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世上隻有爸爸好20(1 / 1)

近十幾分鐘後,房門自外再次被擰開,鄭弘逸端著杯溫牛奶自外走了進來。

已鑽進了被窩中的褚景然見到來人後,剛準備起身下床,卻被抬步過來的鄭弘逸抬手製止住了動作。

“見你最近睡的不是很好,爸爸溫了點牛奶給你送過來,不用下床。”說完將牛奶遞了過去,褚景然也不疑有它,端著爸爸牌愛心溫牛奶就喝了下去。

看著少年因仰頭喝牛奶而暴露在視線中小巧可愛的喉結,與睡衣下顯露出的一小截精致的鎖骨,男人眸線微暗。

老老實實將牛奶喝完漱口後,褚景然將玻璃杯遞給的身邊鄭弘逸,躺回被窩後眨了眨眼睛道:“藥送了嗎?”

握住玻璃杯的指尖微緊一分,鄭弘逸將眸底滿滿的情緒斂下,放下水杯抬頭,麵上未露丁點異色的道:“恩,已經送過去了。”

你這麼淡定,不會真的給換成老鼠藥了吧?

見到人這般說,褚景然麵上鬆了口氣,困倦的打了個哈欠後,鑽進被窩中打算睡覺,卻不想剛躺下準備跟人道晚安,床邊男人竟俯身而下,在他唇上留下了個蜻蜓點水般的吻,雖是一分即逝的觸感,卻還是將褚景然嚇了一大跳。

鄭弘逸知道,因為喬西的那件事,少年非常懼怕與人親密的接觸,哪怕是父子間的也是本能的排斥,可他卻不能任由著這種排斥一直進行下去。

他想親吻他的少年,想寸寸擁有他的少年,每個漆黑的夜中想擁少年入眠,想的快瘋了。

瞧到人有些發白的麵色與緊張的眸,鄭弘逸安撫性的拍了拍人的背,溫聲道:“黎忻彆怕,這是晚安吻。”

欺負我見識短是吧,晚安吻有吻唇的麼,還有我這會又不是才三歲,需要什麼晚安吻。

褚景然用著警惕的眼光看了男人熟悉的麵孔好一會兒,僵硬的身體這才微有鬆緩,抿了抿仿似帶著熟悉氣息的唇,他道:“爸爸,晚安。”

“黎忻晚安,”雖然與人道了這句話,鄭弘逸卻並未起身離開,解釋性的安撫道:“乖睡吧,爸爸等你睡著了後再走。”

褚景然雖覺今天鄭弘逸行為舉止很奇怪,卻是沒有功夫想太多,因為他這會困倦的厲害。

閉上眼睛就著男人輕柔的拍打自己後背仿似有魔力的節拍,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褚景然就進入了夢鄉。

良久,隨著床上閉眼輕淺平穩的呼吸有規律的傳來,床邊鄭弘逸才將視線重新投到了熟睡的人小臉上,這刻,那雙深邃眸中所有的浮華與平靜通通撤離,露出了被壓抑在內心最深處的幽暗若墨與偏執露骨。

