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如何套路一隻正直主角15(1 / 1)

奢寢黛黛,珠聞玉落,女子清脆嬌笑夾雜著香風迎麵拂來,入眼淺羅翠煙俏麗成群,無數女子著薄紗衣襟翩笑迎上前。

“公子,來陪奴家喝一杯嘛。”

“公子,奴家給你寬衣可好?”

“公子……。”

句句嬌笑入耳,蕭玦眉宇間半點不為所動,這是那暗中的魔獸出手了?

正思考著這個問題時,蕭玦忽感臉頰被柔荑曖昧撫上,反射蹙眉的瞬間,背後泓水鏘的一聲出鞘,將幾位近身女子嚇的花容失色的連連後退,其中不少甚至是淚眼婆娑著垂淚盈盈。

“公子,是不是奴家伺候的不……”

唰——

“啊——!!”

劍光而過,不遠夾雜於眾人中打算暗中出手的藍衣女子身首異處,鮮血浸染一地斑駁。

收好劍,蕭玦正準備過去查看那血染一地屍首的具體信息時,卻不想腳剛抬,整個香閣頃刻若煙消散於虛無。

隨之視線中,出現仙樓一座,內有靈石無數,壘石成山,珍寶遍地無人問津之景。

接連的兩幕完全不同的景象閃現,執劍的蕭玦算是明白了什麼。

他極有可能是誤入了幻境,而目前他所看到的,大概就是修真界中無數修士內心會映射出的欲與念。

想到此點,蕭玦心中冷笑的一聲,半點未有遲疑的二次揮劍。

成皇享天下尊養,斬!

得道成就金仙之身,斬!

同宗弟子淚染血求饒命,斬!

……

蕭玦不知道自己重複了多少次抬劍的動作,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被鮮血浸染的血汙積有多少層,在無儘的幻象中,支撐著他的僅是一個極為簡單的念頭。

除了藏仙花,這些全部都不重要!!!

終的在漫長的抬手揮劍中,蕭玦再次出現在了一個新的地方。

朱漆黛瓦,琉璃為飾,原本冷清若墨畫的大殿被布置成火紅瑰麗的喜慶,碧內正中央的匾額上垂下兩條紅綢,熟悉的柔風飄香中若少女拂袖輕舞。

看到那匾額中三個大字,蕭玦眸中有片刻的波動,隻是瞬息就消弭於無,閉眼凝視靜氣,蕭玦將思緒放空,將所有幻象驅逐出腦海。

他身在雲夢澤林,不可能回宗,不可能身處雲涼峰,所以這也是假的!

就在蕭玦一遍遍的告誡著自己這句話時,忽的,自身後伸來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幾乎是反射性的,睜眼的蕭玦揮劍其後,然而卻在視線所及的瞬間,瞳孔驀地緊縮,手中泓水猛止於身後人瑕白的頸間。

熟悉的麵容,熟悉的眸眼,熟悉的碧流殿中,熟悉的那抹身影。

若兩年前離去時的模樣,他身姿如竹,但不同於十年間熟悉的著裝,常年於身的白被換作一身紅袍,灼眼的紅襯著他精致若謫仙的眉眼,散發著驚心動魄的美。

看了眼頸邊泓水,他抬目輕聲道:“你要……殺我?”

短短的四個字,卻讓蕭玦右手長劍一緊,幾乎反射性的他有種想扔掉手中泓水的衝動,沒有,他不會殺他。

隻是……

寸寸緊攥手中泓水劍柄,蕭玦深吸了一口氣,他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是幻象,這是假的,這並不是師尊。

可哪怕蕭玦這般一遍遍的重複著這句話,可麵對這張臉,麵對這抹身影,他手中的劍就是沒辦法再向下壓去一分一厘。

感受到對麵人眸底第一次顯露的掙紮情緒,著著紅衣的他半垂下目,長睫像是渲染落寞的蝶,輕聲道:“難道你忘了嗎?”

麵對著這張臉與記憶中無二的臉,蕭玦心神一個恍惚,幾乎是本能的被牽引進了這個是非而非的問題中,忘……忘了?

