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世上隻有爸爸好17(1 / 1)

額與額的相貼,鼻尖與鼻尖的相觸,如潮般的墨幾乎鋪滿了男人深邃的眸底。

望著身下少年近在咫尺清澈的眼睛,看著他吹彈可破的小臉與泛著奶漬的粉唇,鄭弘逸用全身的理智壓抑住想將吻落於那張粉唇上的衝動,黯啞道:“誰教你的。”

褚景然被男人這般從未見過的模樣嚇了一跳,睫毛不安的抖了抖,白著小臉,咽了口口水小聲道:“電……電視上,就是這麼演的。”

視線中,少年小巧可愛的喉結上下滑動,似無意般,探出的一小截粉色的舌尖輕撩掉唇瓣之上那滴水珠般的奶漬,暗示味兒十足的小動作若深夜中最魅惑的旖旎風景,然而那雙眸中蘊藏著的卻是一種乾淨到極致的剔透,在此刻有些不安的動作下,反倒是顯露著幾分無辜的純真。

鄭弘逸如墨的視線於眸前誘人的粉唇上留戀了許久,攬著人腰肢的手背之上青筋微猙,胸膛中心跳劇烈的加速著。

他想……想讓他的少年在此時此刻徹底屬於他,一秒都不願多等。

感受著身上男人的壓近,被禁錮於身下的褚景然仿似察覺到了什麼,不安的掙紮了下身子,有些無措的喚道:“爸……爸爸。”

簡單的一句輕喚驀地喚回了鄭弘逸的思緒,也讓他猛的止住了繼續侵略的動作。

看著身下被嚇的臉白了一片,馬上就要哭的少年,鄭弘逸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時,眸中所有的晦暗都已全部被壓抑於眸底。

不舍的鬆開手臂中環盈一握的纖細腰肢,鄭弘逸伸手揉了揉人的腦袋,“爸爸聽黎忻的。”

現在還不能,會嚇壞他的少年的。

……

醫院

做完檢查後的周澤躺在病床之上,麵上依舊帶著幾分不清的恍惚,方才醫生來給他作檢查時,玩笑似的將獻血凶險的一幕道了出來。

鄭弘逸?一級親屬?爸爸?

在周澤的認知中,他的爸爸就是那個,遊手好閒被街坊鄰居都嫌棄不已的癮君子,但現在醫生卻告訴他,他的爸爸鄭弘逸為他獻血。

若自己是鄭弘逸的兒子,那麼……鄭黎忻他是自己的弟弟?

就在周澤的大腦還處於混沌的死機狀態,整個人的意識也是恍惚不清時,忽的,他聽聞病房門自外被人敲響,熟悉的麵孔顯現門後,鄭黎忻,緊接著鄭弘逸於人後出現。

這是……他的父親?

鄭弘逸從來沒有想過,對周澤隱瞞這件事情,若他想光明正大的擁有少年,那麼他名下必須有一個親兒子,而周澤就是這個親兒子。

溫水煮青蛙,這是鄭弘逸現在打算做的事情。

他能用半年的時間讓鄭黎忻從排斥到接受他,那麼鄭弘逸也相信,他能將對方純粹的依戀轉化為其它情感,比如,相守到老的愛情。

走進病房後,陪同而來的助理將果籃與湯膳放到了病床邊,鄭弘逸牽著人的手坐到了一旁,坐好後,褚景然難得蹙著眉,主動的開口關心道:“還疼不疼?”

在周澤的視線中,鄭弘逸一直將視線放於身邊褚景然身上,讓同樣身為人子卻若陌生人存在的他倍感複雜,將放於男人身上的視線收回,周澤笑道:“不疼,已經沒事了。”

褚景然眉間擔憂鬆兩分,又指著床邊的保溫杯道:“牛骨湯,很好喝的。”

感受到對方眸中毫不掩飾的關切與真摯,周澤的心暖暖的,輕聲答道:“我會喝的。”

褚景然眸兒彎了彎,“謝謝你救了我爸爸。”

身邊鄭弘逸聽到這句話,勾著唇寵溺味兒十足的摸了摸人的頭,抬眼道:“無論前因後果亦或者其它,我都非常感謝你能在那種情況下出手。”

周澤放於被褥上的指尖收了收,“不……不客氣。”

三人就在這般有些詭異的氛圍中交談了近半小時,終的,褚景然非常好心的稱要去趟洗手間,將病房暫時的空間留給了這對真父子。

房門合攏,病房中方才還微有溫馨的氣息立刻化作冷凝,周澤看著病床邊視線依舊沒從那扇合攏病房門上收回的男人,終的鼓起勇氣問出了埋藏於心底的那句話。

“鄭先生,您……真的是我的……父親麼?”

