玦卻是極為清晰的嗅到那股縈繞在寒冬空氣中的血腥味兒。

閉上血色的眸,他貪戀的深嗅了一口這空中的氣息,臉上湧出兩分病態的滿足。

就是這個味道,熟悉的,好聞的,喜歡的,無比懷念的味道。

須臾,一道劍光驀地自外激射而進,帳篷的拂簾應光斷成兩半,一襲錦衣左堂玄執劍走了進來。

剛進帳篷左堂玄就見到了正坐在榻上,短短時間已然蘇醒的蕭玦,瞧到睜眼後他眸中詭異的一片血目,先是一怔,隨後冷哼一聲。

“裝神弄鬼!”

劍指床榻之人,左堂玄道:“你沒想到有一天會死在我手上吧?”

榻上蕭玦半點不瞥遠處左堂玄一眼,視線反而被身側的那把泓水劍全部吸引走。

這把劍……很熟悉。

幾字盤旋,零碎紛飛記憶中,好似有什麼光影飄飛而過,白衣寒劍,冰峰清月……

左堂玄自也是看到了人身旁的那把泓水劍,作為褚景然的腦殘粉兼暗戀者,他自是認得褚景然的所有東西,包括這把他曾言要贈經愛徒的泓水劍。

愛徒!

回想近年來種種,結合不久那一跪一換,左堂玄這刻心中妒意橫升,看著人的眸中全部都是□□裸的殺意!

他都廢了,憑什麼蘇師兄還對他這麼好!

手中長劍若舞,帶著粉碎一切之勢襲去,左堂玄眸眼狠戾,這就是你蕭玦跟我搶東西的下場!

正沉浸在自己零亂碎片中的蕭玦,忽感不遠勁風襲來,整個回憶被全然打斷。

眉眼一沉,英俊的五官都因他這小小的動作埋進了暗中,危險非常。

旦見他抬手一揮,虛無中一抹紅芒乍現。

隨之在左堂玄不可置信的眸中,他無往不克的天衍劍氣竟就這般被瞬息化解,而令他更不安的是,那抹紅芒上竟然半點未停留的朝他襲了過來。

反射性的左堂玄使出天衍劍訣格擋,可是所有的劍訣在這抹詭異的過份的紅芒麵前都若蚍蜉撼樹般的可笑,竟阻擋不了它快速的靠近。

“這是什麼東西,啊!!!”

淒厲的慘叫中,左堂玄被那紅芒纏了個結結實實,在他驚恐的目光中,他感受到緊敷於身的紅芒好似有生命般往他體內鑽。

“啊——!!!放開我,放開我。”

沒有了所有的淡然與光華,左堂玄打著滾在地上拚命的掙紮著,可這般的掙紮卻無半點所用。

他驚恐的感受到,自己身體內多了些東西,在他崩潰的叫喊聲中,它們不斷的往他丹田處鑽,近了近了近了……

在未知的恐懼下,左堂玄感受到它們鑽進了自己的丹田內,如饑餓了無數天的野獸般,開始瘋狂的蠶食著他丹田內的靈氣,而緊隨著更為恐怖的是,他竟然感受到自己的修為竟然開始極速倒退。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覺察到這一點的左堂玄發瘋似的掙紮起來,可是那紅芒卻似蝕骨的血蛭,未有半點停歇。

築基後期,前期,練氣十層,六層,三層……崩潰的絕望中,左堂玄清晰的感覺到丹田處徹底的空空如也,幾十年的努力,一朝儘廢。

將人體內所有的靈氣噬完,紅芒破體而出,鮮血綻放的妖嬈中如一道利箭般激射至不遠榻上蕭玦身旁,親呢的蹭了蹭他的手背後,鑽進了他的體內。

感受到體內虧損氣血暫時的補己,蕭玦自榻上起身,淩空走到了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左堂玄身旁,以一種絕對壓製的姿態,居高臨下的道。

“你認識本座?”

本座?

地上的左堂玄艱難的動了動脖子,淌著滿嘴的鮮血,看向了頭頂這個一生宿敵。

“你……不是……蕭玦,你……到底是誰?”

“蕭玦?”眉宇輕挑,“本座喜歡這個名字。”

視線再轉其下,蕭玦道:“雖然中間出了點差錯,但現在的我,確實就是最真天魔封印下的本我。”

四字落下的瞬間,左堂玄瞳孔驀地縮成了針尖大小。

天魔封印,一種魔界失傳的禁封法陣,它如上古神獸血統天賦般,施印者能將畢生所長融於至親識海,守至親之寧,若無曲無折,印留永生,不會被任何人所查,但若遇契機,則會印破封解,融其於竅。

隻是這天魔封印也不是萬無一失沒有任何弊處,其中就有一點明確指出,若施法者與受印者兩者差距相隔過於懸殊,極有可能在接受送輸時被衝散記憶,引起記憶零亂的後果。

結合方才對方丹田分明已被毀卻還能出手,及那詭異的紅芒,熟知修真界近百年來所有的左堂玄,腦中蹦出了一個名字。

“上代魔主……瞑炎。”

在左堂玄驚恐的睜得大大的眼中,蕭玦一字一句的道:“那是施法者,”我的生父。

袖擺輕揮,一地齏粉簌簌而下。

緊接著,男人身上的衣衫若絮柳疊嶂,無火自燃,黑灰湮滅絮落,繁複的暗紋錦袍於後點點顯露的同時,規規矩矩盤著的發髻自鬢垂下,三千青絲散散的被束於後背。

眉心一點紅紋似血而居,男人原本英俊的五官因這抹紅紋的加入,添顯著道不出的肆意與邪氣。

灰燼落儘,於身黑袍襟紋若似火,縈繞在他周身魔氣在虛空中翻騰,暗影搖曳,極致的紅在視覺上形成強烈的刺激,遠遠看去,那抹高大的身影猶若孽龍降世。

感受著自南邊而來那種最親近的召喚,蕭玦直接撕裂空間準備離去,可剛抬腳他又不受控製地側過了頭,視線看向了不遠榻上那把泓水劍之上。

它在召喚自己。

思考了兩息,蕭玦抬手,不遠泓水受到牽引倒飛進掌中,手指收攏,緊攥掌中。

這個短短的瞬間,他的心尖驀地莫明湧出一股更強烈的失落感,想抓住,想留住,想守住什麼的衝動。

不受控製地,蕭玦抬手按住了心口,肆意的五官上蘊著幾分不明與沉思。

不知為何,總感覺……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隻是……忘記的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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