閉眼安詳睡著的他,就像是天邊最聖潔無暇的天使,周身每一寸每一厘都瀠繞著世間最神聖的光。

抬手輕撫上少年粉嫩的臉頰,細膩的觸感似撫上最上好的綢紗,指腹若舌,貪婪的舔舐過他那排濃密的長睫,滑過平穩翕動的瓊鼻,最後停在了那張粉嫩的唇瓣上。

淺暈的柔和下,它正散發著盈澤的水光,似對床邊的男人發出的無聲邀請。

仿似被蠱惑,又仿似自甘的沉淪,拋開了所有人前的偽裝,鄭弘逸第一次於現實含住了他朝思暮想的唇。

輾磨輕吮,糾纏攪拌,少年柔滑的口腔中還染著淺淡的奶香,本是不喜的味道,這刻汲取進腔,卻如飲瓊漿玉液,讓鄭弘逸本能的想掠奪的更深,更多。

睡夢中,他秀氣的眉微蹙,薄淡自臉頰醺起,無助又似淺哼自鼻間無意識的發出,每個微弱的低吟卻猶如最烈的催情劑澆灌於鄭弘逸的心間。

吻起吻落於全身每個角落,布滿曖昧水漬的玉色褪化為誘人的粉,少年倦縮著可愛的腳趾頭,在無意識的似泣似吟中,泄出人生中的第一縷芬芳。

視線緊盯著床上不著寸縷的人,下咽進喉,那中染著的是與少年身上一般的馨香。

在那雙無暇的小手中綻放,鄭弘逸俯身吻了吻人紅腫的粉唇,暗啞低喃。

“黎忻,爸爸愛你。”

褚景然:親愛的我也愛你,這麼賣力真是辛苦你了。

……

頭天晚上被伺候爽了的褚景然,第二天可謂是神清氣爽,連早餐都多吃了幾口。

近幾天,鄭弘逸倒是沒有如之前般在外奔波,而是全心全意在家中陪著褚景然,他半點也不希望再看到,如前幾日的那種事情發生,可是他將事情交出去了,可不代表事情不會主動來找他,這不,才過了不到一個星期,GPV方麵的電話又來了。

聽完電話中GPV那邊傳達的信息與解釋,鄭弘逸看了眼不遠正練琴的褚景然,於心中衡量了一下時間與相關後,才應下了此時。

這倒不是GPV故意給他添亂,而是這不出意外應是最後的一次洽談,鄭弘逸這個當事人卡著很多事情不鬆口,必須讓人親自去一趟,好在,時間並不長,這也是鄭弘逸會應下的最主要原因。

收好手機,鄭弘逸走到人身邊,輕聲道:“黎忻,爸爸現在有事,需要出去一趟,大概兩三個小時就回來,你先自己乖乖練琴,如果累了就在琴房裡休息會兒,不要到處亂跑,乖乖在這裡等爸爸回來,好嗎?”

褚景然乖寶寶狀的點了點頭。

習慣性的摸了摸人的頭後,鄭弘逸轉身上樓換衣服出了門。

鄭弘逸這一走,褚景然不安份了,畢竟他好不容易能當個小老師,癮還沒過幾天,就又被拎回來當學生,也顧不得鄭弘逸前腳才離開的叮囑,又摸到了隔壁的琴房中。

沒有了小老師指導的周澤,這幾天的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每天除開練琴外他就翻著書本認真找著相關知識,可書籍畢竟是記錄有量,被無數問題困擾還得不到解決的他,隻能將大數希望寄予到過兩天的開學之上。

琴房中周澤正頭腦思緒飛轉之際,忽聽琴房門被推開,側頭就見熟悉的身影自門外鑽了進來,鄭黎忻。

見到來人周澤麵上止不住的一喜,整個心房忽的就好似被浸於了蜜罐般的甜,隻是回想不久前鄭弘逸那番警告的話語,麵上的欣喜又止不住僵了一瞬。

褚景然完全沒發現人的反常,關上門後,轉身欣喜的道,“我來了。”

瞧見他麵上展露的笑顏,周澤的心臟不受控製的一暖,溫聲道:“爸爸不用陪你練琴麼?”

走到人身邊長椅上坐下,褚景然道:“爸爸出門了。”

難怪呢,鄭弘逸出門了,那現在……

周澤看了看身邊人,想著近日來的問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這些問題都是鋼琴上的小知識與一些小技巧,褚景然非常熱心的為人解答,對於某些地方,還特意的給人彈奏著作示範。

鄭家琴房中,褚景然與周澤就著鋼琴方麵的相關知識與技巧,你一言我一語的,眨眼就過了一兩個小時。

“……這個地方還是不對,要這麼彈,走右手高音譜。”褚景然說著抬手於黑白琴鍵上彈了兩個小節拍。

周澤一直都知道,少年的手生的非常漂亮,仿似天生它就是為了鋼琴而生般,這會兒就見他白皙的玉指起落於黑白琴鍵,伴著流暢的悠揚,說不出的動人,而自己……

褚景然停手,側頭道:“懂了麼?”