……

褚景然的洗手間去的並不久,轉身回病房時,發現鄭弘逸已經站在病房門口等他。

見人回來,鄭弘逸阻止了他還想進病房的舉動,稱人生病需要多休息,緊接著在褚景然微有不舍的目光中,牽著人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

坐在病床上的周澤,聽著病房外輕柔的交談與腳步聲逐漸的遠離,緊攥著指尖,沉默的閉上了眼。

短短的幾句交談,周澤知曉了全部,他的確是鄭弘逸血緣上的親兒子,然而鄭黎忻卻不是他的弟弟,倆人就如電視中經常上演的俗套狗血情節,抱錯了。

簡單的‘抱錯了’三字被男人用著無波無喜的聲音道出時,那個瞬間,周澤內心是震驚,是不甘,是憤怒,無數種負麵情緒接踵而至。

他近十八年的痛苦,本應享受到的奢華生活,本應有幸福的家庭,卻因為抱錯了,所以理所應當的被另一人通通取代。

就在他赤裸裸的將所有負麵情緒表露於臉上時,鄭弘逸卻是冷冷的告訴了他,有關鄭黎忻所謂‘奢華’的十八年人生。

童年的陰影,喘不過氣的重負,被那個瘋子般的女人徹徹底底壓成社交恐懼症後,關在房間中終日不見陽光,被強壓硬拽再次患上自閉症的‘奢華’生活。

這中,誰比誰痛苦,一目了然。

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周澤被噎的啞口無言。

鄭弘逸告訴他,考慮到鄭黎忻病情近半年已開始有好轉的跡象,他不會這麼快於人前公開這件事,承認他的身份,並用著及其冷淡的話,告訴了他一個他最不願麵對的事實。

除了黎忻,我身邊不需要其他任何多餘的人。

多餘的人……

聽到這個詞,周澤不知道自己內心是什麼想法,也許是悲哀,也許是不甘。

隨之,就之前相救與這‘淺薄’的血緣關係,鄭弘逸給出了兩個選擇。

第一,他會給周澤一大筆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而周澤可以用這些錢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除了血緣保持,以後父子相見陌路。

第二,他同樣會給周澤錢,但是這些錢卻隻是讓周澤生活不愁,但是,他卻會給予周澤音樂道路上一定的支持,不僅可以幫他擺脫掉那些不堪所有的過去,甚至可以為他重新塑造一個優秀完美的身份,讓他在音樂界大放光彩,但同樣的是,以後父子相見陌路。

麵對這倆這選擇,周澤哪個都沒有選,他隻提出了一個要求。

我隻想要一個幸福的家。

簡單的對話,殘酷的且充斥著利益的選擇,周澤看出,於他,鄭弘逸沒有丁點感情,或許說,除開鄭黎忻這個獨特的存在,整個世界的所有人,在鄭弘逸眼中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區彆。

所以,無論他選前者還是後者,鄭弘逸都隻會給他一時的幫助,但是他想要的卻不是一時。

從小受儘旁人冷眼的周澤並不蠢,甚至於他很聰明,所以在麵對偶像時,他第一次頭腦清晰的用上了小心機。

可鄭弘逸是傻子會看不出來?

幾乎在周澤話落的瞬間,鄭弘逸就知道他心底最真實打著的主意,回想近日來這人與少年愈走愈近的距離,與這刻赤裸裸的心機的顯現,頃刻間,於內心之中,於思想,他就對這人曾經的所做種種,一票否決,下達了絕對的封殺。

“既然你不選,那麼我幫你選……”

不知過了多久,病床上的周澤終是緩緩地睜開了眼,也鬆開了一直緊攥的拳,掌心之中,一張已微浸染汗漬的紙條顯現在眼簾之中。

自旁拿來手機,將不久前褚景然趁起身功夫偷偷塞給自己的手機號碼存進去後,周澤編輯了一條信息。

信息編輯完畢,足足過了近五分鐘後,周澤沉默的閉上眼的同時,按下了屏幕上的發送鍵。

抱歉鄭黎忻,請原諒我這次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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