忘了什麼?師尊一絲一毫,一言一語,一顰一笑,他從不敢忘半分,更不願忘半分。

見到男人眸中二次恍惚的波動,他眸眼溫柔,垂目微揚的唇角若三月桃花的初綻。

就見他頂著頸邊鋒利長劍抬步上前,直至男人麵前站定。

抬著手撫上舉劍男人的臉,清冷的眸中蘊著從未有過的柔,張唇輕聲道:“今日乃是我們結成道侶的日子,你忘了嗎?”

蕭玦全身一震,眸中滿蘊無數不可置信。

結成道侶?

怎麼可能!

他們是師徒,在修真界勝若血緣父子,怎麼能結成道侶,師門天衍宗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修真界同樣也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眸眼一厲,長劍直指,蕭玦暴喝道:“閉嘴!!!”

他似乎被男人過激的反應下了一大跳,往後退了一大步,眸中顯露出幾分無措的慌張。

暴怒中蕭玦原本揮劍的手,在察覺到那雙清冷眸眼中的驚與慌後全部頓止。

他……他怎麼能傷師尊,他怎麼可以傷師尊?

不,他不是,他是假的,他不是師尊,他隻是我心中的幻象,幻……

驀地,蕭玦頓住了,思緒乃至動作在這瞬全部停滯。

我心中的幻象……?!

有人想美妾在群,有人想家財萬貫,有人想坐擁天下,有人想權勢滔天……這些,他都不在乎。

可是,若他全部不在乎,他在乎的又是什麼?

在乎的……

三字盤旋,蕭玦想到了年少的初遇,想到了二次的相知,想到了雲涼峰上傻乎乎上自己跪於殿前差點被凍死的第一夜,想到了歸一殿中那人獨抗宗主執意收他為徒的堅持,想到了演武場外他一人一劍擋於他身前護短的畫麵,想到他第一次抱自己時,眸中淌落的刹那波動與那如夢中唇角上揚的一撇……

他在乎什麼?

他在乎的是那雲涼峰上,那碧流殿中,那一襲白衣若仙之人。

他在乎的那人,是他的師尊。

心若所向,才成幻。

而眼前所有的幻不過是映射了他內心深處,那塊自小被他開辟出的天與地中,那個他想鎖,想守,想護的身影罷了。

可那卻是不能觸,不敢碰,不可以染指,整個修真界的禁忌。

著著紅衣他眸眼更加柔和,似洞悉男人心中所有情緒的恍惚,又似洞悉他心間搖搖欲墜的那個幾經崩潰的堅持。

再次靠近滿身煞氣的男人,輕抬眸眼,他定定的看著近在咫尺之距的人的目光,像是在看著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人。

緊接著,張著誘人的粉唇,輕輕的覆了上去。

“心悅你……”

雙唇相貼的那刻,淺淡的三字入耳,似衝破無數宿命與心底自我束縛的枷鎖,蕭玦心中搖搖欲墜的掙紮被一擊打碎。

那一刻,一種來自心底,來自於曾經,來自於靈魂中被積壓了無數個白天與黑夜的不明情愫全部爆發。

咣當——

一聲清晰脆響中,手中泓水應聲掉落於地,可蕭玦卻半眼不瞥,這刻的他幾乎本能的將人緊緊箍於懷中,唇齒一寸寸的加深著這個纏綿,帶著幾分掠奪的深吻。

纏綿的熱烈中夾雜著無儘的迷亂與放縱,身與心的沉淪讓蕭玦不願再去多想一分,多想一秒。

無數個白天黑夜在天衍宗,在雲涼峰,在碧流殿外,不敢抬步,不敢抓住,不敢去觸碰的那塊區域,或許就是這個人,或許就是這一幕。

他心悅那人,從何起,他不知,也不曉。

許是第一眼太過灼眼,讓他深深的記住了他的身影,又許是那簡單的問話,峰外的一跪,殿中的堅持,絕境中的降臨,相伴八年白天與黑夜的身影,抓不住的惘然。

熱烈的濕吻中,唇舌的交纏與粗重的喘息中,夾雜著無數個被壓抑在蕭玦夢中,醒來從不願想起,從不願真正麵對的纏綿與呢喃。

“師尊,弟子……心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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