周澤點頭,緊了緊微有些難看的手指,照著褚景然示範的指法走了一遍,果然音調比方才流暢了細微。

褚景然一副孺子可教也的點了點頭,看著人的眸中蕩漾著毫不掩飾的笑意。

周澤將譜架上的曲譜翻麵,發現竟是一首,四手聯彈浪漫情懷的曲譜,動作微頓,褚景然感受到他微止的動作,側頭看到了這首四手聯彈。

於鋼琴這塊,他還從來沒有與誰四手聯彈過,平時鄭弘逸也是指導示範為多,這會看到這首曲譜,一下來了幾分興趣。

周澤就聽微含期待的聲音自旁響起,“我們彈一下怎麼樣?”

看著對方那雙亮晶晶盛滿期待的眼眸,周澤拒絕的話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思考了幾秒後,終是點了點頭。

四指同時放於黑白琴鍵,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十足指起指落的瞬間,悠揚音符跳出,明亮鮮活,色彩斑斕的亮麗,這是一首充滿著夢幻、遐想,洋溢著對愛情的最美好願望的鋼琴曲。

前四小階的降E大調音階簡短而明朗,仿若置身溪水潺潺,靜靜的流淌,情思湧動間,如漣漪般一波又一波,一層又一層的散開,時而強勁,時而低沉,由低到高,由弱到強,循環瀠繞。

周澤視線所及身邊人精致小臉上洋溢著的是毫無保留的笑容,純粹的,乾淨的,那對彎彎的眸兒比夏夜的明月更為漂亮三分。

他想,這世界上,也隻有這般的他,才能讓鄭弘逸這個瘋子般的男人也為之動心吧。

……

“黎忻,他會在我身邊一輩子,不許靠近他。”

“他……他是你兒子,你怎麼能對黎忻產生這種肮臟的想法。”

“肮臟?不,我愛著他,所有的所有,至於身份,你不才是我的親兒子麼,”男人眼眸深沉一分,“終有一天,我會讓他接受他全新的身份?”

“被你圈養的身份?”

“不,是攜手一輩子光明正大站於人前的身份。”

“鄭弘逸你瘋了。”話頓,“你告訴我這些,你就不怕我全部告訴黎忻?”

“那麼,你會嗎?”

“……”沉默的不語。

“若你還想好好待在這個家,還想享受到它帶給你的無儘的便利,那就做好自己的本份,不許把目光放在不應該放的地方,更不許覬覦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周澤有些迷茫,他難道真的在覬覦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嗎?

……

因記掛著家中的褚景然,也因此事占據自己不少的時間,故這次鄭弘逸也沒再多卡著什麼條件,有了他的積極配合,吊頂事件終於在雙方的努力下,以館方讓步一大截為結果,達成共識。

隻是不同於鄭弘逸之前想的事情結束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娃的情況,雙方剛結束會議,館方的代表就笑嗬嗬的開口了。

“此次事件是我方失誤,好在後果沒有到不堪設想的地步,幾月來,眾位也一直為此事奔波勞碌,作為東道主,我方今日設簡單交流酒會,還望眾位賞臉一敘。”

話才落,鄭弘逸心間的眉就擰了起來,他現在隻想快點回家。

不同於鄭弘逸的不悅,GPV此次的負責人笑著應道:“當然當然。”

上流圈子中大家都信奉,你讓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這個道理。

此次事件,館方雖是理虧方,但自事件發生到事件解釋,無論從態度還是到相關給予賠償與讓步,表現的都非常恭敬,GPV在國際上雖然家大業大,卻也是知曉最簡單的生存與口碑之道,再者,於國內市場這塊,GPV還稍的空缺,既然酒會是館方心意,能與其他人多交流交流,他們也就大方的受了這份雙贏的禮。

作為最重要的當事人,鄭弘逸自是不能缺這個席,這不才到酒會現場就立刻成了焦點。

“鄭先生……”

“鄭先生……”

耳畔吵哄哄的一團,鄭弘逸一句都不想聽,他這會兒隻想回家陪人練琴,想著自己離開家時,跟人說的去去就回的話,鄭弘逸額上的眉又不受控製的擰了起來。

正在他思考著怎麼快點才能回家時,忽的瞥到托著香檳的侍者自身邊走過。

對了,酒……?!

