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世上隻有爸爸好 19(1 / 1)

看了看腕表,又看了看前方堵的水泄不通的街道,鄭弘逸頗有些煩燥的拉了拉脖子上的領帶,已經到了家裡用晚餐的時間了。

近些天因為上次事件的關係,鄭弘逸一直都在外麵忙,不僅好一段時間沒有陪人練琴,更是時常碰不到褚景然,好不容易今天打算提前回家,卻不想路上還堵車。

眼看著前麵堵的車如長龍般絲毫不見動,後座的鄭弘逸忍無可忍的發話了,“繞開這塊區域,抄小路走。”

“好的鄭先生。”

車剛行不到兩分鐘,後座鄭弘逸的手機就響了。

“爸爸,你不是說要回家吃飯的麼。”

瞥了瞥窗外,鄭弘逸溫聲道:“有些堵車,黎忻先吃,再過一會兒爸爸就能到家了。”

“好。”

褚景然掛斷了電話後,走到餐桌邊,對著身邊的周澤道:“爸爸堵車了,我們先吃飯吧。”

周澤沉吟了一下,“會不會不太好?”

“沒關係的。”

周澤見到這般,才拿著筷子用起了飯,倆人這些天友誼發展的很快,鄭弘逸不在家,褚景然就成天坐在人旁邊教人鋼琴方麵的知識,儼然一個小老師的模樣。

周澤很感激褚景然,他知道因為上次的事,鄭弘逸已對他沒有了丁點好感,他能回鄭家是褚景然的功勞,他能真正觸碰到鋼琴是褚景然的功勞,甚至於,這些天他鋼琴上一日千裡的進步,也是褚景然的功勞。

於他,對方就像是黑暗中一盞指路的明燈,照亮著他昏暗的人生。

扒飯到一半,周澤忍不住側頭看了人一眼,半籠在燈光下少年的側臉說不出的動人,一動一動的腮幫像是一隻進食的小田鼠般可愛,想著今天對方於琴房擺出的嚴肅說教的表情,周澤忍不住彎了彎唇。

飯至一半,褚景然感受到來自旁的窺探,愣愣的扭過了頭,正好與身邊人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看到那雙清澈若泉的眼眸中倒映的全部都是自己的影子,粉嫩嫩的臉頰與微浸油脂瀲灩的粉唇,周澤這刻心臟莫明的跳的有些快。

褚景然瞧到對麵人的臉忽的紅了一大片,以為人這是生病了,放下手中的筷子後,立刻反射性的抬手去探人的額頭,“你怎麼了?”

見到對方伸過來的手,周澤全身仿似僵硬般的怔在了坐位之上,似緊張又帶著不明的期待,看著那雙白皙的手愈靠愈近,直至覆蓋上額頭。

心臟好似壞掉的水泵,極速的運作著,這刻全部的感知全部停留於那雙如玉般的小手之上。

柔柔的觸感好似熨到了心臟之上,分明應是溫暖的,但這刻卻似烈火般的炙熱。

鄭弘逸快步下車後,剛進家門見到的就是這副畫麵,餐桌之上,他的少年一臉擔憂的將小手放在對麵人的額頭上,蹙著可愛的眉,好似在思量著正常人的溫度應該是哪般。

而對麵的那人,卻是用著一種迷茫中夾帶著幾分炙熱的眼光看著他的少年。

幾乎在這個瞬間,鄭弘逸眸中刹那迸發出了強烈的森然,壓抑住全身澎湃而起的暴怒,喝道:“你們在做什麼?”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倆人都嚇了一大跳,褚景然驚慌的扭過頭,在看到來人是鄭弘逸後,眸中立刻展露出笑顏,收回小手,起身興奮的撲到了來人的懷中。

“爸爸,你回來了。”