……

坐進車後座,侍者幫人關上車門,鄭弘逸抬手按著因酒氣上湧不舒服的眉心道:“回家。”

“好的,鄭先生。”應完話,司機啟動了轎車。

所有人都知道,鄭弘逸不沾酒,可這次鄭弘逸卻不小心誤喝了些,順理成章的他身體不適了,在場眾人都清楚這中的彎彎繞繞,隻是沒有傻子會主動點破,於是,鄭弘逸提前離場了。

鄭弘逸的酒喝的不多,卻也不算少,這會酒氣上湧的他有些難受,正在他躺在車後座不停的揉著眉心時,隨身攜帶的手機響了。

“您好,哪位?”因飲酒的關係,他原本醇厚的聲線沾染上了黯啞的迷離,在此刻狹小空間的加持下,性感的不像話。

“鄭先生,這邊是LEVEO,之前您之前聯係大衛.喬訂做的對戒,現在已經到貨了,您看您什麼時候有空,過來取一下。”

眉微緩兩分,鄭弘逸道:“我現在過去。”結束通話,鄭弘逸對著前麵的司機道,“先去一趟商業中心。”

商業中心離的並不遠,也就二十分鐘不到的樣子,鄭弘逸就拿到了自己設計的對戒。

抬手將深藍色的錦盒打開,一大一小兩枚泛著深沉銀色質感的對戒,映照在了視網膜之上。

對戒表麵以浮雕手法,精心雕琢著繁瑣卻不淩亂的優雅花紋,花紋四周,以一種隨意而獨特的手法點綴著一層細密而碎鑽,陽光斜射,細膩的銀光與閃爍的星光交織出若星空般耀眼的絢麗。

合上錦盒,想到家中的等待著自己的人,鄭弘逸眸眼淌落三分柔情。

他的少年,一定會喜歡他的這份禮物。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知曉,這是鄭弘逸親手的設計呢?

三個月前的晚上,鄭弘逸若常般翻看著與褚景然這半年多來所拍的照片,一寸寸的細心回憶著那溫馨的點點滴滴,想著他對自己展露的一顰一笑,還有那般純粹的一塵不染,從沒有乾過設計師這一行的鄭弘逸,頭腦中,忽的冒出了這對對戒模樣。

他想,這大概就是命運。

而獨一無二的它,隻為那一人而存在,閃耀。

到家下車剛進家門,鄭弘逸就聽到了自不遠琴房飄出的旋律,眸眼不受控製的柔軟一分。

想著琴房中的少年,他抬腳剛準備先上樓去清清自己身上的酒氣與喝點醒酒湯,卻在下一秒猛頓。

等一下,這個琴聲……有些不對勁!

擰著眉,閉著眼,鄭弘逸站在樓梯口,用熟悉音樂的耳朵,去一一撲捉回蕩在空中的旋律與樂聲。

密集繁多的聲部,層次豐富的狹音區,高低聲部的強烈對比……

這是……

樓梯口前的鄭弘逸猛的張開了一片如晦的眸。

四手聯彈!!!

琴房中完全嗨忘了時間的褚景然邊彈著琴,邊眯著笑彎的眼睛跟身邊人互動,有著旋律的加持,倆人此刻仿若都成為了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知己。

就在整曲琴聲已到尾,輕泠潺潺,婉轉之際,琴房的門忽的自外被嘭的一腳踹了開來。

被突如其來變故打斷節奏的倆人齊齊停手,同時回過了頭。

入目琴房門前,全身煞氣滔天男人正臉的瞬間,周澤瞳孔猛的縮成米粒大小。

‘……不許把目光放在不應該放的地方,更不許覬覦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鄭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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