習慣性的將人攬在懷中,鄭弘逸的視線朝著不遠處的周澤望去,眸中是赤裸裸的警告之意。

這是第二次,如初次見麵般,周澤再次看到了男人眸底閃爍著的危險與銳利的眼神,那是不僅是警告著覬覦者,更是宣誓著所有物的眼神。

周澤心間一緊,立刻將頭腦中這種可怕的想法拋出腦外,怎麼可能,鄭黎忻於他是兒子般的存在,他怎麼會……

因為鄭弘逸的回家,先前餐桌之上不明的旖旎通通消散的一乾二淨,周澤雖是吃著飯,但視線卻是一直注意著鄭弘逸的一舉一動,溫柔的,縱容的,還有偶爾曖昧的。

鄭先生可能隻是太寵他了,畢竟,他是那樣純粹的乾淨,讓人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捧到他麵前。

周澤一遍遍的這麼告訴著自己,或許這都隻是自己的錯覺。

用過晚餐,褚景然回房後,又在房間的藥箱裡翻了點感冒藥出來。

周澤好像是發燒了。

正準備給人去送藥,不想拉開房間,正好就碰到了抬手正打算敲門的鄭弘逸。

“爸爸?”

放下抬起的手,鄭弘逸瞥見人手中捧著的感冒藥,眼神一緊,視線緊緊的盯著穿著睡衣的人,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意味道:“黎忻拿藥打算去做什麼?”

看了眼手中的藥,褚景然老實的道:“哥哥生病了,送藥。”

話落鄭弘逸眼神變了,周身夾帶著毫不掩飾的冷然抬步向前,褚景然被他這從未顯露的一麵嚇了一跳,反射性的退後了幾步,有些不安的喚道:“爸……爸爸。”

將人自房門前直直逼到對角落地窗旁,緊貼牆麵,鄭弘逸將有些被嚇白臉的人禁錮於臂間,俯身以一種極其曖昧又危險的姿態幾乎貼唇輕喃道:“黎忻為什麼這麼關心他?”

褚景然顫了顫濃密的長睫,不安的咽了口口水,小聲道:“是哥……哥哥。”

視線中少年言詞中雙唇微啟,粉色的小舌若隱若現,輕簌的長睫毛每一下都似貓爪般撓到了鄭弘逸的心間,讓他忍不住想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吻上那張朝思暮想的粉唇,想將吻落滿他全身的每個角落,在上印下屬於自己的印記,徹徹底底打上自己的標簽。

他的少年,隻能看著他,不能想著任何人,誰也不行。

用儘全部的理智,鄭弘逸壓下了心中澎湃而起的欲念與暴虐,直起身道:“爸爸去幫你送。”說完伸出了手。

褚景然猶豫了一下,本著信任的態度,將藥放到了對麵人的手上,鄭弘逸轉身出門。

【宿主,你就這麼把藥給他,你不擔心他給換成老鼠藥,把親兒子毒死了?】

【他有這麼喪心病狂?】

【我覺得也不遠了。】

【如果真到那個地步,我會幫忙打個急救電話的。】

【……】周澤是不是還應該跟你說句謝謝啊?

房間中,周澤坐在書桌前頭腦中不受控製的翻滾著今天餐桌上的那一幕,小小的手掌,粉嫩的頰,還有因擔憂淺蹙的眉,隻是愈想,他的心臟就不受控製的跳的愈快,自己這是怎麼了?

正待他還未思考出個所以然時,忽的就聽房門自外被敲響,這麼晚了是誰?

懷揣著不明,將房門打開,周澤見到了門後那張幾乎全部隱於陰影中的臉,爸爸?

周澤不解視線微有下瞥,瞧見了人手上拿著的感冒藥,想到晚餐對方撞破的那尷尬性一幕,這刻心間忽的湧出抹驚喜,難道是來給我送藥的?

然而還不待周澤欣喜綻放於臉上,門前的鄭弘逸說話了。

“從今以後,不許靠近黎忻,”

周澤一愣,幾乎反射性的就道:“什麼……”

周澤剩餘的話還未來的及問出口,就在對麵鄭弘逸抬頭,眸中顯露的滔天晦暗與赤裸裸的森然中,戛然而止。

“不許再靠近他,一寸也不行!”

男人眸中是憤怒與露骨的交織,是欲望與偏執的占有,更是他從未窺見過的不悔情深。

終於看懂近些天所有一切的周澤,瞳孔猛的收縮,整個人都若被釘在了原地。

鄭弘逸,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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